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耶！不过，爷爷，您会武功吗？我跟您学了武功之后，还能不能再向村长爷爷学武功呀。”

听到爷爷说要教亲自教自己武功，姜凝也是激动得跳了起来。但心里仍是有些疑问。爷爷从来没跟我讲过自己会武功呀。

武侠小说里好像还有什么师不外传的，我要是跟爷爷学了武功，那是不是以后都没办法和村长学习武功了。

然而，姜仲并没有理会小姜的十万个为什么。

“不过，在教你武功之前，我们要先约法三章。”

“第一，武功可以学，学你也可以上。但是，丑话爷爷要先说在前头。爷爷只会教你入门的功法，并且，一当你入了门，今生，除非生死攸关，永远不得向任何人透露自己会武功的事实。”

“第二，出了村子，要学会一件事——低头。”

“这个世界并不像咱们村子一样安宁啊！出了村子，咱们都是最低等的人，牛鬼蛇神都能欺压我们一头，贵族们更是能是我们的生命如草芥.....”

姜仲有些感慨，此时，他又有些后悔，到底是否应该向凝儿说这些事。如今的帝国之中，虽说在历经数次起义之后，三等人的权益有所提升，帝国破天荒地赏赐了他们上学的机会....但正所谓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有的人出生就是牛马。在学校中，上等人们也仍是将他们当做猪狗牛马使唤。稍有不顺心，便拳打脚踢，哪怕是打出了事故，执法者们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能大发慈悲地将三等人们扔进医院的都是菩萨心肠。

在这种环境下，绝大多数怀着改变命运的理想而踏入城市学府的三等人们，最终都被无尽的PUA摧残了心智，成为了上等人们忠实的奴隶....甚至于，在如此环境下，三等人们的顺利毕业率只有不到20%。大多数人都被上等人们以各种理由玩弄致退学...甚至死亡...升入大学这种高等学府的概率就更低了，只有几乎不到1%。

在这种环境下，姜凝这样出身的人，想要能正常的完成学业，只有三种办法：低头，低头，还是TMD低头。对上等人们的一切戏谑逆来顺受，或许能换来他们的一丝怜悯之心。

而武功？虽说在如今的社会中，由于曾经战争的需要，这片大陆古老的，曾被各国政府严格封锁保密的各类秘术被逐渐公开，当年神秘色彩爆表的武林秘籍如今也不是什么稀奇物。虽说由于末世浩劫的摧残，曾经浩如烟海的武林经典如今绝大多数已然失传，但人们还是尽力复原出了一条名为”天人十二转”的修行之路。

“天人十二转”，虽说名字听着高级，但在古籍的记载中，也不过就是被蔑称作“气之境”罢了。

并且，在如今，这一条路并不完善，人们尽了全力探寻，也只找到了通往气之境九层的方法。

对于这样的研究结果，各路学者，科学家们都表示极其不满意。暂且不提仅仅只有九层的内功修炼之路根本对不上“天人十二转”这样的名称，就单说是这已然被发掘出的九转气之境，也是漏洞百出。修行方法极其勉强，常常有武者走火入魔以致身消道死。

并且，由于起始篇目的残缺，如今的内功修行法的入门篇，是当代的学者们按照古人的套路仿制的一套。这一套法则极其呆板，以至于有的人究其一生也没能完成内功入门，修不出一丝气感。

最后，是修炼出了气，进入了天人十二转之中，也做不到如同杨过那般与巨浪相抗。如今，就算是帝国的光耀大将军那样的气之境九转的人物，在潮汐海浪面前，也只有等死的份。武道，早已随着典籍的残破而衰落。

正是因为这些原因，即便如今修行典籍各大学府都常备一套，修行的人也极少。绝大多数都是在高校中被选拔出来参军对抗虫族的人，才会有尝试修炼。

没错，姜凝手中的豆腐为什么莫名其妙的崩碎，原因就在“气”上。姜凝，竟然在没有任何宗师引领的情况下，仅靠着一本残缺的医典，便自行感应到了一丝气......

有那么一瞬间，姜仲竟从凝儿的身上找寻到了一股莫名的回忆....

那一年，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一年，他还不是这个破败渔村的一名渔夫...

然而也就是那么一瞬间罢了。

轻叹一口气，姜仲恢复了往日的严肃。

“第三，即便遇到了忍无可忍的欺压。不要反抗，逃！逃回村子！”

嗯？

随着姜仲的约法三章结束，姜凝脑海中满是不解。

武侠小说里，习武的侠士不都是云游四海行侠仗义吗？见了坏人低头算什么，咱们应该出手给他点颜色看看呀。

姜凝还不懂，在这样的半奴隶社会中，上层人早已将他们当做随时可以宰杀的猪牛。如果让这些人知道，他们圈养的猪牛有着反抗的力量.....那么猪牛们只会被更早的当作祭品宰杀。

“是啦爷爷，我会做到的！”

不过姜凝也并没有说什么，既然爷爷这么规定了，那咱照做就好了。只要能学武功，出去读书，没有什么是咱做不到的！

“好，爷爷现在就教你最基本的武功。”

“武，讲求一个内外兼修。你在武侠小说中听到的浪击千里，不仅是深厚内力的爆发，也是郭靖多年外功沉淀的结果。”

“对于内功，我不会教你如何练致气之境的巅峰。恰恰相反，我只引你入门，剩下的路，全靠你自己走。而外功，我也只传你一套基本拳招与身法。”

“为什么呀爷爷，是凝儿没资格学落英神剑这些绝世武功吗？”姜凝不解，以为是姜仲认为他的天资不够。但从小他便被夸耀天资卓越，因此他非常自信的认为自己一定能学好一切绝世武功。

“你习武，是为何？”

“行侠仗义！为咱们村子争光！”姜凝不假思索。

“好。那你知道这些绝世剑法，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emmm.....”

姜凝沉默。

而就在此时，姜仲却话音一冷。

“是用来杀人的！“

杀...杀人？

姜凝有些被吓到了，自记事以来，他便生活在宁静祥和之中....对于这样的概念，他想都没有敢想过。

“对不起，爷爷，凝儿不学绝世剑法了。”

姜凝喃喃道，他确实不喜欢充满杀戮的气息。

“来，看好。”

并没有多说废话，姜仲便给姜凝演示了一套最基本的拳法。

这是一套平平无奇的基础拳法，如果哪个军营里的汉子见了，那么就会很快不屑的扬扬嘴角。这不就是咱每日清早当广播体操做的军体拳么。

然而，这一套简单到甚至有些简陋的军体拳，在姜仲手中，却是焕发出了不一样的光彩。

直拳，摆拳，鞭腿.....这些在各大媒体上被教烂了的枯招，在姜仲的挥舞下，却是虎虎生风。随着姜仲最后一拳凌空打出，音爆穿过堂壁，就连屋外的枯树也为之一振。

姜仲收势，脚下马步一凝，最后摆出的右拳缓缓收至胸前，左手缓缓沉入丹田，深吸吐纳，仿佛吐出了一口浊气。

“啪啪啪！太棒了爷爷！”

姜凝高兴地拍起了肚皮，跃跃欲试。

“不急，除了外功，还有内功。”

姜仲正色。

“学习内功之前，我们要先有一个最基本的观念，内功是什么，他的意义又在哪。

武侠小说中常见的内功，无外乎就是一个字，‘气’。然而，‘气’却远没有小说中那样神奇，什么内力疗伤，剑断华山，那都是扯淡，根本没办法做到....至少，在现在的天人境，没有任何人能做到。”

“气的意义，就在于一点——强化。”

“如今许多修士，都过分看中气的修炼，整日整夜闭关吐纳，却忽视了身体的强化与外功的修行，导致了内浮外虚。这种修士，哪怕他到了气之境九层，也可能被一个从来没练过气的专业杀手击杀。”

“气，真正的作用，应该是起着进阶强化的作用。比如，爷爷那个年代，人们都喜欢玩MMO网游，在这些游戏里，角色的战斗力会被数字定义。如果说，一个人的本体战斗力是999，但是他到了气之境三层，那么在气的辅助作用下，他的战斗力可以翻三倍，到2999.”

“是2997，爷爷”

.......

“咳咳，不要把注意力放在没用的地方。”姜仲似乎并不想在尴尬的地方多作理会，继续说道，“爷爷说这些话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修炼，必须以外功修行为根基，以此为基础，吐纳内息，不然，哪怕你练到了气之境九层，战斗力能被提高数十倍。当你的基本盘只有10点的时候，你也要被一个普通人拿捏。”

“明白了！”

虽然不是很懂什么叫MMO网游，但从姜仲的数字分析上，数学智商爆表的姜凝还是理解了姜仲的意思。

“好，那么爷爷现在就开始引你入门凝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