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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辟邪摸着后脖颈悠悠转醒时,却发现自己身处的地方无一不透露着奢华,虽然有钱人的世界,辟邪深想体会,但是这无功不受禄的事情,受着也是有一些心虚的,正当她眨巴着眼睛与正端着水盆小心翼翼进门的婢女对视时,那婢女双眼逐渐睁大,水盆似乎都有些撑不住了,就在辟邪准备开口问问,这是哪时,那婢女却是突然大喊道:“姑娘醒了!!!”

这猝不及防的惊叫给辟邪吓了一激灵,闭眼猛咳了起来。

顿时,一堆陌生的面孔鱼贯而入,扶她的扶她,放靠枕的放靠枕,掖被角的掖被角,诊脉的诊脉,端茶的端茶,殷勤备至,让辟邪不经恍惚,难道自己又穿了?

“姑娘身体无碍,只是受了寒气,再静养些时日便可大好了。”那长须老者摸了摸山羊须提了药箱弓着腰退出几步,才出了门。

“太好了,姑娘,殿下若是知道了,一定高兴,您不知道,您烧重,身子不好的这几日,殿下有多焦急,命奴婢们日夜不离,衣不解带的照看您。”这婢女说的绘声绘色,手舞足蹈。

呵,焦急的让别人照顾她?能有多着急……

“你叫什么名字?你口中的殿下又是?”辟邪冷不丁的打断那婢女。

“额,奴婢名唤月禾,是殿下特意提拔上来,照顾姑娘的,为姑娘解解闷~您看……”

辟邪感叹这简直话不要太多……

“好了,停,你说的殿下……”

“刚醒就迫不及待的要见我了么?”慕容羽嘴角带着悠闲的浅笑踏入,向婢子们摆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只留了护卫窦义廉在门口待着。

“玉公子!我还以为自己又双叒叕穿了呢……”辟邪拍拍自己的胸脯,缓解心中惊讶疑惑的情绪。

慕容羽摇了摇头,略过辟邪那串他听不懂的话语,看着她一副放下心来的样子,心道:是个有趣的人。

“说到这里,喂!是不是你,敲了我后脑勺?!真是恩将仇报!”说着就来到慕容羽面前。

可慕容羽勾唇笑了笑,悠闲的为自己斟了杯茶,却被辟邪风过一般抢了。

囫囵吞了几口水的辟邪抹过沾了水的唇瓣道:“渴死我了!”

他怔愣了一瞬,便又恢复道原先的从容:“你还真不客气,若不是你也算帮过我,我只会把你扔在那洞里自生自灭。”

辟邪撇了撇嘴,想那月禾之前说自己发高烧被带回来救治,这玉公子应该也不是坏人,但也不能一直在这里耗着,还是得要赶紧联系上师兄他们才行,看了看自己身着素白的层层里衣道:“行,你也知道我帮过你,那我现在大好了,我们两不相欠,给我个能穿出去的,我要走。”

慕容羽瞧着她,拍了拍手,几位婢女进来,托盘上盛着女子服装,可见浅浅的桃色点缀其间,简约雅致。

慕容羽见辟邪翘起的嘴角,也微笑着道:“有事找我~”说着站起身准备离去。

“够意思!”辟邪拍拍慕容羽的臂膀,抱起衣服便走向屏风后面。

慕容羽看着被辟邪拍过的肩头,眉宇略微皱了皱,随后又释然的笑笑,似乎并没有人敢与他这样亲近。

“哎!这衣服怎么穿啊!这么繁琐!”

慕容羽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几人:“以后听她的。”

挥了挥手让婢女去帮忙,自己则离开,前往有声阁。

辟邪直到提着裙摆坐在镜前才发现自己伪装的假面皮早就被剥去了,露出她本就清丽绝佳的容颜,额间一点花苞微开,娇艳欲滴,梳好妆发的辟邪,连婢女们都看着冒出了星星眼,见着正要说话的月禾,辟邪忙抛出一句话,堵住她的嘴。

“这是哪?怎么出去?”

“姑娘,这是裕亲王别院,出去的路奴婢……奴婢也不甚清楚,只怪当初进门时,都是有人带着的,况且只让在此处照顾姑娘,其他……”

“好,我知道了。”说着,辟邪提起裙摆,走出了厢房,亦制止了婢子们的跟随,竟然真的都很听话,称了是便都停了下来。

一边走一边抱怨裙子麻烦的辟邪,独自走在这偌大的别院之中,却并不是随处都见得到人,也更方便了她御剑,她想了想,欲将长生剑调出,可是试了几次都未能成功,难道是自己还没有恢复?只能找个人问问玉公子在哪里了,自己转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从这里出去。

有声阁内,慕容羽立在当中,一道黑影在暗中显现单膝跪地道:“主子,那飞花阁的管事拷问之下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似是并不知情,而花魁青璇与带您到泉水之中的人都不知所踪,从留下的痕迹推测,已经被人带走,可是却没有再多的消息了,属下无能,请主子责罚。”

“另一件事查到了吗?”

“辟邪姑娘与她的师兄大鹏都是出自青岚山庄,做押镖的买卖,其他并未查出……”

慕容羽眼眸变得凌厉几分:“如果只是镖师,平日里便能写得如此好诗,修习的功夫又是了得,可又需要带一块面皮遮掩真实样貌?去查,就当是戴罪立功。”

慕容羽说着将飞花阁里辟邪写诗的绢帕和一张面皮扔在了暗卫的脚边,不论是谁,如果对兄长的天下有任何觊觎,他都不会放过!

那暗卫应声,将面皮拾起便消失在了原地。

“主子,有人请见,说带来了主子想要的人。”

慕容羽不急不缓的坐在正位之上才让唤人进来。

大鹏一手提着一人,如同是提着两只小鸡仔,进门后将两人丢在地上,双手抱拳,单膝跪地道:“大鹏,见过裕亲王。”

慕容羽眸中光亮一闪而过,他瞧了瞧地上的两人,花魁青璇,当然还有那日将他带入泉水的棕毛人,两人都被捆绑着,口中亦是塞了东西,动弹不得,想过辟邪的师兄也是武功了得之人,却没有想到竟然可以避过他的耳目,将两人带至此处。

“这是?”慕容羽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案几。

“花魁青璇与带您入泉的棕毛人。”大鹏单刀直入。

“为何会认为我需要此二人?”

“殿下既然愿以自身做诱饵,假意被这两人诓骗,想必他们一定也有殿下想要知道的,大鹏只是将此二人带来交于殿下,希望殿下能告知师妹的下落。”大鹏郑重说。

慕容羽的手握了握,眼神凌厉,正准备说什么,却被一道声线打断。

“师兄?你怎么来了?”辟邪从窦义廉的身后跑了出来,令窦义廉一脸的无奈,这姑娘也太没规矩,太放肆了。

“玉公子,正好我找不到出去的路,让人带了我来找你,现在又见到我师兄,那就不必送了,我和师兄一道出去就行。”

“辟邪!”大鹏拉过辟邪让她跪在地上,规矩点。

慕容羽不由好笑,这兄妹俩一个操碎了心,一个撒够了泼,心里不自觉的对他们的那一些防备也卸下了不少,这样的两个人,怎么也与觊觎帝位之人联系不到一起。

“殿下莫怪,我是看着是没长大的,她自小长在山野,也是头一次下山,并不懂那么多的规矩,对殿下的无礼之处,望海涵。”

辟邪听了大鹏的话,摸摸鼻子,也许是自己并不怕死,倒是惹得旁人担忧了,她也收了心,安静的跪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起来。

“哈哈哈哈,师妹性子活泼,师兄的性格沉稳,倒是互补了,有这样的师妹在,也是有趣的紧,我又怎么会在意。”慕容羽笑得和善,经此,他越发的想要将这二人留在身边,也许对以后也是一大助力。

“殿下仁心,我与辟邪二人也不便在此处叨扰,便别过了。”大鹏说着,准备与辟邪退出有声阁。

“辟邪身体并未完全康复,她着急出去也是为了寻你,既然你们已遇到,不若再留下几日,将养妥当后再走也不迟。”

大鹏看着辟邪,辟邪也想到自己似乎运功并不是很顺利,便也诚实的点了点头。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因着男女有别,大鹏也不好与辟邪住在同一个院子,却也是被安排在辟邪隔壁的御景苑里,这里翠竹映景,家居陈设简单,苑内一应都由小厮伺候,倒是一个符合男子的居所,而辟邪原先便入住的紫华苑起初辟邪并未仔细观看,得到院门口,便是有阵阵浅淡的花香入鼻,入了苑内,则是见到花团锦簇,美不胜收,好似这花草不惧四季,任何时候都是这样长盛不衰,辟邪都有些怀疑她刚刚确实是从这里走出去的?

见到一脸疑惑的辟邪进门,几个婢子就热络的迎了过来。

“姑娘,有什么需要奴婢做的吗?您口渴吗?您身子可有不适?”一阵嘘寒问暖将她带到了房间里,喝了杯热茶后被哄着躺在了床上,似乎这样才符合一个大病初愈的形象。

辟邪干笑着送走了这群叽叽喳喳的婢子们,心音向大鹏传话:师兄,你怎么会来?还带着那两个人?

大鹏自顾自的饮着茶,唇角微勾道:为了让你留下。

辟邪莫名其妙的一批:这什么反向操作?!为什么要我留下来?

大鹏:师傅的交代。

辟邪:这是什么正当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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