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日子,阿吉就是浑浑噩噩地度过,那天晚上下载好的电视剧,阿吉是一集都没看,每天空闲时间就在那里发呆。工作当中也出了不少差错。
他也想过办法,一是不理高妹,干脆不去拜寿,拉黑了高妹,人间蒸发。另一个是劝劝她,还是趁着月份早,去把孩子拿了,自己把钱还给她,然后再把医药费和营养费给了。
可每当拿出手机要执行以上两个计划时。他就又开始害怕,然后就拖延症发作,想着要不明天再做。
期间也不是没想过干脆要了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可是,无论从哪方面想,他都觉着憋屈。想想她的模样,又高又壮,跟个男人似的,肚子里怀的也不知道是谁的。倒插门虽好,但老冯是善茬么?他真就会被自己女儿将军?
真就一切顺利当上乘龙快婿,他能和杨先生那样,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怕是自己在家累死累活,高妹在外面给自己种一片青青草原。
没方法解决问题,提出问题的人也解决不了,他转过来恨自己,恨自己的无能,没法解决当下的难题;又转过头恨这个世道,小时候听自己爷爷讲,那会他们族人找女人不要太简单,还不要有别的本事,一招手就来。
日子还是得继续过,这期间,囡囡...啊呸...高妹也一直在跟自己联系,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自己唠一些家长里短,还使唤自己去看看房子,让自己先用钱买个房子,总是租房也不方便,也不知道她是准备方便谁,至少自己认为现在自己住夜店准备的宿舍,挺方便的,真要租了房子,那高妹是不是隔三岔五还得来看自己?她准备干嘛?
抱着这样的心情,他也同高妹一起跟着中介看了些房子,10万块,满打满算可以买不错的精装修房子了,只是他俩中只有高妹有本地户口,需要俩人领证结婚满三年,或者结婚当年怀孕,才可以申请房屋智能改造贷款。
今天正好轮到阿吉轮休,一大早,又收到高妹的指挥,让他自己去看一套在湖边区的越秀花园的房子,还得给她拍照。
阿吉只得不情不愿地去,这个小区挺大,内部环境也不错,靠近湖边风景区,空气也清新,虽说不是别墅区,但是和杨先生金屋藏娇的地界也差不了多少了。
自己联系了高妹,高妹说前天就和房主打好招呼了,房主他最近一直在家,不会出门,随时敲门,随时有人在。自己照着高妹给的地址,找到楼下,坐电梯上楼,找到相应的门牌号,刚要敲门...
门被从里面打开了,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从门后走了出来,嘴里还叼着一根烟,仔细看去,这人的左手从小臂开始的胳膊已经不见了,半边身体的血迹应该都是来自这里。而右手则拎着一把寒光凛凛的——这是一把“剑”?
“哟,来看房的,不好意思,今天可能得收拾一下,另外得麻烦你,帮我叫个救护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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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身材高挑穿着火辣的女子将桌上已经完全凉掉的早餐,端了起来,正要扔进厨余垃圾口,一个慵懒的声音从卧室内
“玛瑞亚,我的早饭呢,我饿了。”
“嗯,有点凉了,我热一下”女子发出了不符合她高挑御姐身形的萝莉音,冲着室内喊道。
最终这份重新冒着热气的早饭端到了卧室里男人的床边,内容非常丰富,一份猪肉青菜粥,一杯热咖啡,一块熏鸡肉排,两根香草肠。而饥饿的男人已经在床上抽完了今天醒来后的第二支烟。
“不要再在床上抽烟了,我们的床单上次已经被烫坏了一条了”女子嗔怪到。
“好,知道啦。”但白发白瞳的男子貌似并不打算真的做到改正,只是敷衍地回答到自己女伴的问题。
女子也无可奈何,看着男人已经开始吃自己的早饭,她坐到了化妆台前,开始了梳妆“我今天要出去有个聚会,今天午饭,你自己点外卖吧”
“聚会啥聚会?”男人啃着香草肠问道。
“同乡会”
“隔离岛那群同乡?你有没有搞错,还跟他们有联系?不许去!”原本温和的男子突然爆发了起来。
“我已经答应了啊”正在画妆的玛瑞亚转身面向男子。从男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似乎没有妥协的余地便转过身继续化妆“我反正一定要...”
“我说了,不许去,你没听到么!”
“砰~”早餐盘飞起,砸到了女子的后脑勺。还没吃几口的食物散落在地面上。
“啊!”女子捂住后脑勺,转过头看向了男子,眼神中充满了不明意味。
鲜血从白色的发丝间渗出。男子看着已经滴在地板上的鲜血,也慌了。
“谁...知道你不躲开,我穿衣服,送你去医院。”男子从床上起身,开始打开卧室一旁储衣柜的门,着急忙慌地开始找衣服。
“不用了,我自己会去的”正在换衣服的男子听到外面的声音传来,穿着半条裤子,蹦跶出半个头,探向外面,
“你等我啊,我送你...”
“砰~”(关门声)
男子有点尬尴,去医院好麻烦啊,普通医院排队人多,手续繁杂。自己也不敢让对方用自己的健保卡去那些只面向“上伍拾族”的序列内医院,自己和对方没名没份,给他用了后续麻烦太多了。他这样自己去,倒也不是不行,看他的样子好像也不是特别严重,自己不去应该也没事吧,也省得麻烦,果然还是男人的脾气,太臭了,和真正的女孩子还是有一点差别的。想着便把穿到一半的外裤,又脱了下来,但转念又想到今天,那件事还没做,就又把裤子穿了上去。就着梳妆镜把自己整理齐整,看了眼地上的食物残渣,原本想收拾,但想到地上可能还有一些瓷片碎渣,要是不小心把手割破了,后面的事,可就不方便做了,就决定,把这一片狼藉放着,反正等玛瑞亚回来,自然会收拾。
念及此处,他便走向了阳台旁的一个小屋子。
推开小屋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码得整整齐齐的灵位。
处于C位的是一个叫“井浩安冉”夫妻合用灵位,正是男子的祖父与祖母。
下面一排是两个名字已经刻上但是还没有描金的两个牌位,分别是自己的姑祖母——井彤和舅姥爷——安梓衡。
下面还有四个灵位,则是男子的伯伯姑姑以及父母。
男子从一旁抽出几根香,点燃后插在了灵位前的香炉前。
“不孝子孙——井承宗,来给先人上香啦,保佑我,吃好喝好,荣华富贵,这样才可以继续给各位上香,保佑保佑。”
井承宗虽然嘴上不正经,但是手上身上的仪典却丝毫不差,滑族有古言“事之大者,于戎于祀”。滑族对于祭祀的仪典礼节最为看重,有关的教育是在义务教育阶段就要进行的。
更何况,是井承宗这样世代功勋的滑族。
井承宗的祖父,是当年全国知名的商人科学家,在他和他科研团队的带领下,突破了北方诸国对于南方大陆的科技封锁,攻克了一项又一项难关,5G、智能随身、房屋智能改造、家政机器人、脑机接口等技术、外骨骼...这些里面都有着他祖父或者他祖父团队的影子。
井承宗的祖母,虽然是一名普通的医务人员,但却是当年奋斗在抗击脑膜炎蠕虫一线的医务人员,还曾经接受过国家勋章。
自己的大伯、姑姑也是“虎父无犬子”。大伯从军报国,死在了登陆卖睿肯大陆的战役中;姑姑是战地记者,死于格鲁族恐怖分子的无差别自杀式攻击。
最后只有自己父亲——井继祖,活到结婚生子,最后承袭了一家的功勋,在溪城的地震洪涝灾害应急防御中心当了一辈子闲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