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志和若曦他们紧张了一夜,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反击来犯野兽,结果没有出现任何危险。天刚擦亮,他们都醒了,一齐动手,办早餐的、收拾行李的、拾柴草的、续篝火的,忙得不亦乐乎。吃完饭,东方霞光万丈。三人一兽开始从南坡往北坡行进。
南坡向阳,漫山遍野的玉石,此时,霞光初放,玉石还残留着昨夜的凉意,手轻轻摸去,还能感觉那丝丝舒爽。
匪朝伊夕,达志他们拐过南坡山角,进入北坡。
北坡阴凉,满坑满谷皆是裸露着的金矿石,贝贝忍不住捡起一小块金矿石,用它敲了敲巨大的金矿石,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贝贝,吃了饭,力量没地方使吧,假若引来了猛兽,你自个儿来抵挡。”若曦白了她一眼说。
“唉,带不走这金疙瘩,我们听听声音,安慰一下自己的心不行吗?这朗朗天日,有什么凶兽敢来的。”贝贝笑答。
达志回头扫了贝贝一眼,轻轻摇了摇头,笑道:“人小心思多,发财由命不由人,好好走路,别弄出些节外生枝的事来。”
贝贝听到达志的话,嘟起小嘴巴,咕噜几句,却是一句也听不清,没情没绪地跟上达志散漫走着。
刚走几步,突然传来“钉钉钉”的伐木声:“这声音,与昨夜里的一样。”若曦冲口而出。
随着那声音的临近,前面不远处走出来一头人面野兽,浑身长着像猪的毛发一样的硬毛发,刚才那伐木的声音正是从它口中发出来的。
“猾褢。”白猿喊一声。
“哦,此兽应是蛰伏冬眠,现在是夏日,正是它出来寻食的季节,它喜欢居住洞穴。”达志说。
“志哥,它会攻击人吗?”贝贝问。
“野兽哪有不攻击人的,但它们大部分都唯力是视,若是打不过,必定先逃,若是能欺负,也必将不失时机。不过,这猾褢出现在哪里,那地方就有沉重的徭役。”达志认真地说。
“哦,怪不得我们路上遇到那么多的伐木人。”贝贝迫切陈词。
“现在怎么办?”若曦问。
“现在,我们力量比它强大,它肯定吓得逃。”达志说,“我们径直走就是了。”达志说完一马当先。
果不其然,猾褢一溜烟逃走了。贝贝望了白猿一眼,说:“白猿,猾褢这东西是个坏蛋、坏兽,下次见了它,给我捉两只来,烤熟了吃掉。哼!”
贝贝“哼”声未落,四周竟传来此起彼伏的“钉钉钉”伐木声,让猝不及防的贝贝吓了一大跳,本能地往白猿身边一蹦。
达志和若曦同时敛步,拿出钢刀,机警地朝四周探视。一群猾褢“钉钉钉”地叫着朝达志他们包围上来。
“这么多猾褢围上来怎么抵抗?”贝贝带着哭腔问。
若曦剜了贝贝一眼,吼道:“你把猾褢引来的,现在哭都于事无补了,等死吧。”
贝贝拉长着脸,哑口无言,站在白猿身边恇怯不前。
“志哥,用火攻。我们用火攻击它们。”若曦急切地说。
“好。快生火。”达志喊。
贝贝闻言,不再害怕,因为她们曾经用火攻击过群兽,均取得了胜利。贝贝当即和白猿、若曦他们拢柴草生火,转瞬之间,一堆旺旺的篝火,熊熊燃烧起来。
“快,把四周的枯草全点燃,烧死这些该死的猾褢。”达志一边点燃周边枯草一边喊。
火势迅速漫延开去,火光冲天,热浪滚滚。猾褢见到大火,纷纷逃之夭夭。
达志他们用火拒逐了猾褢,不敢逗留,三人一兽向东飞跑。
又跑了350里,达志他们到达羽山。在羽山,他们发现了一个怪现象:羽山上正在下大雨,而山下却是万里晴空。由于羽山上长年下雨,雨水流下来,导致山下沟壑纵横,洪水泛滥,形成了一片沼泽地。
“这样的恶劣环境,肯定没有什么植物或动物能生存下来。”达志喃喃自语。
“不一定,志哥,你看,山上好像有动物在活动哩。”若曦笑道。
“不会吧。这环境还有动物活下来。”达志说着,眼睛却是循着若曦手指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山上许多扭曲的蝮蛇,“啧啧啧,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啊。”
“就算有蝮蛇,也不怕,我们已经百毒不侵了。”若曦说。
“不是还有贝贝和老猿怕蝮蛇吗?老猿还不要紧,它皮糙肉厚的,蝮蛇叮不入。”达志嘻笑说。
“哼,我也不怕。不是有水玉啊,大不了受点痛苦。”贝贝毫不服弱地说。
“嗯,好样的。”达志当机立断说,“我们走,羽山不能逗留太长了。贝贝跟我后面。老猿,你照顾好自己,像座山似的,小心掉进污泥河里起不来了。”
贝贝听达志说这话,不高兴了,为白猿打抱不平,嘟着嘴说:“志哥,你可不能说这不吉利的话哩。”
达志回头看了贝贝半天,忽然一笑,说:“老猿,你小心点,平安走出这片沼泽地。这样说,行了吧。”
贝贝粲然一笑:“这还错不多。”
三人一兽正式出发,仍由达志在前面开路,贝贝和白猿紧跟其后,若曦断后,成一字长蛇阵穿行于流水纵横的羽山下:“大家注意脚下,一步步要踩踏实,互相之间照应一下,不要滑倒,更不能陷入污泥中。”
刚走入沼泽地的白猿竟然连续险了两次,一次险些陷入沼泽池,拔不出来;一次是险些绊倒跌进污泥池里。再往前走,白猿怕是走不出这片沼泽地。
“老猿,别紧张,跟着我们的脚步慢慢走就行了。”达志停下转头叮嘱白猿。
白猿点点头,说:“我会小心的,你们放心吧。”
“志哥,白猿有的是力量,我们在他脚板下捆一块大石板吧,这样受重面积大些,安全系数肯定会高些。”贝贝提出建议。
“现在到哪去找石板呢?”达志皱了皱眉头说。
贝贝沉思片刻,当即从背包里取出两张兽皮,又寻了几根短木棍,转身来到白猿面前,把兽皮往地上一铺,再在兽皮上整整齐齐放一排木棍,说:“白猿,抬起脚,我给你穿双大鞋子,走路安全。”
贝贝示意白猿把脚放在兽皮上,白猿乖乖抬起左脚放在兽皮上,贝贝用绳子把兽皮贴着白猿脚底绑紧,如此又绑好右脚,然后叫白猿沿着她前面的脚印走几步,问:“怎么样,稳重些吗?”
白猿咧嘴一笑,高兴地说:“稳多了,陷不下去了。”
“好,小心点,跟着我前面的脚印走,我们一起努力,肯定能走过这片沼泽地的。”
白猿重重“嗯”了一声。三人一兽又重新开始向东挺进。
羽山下的沼泽地,达志他们走了三个多小时,才平安地走出来。他们一走出沼泽地,便使出全力像电光石火般向东掠去。一连穿越三座山,抵达浮玉山。
这期间,他们穿过了两座山:370里处的瞿父山,又奔出400里的句余山。这两座山都是濯濯童山,没有野兽,只有金矿石和五颜六色的玉石,再无长物,所以达志他们并没有逗留,而是直接越过。
达志、若曦他们刚到浮玉山,迎接他们的竟然是一群野兽彘。
彘,形状像虎,长着牛尾巴,叫声像狗吠。凶狠如虎,喜欢吃人。达志他们一抵达浮玉山,一群寻食的彘便将他们围住。面对凶猛的彘,达志还是保持着冷静的头脑,心里想:就是一对一的搏斗,除了白猿有一战之力外,他们中的任何一人都战不胜任何一只彘,都会成为彘的食物。达志果断作出决定,往浮玉山上退,再伺间候隙逃走。
达志他们从浮玉山的北坡进山的,一路往山里退。他们退到半山腰处,达志发现这些彘,好像是故意将他们围进山里的。当达志发现这群狡猾的彘的意图后,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只能继续往山里退走,祈望事情能有转机。
达志他们被彘逼着往浮玉山上退走,他们一直退到北坡一条溪水旁,溪水阻止了达志他们的退路。
“志哥,怎么办?”若曦急切地问。
达志转身审视着山溪。他知道这条溪水是山下苕水河的源头,湖里成群结队的鮆鱼。这种鱼头长,身体薄,腹背如刀刃,嘴边有两排硬胡须,鳃下有长长的像麦芒一样的硬毛,肚子底下还有硬角,吃了这种鱼可以祛狐臭。达志心里不迭地闪动着鮆鱼。
“志哥,我问你怎么办?情事紧急,你还愣着干么啊?”若曦啧有烦言。
此时,彘群已经三面包围上来,一只只瞪着恶毒的双眼,一副副凶神恶煞的吃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