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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苟哥今天不⻅了,早上找了他很久都没有找到,本来以为他只是在忙,没想到⼀天都没出现”⼜是⼀天⼀次的⼩弟们聚在⼀起聊天

“是啊,⽽且消失的不仅是⼤苟哥,还有⼀个兄弟也不⻅了,是楼下牢房的⻓脚,昨天据说是出去洗澡,洗着洗着⼈就不⻅了,想起来就吓⼈啊”现在⼤苟哥不在了,⼩弟们都开始畅所欲⾔了

“这件事情把上头的领导们都惊动了,听说下午要派⼈来查到底怎么⼀回事”话才说了⼀半眼睛刚好撇到路过的肥硕中年男⼈,⽴刻对着他叫道“胖⼦,过来过来,跟阿拉讲讲到底怎么回事,昨天你隔壁的⻓脚到底怎么回事”

这个被称作胖⼦的男⼈乍看之下身材矮⼩,身躯肥硕,奇怪的是看守所⾥很少会有他这么胖的男⼈,在各个都吃不饱的年代⾥还能有这么胖的体型着实是真的很少⻅。

听闻这胖⼦⽣冷不忌,但凡是别⼈吃不完吃剩下吃不要的他都可以拿去吃,据他说是⼩时候⽣病经常吃不饱,家⾥⼈以为得了暴⻝症养不起把他抛弃了。

胖⼦听闻有⼈叫他,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他⼀副魂不守舍的样⼦估摸着是⼜刚刚被欺负完,因为太能吃经常性的惹⼈不愉快,胖⼦慢悠悠的⾛过来道“哥,我也不知道啊,我没⻅他很久了,平时也没打过什么交道,我们不熟的,我...我还没吃饱...可..可不可以再过去吃点”说完就⼀脸憨笑的样⼦对着流氓们发笑。

“整天就知道吃,你脑⼦⾥除了吃还有什么?外⾯草地上那么多草你怎么不去吃,侬赶紧去好了,滚滚滚”流氓兄弟也觉得跟这胖⼦没办法交流,⼜看着他的蠢样惹⼈⽣⽓,挥挥⼿赶紧打发⾛了。

胖⼦也不⽣⽓,仿佛已经习惯了的样⼦憨笑着转身就⾛了,可是刚⾛没⼏步路脸⾊⽴刻就阴沉下来,眉头紧锁,浑身开始不停冒冷汗,嘴⻆不停的开始⽆意识的流⼝⽔,不仅如此全身还会散发出若有若⽆的臭⽓,这股味道就好⽐烂了好⼏天的臭鸡蛋⼀样让⼈作呕

⼀路上遇⻅的⼈⽆不露出厌烦恶⼼的表情。饿,太饿了,实在是太饿了,饿的能吞下整个⼀头⽜,路上遇⻅什么都忍不住想上去咬⼀⼝,可是看守所⾥的粮⻝本来就不够,⼤家平常也是只能混个七⼋分饱,到底该怎么办,这种感觉太难受了

饿的已经没有⼒⽓⾛路了,就差恨不得把⾃⼰的⾆头也咬了吞下去了,路过⾃来⽔管边上,⼀把抓起⾃来⽔管⼦,也不管⾃来⽔是否⽣吃了会⽣病,不停的往⾃⼰肚⼦⾥灌⽔,可是没办法,越喝越饿,越饿越难受,随即想起来刚才流氓兄弟说的话

对了,还有个办法。

“那死胖⼦在⼲嘛,⻢上就要回牢房了,放⻛时间要结束了,他不打算睡觉了?这个时候趴在草地上⼲什么,晚上睡草地吗?”⼀个路过的看守所所友好奇的问⾃⼰朋友。

“你管那么多⼲嘛?这个⼈平常就有⽑病,看守所也是看他挺可怜才收留他,我们先⾛吧,省的⼀会麻烦,听说最近看守所不太平啊,晚上会有⼈莫名其妙消失了”所友头也不回的就拉着⾃⼰朋友往回赶,好像⾛晚了会有什么灾难发⽣⼀样。

天⿊了,此时此刻操场上已经都没⼈了,除了悠悠的⻛声夹杂着落叶树⽊的萧萧声之外,⾛近了还可以听⻅⼀种咕噜噜呼噜噜的声⾳,就好⽐农村⾥养猪时猪在⼤⼝吃饲料的声⾳,是胖⼦,胖⼦还没有回去,⼀直趴在草地上。

⼀声啸尖的哨⼦声忽然从远处袭来,随之响起的还有叫骂声“侬了组撒?现在⼏点了,还在这⾥组撒,快点回去听到伐?是不是要造反了?敬酒不吃吃罚酒吗?”穿着看守所制服的⽼看守快速⼩跑过来对着胖⼦吼道

“吃?哪⾥有吃的?我要吃,我现在就要吃”,胖⼦总算停下来了,缓缓的站起来,在他脚下已经有⼀个明显脸盆⼀样深的坑洞,从背后看起来胖⼦的身上还在不停往外喷着泥⼟。

把⽼看守⽓坏了,觉得这个胖⼦病得不轻净给⾃⼰找麻烦。⽼看守⽓道“⼩⾚佬,侬今天是⽪痒了,什么时候了还在玩泥⼟,⽼⼦平常不打你了是吧”

胖⼦听了⽼看守的话⼀下⼦激动起来了,低声吼道“⽪,⽪不要紧,连⽪带⾁更好吃,嘿嘿,我要吃,我都要吃掉”说完⻢上转身对着⽼看守不停的流⼝⽔,⼝⽔还夹杂着⻘草跟泥⼟,脸上,嘴⻆上全都沾满了地上的泥⼟跟⻘草。

原来那胖⼦听了流氓的话真的来草地上吃草了,⼀边流⼝⽔⼀边不停的吃,把地上的草连带着泥⼟全部吃下去,⽼看守看着只知道啃吃泥⼟两眼⽆神的胖⼦已经惊呆了,回⼿掏出⾃⼰的电棍就想对着胖⼦摔过去。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胖⼦此刻的⼒⽓太⼤了,⼀把抓住了电棍回⾸⼀下就把⽼看守打晕过去了,胖⼦现在已经完全不像⼀个⼈了,两眼⽆神充斥着⾎⾊的光芒,嘴⻆不停的流⼝⽔,肚⼦却越来越⼤,像⼗⽉怀胎那样的肚⼦。

看着⽼看守倒在⾃⼰的⾯前⽆⼒抗争的样⼦,胖⼦嘿嘿嘿的不停的傻笑,笑着笑着⼝⽔越流越多,忽然,胖⼦蹲了下来对着⽼看守闻了闻,嘴⾥⼀边沙哑的说着⾁,好⾹的⾁,⼀边肆⽆忌惮的..........

深秋的黎明总是习惯性的露出⼩家碧⽟似的害羞,夜晚的迷雾却像⽼太太的裹脚布⼀样⼜深⼜宽,外⾯看起来看守所还是⼀如既往地平静,安详。

可是阴暗的⻆落已经⽌不住扩散的越来越深了。⽉光从窗⼝斜斜的洒进牢房的⼀⻆,既温柔⼜婉约,即使没有灯光也能看得清牢房⾥的⾯貌,东南⻆的床上有⼀个胖⼦四仰⼋叉的躺着睡⼤觉,即使睡着了嘴⻆也在不停的流⼝⽔,这⾥明明是单⼈间的牢房,在床底下却摆放了整整⻬⻬的三双鞋⼦。

突然,在牢房外的地上极速爬过去⼀道⿊⾊的影⼦,⼀边跑⼀边咀嚼着什么,借着⽉光隐约的能看⻅像是⼀个⼈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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