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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利尔化掉了身边的冰壁,看着玛托丽娅这惊人的力量,不得不叫好:“不愧是四妹!”

当然,仅此一击,又岂能击败荷卡留姆的龙头,它强行挣开坚硬的冰壁,一口向玛托丽娅咬来,想要将她吞噬。

玛托丽娅冷冷一笑,头都懒得回,就算是背对龙头,她也可以轻易地解决掉它。

没有人能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没有人能看清她出招的轨迹,只在一瞬之间,数以百计的巨大冰刺刺穿了荷卡留姆那坚硬的龙鳞,将它钉成了一只刺猬。

那龙头一声惨叫,摇摇欲坠,缩回到了岩浆之中。

翻滚的岩浆,晶莹的红树边上,荷卡留姆的龙头重重摔倒下来,连坚硬的岩石都被撞得粉碎。

“玛托丽娅,这个女人,真心不好对付。”

撒卡从龙的嘴里跌落了下来,才发现自己从梦中醒来,出现在了主人的岩浆池中。

晓旭在床上醒来,这里是,叔叔的家里。

“小锤子?”他一惊,右手下意识的一捞,小锤子正坐在他的身边玩着玩具,刚才正是他拿着玩具把晓旭拍醒的。

感觉,好轻松。这两天,神经一直崩得很紧,昨晚上还和野狼打了一架,整夜都没睡,好累好累。

他翻身下床,走出房门,似乎,叔叔不在家,空气中有一阵很诱人的香气,是饭菜的香味。

婶婶刚好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看见了晓旭,急忙走了过来,“旭儿,你怎么跑出来了,伤口刚包好,回去躺着。”

晓旭这才发现身上的每处伤口都抹上了药,被细致的包扎了。

动动胳膊,已经好了很多了,扭伤的红肿处感觉到一阵清凉。

“婶婶,爸爸妈妈已经。”说着,晓旭开始哽咽了起来。

婶婶忙过来,一把把晓旭抱在怀里,“孩子,别哭,以后就住婶婶这里就好了。你叔叔前些时候去长老会退掉了竞租的土地,去参加卫城军了。一会儿就该回来了。”

“我,怎么到婶婶家的啊?”

“哦,一个守城的军士把你们两送过来的,你还一身是伤。回头,长老会的人应该会去你家调察情况。这几天,那些妖兽越来越猖狂,已经通知城外禁行。你暂时养好伤。看小锤子的情况暂时还好,你都睡好久了,先吃饭吧!”说着,婶婶便去厨房拿出一个托盘来。

饭很香。

跑进大堂里去,小锤子还在玩他手上的布偶,这个小鬼个头不大,体重倒是不小,一路背着他过来,像是背着个石墩子。

想起了爸爸的教诲:“做为一个男子汉,要坚强。”

坚强,也许对于其他的孩子来说,是一个很远很远的话题,但对于此时的晓旭来讲,是当下正在经历的。

跟着爸爸曾一起去荒野里猎狼,九岁的他,一个人经历了孤独的一夜,一个人从狼群之中猎杀了一头幼狼,虽然他知道爸爸一直在注视着他。

而如今,在另一个国度,爸爸也将一如既往地注视着自己。

不,或许,自己也需要像爸爸曾对自己的教导那样,去教导着小锤子。

三岁的小锤子。

婶婶端进来了三个菜,一盘鱼,一盘牛肉,还有一盘蔬菜,小锤子一路上哭闹着要爸爸妈妈,每每哭起,晓旭自己反倒是没有哭,走了一路,他却无法顾及自己内心的悲伤。

那个时候,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来到港城。

婶婶又端来一碗粥,她试着去抱小锤子,小锤子不认识她,不停地扭动着身体,不肯好好的吃饭。

晓旭把他抱了过来,等喂抱了他,把小锤子抱到一张小木床上,自己缓缓的端起了碗。

看着晓旭满身的伤痕,真不知道这个孩子究竟吃了多少的苦,可是从他的眼神里,却看到了异于同年人的镇静。“以后,你们两就住婶婶家里吧,你表妹也有个玩伴儿,家里今年自长老会那里竞收了一庙桑林,我煮了茧,积了布,上交长老会还有些余的,这段时间绣织了不少样式,一会儿去集市里换着常用的回来。”

晓旭吃得很慢,突然问道:“现在镇子上征兵么?”

婶婶一惊:“你要去征兵,可是你,我记得你才九岁,至少也得十三岁才可以。别想太多了,好好住在婶婶家。”

晓旭扭过着来看着婶婶,“爸爸以前带我去过卫边团的招募处,我知道的,爸爸教会了我完整的枪法和剑法,一般的十三岁人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表情很镇定,很平静。以前常听铁柱说过,铁梁常常带着晓旭去荒野狩猎,他虽很小,但是很是勇敢,这个小孩子有着异于常人的坚定心智。

再看看自家那小冤家,日上三杆了,都睡得不起床,不是两板子打在屁股上,绝绝是不肯起床洗漱的。

这会儿,和着隔壁两三个孩子不知道冲哪里玩去了。

婶婶轻轻抚摸着晓旭的额头,“吃过饭,下午,我们先去市头吧,最近城外妖兽常常闹得凶,城里的城防营据说在招募人,你叔叔也是最近外派出去护卫商船了,等他回来带你去问问,让他带着你。”

“嗯。”

洛水寒挂着几壶水,绑着些干肉,搅着小木筏子就出了海,又无风帆,倒是顺着海流漂去,这个浑小子也是有得福气,这海流还真真是漂向东来海港,往日里和其他们的军友出海,他也不怎么用脑子,爱到哪儿到哪儿。

雇佣军虽然收金很高,却是风险很大很大的一件事,在老王的带领下,好歹相互扶持这四五年倒也活了过来,直到前些天。

海风之中,洛水寒拿出修诺斯交给他的这个卷轴,师傅的力量,当真是强得不可思议呢。

也不知自己几时才能炼完这个术卷,后面的功夫感觉是越来越难,越来越迷糊,已经看不懂了。

正瞑思着,洛水寒只觉得木筏一阵剧裂的颤抖,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

他正欲去拾起杆子去看,突然海面之下,竟伸出一条银白色的手臂,一把搭在了木筏上,阳光之下,映射出淡淡的光,如若亮丽的鱼鳞一般。

什么怪物?

待她从海水之中抬起头来,却是一张极致美丽的面庞,洛水寒从来都没见到过这样美丽的面孔。

美人鱼?洛水寒脑海之中瞬间闪现出这个词汇。

早些年出海之时,听老水手提起过,在大海的深处,居住着一群极其可怕的怪物,她们拥有着极致美丽的面容,却是鱼类的下半身,在月光之夜,她们会成群结队的浮上海面,倚靠在船舷边上唱歌,她们的歌声凄惋动人,美妙无比,甚至于充满了诱惑,年轻的水手常常会迷醉在歌声之中,忍不住去靠近她,去扶她,这时,这些可怕的怪物会突然伸双手,将人拉下海面,并成群结队地将其拖进深海的洞穴之中并残忍的分食掉。

洛水寒只觉得背后一阵阵的发凉,手心间也是冷汗直出,他握紧了长杆,万料不动,自己竟当真遇到了这传说之中的可怕海怪。

他警惕地用眼角扫了扫周围的海面,似乎只有这一只海妖。

她的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眼神显得很痛苦,洛水寒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

一会儿,她竟身子向木筏攀了上来,洛水寒吓得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来了,忍不住往后面退了一步,那筏子本就小,后脑壳子一下撞在船杆上,生生发疼。

突然间想起,自己现在的力量,可是一掌能打断一颗树,怕什么?

“你,你,别上来啊,我,我会一掌打死你的。”

洛水寒右手暗暗凝聚掌力,若这海怪突袭,便一掌毙了它。

隐隐地看到她的嘴角在动,而她赤裸的上半身已经上了木筏,而她的下半身真的是银白色的鳞片。

这,这真是海怪。

洛水寒直欲一掌拍去,可是一掌却在半空之中硬生生停住了,这般美丽的身体,纵然真的是传说中最凶残的海怪,洛水寒也下不去手。

细细看来,她的白鳞似乎有些破损,她受了伤,而且伤得不轻。

洛水寒仍是很警惕地看着她,纵然是只受了伤的美人鱼,那也是丝毫大意不得,谁知道水面之下究竟有她多少的同类,一个不小心被她掀下船,可就成了鱼的点心。

那美人鱼蜷着身子,双手掩着赤裸的胸前,侧着身子躺在木筏之上,她弓着身子,下半身缓缓的一点一点离开海水,它应该是受了很重很重的伤,动作很迟缓,很吃力,每动一下,似乎抽搐般的疼痛。

细细看来,她的下半身很圆,下面的鳞片很细,不像是鱼类,倒是很像蛇。待它的尾巴慢慢上了木筏,竟然真的是一条蛇,不是鱼尾。

这不是美人鱼,这是什么海怪,竟从来没有听说过。

见洛水寒并没有搭理,她蜷缩着身子,慢慢闭上了眼睛,在浓烈的阳光下,她身子上的水渐渐晒开,银白色的鳞片也慢慢地消失了,海风一吹,鳞片飞散了,下面竟然是一双修长的人腿。倒更像是一个人类的十四五岁的美丽少女。

这,这是怎么回事?

细细看来,她的手臂上,腿上,有一些红色的淤青,这种伤口很像是烫伤。

奇了怪了,洛水寒慢慢走近她,虽然心里还是有些发虚,但是仗着这几日里学来的力量,还是大着胆子走了过去。

看看周围的海面,很是平静,海水也很清澈,也没有发现什么奇怪的生物在附近。

海风一吹,她很冷的样子,身子冷得不住的发抖。

洛水寒脱下兽皮制成的披风,将她包裹了起来,她仍然是昏睡着,嘴角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很烫。

取出随身带着的一筒水来,洛水寒慢慢顶开她的嘴,把水筒轻轻倒了过来,水倒得很慢,也不至于呛到她,无意识之中,她喝了几口水,可是仍然不是很清醒。

洛水寒放下这个奇怪的美丽少女,她倒底是人还是海妖?

顺着洋流漂了许久,到了夜里,洛水寒啃着干肉,看着月亮,心里紧张得不得了,生怕海里突然蹿出个什么东西来。海风吹得极冷,他便依照术卷之中所述,凝炼起法术能量来。

好歹一夜,平安过去,早上天渐渐亮的时候,困得不行了,啃完一大块干肉,喝了几口水,海风吹一吹,居然睡过去了。

隐隐之中,好像感觉撞到了什么,洛水寒一眼睁开,才发现木筏已经撞到了海滩上,木筏之中只是留下了他的兽皮披风,那个少女?海妖?已经不见了。

远远地能看到右手边上大概三五里路的地方是一座港城,山下是一片海湾,停靠着大大小小数不尽的船舶。

东来港,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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