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他们已经知道怪谈协会这件事情了。”
“好。”
“你不怕吗?”
“不怕,你先离开怪谈协会。”
“那会长?”
“他自有分寸。”
宦学林骂骂咧咧的扣上了电话,起身要去收拾东西,可突然从地板下传上来一阵剧烈的震动,刚要站起来的宦学林一不小心摔了一跤。
“他妈的,黄土有令,开天辟地一念间,开天才能见的天,六道轮回五行中,仙家真谛在此中!”
宦学林口中大声喝完后,地面的震动停了下来。
可不过一个喘息间地面再次开始震动,比之前还要更加剧烈,一时间宦学林没有站稳,直接一个跟头倒下去。
宦学林一只手撑着地板,面目变得极其狰狞,面颊由于过度拉扯,鲜血从眼角渗出。
宦学林另一只手握住胸口处的一串虎头项串起身暴喝:“仙家落马要报名,哪处高山曾修行,仙堂本是一乾坤,有天有地有真身。”
“叱!”
只见宦学林顿时双眼通红,血丝如生命一样在眼白中抖动,衣服被撑裂,无数尖刺爆体而出,紧接着一条尖刺从眼眶钻出,眼珠挂在尖刺上。
异变的身体颤抖不止,宦学林似乎正在忍受极度的痛苦,许久后宦学林身体停止抖动,此时房间地板因为剧烈的震动变得错乱不堪,再加上从宦学林身上流出的血液,整个房间看上去就像凶杀现场。
宦学林彻底冷静下来后双眼中透露的野性,唾液混杂着鲜血从嘴边流出。
一声嘶吼之后,宦学林纵身一跃而起,依靠着惯性直接砸入地面,撕咬与血液喷溅的声音在楼道中回响。
……
映入瞳孔中的是一片死寂,我努力的想要坐起身,结果刚抬起头,额头处就袭来一阵剧痛。
“他妈,这是哪里?”我咬牙切齿的闷声道。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一概不知,脑海中只存在自己被一具尸体砸晕的过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生疼。
由于没有亮光手向四周摸去想要找到手机,双手向身体周围摸索,摸过某一处时右手只觉着冰凉,我小心翼翼的用食指触向那个冰凉的物品。
“有褶皱,有平滑,这触感,皮肤!”
我猛然弹起腿,狭小的空间顶部“哐当”一声巨响,光亮涌入空间中,我在慌乱中站起身子,看向原先右手边的东西。
一句干枯成不像样的尸体,而且还身穿着白衣。
此时脑海中渐渐浮现出昨晚的一幕幕画面,我再次低头看向地面上的棺材,瞳孔逐渐缩小。
“这不就是昨天晚上抓着我手的那个白衣男子吗,而且我刚刚待的地方是一副棺材。”我惊讶到喃喃自语。
而在我旁边还有两副棺材并排摆放着,其中有一幅棺材底部正流淌着黑色的液体。
我并没有过多关注另外两副棺材,现在一心只想着要离开这鬼地方。
刚要起步离开,中间那副我躺过的棺材中传出一阵清脆的手-机-铃-声,我小心挪步走向前去,只见干枯的尸体的裤子里面正闪烁着有规律的光亮。
“真的是杀人诛心。”我咬牙切齿愤恨的攥紧双手,但最终还是张开双手向前走了一步,闭着眼睛把死人口袋中的手机用两根手指夹了出来。
“怎么一点信号都没有。”我举高手机可信号并没有因为高度的改变而发生变化,四周除了荒草就是枯木,唯有在以三副棺材为中心的方圆十米以内是空地。
天色渐渐昏沉,我诧异的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发现自己已经在那幅棺材里睡了近有一天时间。
“呵呵,真有意思我如今也算是达成新的人生成就了——和死人睡觉。”我自嘲的摇摇头打算着下一步的计划。
现如今计划已经被白露和面试官兄妹二人打乱,况且他们二人来者不善,一直试图向我逼问胖子的下落,因此目前除了胖子一人我再无他人可以相信,一位看上去人畜无害的女孩子,可谁知道她竟然会读心!
“岛城直播平台比我看得到的水还要深,里面的每个人都有对外人不曾展露过的一面,白露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我再次拨通胖子的电话,一两分钟后我失望的放下手机,从一旁枯死的树上折断一根树枝,以用来防身,向着月亮升起的方向走去。
在我印象中家和学校的西边是有一片树丛的,但因为胆小并没有去过,白天看起来都觉着渗人,更不要说晚上了,同样还是我们学校许多怪谈的发源地。
比如当时上高一时被我们大家传的沸沸扬扬的“林棺”就是其中的怪谈之一,当时隔壁几个班的人组队去那里探险,结果第二天所有人都没有来上学,班主任说他们请了病假,几天之后那名发起组队的学生回来了,但整个人都变的恍惚,上课时要不是睡觉要不就是浑身打哆嗦,嘴里不断的念叨谁也听不懂的话。
最终那名学生迫于压力不得不选择退学,校方也下令除高三以外高一高二都不再有晚自习,走读生也要家长亲自接送。
在这之后我们谁也没有见过那几名学生。
这件事从此就成为我们口中的怪谈,他们那晚的经历也被我们传的神乎其神,有的说他们在树林中遇到了身穿红衣的鬼,他们的灵魂都被红衣鬼吸走了。
还有的说树林中有一大片棺材丛,外面被树林包裹,我们只能看到外围的树林;还有说树林中有古墓,其中有摄人心魄的存在。
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那片树林,后来我和胖子谈论这件事,胖子给我的回答就是三个字“不要管”,当时还以为胖子在故作高深,现在看来他才是最了解的人。
“有机会还是要问问胖子。”
走的有些累,看了一眼手机结果被显示屏上的时间给吓了一跳,我自己已经在这片树林中走了五十分钟,我努力回忆着学校西边的那树林:“不大,在我家七楼就能看到全貌,最多走半个小时就能穿过树林。”
一开始我以为身处的正是怪谈讲述的那片树林,可现在看来并没有那么简单,有两种可能性,一我不在有怪谈的那片树林,二我在有怪谈的树林遇到了怪事。
正想着时,突然感到后脖颈一凉,就像是有人用舌头舔舐着我。
“白露,是你吗!”我猛然转身,发现身后一个人也没有,起初还以为是白露对我做恶作剧,可转念一想虽然白露有时十分俏皮,但她却没有喜欢整蛊人的恶趣味。
我转回头,裹紧了衣服,紧接着一股带有芳香的冷气吹过我的后耳根,冷的不像话,根本不是活人能吹出来的温度,此时刚迈出半步的左脚哆嗦起来。
“有鬼!”
我停下身子向四周大量,此时恨不得自己脑门上长满眼。
香艳的气味逐渐变得浓郁,有东西正向我靠近,但我看不见,这种看不见的恐怖最要人命,冷汗四冒,后背前胸被衣服黏住,此时我有些怀疑我身处的就是那片充满着怪谈的树林,那群学生就是被这种看不见恐怖给吓坏的。
我瞪大双眼注视着前方刚刚生起的白雾,雾起变化肉眼可见,隐约看得见白雾深处有两处泛着绿光点在闪烁。
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一片冰凉的滑感通过神经末梢传导进我的大脑皮层,我顿时愣住,大脑已经不会思考。
我站在原地浑身打抖,冷汗直冒,我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香艳的气味已经达到极致,整个世界似乎都被这种香味充满,空气中的氧气似乎都被香气取代,脑袋变得昏沉。
在眼睛闭上之前,我看到有一双洁白如玉像羊脂般的手臂环抱住我,同时后背依靠在一处极为软绵绵的东西上。
闭上眼睛后并没有睡着,只觉着自己从现实跳脱到一片奇妙的世界,整片世界只有血红,但恐惧与惊慌却烟消云散,取代的是心理与生理上奇妙的快-感。
面对这种感觉由抵抗变成主动的迎接,并开始十分享受这种感觉,整个身体都轻飘飘的,在快-感达到极致时,我感到双脚有了重力,同时身体也恢复了触感,唯有鼻子依然能闻到那种香气,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浓烈。
我依然紧闭着眼睛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恐惧与理智恢复后,我睁开眼睛扭头看向身后。
首先看到的是与之前不同,这里是一片红色的雾气在弥漫,距离我不到三米,雾气中有的红色是由无数条有生命血丝蠕动着构成,我看向雾气中的那具身体,瞬间瞪大了眼睛。
那是一具妙不可言的躯体,若隐若现的红里透着晶莹。
“好看吗。”血红色雾气中的传来一声轻笑,听似飘渺无力,却直撩人心神,一瞬间又像是坠入那片血红的奇妙世界。
红纱慢晃,一袭轻薄的衣衫飘摇从血雾中走出,若隐若现的曼妙不禁使我浑身的血液疯狂涌进大脑,两眼变得通红,我猛地一咬舌尖,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努力让自己变的清醒。
她赤脚从血雾中走出,走到我跟前,肩上的红纱渐渐似要滑落,只见她单手一挥,原先远处的白雾瞬间被拘了过来,在我和她的头顶之上。
“滴答,滴答……”
起初是一滴水落下,后面又是一滴,很快就如下雨般,白色雾气凝聚在我和她头顶之上结成水滴落下,我看着滴落在胳膊上的水,冰凉温润,停留在我胳膊上并未滑落,反而渗透了进去。
我略有惊慌的看着她,这是她衣衫尽湿,虽然并未褪去薄裳,可穿与不穿也差不多了,只觉此时此景,应当是穿一些反而更加旖旎香艳。
她似乎看到了我的顾虑:“不要慌,对你百利而无一害。”
此时就算有害我也懒得去反抗,她缓缓蹲下,只见一条冰冷感,从我的小腿划到我的大腿。
忽然我大脑中一道雷电霹过,这触感跟我在胖子家门口时遇到的一摸一样,我盯着蹲在我身前的女鬼开口小心翼翼说道:“姐姐,你早就跟着我的了吧?”
只见蹲在我身前的女鬼抬起头看着我一嘟嘴点了一下头,随后她又低下头,一道冰凉感从大腿划到小腿,我随身而动,只觉即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如此,这位旖旎女鬼眼神迷离,我小声开后说道:“你不会害我吧。”
女鬼并没搭理我,反而体颤颤声颤颤地低声细语婉婉说道:“公子,差不多了。”
语毕,她眼神幽幽的看着我站起身,两块泛起清香的羊脂美玉春光乍现,她似乎受到了不小的委屈似的嘟着嘴转身走回血红的迷雾中。
我整理了一下湿漉漉的衣服,放下裤腿,朝前走去。
天色已晚,我一路小跑,本该劳累的身体却意外充满体力,身体内仿佛有一条清流流淌过四肢,四肢变得像是拥有无限的力量。
狂奔而去,大脑彻底清醒过来,此时树林已经在我身后。
看了一眼时间,发现只用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跑过了剩下一半的路程,呼吸也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我回头看了一眼,远处的树林中一团血红的迷雾在向我快速移动。
“我身体受不了了!”见状我大叫一声,疾速跑去。
身后血红迷雾越追越近,最终身体后就像被一辆车撞来,紧接我身体向前飞起。
我慌忙爬起身打量着我的身体,可我身体各处没有一处异样,就连皮肤也不曾划破,看了一眼昨晚被白衣男子捏青的手腕也已经恢复如初。
可以说身体各方面指标已经达到极致。
我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正当我低头时却发现了异样,我的影子变成了淡红色,在心口位置,是一抹极致的红,像火一样在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