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小荷将萧无衣等人带到一间名叫“绿荫台”的贵宾室后，她就立马赶去通知林灵，待在林灵的身边久了，小荷已经习惯依靠这个姐姐，因为事实证明，灵姐的见识和决策总是正确的。

在小荷的眼里，林灵除了没有境界修为之外，无所不能。

而听完自己的话后，林灵的惊讶也在小荷的意料之中，“没想到这个神秘的贵客居然这么年轻！还不到十六七岁的筑基期，就算他不是顶尖天骄，也是天赋超过寻常修仙者的天才了，更何况他还有这么高深莫测的师门，能够炼制出这般精妙的丹药，必须极力拉拢！”

进入聚宝阁的拍卖会必须要经过鉴定法器的检查，即使是神府期大修士也无法做手脚，不可能存在强大修仙者改变容貌的情况。

所以林灵才敢判定萧无衣毫无疑问是一个年轻小辈，这般背后有着大背景的年轻人前途无量，聚宝阁必须与其搞好关系。

不过林灵知道，既然萧无衣白天的时候选择遮掩容颜来聚宝阁，那就说明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自己当然不能冒冒失失地将这层捅破，一切顺其自然就是最好的安排。

但她也不是没有手段来博得萧无衣的好感。

拍卖会会场在聚宝阁的地下，占地极广，除了中间一个凸起的大圆台，四周都被一圈一圈的座位包围着，而墙壁上更是突兀地伸出了十二间单独的小房间，其中又以正位东南西北四间最为华贵。

萧无衣等人所在的“绿荫台”是东南方向的一间贵宾室，装饰古朴简单，桌椅都是用的纯灵木雕刻，房间中甚至还有一片假山，假山上流淌着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涧。

“绿荫台”相较其他贵宾室算是朴实无华，正合萧无衣的喜好，况且它的定位就显示着其中客人身份的尊贵。

拍卖会在会场的噪杂声中开始了，一个身姿绰约的女子端庄地缓步走上中间的大圆台，站在一个长柜前，长柜上一个精致小瓷盘里放着拍卖用的响铃。

正当全场都在赞叹台上女子的美丽，迷醉于她白皙晶莹的皮肤和凸显身材的暗红色紧身长裙时，已经在贵宾室就坐的萧无衣自然也看到了那名丰腴的女子，不过他惊讶的不是女子此时的美丽，而是惊讶于对方居然是今天下午接待过她的管事林灵。

“看来林小姐在聚宝阁的地位还真非同一般。”

萧无衣内心的想法当然不为外人所知，而他此时也没有注意到贵宾室里的气氛仿佛瞬间降至冰点。

小玉的声音也在这个时候在萧无衣的心海里响了起来：“主人！你别看啦！小玉在玉佩里都要闻到醋味啦！”

“什么醋味？”萧无衣的鼻子猛吸了几下，并没有闻到小玉所说的醋味，但被扯回现实中的他第一时间就感受到身侧传来的寒意，“咳咳，这个拍卖会可真是热闹啊！”

一旁脸色冰冷的暮挽冷哼了一声，并没有接萧无衣的话，但还是故意将椅子挪开了一点，王续夫妇也被这一幕搞得哭笑不得。

所幸此时林灵魅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欢迎各位今晚抽空来到我们聚宝阁的拍卖会，真是让我聚宝阁蓬荜生辉！很荣幸今晚由我来主持这场拍卖会，灵儿可以向各位保证，不论拍不拍，今晚的拍卖会都一定让诸位不虚此行！”

会场顿时响起雷鸣般的掌声，不了解内幕的人以为这只是单纯的捧场，但是那些聚宝阁的老主顾们则是清楚这位女子亲自主持拍卖会的意义。

但凡是由林管事主持的拍卖会，一定是有着不世出的宝物。

“事不宜迟，灵儿就不再跟各位卖关子了！”只见拍卖会的入场口有一辆以红布遮盖的推车缓缓推向林灵所在的圆台，直到圆台中心才停步于长柜的前方，“第一件拍卖品，来自云台山的云台石精！云台山上独有的云台石是提升兵甲法宝品质的稀有材料，而云台石精更是一钱便可让普通武器护甲的品质提升一级！此次拍卖的云台石精数量正是一钱，起拍价五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三千两！”

“六万两！”林灵的话音刚落，马上就有人喊出了自己的出价，一次性就加了一万两银子。

虽然灵石才是修仙者之间最为常用的货币，但聚宝阁的拍卖会不止是有修仙者，还有一些武者和喜欢收集或倒卖的商人，所以才选用银两作为拍卖单位。

“六万五千两！”

“七万五千两！”

......

数轮出价后，这一钱云台石精最终以十二万三千两的价格卖了出去，至于究竟卖给了谁，所有人都不得而知，这是因为在进入拍卖会之前，聚宝阁会向众人发放一块遮掩面容的面具，而佩戴面具之人不仅可以隔绝其他人的探查，甚至连身形都会被一层看不清的迷雾所包裹。

当然，这个出自神府境修士之手的道具，无法对同为神府境的修士起作用，不过当到了神府境这个大陆目前可知最高的境界时，已经不惧身份暴露了。

结束第一件商品的交易后，林灵身前的长桌上已经放置了一个漆黑的木制长盒，还未等长盒打开，坐在下面的宾客们就已经感受到一股颇为锋利的罡气从其中满溢出来。

林灵指示那位筑基期的贴身侍女将长盒打开，她自己则后退一步，从腰间摸下一把与木制长盒同样漆黑的折扇，想必是用同一种木材打造而成。

木盒打开之际，罡风肆虐会场，凭空出现了一阵震耳欲聋的金铁声，极少数几个被安排在边缘入座的凡人宾客听到这阵金铁声，双耳甚至流血不止。

那名筑基期的侍女非但没有挡在林灵身前护住自己的主子，反倒一步急退，退到了林灵的身侧。

只见林灵手持黑扇，对着那股朝她席卷而来的罡风猛然扇去，从木盒中爆发出来的罡风遇到黑扇扇出的风像是遇到了天敌，甫一接触便消散地无影无踪。

在场宾客的眼睛都直愣愣地盯着木盒，所有人心中都存着一个疑问：能够产生罡风并发出金铁声，难不成是一把有灵的灵器？

林灵收起折扇并将其重新别回腰间，款款走回长桌前，双手托起木盒，向四面八方展示盒中之物。

萧无衣等人都纷纷起身，居高临下从贵宾室望去，能够清楚地看见盒中摆放着一柄剑以及一杆长度是剑的两倍的长枪，即便这两件武器一动不动地放置在长盒中，会场中依然回响着武器碰撞发出的金铁声。

“这两件武器均产自西湖藏剑山庄，由山庄一位名叫叶芃的女锻造师用同一块黑海鲸骨打造而成。剑是锻造师的佩剑，剑名‘千叶’。”林灵从长桌上放置的盘中取出一双雪蚕丝手套，等穿戴好手套才拿起那柄剑，“灵儿体弱，至多拿得起这柄剑，还望各位贵客见谅。这杆长枪则名为‘长生’，是叶芃为大夏军中的一名将军打造的，传言这名将军是锻造师的心上人，但还未等到叶芃将剑与长枪铸成，他便在一次征战中牺牲。生无可恋的叶芃无法忍受所爱之人永远地离自己而去，在两件武器即将成型之际纵身跃入剑炉内。”

林灵将剑放回木盒中，接着说道：“这就是这两件武器的来历。虽然这两件武器放置在一块会奇异地发出金铁声，还能产生可割伤凡人的罡气，但它们仍是处在凡器的阶段，只不过品质高于一般的凡器。这件商品比较特殊，只能一并打包拍走，起拍价是八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两。”

世间兵器分为凡、灵、宝、仙四级，无论是普通铁匠，还是铸造大师，只要是兵甲没有生出灵性，都一律归为凡器之列，凡灵之别如那元丹之于修士“结成金丹客，方为我辈人”的意义。

一件灵器，足以成为一个小型宗门的立身之本。

而这对武器，虽然不能算是无限接近于灵器的最高品凡器，但也是大家之作了。

“八万五千两！”

“九万二千两！”

......

萧无衣如今并没有一把趁手的武器，对于那杆长枪也是情有独钟，但却并未出声竞价，而是在心海中与小玉抱怨道：“这捆绑销售也太冤了，我只想要那杆长枪！”

小玉觉得这个主人是个榆木脑袋，自己这么机灵的小女孩必须为他出谋划策，因此她压低声音说道：“主人，你傻呀，你周围的朋友不就有用剑的嘛！”

萧无衣沉思片刻，猛然抬头，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心想道：“对啊！我的身边不就有用剑的嘛！”

小玉频频点头，鼓励萧无衣将那套武器拍下来。

“十三万三千两！”想通之后，萧无衣立马就付诸行动，他并不担心现在身无分文的自己买不起这套武器，因为他对生克筑基丹的最终成交价有着充足的信心。

一件凡器能够卖到一万两已经算是不错的价格了，最终萧无衣以十七万二千两的价格拍下了这套凡器。正当他打算下去询问林灵是否可以等拍卖会结束后再支付时，侍女小荷就适时地出现了，并且带来了林灵未卜先知般的回答，让萧无衣先安心进行拍卖。

期间，暮挽清楚萧无衣身无分文，提出暂时借他一笔钱，而王续为了跟萧无衣打好关系，更是想要替他支付这笔钱，但都被萧无衣婉拒。

在王续夫妇眼里，虽然不知道萧无衣有何途径，但他口中“等会儿聚宝阁就会送钱来”的说法实在是一个让人匪夷所思的借口。

哪有买东西还能收钱的道理？

暮挽看似依旧是一脸的冷清，但内心其实十分好奇。

聚宝阁拍卖会每次只会拍卖十件商品，都是精中取精的珍品，而其中第三、六、九、十四件商品更加出类拔萃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所以现在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下一件商品。

林灵的声音紧接着又再次响起：“各位贵客真是出手大方，灵儿今晚的提成可要拜托各位啦！下面是今晚拍卖会的第三件商品，一方儒家圣人成圣前使用过的砚台！起拍价，十五万两银子，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千两！”

在儒家，成圣就是读书人的至高目标，没有哪位读书人不想开辟自己的文道从而位列文庙，而儒家圣人使用过的笔墨纸砚等，都或多或少沾染了圣人的文气，即便不能让开辟文道一蹴而就，但也能让使用者笔下生花。

按理说，放在第三个拍卖位的拍品必定是前五件商品中最有价值的，从而引发一次拍卖的小高潮，让宾客的屁股能够坐得住，聚宝阁不可能不重视这个小细节。

问题是，这方砚台并不是圣人成圣后使用过的，而是成圣前使用过的，这就让价值大打折扣了。

唯一的解释，只能是这件商品另有玄机。

果不其然，此时的拍卖场只是零星地响起一两个加价的声音，更多的人选择了等待，等待着场上女子的进一步介绍，聚宝阁的常客都知道这位性格古灵精怪的丰腴美人喜欢搞一些小恶作剧。

正当那零星几个加价的人以为自己独具慧眼，打算开口让林灵快些宣布竞拍结果时，那勾人心魂的声音适时地响起，“哦对了，灵儿还想要补充一句，虽然这方砚台是圣人成圣前使用的，但是我聚宝阁拍卖的商品怎么可能仅仅如此呢？这方砚台的主人，是在衡水书院成圣的！”

林灵并未过多解释，因为她明白，识货的人自然识货，而不识货的人，即使他因为自己的介绍而买下了这件商品，也只会觉得聚宝阁德不配位，卖的都是一些鸡肋玩意儿。

“十八万五千两！”林灵话音刚落，一个粗犷的声音就接力一般响彻会场。

“二十万两！”

“二十三万两！”

皇埔家坐上龙椅后在大夏境内大力支持儒家的势力扩张，短短的时光里，儒家书院遍布大夏各县、城、州，但真正能够被人们普遍认可的，整个大夏仅仅只有七十二座。

而衡水书院则是其中最为出名且实力雄厚的七座书院之一，被称为皇家大夏书院的“摇篮”。虽然衡水书院的培养模式在儒家七十二书院中受到了许多非议，但没有哪座书院会不承认从衡水书院走出来的儒圣的分量。

因此，对于一些有希望开辟文道成就儒圣的儒家弟子来说，一方出自衡水儒圣的砚台的价值便不言而喻了，最终成交价四十三万两也正面印证了这方砚台的价值。

第四件与第五件商品分别是一沓出自龙虎山天师府的金色符纸与一件产自前任墨家巨子之手的用来辨认方位的小型机关兽，最终成交价虽然没有圣人砚台高，但也达到了二十八万六千两和三十七万七千两。

萧无衣原以为自己的生克筑基丹应该会是第四或者第五件商品，但没有想到林灵居然将其放在了第六的位置上，这个位置的商品成交价必然能在今晚十件商品中排进前三。

丹药盛放在一个精致的锦盒中，仿佛深海的珍珠，颜色温润，散发出浓郁的丹香。光是闻着这丹香，宾客们就知道这枚丹药相较平常见到的筑基丹的差距有多大。

林灵手托锦盒绕圆台一周以便四方宾客能够看得清楚。

她并未亲自介绍这枚丹药，而是看向了其中一间贵宾室，说道：“这枚丹药虽是筑基丹，可又不是筑基丹，它名叫生克筑基丹，是由一名神秘的炼丹师炼制而成并交托聚宝阁售卖的。本来应该由小女子来为各位介绍，但今晚的聚宝阁迎来了一位贵客，灵儿就不班门弄斧了，还是请炼丹师协会的许观竹许大师来为各位介绍吧！”

那间位于西南方向的“玉溪亭”中走出两个身影，自然就是许观竹和许清，本来除非是正好有需要的材料，否则许观竹是从不来拍卖会这种场合的。

今天之所以破例，是因为他偶然得知今晚的聚宝阁将有一枚举世罕见的筑基丹出世，联想到白天时候萧无衣赠送给孙女许清的特殊筑基丹，许观竹便来了兴趣，如今一见，果真是一模一样的生克筑基丹。

许清站在许观竹身后，乖乖地盯着自己的鞋尖，听着爷爷将这枚筑基丹的特殊之处娓娓道来：“诸位，老夫许观竹，今晚有幸受灵儿小姐邀请，为诸位讲解这枚生克筑基丹。老实说，老夫对于这枚丹药也是一知半解，今天下午才是平生第一次得见，惊为天人。”

萧无衣并未给许观竹爷孙俩讲解生克筑基丹，但如今听许观竹的介绍，却也是八九不离十，可见这位乙级炼丹师绝非浪得虚名：“即便是丹纹筑基丹，也不过是以最完美的比例补全了修仙者体内的五行缺失，但筑就的根基依旧是死的。而服用生克筑基丹筑成的根基，则是在体内生生不息维持五行动态平衡的‘活’根基，其能够为修仙者提供的助力何止是‘死’根基的两倍。”

许观竹示意许清上前，说道：“这是我的孙女许清，她之前离筑基期只隔一层窗户纸，老夫也是为她准备了一枚品质极高的丹纹筑基丹。但是，今天白天，我们偶遇一位不世出的天才炼丹师，有幸得到其赠送的一枚生克筑基丹。现在我孙女借助这枚生克筑基丹成功筑基，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孙女就是生克筑基丹最有力的代言人！”

许观竹话音刚落，许清便会意，毫无保留地展示出自己的修为，灵气浑厚程度完全不似刚入筑基期的修士，看得全场瞠目结舌。

众人自然不认为许观竹爷孙俩会在这种事情上扯谎，但许清展示出的修为却实实在在地打破了所有人对筑基初期的认识。

“这小女娃的灵气浑厚程度，怕是能够算上同阶第一人了吧！”

“是啊！我看即便是各大宗门的真传在筑基初期时，也不可能拥有这种程度的灵气。”

下面的会场似乎被许清的灵气点燃，嘈杂声甚至中断了林灵想要推进拍卖会的打算，就连王续也不禁发出自己的见解：“如若好好培养，这小女娃未必没有冲击钟灵榜的可能。”

不提暮挽，即使是已经离开萧家多年的萧无衣，也是知道钟灵榜存在的，因为当年力压云浮城同辈的他，也被众人认为进入钟灵榜是板上钉钉的事，如若优势能够一直延续，跻身钟灵榜前二十名也是有可能的事。

钟灵榜是从旧时延续下来的大夏全境榜单，取大夏六州一海之内神府期以下的最强百人入榜，含金量不言而喻。

前朝十四州，曾出过一名惊才绝艳的白衣剑仙，位列当时钟灵榜首，为人传颂“自他之后，天下无人配白衣”，更有诗人为其赋诗一句“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引自《献钱尚父》[唐]·贯休]

林灵将起拍价定为了二十五万两，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万两，远超圣人砚台起拍价的十五万两，这不仅是林灵对生克筑基丹的信心的体现，而且也是她不露痕迹地讨好萧无衣的手段。

多亏了许清的以身作则，生克筑基丹再次掀起了拍卖会的高潮。

因为所有人都明白筑基期的重要性，可以说只有到了筑基期，才真正能够算得上成为了一名修士，这是仙道第一条分水岭。

而第二道分水岭，自然就是“结成金丹客，方为我辈人”的虚元期。

筑基期筑成的根基如何，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一名修士最终可以走到多高的高度，因此生克筑基丹的火爆在情理之中。

不仅众多宾客声嘶力竭地喊价，而且连许观竹也参与了竞拍，甚至暮挽都在中途喊了一声“六十五万两”，直接在上一个人喊价五十五万两的基础上加了十万两。

“六十六万两！”

暮挽看不起那些人一万一万加价的速度，只想以绝对的实力拍下这枚丹药，“七十......”

“你干嘛！”匆忙之下，萧无衣直接用手捂住了暮挽的小嘴，突如其来的肢体接触让暮挽涨红了脸，小玉还在心海中惊呼，“喔喔喔！主人A上去了A上去了！”

暮挽拍掉萧无衣的手，加大音量掩饰娇羞，说道：“你才是在做什么？为什么阻止我竞拍？”

萧无衣正是在疑惑暮挽为什么会要拍这枚丹药，问道：“你不是已经跨过筑基期了吗？为什么还要拍筑基丹？”

“我给我妹妹拍的！”暮挽是暮江潮与其正妻生的小女儿，上面还有两个哥哥，除此之外，她还有一些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此次竞拍生克筑基丹就是她打算为最喜爱的一个小妹妹准备礼物。

知道前因后果后，萧无衣轻笑道：“这还不简单？之后我给你弄一枚，没必要花这冤枉钱。”要是最终让财大气粗的暮家小姐拍下了自己的丹药，萧无衣还真是不知道该不该收这一笔钱。

“人家聚宝阁千辛万苦才弄来一枚，举世罕见，你能弄到？”暮挽觉得萧无衣又在吹牛了。

“山人自有妙计。”萧无衣懒得跟暮挽争论，最终成交价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事情。

“八十三万两一次......八十三两两次......八十三万两三次！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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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一手像一个狗腿子，除了如厕以外，一直跟在步摇的身后，两人刚与岑良骆小花谈妥了之后的安排，步家的运送任务还是继续进行，只是岑良夫妇还得处理一下客栈的事宜，处理完后便在桃源镇等着步家商队的归来，而不是跟着一同前往西域。

叶掀一个人抱剑独坐在式微客栈的房顶，将捆扎马尾的红色长绳咬在嘴中以免被风吹走，寒冷的北风吹拂着他额前的刘海以及长长的马尾，头顶是仿佛将要倾轧下来的密布乌云。

少年抱剑，顶天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