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看着对面那破旧的长凳上斜坐的一身邋里邋遢,像个乞丐般的老道士不由的一阵反胃,,这与向南想象中那仙风道骨出尘脱俗的一派宗门宗主的差距实在是太大,大到让人无法接受。
就在向南正在意识崩溃中,一道声音自对面传来:“你这是一下子摔好了,不傻了??真的不傻了???要是真不傻了倒是可以进我山南剑宗。你考虑考虑。”
玄机子举起酒葫芦昂起脖子喝了一大口,因为喝得太急,有点呛,轻咳了几下,嘴角的胡子渣上便也沾满了酒水,也不见他去擦嘴角的酒水,右手轻轻挠了挠那搭在凳子上的右脚,然后拿起筷子夹了粒花生米扔进嘴里。
这话让向南无法回答,感觉和别人谈论自已到底是不是傻瓜这个问题,那才是世界上最傻的人。
这时石元青自厨房过来,把手上端着的那盘青菜放在桌上,对向南歉然道:“今晚也就将就着吃吧,明天咱们进城去把草药卖了,弄点猪头肉给你接风。”
那玄机子看着桌上一盘青菜,一盘花生米,外加一个炒豆芽,不满道:“今晚就吃这些?没一点荤腥?”
“有得吃就不错了,爱吃不吃。”石元青一脸鄙夷的看着玄机子,哪里有半分对师尊的敬意:“自打师兄们去观摹新秀大比,宗门便没了收入,你这一天到晚不是喝酒就是睡觉,如果不是我这天天那么累死累活从山上采点药草卖,咱早就饿死了,还挑三捡四。有你这样的掌门,山南剑宗不没落才怪,有哪个宗门是靠弟子们采药种地来过活,就是后山那灵泉,原来就是我们山南剑宗的,还不是三百年前让紫霄宫占了去建了云清庵?你作为师父却从来没见教过我们武学,一天天的让我们去那塌了半边的藏书阁去看书,那藏书阁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让江湖上的人搜了多少遍,但凡有点价值的书,早就被抢走了。”
玄机子顿时被这个小徒弟数落哑口无言,神情倒是依然从容自若。
只是玄机子仰脖重重的喝了口酒,没想到酒葫芦里竟然没酒了,顿时大怒,只见他重重的把酒葫芦在桌子上一拍:“小崽子,为师把你们从山下捡来,就是来气我的吗?你师祖便是如此教我和你师叔们的,宗门没了资源难不成让为师去抢,如果不是为了宗门传续,谁会吃饱了撑的捡你们回来,让你们自生自灭拉倒。我倒也想像你们师叔们一样,下山找个门路自谋生路,试问你们师兄弟七人,哪个能顶起宗门重任,把我山南剑宗发扬光大?没酒没肉的,吃什吃,气都气饱了,记着明天打酒回来。”说完摔手出了门睡去了。
向南一阵腹诽,这师傅不像师傅,徒弟不像徒弟的哪里有个宗门的样!!!这明明就是俩看俩相厌的一对父子。
的确,玄机子的七个弟子都是玄机子自山下捡回来的孤儿,说是七个徒弟倒不如说是抱养了七个儿子,今年正好是这玄天大陆三年一届大比之年,那六个大第子参加新秀大比的弟子正一路帮人作法事,看风水赚着路费往回赶呢。
一夜无话,向南又在识海里观想着天书,只是一大早醒来,那个毛绒绒的小家伙居然又在向南的怀里睡着,见向南醒来,那小家伙居然意犹未尽,在向南怀里撒了会娇,然后才霸气十足的从窗户跳了出去。
向南和石元青早早便背了草药往江城赶,毕竟从山南剑宗到江城有十几里路呢,这两人,人小短腿得走小半天的。
两人边走边聊。
“你是说,筑基之上就是练气,你现在是啥境界”
“我现在应该有练气境二阶了吧,师兄弟们没回来,师傅也不考较我,我真的不确定。”
“那老牛鼻子也配叫师傅?你说老牛鼻子想让我进你们山南剑宗?”
自昨晚见了这两师徒的争吵,向南便彻底绝了进山南剑宗的心思。
“是呀,你看我们有七个师兄弟,加上你就是八个了,总好过你孤孤单单一个人,再说了,你现在都被云清庵给赶出来了,总得找个地方安身吧。”石元青满怀希望的劝说着向南,向南要是进了宗门,他可就不再是最小的那个了,最少这卖药草有个伴了。
“切,你们不过就是想多找个不花钱的劳力而已,入了宗门能学到什么?那牛鼻子可曾教过你武学?”
“你可以自已去藏书阁里找呀,藏书阁里还是有不少的功法,入了宗门便可自行挑先修练。。。再说了不懂的可以问师兄们呀,虽然师傅是有点。。。。。。。”石元青自已也说不下去了。
“你是说那塌了一角的藏经阁?这个等几天再说吧,我先在你们那呆几天看看。”向南想了想,现在是没地方可去,还是在山南剑宗呆几天看着:“那练气境之上呢?”
“练气境练的是以自身的精气神转化为真气,练气以上,是真力境,以观想之法吸呐天地元气,引天地之力入丹田练化成为真气,并能通过功法把真气运行到四肢百骸,以气化力,练的是天地之气。”
“真力境很难吗?”
“应该不难吧,大师兄是真力境五阶,听大师兄说,难的是破真力入先天。到九阶以后为极限,是为破境期。破境期也是绝大部分武者的终点。不入修行界一辈子只能是个武士。”
“那后面呢?”
“后面便是破境入先天,真力境大成,破境之后为入道修行,突破丹田开启血山气海,步入先天,方入九境,直接以天地之力战斗,是为修士。”石元青满心向往的说。
“那再后面呢?”
“再后面我也不是很清楚,这个得问师傅。”
说话间,不知不觉两人到了江城。
向南和石元青两人从江城最大的药铺,张家药铺出来,看着手里不到三分的银子大眼瞪小眼
“怎么能说我的药草不干呢?这些药草我可是晒过三天的,往日里的晒两天半的药草都还没说不干,何况今天还有一株三年的莲叶龙心草呢。”石静林愤愤的道。
“那你还能怎么办?黑心掌柜只给你这么多,你要么不卖走人。”向南附和着,心里却想,就那么点药草,灵力微乎其微,人家收就不错了。
拍了拍腰间那空空的酒葫芦,石静林为难的说道:“那怎么办?师傅的酒钱都不够,上次就没打酒,这次再不打师傅就没酒喝了。”没钱打酒玄机子可是要断酒了。
“要不先去街上转转看?”
“还是先去酒馆吧,说不定酒馆老板看在老主顾的份上能欠一点酒钱”
酒馆在南街,得从这边得绕过两条街,两人一路走向南一路看,杂耍卖艺?自已不会!茶馆里说书?可以考虑,只是说什么这些人爱听呢?得考察考察。突然向南两眼一亮,前面一个招牌在街头转角处挂着《长旺赌坊》
向南眼睛一亮,拉了石元青转过街角就进了长旺赌坊。
事急从权,这会金手指终于能有点用了。
长旺赌坊里也不是很大,但是大厅里那几个桌子却围满了人,有推牌九的,有掷色子押大小。
两人挤进了一张掷色子的押大小的赌桌前,只见桌子上简单的划分了三个区,左边是押大,右边押小,中间就是押豹子的,一个骰盘放在对面荷官面前,骰盘上面放着三颗骰子,只见荷官一手拿骰盅倒扣在骰盘之上,把三颗骰子扣在骰盅里面,然后双手把骰盘握紧,上下左右翻飞摇起来,然后“啪”的一声放在赌桌上:“买大押大,买小押小,恭喜发财啦。”只见周围的人纷纷把自已的赌注或放到押大区,或放入押小区,也有个别输红眼的把赌注放在了豹子区。
向南意识外放,骰盅内的三个骰子点数一清二楚,1,3,3,七点小。向南把手中的三分银子直接就押在了小上。
荷官见押注的都押好,然后就是手按骰盅大叫一声:“买定离手了。。。。开。”
三个骰子果然是,1,3,3,七点小。荷官把所有押大和豹子的银子扫入面前的抽屉中,然后再从抽屉里拿出银子,把所有押小的银子一一赔付。向南的三分银子变成了六分。
当荷官再次喊着买大押大买小押小的时候,意念一扫,向南直接押了大,此反复几次,向南手中的银子已经变成的十两左右了,一时向南便成了整个赌场的焦点。就在两人高高兴兴从赌坊里出来的时候,
突然街道的两边冒几个人,手里拿着棍子气势凶凶的,其中一人还头上包着纱布,正是那该死的霉三,这是梅三不敢进赌场抓人,直接在门口堵。
向南暗叫一声不好,拉了石元青便没命的跑,那霉三几人自赌坊里冲出来挥舞手中的棒子,一路狂追,向南一时眼泪哗哗的,哎,这悲摧的穿越呀,真不给人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