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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嗯。”

琴声在寒蝉的凄叫声中慢慢消失,合上木盒的声音不小心带着几段被波动的弦,幽凝蹲坐在木席上,有点冷眼地看着旁边又在惜景的白冰寒。

“话说离那商人把我们送到南国都好几天了,怎么感觉我们还在原地踏步,连城都没有进。”幽凝了冷眼收了起来,开始质问起了旁边的小孩。

“快了,待到处暑之时,大致便可进城了。”

“是南国太大了吗?为什么我们一路行走了这么久才接近入城?”幽凝从后掏出了一幅不知从何而来的手绢,慢慢地将木盒擦拭好,精装的木盒上没有几分光亮,却慢慢地收拢起琴弦波动的回声。

“这其实是另有缘故的。”白冰寒的眼神观望着外边的即将度过三秋的月亮,披着的白袍衬印着秋日月光的圆。

“另有缘故?”

“嗯。”

“什么缘故?”

“主要是因为南国不太欢迎外人前来。”

“这点倒是和当时在蜉蝣村你和我讲北国南边之人有点相似,但是啊……”幽凝转过了身来,舞动的还是黑色,只不过由黑袍变化成了一件缜密的黑裙。

“这和我们这么久才接近入城有什么关系?”

幽凝立直了身子,白冰寒抬着头,眼前的月景变成了熟悉的容貌。

“还是有关系的。”白冰寒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旁边的桌子上端起了一杯刚热好的水。

“为了省去麻烦,所以程叔就带我们绕起了远路,从异侧进城。”

吹腾起来的热气渐缓地飘零在房间的各处,一下子便又走出了窗外,飞吹一散,白雾却不见得寒。

“原来如此。”幽凝点了点头,她伸手也拿起了桌上的一杯水,直接喝了下去。

白冰寒还在吹着热气,也在一旁偷偷地看着幽凝。

“不烫吗?”

“还好,挺罕见的,公子居然主动找我说话了。”

幽凝将喝完的水杯放在了桌子上,在水杯和木桌发出的沉闷碰撞声之余,似乎又想到了什么。

“程叔为啥知道异侧进城的路线的?”

“这倒是个很刁钻的问题。”白冰寒小抿了一口水杯边上的水,便无声地放回了远处。

“其实程叔本身就是南国人,此次入城便如同游子归乡一样,肯定很熟悉回来时的路线。”

“程叔是南国人?”幽凝张大了嘴巴。

“嗯,我母亲告诉我的。”

“那为啥还成了白家的大臣?这点和之前公子和我说的南国人厌恶外人不一样啊。”

“这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有关南国人的性子我倒知晓一些。”

“什么?”幽凝贴近身子,投来了好奇的眼光,白冰寒瞥了一下,脸颊似乎被刚才的热水烫得有点发红。

“其实南国人和北国的南边之人还是有区别的,北国的南边之人厌外是自古以来的习性,但南国人却不一样。”

“是因为某些外界元素?”

“是的,主要是因为南国的皇上一直和各国的皇上有着很深的怨念,所以在政策上一直很抵御外人。”

说罢,白冰寒突然想到了什么。

“幽小姐,各国皇子的关系你不会不知晓吧。”

幽凝摇了摇头,印证了白冰寒的猜想。

“其实这世上没有东西南北国之分的,一直以来是又一位先王统治,但在传权的时候出现了纷争,就被他的四个儿子瓜分成了四国。”

“所以说四国现任的皇子还是亲兄弟喽?”

“说不准,我也许久没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说不定皇位已经传人了。”

“也是。”

幽凝笑了笑,便躺在了木席上,黑发散落,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

白冰寒再次拿起了放凉了的水杯,立秋的月光不大,照不进水面里,好在喝下去的一口有丝凉爽,便又有了月光的风味。

蝉鸣愈加愈响,待到今晚的风吹进,又有几片叶子可以等到三秋过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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