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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和雪地村的村民们接触的时间很短,但是并不影响他对村民的好感,热情的馄饨摊老板、负责的村长老人、勇敢的小女孩....

他们都是普通人,只想安安静静的过完平凡的一生,但是因为自己的出头,却迎来这样的命运。

安平的脑海中又浮现出自己幼时对自己好的丫鬟、管家等人,为什么这些淳朴的人掌控不了自己的命运?

抬头望着天空,阳光一如既往的洒向大地,温暖而祥和,但是安平周围却因凝实的杀气而变的冰冷。

一朵乌云向西方飘去,那是双龙山的方向。

此刻的双龙山上,警卫比平时多了一倍,从山寨外十里处就开始有小喽啰警戒了。

山寨大厅内,大头目和师爷以及一些其他的小头目正在饮酒吃肉,怀中不乏有不断躲闪的少女,一看就是不知道从哪里掳来的良家少女。

首位上,大头目对着身边的师爷问道:“师爷,你说,那鬼面真的会为了雪地村那些贱民来找我们?”

师爷抚了抚胡须:“不一定,但是有备无患嘛,我们提前做好准备,如果他真敢来,那这双龙山就是他的殒命之地。”

“哈哈哈,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听了师爷的话,大当家本来有些忐忑的心才放了下去,这是多年来养成的默契,他对身边的伙伴是完全的信任。

师爷笑着回应了一下,又转身问了一下身边的头目:“外围警戒的兄弟,上一次回信过了多久了?”

头目思索了一下:“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了。”

师爷端着酒的手莫名的颤抖了一下,低语道:“再过一盏茶的时间,如果还没有回信,过来告诉我。”

头目点了点头,就退了出去。

一盏茶后,出去查探的头目也没有回来,师爷的眼中精光一闪而逝,对着大头目说:“首领,咱们恐怕有些事情要做了,外围的兄弟已经失去了联系,鬼面已经来了。”

大头目将碗中的酒一饮而尽,狠狠的摔碎在地上:“所有人马上和我去演武场。”

二龙山的演武场是在一处悬崖边上,这里本来只是一片空地,是师爷把这里改建成了演武场。

在平时喽啰们不出去打秋风的时候,都在这里训练,所以二龙山的马匪战力要远超一般的马匪。

正是师爷的一系列举措,帮助本来就带着十几个亲兵出来的大头目将双龙山发展成如今的规模。

所以,对大头目来说,师爷就是他最信任的人。

在漫长的等待中,一道冷峻的声音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沉默气氛。

“看来,诸位已经等待好赴死了。”

“嗯?”随着鬼面的话音落下,身影也出现在众人面前。

师爷仔细的打量着对面的敌人,虽然戴着面具,但是有一股淡淡的道韵在他身边缠绕着,令人有些看不透。

逐渐的,师爷的脸色变得凝重,因为他发现他竟然完全看不透鬼面的修为,

出现这种情况,要么是他的修为远超自己,要么是他身上带着能够隐藏气息的天材地宝。

不管是哪种情况,都是师爷不愿意看到的。

“既然你能来到这里,想来我在外围负责警戒的兄弟都已经被你拔掉了?”师爷沉吟道。

“很快,你们就也会下去陪他们”鬼面的声音没有掺杂一丝感情。

“放肆,阁下难道是想与我们双龙山为敌吗?”大头目不由得眉头一紧,深邃如渊的眸子直盯着鬼面。

大头目之前在雪州城做守将时也是从五品的守将,在雪州这种偏远的地方,无异于土皇帝了,凌厉锋芒的气息早已深入骨子里去了,那股压迫人心的气势朝着鬼面铺面而来。

师爷适时候的开口道:“阁下的古道热肠我可以理解,但是为了一群普通人和我们以死相博,是否值得?您也杀了我们这么多兄弟,彩头也够了,现在退去,我们之间恩怨就算结了,您看如何?”

两人多年的配合早已炉火纯青,一进一退之间尽显默契。

鬼面气息一沉:“我想问诸位一个问题,一个普通的村子,每年你们所谓的安乐钱都如数上缴,落你们双龙山脸面的是我,你们又何至于毁村灭族?”

大头目和师爷怔了一下,师爷双手轻负于身后,面色略带一丝疑惑:“阁下是修行者,自当有修行者的尊严,您自然可以教训我们一些不成器的下属,但是雪地村的村民只是一群普通人,却敢藐视我们二龙山,这已经坏了规矩,这自然是他们的取死之道。”

鬼面低头喃喃自语道:“原来,你们竟然觉得自己是对的...”

再抬起头颅的那一刻,整个天穹似乎都颤抖了一下,诺大的演武场竟似乎都寂静无声了。

一道快到极致的剑光闪耀于天地间,鬼面冲进了人群之中,瞬息之间一位先天境界的小头目轰然倒地。

大头目目光一凝喝道:“大胆,你敢?”说完,手中的流星锤直冲鬼面而来。

大头目作为金丹巅峰境界的修行者,已经能够以气御物,速度极快,但是奈何安平已经冲进人群,使他投鼠忌器。

而鬼面冲入人群之中,宛如狼如羊群,根本无人是他一合之敌。

脚下不停地挪移,没有什么精巧的剑式,只是简单的基础剑式却招招致命。

身形一偏,躲过了身后马匪的长枪,而后右手猛地刺出一剑,刺啦一声,划开了马匪的胸口。

一具接着一具的尸体倒在了演武场上,一抹一抹的鲜血洒向高空。

鬼面的双眼愈发凌厉,面具上沾染了些许飞溅过来的血滴,短短的时间,已经有数十人死于他的剑下。

而此时,大头目也冲到安平面前,安平回身一剑劈在流星锤上。

大头目只感觉一股大力从虎口袭来,竟险些握不住流星锤,慌忙后退。

这时,师爷在后方吼了一声:“大阵,起!”

与鬼面缠斗的喽啰们瞬间做鸟兽散。

以鬼面为中心的地面突然亮起了六芒星的形状,一股突如其来的天地威压奔涌而来,似乎要将鬼面的心灵也压迫了一般。

鬼面强撑着站立,但却发现连最简单的行动都做不到,恐怖的威压宛如泰山压顶让他动弹不得。

而大阵外,大头目和师爷以及剩余的三十余名马匪正气喘吁吁的平复着自己的气息。

师爷狠厉的说道:“阁下果然厉害,一人一剑竟然能够肆虐我们双龙山,但是你总归是经验太浅,你在我这困龙大阵中,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逃脱不出去。”

随着时间的推移,困龙阵的威压愈演愈烈,鬼面只能不断的调动自身的天地元气抗衡着,金丹中境的修为一览无余。

师爷凝重的对大头目耳语道:“您已是金丹巅峰境的修为,还有十余位先天境界的兄弟们帮衬竟然都压制不住一个金丹中境的鬼面,此人身上必然有些极大的隐秘,万万不能让他离开这里,否则后患无穷!”

大头目也同样重重的点了点头。

此时的鬼面已经抗衡不住此时的威压,单膝跪在了地上,头上青筋暴起,浑身血管炸裂,手中的剑也发出阵阵悲鸣,鬼面的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我还不能死在这里,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鬼面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往昔的一幕一幕,

最后,画面定格在了师父传授他天剑决的那一刻,那一剑本来难以捕捉的道韵这一刻竟逐渐清晰。

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从倒地的剑中弥漫出来,仿佛要刺破这天穹,鬼面一身怒吼,右手紧紧握住手中之剑,一道伶俐到几乎将这天地都能劈开的剑芒,狠狠的劈在大阵之上,之间之前稳固无比的大阵瞬间如纸片般被撕裂。

阵外的师爷双目怒瞪,失神的呢喃道:“剑...剑意???”

脱困而出的鬼面,一身白衣被血染得通红,本来惨白的面具也变得通红,如同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

“现在,我出来了,你们准备好了吗?”森冷的声音宛如来自幽冥地狱。

“跑。”师爷和大头目对视一眼,分别向两个方向逃窜,在没有领悟剑意之前,都不能压制鬼面,领悟了剑意之后,更加不是对手。

鬼面低声嘶吼:“跑的掉吗?”

整个人瞬间从原地消失,出现在大头目身后,大头目没想到安平的速度如此迅速,只能转身抵挡。

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意劈在大头目手中的流星锤上,大头目只感虎口一麻,整个人口吐鲜血倒飞出去。

鬼面并没有理会倒地的大头目,手中之剑化为一道流光,从师爷的后背穿胸而过,师爷也瞬间倒地,底下的喽啰们一看两位首领都栽了,直接就跪在地上,不住的求饶。

鬼面并没有心软,举起手中的剑就要挥砍下去。

“住手!”远处,一道清脆的声音拦住了鬼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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