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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玉龙看着摩拳擦掌的六人,更加将腰杆挺得笔直,那昂首挺胸的得意模样,就像一个得胜而归的将军,目无敌手,洋洋得意。

剩下六人之中,有两人也是使的刚猛路数,平时在教习先生的安排下与汪兵演练比斗都未曾胜过,现下为形势所逼,也不得不摩拳擦掌,同仇敌忾,做出跃跃欲试的姿态来,只是脚下虽然晃动,但是又实在不敢跃上台去,一是不敢与沈玉龙争斗,害怕受那皮肉之苦;二是不敢对赌拿出那么大的彩头,怕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最后,一个十七八左右年纪,身材清秀,剑眉星目的青衫少年儿郎,实在看不过演武台中洋洋得意的沈玉龙,飞身向演武台上纵去,众人只见眼前一晃,那人已经如冬日降下的飞舞雪片一般,飘飘然的落在了刚才汪兵方才所站的位置上。

这一手轻功飞纵,很是绝妙,就连沈玉龙看了,都不自觉的叫出一声好来,众人见了更是兴奋得大叫起来,其间还夹杂着几声俏皮的口哨。

此人名叫韩冲,也是旁支家族中武徒修为突破三层之后送来本家修炼的,来到沈家修炼,已经有两三年的光景的,近期就要突破武徒五层的修为了。

暗地里,比沈玉龙修为略胜或相同的他们,早被传下话来,要一起找沈玉龙的麻烦,本以为之前一直强盛的汪兵能一举将他拿下,不想却失手了,看着左近几人,虽然摩拳擦掌的,模样装得挺像那么一回事,可却迟迟不敢上去,内中的心思他又怎么不知道呢。

气愤不过,他还是决定走上场去,打压打压沈玉龙嚣张不已的气焰,好教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沈玉龙刚才表演的那一手轻功绝技虽然绝妙,不过在他看来,还是不行,他的身法可比沈玉龙表现出来的强大多了。而且,他的力量还比汪兵强大了不少。

“玉龙表弟,表哥前些时日刚好用掉了锻骨花,现在手里只有几两闲散碎银了,表哥就以五十两银子做彩头,你看可好?如果玉龙表弟侥幸赢了,想买什么就买什么呗。”

沈玉龙现在最缺的就是钱,赢些药草灵石什么的,倒不如赚取银子来得这般急切,虽然听闻来沈家庄修炼就有月例银可拿,可他还没有登记造册,登记之后,又不知道月例银什么时候可发,如果两月不发,他总不能只吃饭,不花钱添置其他日用罢。

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银子缺了有人送银子,这是最好不过的了,他自然而成的应承了下来。

双方互相施礼之后,摆开架势,凝神静气,一场大战,一触即发,围观众人也秉紧了呼吸。夏日的微风轻轻拂过,温柔的好似情人的抚摸,不过人群中却不知道是谁无福消受这等美好,“阿嚏”打了好大一个喷嚏,场中两人闻令而发,四足一顿,齐齐向对方冲了过去,双拳双掌声威势猛的缠斗在了一起。

韩冲的修为比汪兵更高更稳健,再加上身法灵动异常,以力碰力的方法用在他的身上,已然是行不通的了。

因此,沈玉龙换了一种打法,以力借力,四两拨千斤,尽量不与韩冲力拼,实在躲避不及的时候,才勉力和他对拼一拳一掌,并凭借脚下身法的绝妙,配合阴阳转换的打法,快速的飞退开去,躲开韩冲紧随而来的攻击。

看到久攻不下,韩冲身法又提升了几分,并在身后放出十数条细细的金色真气之丝来,每条真气之丝的顶端,都缠着一柄两头尖细的飞刀。真气之丝实在太细,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十数柄盘旋飞舞的飞刀围着沈玉龙不断飞下,迅雷不及掩耳的撞击在沈玉龙堪堪躲过的演武台上,迸发出点点火光,一击不中之下,又在韩冲的操纵之下回刺而去,再配合上他那鬼魅一般的身法两相合击,着实令人防不胜防。

迫不得已之下,沈玉龙只得将身法一样提升了起来,速度竟然比韩冲还快了那么一些。

沈玉龙早前虽然没有和其他武徒四层左右的人战斗过,不过,武徒一层时为了戏耍其他伙伴而特意训练了几年的身法,到现在却正好派上了用场,在他来沈家庄之前,还特意在院子里以最大的速度施展过几次,所以,对自己的身法极限,他还是心中有数的,他的身法,还可以再往上提一提的,只是此刻暂时并无往上提的必要。

除了身法,他还是一个水土双灵根的修士,灵根天赋比单灵根天赋的修士差了许多,好在他修习的功法吸收的灵气,可以随意的转换成其他五行属性的灵气,所以,他还有水土两系的法术可用。

演武台上缺土,他的储物法戒中存放的土石也不多,用来攻击和防御,用处倒是不大。不过,好在周围池子里的水,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

奔跑中的他,手中法诀不断变幻掐动,四周池子的水微微晃动了几下,立刻围着演武台周围,悬空两米左右,飞出十二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巨大水球来,其中两个水球中,还有数条色彩斑斓的漂亮锦鲤在其中游动,很是惊惶。

修炼金系法术的韩冲,将真气之丝控制的十数柄飞刀催动得更加的迅疾了。

沈玉龙利用极速飞纵的身法将靠得太近的飞刀拦腰拍飞,并控制着四下悬空的十二个水球迅雷一般的在朝演武台一面凝聚起无数支冰锥来,向着韩冲和他身边盘旋飞舞的飞刀急刺过去。

韩冲双拳之上燃起两团金色的光焰来,配合周身盘旋飞舞的飞刀,将四周围得严丝合缝,冰锥半根也没能穿透进去。沈玉龙本来也不盼着这看似威猛的众多冰锥能产生多大的威力,只是想着能把韩冲堵一堵。

只见绕圈飞奔中的他,左手带着储物扳指的手掌在两个巨大的水球旁一扫,就将两个水球收进了储物扳指之中去,然后左手法诀变动,内中装有彩色锦鲤的两个水球立刻在底部破了一个洞来,将锦鲤尽数放归了水池。

此时,韩冲就快冲破了众多冰锥的围堵。沈玉龙双手法诀再次一变,剩余的十个巨大水球,齐齐向韩冲飞了过去。

刚突破出来的韩冲见状,急忙挥舞拳头和飞刀将极速围拢而来水球劈散开来,在他的周身和脚下的演武台立刻形成好大一摊水流,四下不断的流淌而去,流过了他所站立的脚下。

沈玉龙一看,心中安定,身体一顿停了下来,右手手掌如闪电一般一抬,立刻从韩冲的脚下攀爬起道道冰晶,冻结住了他的双脚。这还不算完,在他抬手法诀的操纵下,四下乱流的水流转瞬凝结成万千颗水珠,悬空而起,在沈玉龙的操纵下,连绵不断的向韩冲飞射而去,声势十分浩大。沈玉龙紧随其后攻击了上去,右手悄悄的在鞋底湿泥上抹了一把。

突然被脚底攀岩而上的冰晶给缚住,韩冲也是不慌,用力一挣就挣脱了出来,这缚冻之力并不太强,只是胜在数量很多,无论他脚踏在哪里,都立刻有冰晶闪电般的攀爬上他的腿来,让人烦不盛烦。

还有突袭而来的万千水珠,也让他很是恼火,这水珠攻击力并不强,只是每次飞到他的面前,刚被他的双拳和飞刀一碰,立刻就破碎了开来,攻击力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不过,爆散开来的众多水珠,四散飞溅,他的防御又还没有真正达到风雨不侵的地步,所以,虽然他挡住了来袭的水珠,但是转眼间他就被众多破碎的水珠将全身上下淋了一个通透,待他被淋个通透之后,身体四处不断的泛起片片冰晶,传出阵阵冰寒来,让他动作又迟缓了一些。

围观众人见状,慢慢收起了助威呐喊。

沈玉龙嘴角微微一笑,身法施展到最快,只见一道黑影或左或右,或前或后的向着韩冲冲刺了几次,也不见用什么攻击力巨大的招式,只是在韩冲手忙脚乱阻挡冰晶和水珠的侵扰的间隙,右手在他脸上抹了几下,随后就远远逃了开去。

这时,四下里更无半点声响了。

本来韩冲的身法就比沈玉龙慢了一些,现在又被这些冰晶水珠给扰得烦不胜烦,倒是无暇进攻了。几次看到沈玉龙向他冲来,他急忙蓄力向他攻去,不想招式未出,沈玉龙就又逃了开去,如此反复几次,弄得他一头雾水,很是迷茫,身前的防御也舞得更加的密实了。

突然,他周围的冰晶和水珠全部破碎落地,不复凝结,他手脚立刻解放开来,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沈玉龙要耍什么把戏,只得满脸戒备的看着远处好整以暇、笑意满满的沈玉龙。

只见沈玉龙呵呵一笑,遥遥向他一抱拳,“表哥,承认承认。”

这突然的反转,看得韩冲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自己还未倒地或被逼飞出演武台外,怎么就输了呢?

他满脸疑惑的看向众人,只见围观众人中的一人,用右手食指点了几下自己的脸庞,韩冲立刻醒转了过来,他脸上肯定是有什么了,身边边没有镜子,还好有池子中的水镜可用,他急匆匆扑过去一看,立刻整个人都给气炸。

只见他白皙的面庞之上,被用湿泥画了几根猫须,还在额头中央,画有一个交叉。不用想,这肯定是那小混蛋沈玉龙的杰作,看着那笑得前仰后合的沈玉龙,韩冲想也不想的向他闪电一般的冲了过去,怒发如雷的他,身法远远超过了以往的极限。

沈玉龙见状作势一惊,当先围绕演武台如电飞奔起来,口里哇哇大叫着:“杀人啦杀人啦,要死啦要死啦.......”等等俏皮话语,韩冲更是气愤,对他就是一番狂追猛堵,只是沈玉龙的身法实在太过滑溜,任他急追反拿,都被他险之又险的躲了过去。

施展极限身法,真气消耗十分巨大,不一会儿,他就不得不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双手撑着两腿,大口的喘着粗气。在他不远处的沈玉龙虽然依旧微笑,不过也满头满脸汗水直冒,和他一样,双手撑腿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两人这才渐渐缓过了气来。猛然又听沈玉龙十分臭屁的说道:“论逃跑小爷还没怕过谁!”

韩冲闻言两眼一翻,从法戒之中拿出五个银元宝来,十两一个,向沈玉龙抛了过去,随后,理也不理众人,犹自怀怒的回房换衣服去了,这比斗打得,一点着力处都没有,很是让他郁闷。

沈玉龙笑嘻嘻的将银子收了,神情更加愉悦,甚至还吹起了口哨,和他愉悦的心情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周围一众脸黑得就要滴出水来的青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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