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洛一看正是施全,当下诧异道:大哥,还没到晌午,你今日如何得闲来寻我。
施全懊恼的说道:今日为兄训练那帮纨绔世子,可不料坐骑发狂,我没小心给颠了下来,肩膀有些疼痛来找薛先生看看。
河洛忙道:如此快随我进去。
施全跟着进了门,问道:兄弟,你这葫芦从何处得来,有些意思。
河洛笑道:说起来也是奇怪,今日我去湖边走走便遇到一老翁骑着驴喝着酒,不似常人,结果和他攀谈下来,他居然让我去韩家书院读书。他自称清凉居士,我却不知他真实姓名。
施全目光一闪:即如此,必非常人,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
二人说话间便来到薛老头屋中,大家都是熟人,也没那么多客套,薛老头给施全检查了伤势,说道:小猴子你带着菱儿出去玩儿,我给你大哥治伤。
河洛本欲留下,又想可能是男女有别,菱儿在此确实不妥,便带着菱儿出了门,自去说上学的事情。
屋子中只有薛老头和施全二人,薛老头哼了一声:全哥,你莫不是真欺我眼盲不成。
施全一晒:果然瞒不过先生。
薛老头道:我也不来问你为何受伤,只是你不对我说实话,这可难治。
施全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是不想我兄弟担心,昨夜吃完酒回军营的路上,碰到几个无赖,把他们收拾一顿,不想其中一人有武功在身,中了他一掌。
薛老头嘿嘿笑道:这个无赖当真厉害,掌法刚猛狠厉,已有六分一流高手的模样……算了,你不愿说,我也不多问,我便给你医治罢。
施全忙抱拳道:多谢先生。
先不说薛老头怎么给施全针灸活血,用了什么药物外用内服,直忙碌两个时辰,只说河洛跟小菱说了上学的事,小菱先是不信,便找到杨天峰夫妇,看了酒葫芦,杨天峰才道:你可知清凉居士是何人。
河洛道:不知道。
杨天峰叹道:正是当朝咸安郡王,太师韩世忠。
河洛瞬间被惊呆下巴,如此一个只活在书本和口口相传的英雄居然就是和自己攀谈了一个上午的老者。
杨天峰笑道:你这猴子居然也有吃惊的时候,这是你的缘分,无需疑惑,明日便去书院读书吧,我正愁不知该如何安置你。韩将军早已不问朝廷之事,乐得做一个闲散老人,唯一还在操心的事就是他自己创办的韩家书院,估计也是为了朝廷留下来一丝的血气,你从青州来,我估摸着这也是他看中你你的缘故。
不过你这孩子也真是占便宜占习惯了,居然能将菱儿也拉上,哈哈。
想想又道:我是军中之人,他老人家已经不见军中之人,所以我不便前往,只有让你母亲明日送你二人前去书院了。
河洛道:这个韩老爷子未免也太敬小慎微了。
杨天峰肃然道:这话也就在自己家人面前说说,到了书院切不可多嘴。你根本不明白他们这一代人经历了什么。
河洛也恭敬道:孩儿明白。
这时施全二人也出来了,杨天峰问了伤势,知道并无大碍,也便放心,又闲聊几句,施全叮嘱了河洛好好去学堂,便告辞回军营去了。
河洛总觉得施全哪里不对劲,问了薛老头,他也噤若寒蝉,不得所以。
苏茹也是很高兴,领着花菱去给兄妹二人准备衣服,学堂所用之物。
第二日便领着兄妹二人去了韩家书院,韩家书院很是出名一问便知,便在吴山脚下西子湖边,三人来到书院拿出拜帖只说是北地济南府杨天峰敬拜院鉴。
有守门人将拜帖和酒葫芦一同拿了进去,不大一会便有一人转了出来,河洛见来人三十上下,身材修长,青色长袍头戴东坡巾,行动如风。
那人来到跟前一躬身:是杨夫人,清凉居士已经有了吩咐,院鉴正在等你们,跟我进去吧。
那人领着三人进了书院,河洛见书院很大,不似普通私塾,院中几间房屋布置的很是开阔,有数十人正在其中温书,有一老者在讲桌坐着,似乎在打瞌睡。
几人来到后面一所屋子,有一人已站起相迎,此人五十上下,白衣青毡,长须及胸有些儒家风范。
那人来到面前,一躬身道:是杨家大娘子,在下姓马,清凉居士昨日回来多有夸赞你家大郎,不过早慧的少年我也见多了,耳闻不如一见,我却要考较一番才好定论。
苏茹眉毛一挑道:不知道马院鉴想如何考较?
马院鉴笑道:本院绝大部分学生都是韩家子弟,韩家子弟入院都是有测试,合格才可入院,清凉居士虽然破格让你入学,可本院的规矩却不能坏了,若是令郎可以通过测试了,令郎令嫒都可以在本院学习,如何?
河洛听了眉头紧皱,没想到韩家的书院也搞这种竞争,有心拒绝,可想起义父义母还有菱儿的渴望,还是忍住了。
苏茹笑道:马院鉴便说来听听。
马院鉴道:书院不考究诗词古文,只考胆识体魄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