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波过去后,阿吉和艾许莉被分为两个检测组,检测未被寄生后,就被送回了家里,之后艾许莉也再没联系过他,这不禁让他感到些许失落。这些该死的感染者。
后面的日子里,阿吉继续每天就这样看着夜场里的男男女女在那边摇头晃脑,里面的音乐震得他难受,空气也特别闷,他时不时就要出来透透气。实在想不出这些个青年男女怎么会喜欢这种娱乐方式。
换做他,决计不会花一晚上大几百只是为了来喝酒和泡妞。他的恋爱观还是很单纯的,每每看到有原本不认识的男女只是几个小时就勾搭一起,最后携手离开,他总是从心底里鄙夷。他会想到高妹是不是也有过这样的情况。往往这时候,他就会试图把记忆里浮现的高妹的形象抹去,替换成别的美女,比如杨二太太那样的。
一天晚上,他正在正常工作,却突然被一个小姑娘拉住了,
“保安先生,那边有人打起来了,你快去拦一拦啊!”
阿吉跟着那个小姑娘一路小跑,手里的警棍也攥在了手里,不过说实话他没准备用这玩意儿,他可不敢打客人,上去劝一下,然后劝不住就通知其他同事,最后报警。
终于到达了事发地,是在二楼的有玻璃墙和玻璃底的半开放包厢,能用最好的视野看到底下和舞台,又有着一定的私密性。
打架的是两个男的,嗯,是男的,滑族男性,虽然两人都是长发,一开始有一定的迷惑性,但两人的男性特征还是非常明显的。都有着明显可见的胡子。
阿吉没有一开始就阻止,因为他看呆了。领路的小姑娘到了包厢以后,立马跑去了一个半瘫坐在地上的姑娘身边,去看她的情况。而阿吉他就傻傻地看着这俩人打架,阿吉打过架,也看过打架,也看过电视电影里的人打架。他知道真要打起来,那都是看谁力气大,看谁反应快,看谁手里有家伙。电视里拍的都是假的,但眼前这俩人打得“很假”,可那一下下拳头和腿破空的声音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是力道很重的拳脚。其中较为瘦弱且比较年轻的一方最为夸张,每一次的攻击都是踢腿、腾翻,完全把对方那个看着很壮实的如同那些欧美大力士一样的汉子压着打。这旁边还站了三个看着人高马大的年轻人,在阿吉来了之后,就一直盯着阿吉,好像提防着他掺和进去,怕他打扰到正在对决的俩人。
可突然间,那个大力士突然就抓住了对方踢过来的腿
“抓到你了!”随即大力地将对方朝着栏杆外扔了过去。
“住手!!”阿吉意识到再喊,已然来不及了,对方已经被扔了下去,楼下的卡座顿时炸开了锅,平白无故掉了个人下来。那个壮汉看了一眼楼下,又瞥了一眼喊住手的阿吉。阿吉有种感觉,那是在读书那会儿,学校组织去青龙野生动物园,他们在游览车里,有一只老虎经过车子,当时所有的同学都隔着观光车,大力拍打着窗户,吸引这老虎的注意力,挑衅这头百兽之王,阿吉也不例外。但很快就发现那只老虎消失在了视野中,然后突然之间那只老虎一下扑在了自己所在位置的窗边。并且用自己的爪子扣着窗户。全车的同学都吓坏了,都在一瞬间躲到了车子的另一边。司机开始用方言破口大骂他们这帮没事找事的学生,然后开始大声的响喇叭,并不断地提速刹车,最后那只老虎悻悻而去,最后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中,直到进入下面一个区域,才有男生说“妈的,这个老虎吓死我了,靠!哪天带把刀来,老子一个滑铲给他开膛破肚!”
阿吉是看着那个老虎走远的,那个老虎彻底消失前,那个悻悻的眼神,和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给自己一样的感觉。
阿吉尽量远离那个怪力的壮汉,慢慢挪步到包厢的栏杆旁边,观察下方的男子的情况,发现那个男子已经在自己保安同事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看模样好像情况还行,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就这样三个男人以这样一个怪异的角度,互相对视。
“保安,快把这个男人抓起来,流氓!土匪!”身后女性哪里来的底气,“你觉得我的这根小棒棒能敲得动这个人形野兽,这货绝壁是和高妹一样,虽然看起来是白发白瞳,但指不定混的不知道哪个战斗民族的血统。”当然这一切只存在阿吉的心理活动,他不可能怼客人。
“呼~----”破空声传来,阿吉和在场的人都目瞪口呆,刚刚摔下去的长发瘦弱男居然跳上来了!?踩着吧台借力,双手握住二楼看台栏杆外缘,再一个发力就已经上来了。阿吉现在有理由怀疑这是两个退役的军人,还是接受过人体改造的军人,不然决计不可能拥有这样变态的体能。
“哼,真不留手啊,看来今天摔死了我,你也不会有什么好怕的吧!!”这时长发男沙哑的嗓音传来。他本人也慢慢踱步,把刚才的几位女孩掩在自己身后。
壮汉却发出了与他体型不大相符的年轻嗓音“先生,请冷静吧,我们这么大的动静,一会警察就会来了,今天就这样吧,普通的一些小纠纷,我也已经为我的几位朋友道歉了,实在没必要搞到这样子,后面的这几位小姐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您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闹开来对我们两拨人都没有好处。”
“妈的,哪里来的混账逻辑,刚才你那几个小弟,围着人家姑娘,要不到联系方式还不让人家走的时候,没见你这个大个子站出来嘛。”一个不知道远近的声音,突然在所有人脑海里炸响!!话音结束的同时,整个酒吧内的大灯突然全部开启,原本昏暗的酒吧,突然被白光照耀得犹如白昼。
“先驱者!!”
“108星么?”
在场的人明显都是懂行的,这种心电感应的能力,只有被国家统称为“先驱者”的那些对脑膜炎蠕虫天生免疫的老家伙才拥有。
“浪哥!...”刚才站在壮汉一方的一个青年,神情凝重地走到大力士身边。
这个被称为“浪哥”的老成男青年并未回头去看自己的小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不要多嘴,静观其变!”
这件事大条了,阿吉心里也没底,自从上次恒珑那事之后,他倒也一时兴起,搜索了许多关于“108星”的事。
作为一个外族,他对于这108个人的情况并不是多了解。义务教育阶段,学校更侧重宣传的主流公众人物也是“百族名人榜”,就是全国100个民族中优秀的且对国家有过杰出共享的人才。
但其实人们也都心照不宣,现如今这个国家,支撑运行的是联邦政府,而支撑整个国家存在的,其实是这108个从灾厄纪元活到现在的老家伙们。
他们原本多为灾厄纪元时期的普通群众,甚至有好事者总结发现,他们中虽然性别、性格、年龄、职业都不相同,但却都是平日里深居简出且社交活动较少的人群。
但他们特殊就特殊在,几乎完全免疫脑膜炎蠕虫寄生所带来的所有副作用,他们不会丧失理智,不会失去部分味觉,不会因为后期脑膜炎蠕虫的生长而导致脸部面目全非,唯一的缺点就是从此只会听和说自己最为熟悉的语言,其他之前掌握的语言不但会遗忘,从此以后也无法学习新的语言...相反的,他们获得了超凡的力量。后来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借助这种力量在那个混乱的年代割据一方,后来是在同为“先驱者”,又担任过基层官员的宋天行的引导下,归顺了政府,并主动提供身体的一些组织样本以供后期抑制素的研发。
在那之后,他们的许多人便都统一住到了“大凉山”里面静修,那里丰衣足食,景色优美,还为他们打造了如同神明居所一般豪华奢侈的多功能智能宫殿。但他们中的许多人并不喜欢总是离群索居,很多人依然经常在外界行走,而且打出了“替天行道”的标语。
但他们的行为,说是完全的正义...实在是牵强,更多是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正义。
这些事件中包括但不限于——
①砍掉在泳池里摸了一位女士的男孩手臂;
②将侵犯女人并杀害她与她丈夫的犯人们手脚打断,牙齿拔光,包裹在黑胶衣中,送给正在春心萌动的大猩猩;
③将冷漠对待自己救命恩人的落水女孩们,当着她父母的面扔进烧沸的锅炉之中;
④把挂断求救电话的女接线员伦*致死...他们的行为不但偏激,而且还时不时前后矛盾,今天他们可以把虐待猫狗的人身上划上无数血痕而后扔进狼犬的笼子里,明天就可以把一只小狗活生生撕成碎肉然后塞进它那出门遛狗不准备卫生纸和塑胶袋的主人嘴里。
那是一种一两次出现让人拍手叫绝,但数次出现后,就让人不寒而栗的正义,面对这些人,几乎没有任何约束的方式,好在你恰好做坏事被他们碰到的几率着实是小,索性没有引发太多的争议,人们也不敢去进行争议。
没有让阿吉他们等多久,一个身穿黑色休闲西装的一脸络腮胡,打着耳钉的板寸中年男子就在楼下众人的注视中,跳进了这个半开放式的二楼包厢。
就在这个男人在包厢站定的那一瞬间,银白色的头发中隐约有红光闪过,以“浪哥”为首的一伙人,突然全部抱头倒地,身体蜷缩得如同虾米。
“这位老祖,听我们说,我们只是交个朋友,没有别的意思”一个男生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做一些解释。
“小东西,还在狡辩,你的意思是老子还冤枉你了?”这位先驱者并指成剑,向前一指,
“砰!”刚才还在说话的男生直接抱头跪到在地,瘫软的身体支撑不住自己的头颅,头撞击在地面上发出巨大声响,鲜血从身下缓缓流出。
“一群*虫上脑的狗杂种,留着只会把米吃贵”说完这话的来人,似乎已经下定了某种决心,向前一步,用左手食指抵住太阳穴,好像要进一步行动。
这时,对方领头的“浪哥”终于发话
“李老祖,我母亲也是先驱者,她是青娘子!!”
“哦~”领头浪哥的话引起了男子的兴趣,男子缓步走向出声的他,并用手抓住他的头发,把他的头颅拎起来。仔细端详打量。
“那个老母鸡又下了新崽子?改性子了,不生串串了,生了个纯种滑族,小子你知不知道冒认我们这群人的后代,死得会更惨!”
“小子不敢欺瞒老祖,我名为断浪,您可以查我的收支记录,我母亲每个月都会向我的账户打生活费,您一看便知,奎老祖。”这个名为断浪的男人的掏出自己的手机,解锁后递给了这个拽着自己头发的“奎老祖”。
接过手机的奎老祖并没有多看,反而饶有兴趣地说到,“嗯,能分辨出我是谁,你应该是我们这些老东西的直属后代,普通人只可能认识那些A货,我们的照片普通人不会有。”
“饶了你了,起来吧”
话音未落,原本躺地上打滚的另外俩人也顿时恢复正常。
头部的撕裂感褪去,俩人缓缓看下了那已经没了生息的同伴,
“浪...浪哥,老B他,他...”劫后余生的其中一人的声音已经带了哭腔。
“不想死就闭嘴!!”浪哥明显对这个还认不清状况的小弟有了火气。
“警察!全部不许动,负责人在哪里?”
“嗯,麻烦,跟我来一趟,小子,跟你叙叙旧,问问你老娘的近况。”奎老祖说罢,单手将断浪拎起来,一阵衣帛撕碎的声音过后,背后张开了一双由骨骼和肉膜构成的可怖翅膀。
“天杀星过境,闲人闪开”一阵狂风掠过,原本站那里已经看呆的阿福以及在场的一众女士差点被狂风吹倒。
奎老祖抱着断浪,直接撞碎了天顶的玻璃,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