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船共有四艘。

根据瓦兰提亚的观察，它们是有自己固定领域的。

王船不会主动入侵，它们的捕猎行为也偏于随机性。

除了‘拉脱维亚号’和‘米淇林号’。

瓦兰提亚提醒于天和莉蔻，王船在有目的的搜索着他们。

好在两艘船都有着王船无法比拟的高速机动，而且，面对原始的火铳与石炮，这种机动性下，基本上毫无威胁。

确定计划后，两艘船就开始行动。

这片海域的迷雾会阻隔电波的传输，他们只能保持着不超过5km间距——这是‘拉脱维亚号’的扫描器最大范围。

王船的位置则不难发现……这家伙太大了。

一个小时左右，他们就通过扫描器捕捉到一艘王船的信号。

……

“四座塔楼，龙型舰首，这是西海的王船。”

进入一公里后，‘拉脱维亚号’的扫描器反馈出其具体模样，瓦兰提亚也认出了这艘船的特征。

面对三百余米长的王船，即使目前对方没显示出什么具有威胁的武器，莉蔻依旧保持着谨慎。

她缓缓加速，一边计算距离一边靠近王船。

700m

600m

500m

这个距离下，王船的轮廓已经隐隐绰绰，刀锋般雪亮的探照灯随意转动，数次都险些扫到‘米淇林号’。

“差不多就这个距离。”

莉蔻开启电波，回复道。

“好，那按计划，开始勾引。”

瓦兰提亚回复道。

莉蔻呼出一口气，开始推动油门。

引擎轰鸣，‘米淇林号’随之加速，很快便达到了【狮王撞角】的发动速度，但由于不是发动撞击，所以狮子的虚影只是若隐若现，并未像之前那般盘踞或站起。

巨大的噪音立刻吸引了王船的注意，四门探照灯迅速锁定了‘米淇林号’的位置。

海象骨号角声响起，深沉而压抑，随后，王船开始开炮。

莉蔻全神贯注，将舵机方向打死，‘米淇林号’划着一道弧线，贴着王船的边缘驶过。

趁着这个机会，于天眯眼看向王船。

果然有人！

但和卢娜城那些身着粗布麻衣和水手服的工人或船员不同，这些船员身上的衣物华丽而繁复，十分显眼。

匆匆一瞥，两艘船就拉开了距离。

但这次，‘米淇林号’离开火炮射程后，并未藏入迷雾，而是一边保持着探照灯的注意，一边扭着S型前行。

这无疑是一种挑衅！

王船上的观察者们显然也意识到这点。

海象骨发出的号角声变得激烈，王船侧边开启了两大排木窗口，密密麻麻的长桨伸出，船速迅速提升。

“嚯，还有这招呢？”

莉蔻讶异地惊叹了声，但丝毫不见紧张。

即使算上这些长桨的加速，王船的速度也只是……勉勉强强。

‘米淇林号’与西海王船之间，约莫有的距离，与‘拉脱维亚号’，则保持着的距离。

瓦兰提亚的方向指引持续从电台中发来。

三艘船就这么一路前行。

中途，这艘王船数次想要放弃，但都被莉蔻忽远忽近的挑衅给带了回来。

单论挑衅水平，莉蔻确实勇……

很快，瓦兰提亚的提醒就激起了两人的精神。

“我找到南海王船了。”

于天和莉蔻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计划很简单，等他俩打起来，来劝架。

……

“王，我们已经靠近南方王的领地了。”

缀在‘米淇林号’后的王船上，一名身材矮小的中年人嚅嗫着，“一个半月前的祭祀会上，我们就已经宣布和南方王开战，现在……”

“你知道前面那艘船意味着什么，你也知道前面就是南方那狗贼的领地。”

一身金红色大氅，头戴银冠，面色阴郁的年轻人冷漠道，“即使如此，你也要劝我停下么？”

“王，我们王船间的协约已经保持了四百七十年，没有例外……您要三思啊！”中年人躬着身子，语气极为谦卑，“至于前面那艘船，我们可以与其余王船合作……”

“你？让我与杀死父亲的那些人合作？！”年轻人提高了音量，“卫拉特叔叔，你是认真的么？”

中年人陷入了沉默。

他明白，仇恨已经蒙蔽了这个年轻人的视线。

更何况，他清楚知道，哥哥死的太过突然，自己这唯一的侄子，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推选为西方王，本就是一种谋划。

“王，我明白了。”

卫拉特躬身走出舰桥。

他是王的丞相，也是王的左手。

王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即使这个意志幼稚而可笑，那也是王的意志。

立于塔楼之上，卫拉特看向在前方神出鬼没的那艘古怪舰船，久久无言。

“它们是不是从……外面来的？”

他自言自语道。

“外面？”

一旁的侍卫疑惑的重复了下，“您是指其余舰船么？卫拉特大人。”

“呵呵，差不多这个意思。”

卫拉特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立刻收拢了情绪。

随后，他看向侍卫。

“清点所有战斗材料，让大家做好准备。”

“我们要打一场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