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三言与高奇及,坐着电动三轮车赶往百一天娘娘庙的时候,在高家祠堂,呆了一天的,高玉奎,推开了自己的家的院门。
他还没有走进屋,就听到王大翠的声音传来。
“铁柱说晚些时候会单独请你,要不要去?”
高玉奎并没有停顿,直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映入他眼帘的是自家婆娘,上身浅蓝色短袖,下身穿着肥大的黑色长裤子,脚上穿着破了一层的布拖鞋。
她正在做布底鞋,左手拿着布底鞋,右手拿着一个穿好线的大针,在头上蹭了两下,正准备往下扎。
高玉奎见她这个架势,笑呵呵的问道。
“我和及小子的,布鞋已经够了,闺女那里好像也不需要啊!而且,这布鞋要等一段时间才能穿呢?你这是又在干嘛?”
王大翠连头都没抬,认真的那着手里的鞋底儿。
“飞飞的,去年鞋样我都剪好了,结果那小子没让,今年我亲自问,飞飞很喜欢我的手艺。这下那混小子没话说了吧?”
高玉奎听了,点了点头。
王大翠,见自家男人一副官老爷做派,(其实高玉奎只是普通的点头,不知怎么了,在自家婆娘眼里就变了味道。)直接出声说道。
“瞎点什么头啊,刚才问你的事还没应呢?”
高玉奎,听到她的问题,没有急着回答,而是随手将门关上。
“是应该探探底了,搞了这么大劲,也不知道他图个啥?”
王大翠,听到自家男人的回答,停下了手中的针线活。
“说起来,我们还要谢谢他,到时候说话不要太冲,毕竟是我们家欠了他一个人情。”
高玉奎点了点头说道。
“虽然好坏人,不好分,但是,好坏事儿还是分的清的。”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
“今天可是有点累,我先歇会儿,等时间差不多了,你叫我一下。”说着他向卧室走去。
王大翠本来还有很多话要问,但是现在也只能点点头,表示明白。
高玉奎到了卧室,脱了鞋子,直接就躺到了床上,脑海里响起,自家婆娘刚才说的话。
心中满是无奈。
“真是妇道人家傻婆娘一枚啊!这明明是被别人利用了,还要感谢人家。”
只不过他转念一想。
“不能说是,自家婆娘傻,而是对方太厉害了,如果不是今天亲身经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一家人,竟然,已经掉进了一个局里。”
现在他唯一搞不清的是,对方是什么时候开始布局的,又到底对自己家知道多少。
那到底自己家是什么时候?暴露自己的秘密呢?
除了高铁住以外,镇长在这里面又扮演了什么角色?
这些问题在他脑子里还没有,列出真正的头绪,高玉奎就必须面临,一个最实际的问题,这次事件到底有多少外面势力参与?
这个问题光靠他的预估判断,一点用都没有,因为,一旦少早判断一个参与的外部势力,后果将不堪设想。
所以,他决定今天晚上,来一次正面的试探因为他已经基本确定,这帮人要干嘛?
至于现在,他只能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的休息一会儿,才有更好的精神状态去,应对接下来的事情。
我们将时间回到现在,将目光放在了今天的老寿星,高老太爷所在的东屋院子。
此时屋里就剩下,高老太爷与高铁柱两个人。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谁也没说话。
老太爷是不知道该怎么问。
高铁柱他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
无论他的理由有多么伟大,在自己亲爹面前好像都不成了,因为他心里深深的明白,这次做的事情只要稍有差错,他的父亲更会横尸当场。
哪个?儿子可以看着自己的父亲,出现这样的结果?但是,为了自己心中的信仰,他只能默默的听从安排。
高铁柱从进这个屋开始,每时每秒的都在你自己做着艰难的斗争,无数次他都想说一句。
“爹,明天,去我三妹那,住一段时间。”或者说:“去某个旅游点开心一下。”
只要他这样说了,他的父亲,在外边住上几天,有60%的几率会平安无事,而且,能还得了不少的好处,唯一的坏处就是,这次的事情办不了了。
浪费了一次最佳的机会,还有无数人为此,付出的心血,牺牲了与努力。
因此,为了他的信仰,还有组织纪律,高铁柱脑海里响起了加入组织时,他自己宣言。
甘愿为人民,化为最后一道屏障,愿为此牺牲所有,包括自己生命。
为了这个宣言,他一一次的忍住了,将真相告诉父亲的冲动。
即使明白,自己的父亲。可能已经察觉了什么?但是他现在能做的也只有保持沉默。
不管自己老爹如何,大发雷霆他都做好了默默的忍受,因为如果这样的话,对他来说心里应该好受些。
他可不会因为自己老爹一生平凡,而小瞧了一个老人的智慧,活到了80岁,即使是平凡的一生,只要不是真正糊涂,最基本的洞察力应该还是有的。
父子两人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呆了很久。
老爷子,睁开了他那浑浊的眼睛,慢悠悠的问道。
“你现在走的还是正道吗?”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高铁住瞬间红了眼睛,因为事情似乎向好的方向发展,但对他来说却更加糟糕。
他有些哽咽的点了点头。
老爷子看着自己大儿子模样,开心的咧开了嘴角。
“没出息的样,既然是正道,那就好…………,那就好…………。”
然后,摆了摆手示意他出去。
高铁柱看着自己老爹的样子,情绪似乎有些崩溃的喊到。
“爹……。”
谁知这时候老爷子脸一摆。
“滚出去,老子不想看到,你哭哭啼啼的样子。”
被老爷子这样一打断。
高铁住情绪一下子收住了,低下头狠狠的吸了口气,呼出以后,将万山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衣服,当成了毛巾,狠狠的擦了把脸。
然后,抬起头看着自家老爹,他这才发现,原来自家老爹比印象中的要老的多。
他恭恭敬敬站好开口说道。
“儿子,祝您年年岁岁有今朝。”
说完这句话他就跪下了,磕起了头。
只听嘣嘣的响声传来,真是一下一响,实实在在。
在第三下的时候,他的头已经磕破流血,高铁柱并没有受一点影响,还是一下一响,地面上染一片血,一共磕了九个头。
而座着的高老太爷,坦然接受了这个九个响头,他一直自己儿子将九个头磕完,这才开口说道。
“起来了,将伤口处理一下,今天我真的很高兴。”
高铁柱站起来以后,看着老爷子模样,认认真真的叫了一声。
“爹……!”
老爷子,不等他说第二个字,摆了摆手。
他的声音不再是慢悠悠,有气无力的,而是有许沙哑。
“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该干嘛干嘛去?”
高铁柱在这一瞬间,神情恍惚,好像看到自己老爹年轻时的模样,那个平时很很平常,遇到什么大事又很果断的老爹。
他已经有20多年没有见过这样的老爹了。同时也明白,自己该怎么做了,这有可能是他老爹给他上的最后一课了。
于是,他恭恭敬敬的对,坐着的老爷子。
行了个礼,然后,这才转身出了门。
老爷子又静静的等了一会儿。
这才自言自语的说道。
“先生,我这一辈子,总算是放心了。”
说着,他闭上眼睛,好像在回忆又好以品味过往似的轻声说道。
“就像你曾经跟我说过,只要走正道,总会有人记得我们的。”
说到这里,他微微一停,嘴角弧度微微上扬,他此时的笑就好像一个狡黠的孩子。
“虽然我不知道这帮小娃,到底在做什么?但是,看老大那副表情,也能猜到八九不离十了,先生啊!我们可能就要就要见面。”
老爷子喃喃自语的说道这里,屋里在没有声音,他缓缓睁开眼睛,眼睛里充满了释然的笑容。
他这一辈子呢?日子过的都很平凡,平顺,但他内心又有,那一丝丝的不甘于平念想,只不过这一丝不甘,他到现在才有一丝察觉。
老爷子他现在的情况,算的上朝闻夕死足矣?
话说高铁柱,离开他爹的屋子并没有走出东屋院子,而是直接到电话房。
打了一通电话给家用医生,如果是他现在这副模样出去,肯定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他选择了最简单的方法。
没过多久,一个40多岁的男人,拿着家用医箱,出现在了高铁都面前。
这个男人也没有废话,直接从箱子里拿出,需要的医疗器械,一边在给高铁住,擦着额头血一边,检查他的具体伤的如何?
然后,决定具体用什么样的方式,更快的处理他的伤口。
在这个过程当中,高铁柱没有说一句话,因为他打电话的时候已经,将自己的伤势告诉了,这位赶来的家庭大夫,他认为,现在自己闭目养神就可以了。
而这位医生显然知道了,他这位客户的脾气,所以也不愿再多费口舌的确认。
就这样大约半个小时以后,高铁柱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完美的缝合,只是额头上多了一块纱布。
高铁柱照完镜子说了一句。
“纱布如果能小一点就更好。”
家庭医生听完苦笑。
“如果再小一点。就盖不住伤口了。”
高铁柱听医生这样说,他有点可惜的说道。
“那就这样吧,对了,这嘛药什么时候,能缓过劲儿了。”
家庭医生,随口回答。
“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可以了。”
高铁住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再给我两支麻药。”
医生听了他的要求,转身从医箱里拿出来一个盒子,对着他说:“这里面还有四支,一支大概能管一个小时。局部注射就可以。”
高铁住接过盒子,摆了摆手,示意医生出去。
医生,行了个礼,退出了房间。
然后,这个房间就剩下他自己,高铁住,闭着眼睛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有他要应对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磕着脑袋的原因,他总不能真正的安静下来,思考这些问题。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轻轻的说了一句。
“”操蛋呀。”
既然无法安心思考,他决定从自己,最容易改变的是做起。
换了自己身上的这套,脏了的衣服。
现在这套衣服已经是血迹斑斑,那都是他自己的血,穿出去肯定穿不出去的。
俗话说得好,换件衣服换个心情,顺便还可以洗个澡。说不定自己就能冷静下来了。
如果还不行的话,只有动用备用的方案,只不过如果这样,他就必须向上面请示。
可这样的话,有可能会节外生枝,发生新的变故啊!哎呀,今天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多念头都冒了出?
高铁柱,一边摇头,一边向洗澡间走去,虽然不知道现在自己究竟怎么回事。
可是如果洗完澡,真的没想办法话,他只有将这件事上报了,因为他现在的状况,根本不适合做一个指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