悟净被叫做谁谁也不恼,平静的道,“灵山五百罗汉,欢喜佛不认识我也在情理之中,斗战胜佛想必您定是知道的,此人是他师弟。”
谁知欢喜佛却毫不在意的说道,“不过一石猴而已,我久不在灵山,这佛位现在也这么容易证得了吗?”
说话间,一只无形的大手将悟道捉到身前,欢喜佛伸出右手抬起他的下巴仔细端详,又用左手在他下身摸了摸,点头道,“真是个英俊的后生,哎呦,家伙还不小,佛爷这就带你回西域去参欢喜禅,那边的女菩萨定会喜欢你的。”
悟道羞愤难当,双目赤红,可又无可奈何,在无上的佛法压制下,他连一个手指都动不了。
悟净见欢喜佛如此无礼,不由得怒火中烧,一个月的相识相交,他早已把悟道当做自己的师弟,也顾不上实力、身份差距亮出降魔宝杖的全力砍下。
欢喜佛看也不看,左手一挥将他扇出老远,提起悟道驾云西去。
这是悟道第一次御空飞行,没想到这么屈辱,他咬着牙心中暗暗大骂,没想到欢喜佛竟问道,“你怎么了,可别告诉我你想吐,要是弄我身上就割了你的宝贝。”
接着一阵暖流涌进体内,可悟道的脸却更红了,不自在的把腿夹紧。
欢喜佛哈哈大笑,“这小可怜的样儿,很快便有女菩萨给你解忧了,佛爷最会体贴人了。”
这一刻悟道想死,虽然不知道被欢喜佛抓去要做什么,可他深知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看着地面上的江河湖海飞速掠过,悟道也越来越绝望,可让他更绝望的还在后边。
欢喜佛竟忽然加速,罡风打在悟道脸上火辣辣的疼,远远望去只能依稀看到一道火红色的流星划破夜空。
无论欢喜佛有多快,终究还是无奈的站住脚步,恭谨见礼道,“见过东方宝静世界教主。”
一位粗布麻衣满脸凶相的和尚缓步从云端走来,凌厉决绝的杀气随他每一步的前进逐渐凝炼。
悟道见来了救星,忙用眼神不住求助,只是那和尚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反而说道,“长耳,我在教主面前立誓,只要你不踏出西域半步就绝不杀你。”
欢喜佛也没想到自己远遁西域数千年仍旧难以平息多宝的怒火,退后几步戒备的说道,“大师兄,咱们同门一场,何必赶尽杀绝。”
多宝怒目道,“从你叛教那一天起,我就已经不是你的大师兄了。”
欢喜佛俊脸上显出一丝怒意,“那么多师兄弟都投了佛门,大师兄你也投了佛门,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多宝看着面前的师门叛徒冷笑一声,“老师告诉我们要活下去,但没告诉我们当叛徒,废话少说,你能活下去,是你的本事,杀了我,更是你的本事。”
欢喜佛自知不是他的对手,只好说道,“大师兄,你不也是为了他而来么,我也是为他而来,不如你带他走,今天就当没看到我,不然可别怪我心狠手黑。”
悟道现在被欢喜佛拎在手里说不出话来,只能心中暗骂,这厮是真不要脸,刚抓了他转身又把他当做筹码威胁别人。
多宝懒得再废话,天霞剑分心便刺。
悟道是末法时期的开启者、魔王之子这件事在佛门可谓尽人皆知。
长耳定光仙入佛门后自悟双修法门斩善尸成佛,接引道人将他安排到西域渡化魔族,也是避免多宝与他碰面,可近千年来欢喜佛无论是佛法还是心境都再无寸进,此来掳走悟道也是为了在他身上寻些机缘。
此时见多宝死死相逼,为了脱身他只好把悟道当作武器迎了上去。
悟道心中的一句脏话还没来得骂完就被天霞剑贯穿胸口,那感觉,凉凉的,倒是不痛。
多宝面不改色,随手把悟道的尸体抛下云端,祭出云霞丝绦捆住欢喜佛,蚀心钉狠狠钉进他的眉心,只听一声女子的惨叫声响起,欢喜佛随手布下一阵粉红烟雾拖延时间,化作一道流光向西逃遁,。
多宝不躲不避,傲立云端,从怀中取出八方鼎抛到空中,欢喜佛顿觉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虚空中一个刽子手遥遥一抓,一个窈窕身影从他的体内被捉出来按在天刑铡下一刀斩下,又是一个女子的惨叫声响起。
多宝拉开震天弓,玄天箭带着一道火线洞穿欢喜佛的心口,响起的依然是女子的惨叫。
欢喜佛也知今日断然不能轻易脱身,双手合十胸前,显出法相,一时间无数淡薄白沙天女从天而降,各呈妙像环绕多宝。
多宝一晃身形,无数分身各持灵宝展开屠杀,毫无怜香惜玉之心。
欢喜佛以自身为阵眼布下大阵本是想困住多宝再做定夺,没想到对方毫不顾忌,他声嘶力竭的喊道,“多宝,你造下多少杀孽,就不怕恶果缠身吗?”
“你在西域引魔女入佛,再吸她们阴魂入体时不怕恶业缠身吗,今天种种便是你种下的恶果。”说完多宝一剑刺穿欢喜佛的心口。
这一次,没有女人的惨叫,金色的佛血喷涌而出,欢喜佛英俊的脸扭曲变形,曾经被佛法压制的冤魂撕咬着他的法魂,他就像一只被蚁群啃食的虫子般在空中不住翻滚。
佛国内诸佛菩萨皆有感于欢喜佛的陨落,末法量劫就如悬在每个人头上的一把利刃,除了天道圣人,又有何人能独善其身。
小轩辕山后山上,宝儿长长的睫毛微颤,羊脂玉般的小包子脸上露出疑惑神色,睁眼一看,却是桃枝在用长发在撩拨她。
若放在往日定又是一番追逐嬉戏,只是如今宝儿真可谓是心如止水,淡淡拨开桃枝的手说道,“小师姐不在娘娘身边侍奉,怎么有闲到这穷乡僻壤来玩耍。”
虽然她们二人共处的几年时间在仙人眼中不过是弹指一挥间,可桃枝和宝儿却成了彼此唯一的朋友,她撅了撅嘴说道,“怎么了嘛,上次是你不理我,又不是我不理你。”
宝儿知道桃枝说的是立仙堂时二人的那次重逢,叹了口气拉住她的手说道,“那时人多眼杂,我不便与你相认,现在,哎,不说了。”
桃枝闻言杏眼眯成一对儿小月牙形状,笑眯眯的用手指点了点宝儿脑门说道,“现在,哎,现在有了心上人了,好姐妹都不认喽。”
几千年前来宝儿活的谨小慎微,也只有与桃枝在一起时方能稍安,皆因她是圣人童子,虽在天道之内却也无人敢算,“姐姐莫要取笑我了。”
桃枝见宝儿意兴阑珊,也不再逗弄她,叹道,“这情,真是红尘之毒,就那样难舍吗?”
宝儿装作大人模样拍了拍姐姐的头说道,“你还小,等你长大了,有喜欢的人了,就懂了。”
桃枝扭头躲开,从怀中取出一物塞到宝儿手中,“我不知道该怎么使用,你自己研究吧。”
宝儿低头一看,惊得险些叫出声来,她手中是一只黑杆白毫的毛笔,笔杆上阴阳两界笔五个上古篆字。
两界笔是后土娘娘用来沟通阴阳的圣器,更是后天功德至宝。
见桃枝遮遮掩掩的样子,就知这笔来路不正,宝儿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疯啦,快送回去,想死的吗。”
她不敢提及娘娘二字,唯恐圣人有感。
谁知桃枝却毫不在意的说道,“娘娘去娲皇宫与女娲圣人下棋,依惯例少则三五年,多则几十年也是有的,临行前还特意把这两界笔摆在案几之上,我深体圣心,自然知道该如何做了。”
宝儿忙捂住桃枝的嘴,“再胡说就撕烂了你这嘴,圣人门下,何等机缘,怎的不知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