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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凡心中的不甘,愤怒,仇恨,杀气充满胸腔。

就在这时候,场上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是,许凡脖子上挂着的黑色小剑,在沾染了从许凡肩膀处流淌的鲜血后,化为一阵灰尘湮没在半空中。

而灰尘的另一面,一粒粒众人眼睛看不见的金色细碎砂石,沿着许凡肩部五道深邃的伤口进入许凡体内,而后逆流而上汇聚道许凡的眉心。

这些金色砂石极为细碎,若有人细细看向这些砂石就会惊骇地发现,每一颗砂石第一眼是金色的沙硕,但第二眼看去,就变成了一个金色的星辰。

当第三眼看去的时候,又变成了一般金色岩浆铸就的三尺长剑……

“死在小人手中,死后也要遗臭万年?”

“去他娘的!今天我就算是死,也要咬下你一口肉!”许凡状若疯魔,面容狰狞,加上浑身早已被鲜血染红。

此时的许凡如同一个歇斯底里的野兽,他因为肩部伤口而微微颤抖的双手猛地合拢握紧剑柄。

这一次他使用了自己最为得意的秋风剑法中,最为朴素的一招,前刺。

许凡眼睛布满血丝一片通红,站在原地,疯狂而又冷静地看着急速袭来,用鹰爪刺破空气发出阵阵呼啸的诸志远。

“哈哈哈,小崽子,怎么不逃了?”

“逃啊!继续逃啊!”原本一位两招就能取许凡性命的诸志远,没想到五招下来了,许凡只是重伤,这让他脸上有点挂不住,怒极。

致命攻击急速逼近,感受到死亡气息的许凡,却变得极为纯粹,他可以死。

但这一剑,必须刺出,刺下小人诸志远一大块血肉。

沉浸在这种状态中的许凡,感悟到秋风剑法的真谛,剑法有了重大的突破。

他自然而然地就要递出这一剑,忽然。

“砰!”

一个黑影斜着冲入两人的战场,黑影猛地撞在诸志远的身形上,黑影和诸志远一同抛入到远处的黑暗。

“噗~”一道极为微弱的光芒从许凡刺出的剑尖飞出,但这抹光芒被黑暗遮掩,无人能够看到。

这道微弱的光芒飞入黑暗中。

“闻洪霄,你干什么!”

“我还要问你干什么!”

“许凡无论他犯下了多大的罪,也是要经过长老团共同审判后,才能做出相应的惩罚的。”

“而不是像是这样动用私刑,怎么,你这么急是要灭他口吗?”

“哈哈,怎么会,只是这小崽子做的事情,天怒人怨,我一时气不过,出手重了些。”

“哼。”

黑暗中走出,一个手持盾牌像熊一样壮硕的络腮胡子老者,在他的身旁时脸色黑沉的鹰钩鼻老者诸志远。

许凡递出这一剑后,全身的灵气消耗一空,加上流血极多,眼前渐渐黑了下去,在昏倒之前,看到了自己被四长老闻洪霄提了起来……

“这小子生命力真是顽强。”闻洪霄给许凡止血后,感受到许凡微弱的脉搏,和剧烈跳动的心脏声,啧啧赞叹道。

“走,去地牢第八层……”

就在众多受了重伤的弟子相互搀扶,四长老闻洪霄带着许凡前往地牢,二长老前往某处的时候。

黑暗之中的丛林中,六颗两人环抱粗的大树,像是被无形的长剑,横贯贯穿,六颗大树在夜色中发出无人问津的嚎叫声,缓缓倒在大地上。

……

滴答!

滴答!

滴答!

从山洞岩石缝隙向下滴落的水珠,落到地面上,滴答一声飞溅开来。

溅射的水末飞到许凡干涸苍白的嘴唇上。

许凡嘴唇动了动,眼帘微拉,映入他视野中的是鳞次栉比的奇异岩石。

“这里是……宗门地牢?”

许凡盘膝坐起,行动牵动肩膀处和胸膛处的深深伤口,痛的许凡倒吸一口凉气,额头冒出冷汗。

他的眼中寒光闪动,回忆起之前的遭遇,串联一些蛛丝马迹。

“这次布的局,是我的好师弟!”

“诸羽联合杂役管家于平原,以及蛇蝎女奚兰。”

“还有他的大伯外宗二长老诸志远,一起布下的局。”

“我的好师弟啊,你就这么想要成为宗门的内门弟子吗?”

“除掉我,在七天后的比试中你就能夺得第一,然后就可以顺理成章成为赤虹宗平阳城分宗弟子第一人,从而进入赤虹宗成为赤虹宗内门弟子……”

“枉我平常对待你,如同对待亲弟弟一样,在你对秋风剑法上有什么不会的时候,我绝不藏私用心教你……”

“呵呵呵。”

许凡冷笑不止,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喂喂喂!”

“装什么神经病啊!”

“给老子安静点!”

一个狱卒挥舞着铁棍,重重地敲打着由玄铁制造的牢门。

另外一个坐在破旧桌子上喝着廉价酒水的狱卒,猛地放下酒水,酒水洒落桌面。

他大笑着抹了下嘴角的酒渍,指着牢房内被四根粗壮铁链捆住四肢的许凡,鼻孔朝天道:“大师兄,不对是前大师兄。”

“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平日里,你们这些外门弟子不把我们杂役当人,什么脏活累活全部一股脑的丢给我们。”

“你们他娘的都高高在上,和TM的大爷一般,不沾人间烟尘,但又玩着城内最漂亮,身材最好的妹子。”

“而我们天天累死累活的,想要找同为杂役的姑娘消遣时候,却发现那些姑娘早已被一个个外门弟子收入囊中,我们碰不得。”

“你们这些外门弟子真TM禽兽,不,说你们是禽兽,都侮辱了禽兽。”

狱卒心中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如今看着曾经高高在上处在云端最顶层,如今跌落地面如同落水狗一般的许凡,疯狂咆哮着。

狱卒的声音极大,在这一层牢房中远远的传出。

“嘘!你声音就不能小一点吗?要是被别人听到了,咱两就惨了!”

“怕什么,这第八层牢狱只有这个落水狗一人,其他层又听不见。”

哗啦啦,许凡摇了摇头,很认真的看着两个狱卒,道:“他们是,但我不是。”

高个狱卒嗤笑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你在这里和我们两个杂役装什么。”

“收起你的演技,留到审判场上装吧!”

“老六!晚上给他吃泔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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