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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三海,两地蛮荒,各族林立,可知与不可知,构造了疆域庞大的潜龙大陆。

坎州,位于大陆之北,乃是九州侯之一冥北侯的封地,一千多年前大禤开国,乾元帝禤纣定年号乾元,并规定禤朝历代沿用。九州封侯,九州侯莫不是追随乾元帝征战疆土的一代功臣。

第一位冥北侯叫冥北莫,战功显赫。冥北莫乃是妖族之中的幽虎族。昔年冥北莫只是幽虎族一支没落旁族冥北家的少主,赶上了天下大变的时机追随了乾元帝,最后开疆拓土功成封侯,更整合了所有幽虎族让冥北成为幽虎族之主。冥北莫封侯坎州,千年下来坎州又被称为莫国。

如今已过去一千三百五十年之久,乾元帝,冥北莫这些传奇人物已消逝在历史的尘埃里,那些关于他们的传奇故事一代代的传诵下来,有历史的记载,也有口口相传的佳话,不过在时间的沉淀下,提起他们的人也是越传越少,无论你有多大的传奇,世人总不会永远记住你。总会在时间的流逝下,慢慢淡去。如今的天下是新一代的天下,是后辈们继承先祖基业,一代代不断开拓,不断前行的世界。

正红朱漆大门,镶的不是金不是玉,单门横五竖九,两合九十,镶的是雪原玄晶,通体圆润,玄色通幽,乃是最上乘的雪原玄晶。所谓雪原玄晶,产自坎州极北的雪原,通体玄色,蕴含纯净的能量,往往是构建法阵和修习元力的至宝,这朱漆大门上镶嵌的这般品质,外界一颗难求,这里居然有足足九十,怕不是皇宫也只有这般排场。正门黑漆金边匾额苍劲有力的书写着四个大字“冥北侯府”。冥北侯府,这里是坎州的象征,是整个大禤皇朝北地的支柱,是整个潜龙大陆北地的大势。此时大殿里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星眉虎目尽显王者之气。他便是如今的冥北侯冥北熠。

“闫晨,那件事可有消息?”冥北熠似乎有些不快!

被唤作闫晨的男子作了一辑:“禀父王,还是没能找到单孤王子的下落。”

“十九年了,单孤大哥,我对不住你啊!不仅没能替你报仇甚至连你的孩子都没能找到。原谅我也有苦衷,虽贵为冥北侯,掌握坎州大势。但,我毕竟不能因为你,把整个雪狼族都毁了!你亦不想看着雪狼族毁掉吧!单孤大哥。”冥北熠抚着手中的一柄长剑无奈的叹息,剑长三尺七寸,宽三寸四分,剑体通炎,剑柄刻有两字“煌熠”。

“欣煌熠之朝显兮,喜太阳之炎精。”这把剑便是煌熠剑,冥北熠口中的单孤大哥便是上一任妖王,雪狼族族长单孤煌。此剑乃是昔日二人年少时游历大陆偶得炎精所铸,取二人名各一字,铭之“煌熠”。那时,单孤煌早已是雪狼族少主,下一任妖王的继承人,而冥北熠只不过是上一任冥北候的一个妾室小儿,虽说也算是冥北候府的王子,却终归是妾室所生,若不是单孤煌,他断不能走到如今,成为了坎州霸主,冥北候。昔日二人结拜兄弟,大哥妖王,贤弟冥北候,乃是坎州佳话。只是,在坎州是佳话,传到乾州帝都便不见得。大禤规定,九州候不得在任种族大统!单孤煌和冥北熠,虽然没有触犯这条律例,但是放眼九州,九州候和各族大统有这般交情的,他们是第一个。“雪原之殇”虽没有证据指向帝都,不过多少人心中知道,这其中定和那座号令九州的城脱不了干系,而且,那时恰是“烛雪之变,而后开元。”

“父王,单孤伯父定会懂您的苦衷的,毕竟大禤律例有碍,九州候不能在任种族大统,如今妖族各族之间混乱不堪,妖族一日不统一,一日没有妖王大统便注定妖族的不会安定。”

“如今,岂止妖族,各族暗流涌动,甚至向来安定的灵域也动荡不安,这天,怕是要变了。”冥北熠长叹一口气,出神地不知在想着什么。“闫晨,准备一下,明日出发去雪原,父王要祭拜你单孤伯父。”冥北熠收起手中长剑“有些事,也该去做了!”

“是,父王!”闫晨作辑离去。

……

坎州西南地,苍青山,睦月正值,开岁的雪都还没有融完,大地却开始有了苏醒的兆头,远处山野几抽新枝,预示着新一朝的开始。

潜龙大陆的先民们把一载化为十二个月份,分别命名,不同的地域有不同的叫法,蕴含着先民们对自然的认知和敬畏,从不可知到可知的开拓,凝结了先民们的智慧。大禤未开国之前,先贤姜圣曾笔书总结为:“首阳、绀香、莺时、槐序、鸣蜩、精阳、夷则、南吕、暮商、子春、广寒、冬素。”不过也只是在乾州一带推广,远及也不过到了坎州,灵域以及兑州而已。后大禤开国,大陆一统,为方便管理以及记载,大禤律例统一命名为:“一睦、二酣、三央、四槐、五蒲、六未、七相、八酉、九玄、十良、十一辜,又为阳祭、十二涂,再名清祀。”

此刻,苍青山上,无名的道观,叫无名的道人。“徒儿,地可松完了,饭可做好了?”老道士依旧还是那般的枯瘦如柴,白发苍苍,毫无仙风道骨之气。

“地松完了!”听寒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饭做好了。”槐谷跛着脚给言无名倒了一碗茶。

“师父!”一个清秀的少年走了过了,他身子单薄,洗的发白的道袍贴在身上,仿佛风都可以将他吹到。少年走路很稳也很认真,每一步都是一尺三寸,似乎多走一点或者少走一点都不可以一般。

“书读完了。”随着少年的这句话说出,言无名楞了楞神,槐谷,听寒也是神色各异。

槐谷跛着脚也给少年倒了碗茶“小师弟,你可真厉害。”他是发自内心的赞扬,他也是认真的人,但是知道自己脑子笨,尽管师父说只要读完背完,不需理解。他也怕是这一生也读不完那些道藏的,他五岁开始,至今十五载,年过二十也不过读了三分之一不到,小师弟三岁开始读道藏,如今十三岁,只用了十年便将这一观道藏三千读完,尽管只是读完也是很了不起了。

“怪胎!”听寒啐了一句。他不喜欢读什么道藏,他宁愿去挖地翻土,他追求的是武道,才不是那些穷酸书生读的道藏什么。他天生神力,而且他知道他的身体和一般人不一样,观中那些修习典籍一本都合不上他。

“嗯,读完了好。”言无名捋了捋胡须道:“小暮,你天资聪颖,我这一观道藏,你十年便全部阅完。现在,为师问你,何为道?”

少年作了一揖“夫生天地,和阴阳,包囊万物,亘古不易者,道也;……”。“不。”不待少年说完,言无名就将其打断“为师问你的是,你自己的道。”

“我的道?”少年若有所思“弟子愚钝,不知,请师父指教。”

“嗯,小暮,你记住。大道无形,大道无情。你自己的道要你去追寻,你且记住,道者,心也,道者,本心也!”言无名说完便站起身走回了草屋。

“你们师兄弟三人且记住为师对你们说过的道。”

“道着,智也,大智者,若愚也。”

“道者,己身也。”

“道者,本心也!”

院中师兄弟三人各有所思,十多年前的孩子,如今都已长成少年。

兹又论夫文字发轫,万物并流,至君而止。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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