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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可能要问,在这个人人都能修真,人人都会点法术的世界里,“卖艺”这一行能吃上饭吗?

在这个世界,虽说人人都能修练,但是人总有天赋高低之分。

大部分的人,一辈子修炼到尽头,也不会突破到二宫以上。

大多数人修炼的目的,都是为了能够活的更久一点,多看看这世上的美景,多吃吃这世上的美食,仅此而已。

每个人的修炼方式都不同,但是通过修炼得到能量,有人称之为灵气,有人称为真气,叫法并不统一。

在身体里,利用修炼得到的能量开辟自己的心宫,就是境界的提升了。

传说,修炼到九宫境界,便可问道飞仙,身化天地法则。

不过自从最后飞仙之战过后,天地之间再无能突破九宫之人,再也没有能够飞升成仙的人了。

高阶修真者们的修为上限被降低的同时,天底下每一个人的修真下限被提高了。

在这个时代,几乎每一个有心修炼的人都能轻松修炼到二宫境界。

但如果不是真正天赋异禀的人,是绝对没法修炼到三宫之上的。二宫到三宫是一道门槛,将普罗大众与真正的修真者隔开了。

普通的二宫级别的修士,虽说有了超越未修炼者的身体素质和微弱的法力,但是并不能真正学会什么像样的道法,在力量上,也没法做到什么开山劈石之类的事情。说白了,就是身体素质更好的老百姓罢了。

所以安心的父亲,从某些地方学到了一些戏法,外加自己的练习,什么高空走钢丝啊,胸口碎大石啊之类的表演还是能做出来的。

并且对于很多没有见过世面的人来说,他的表演十分受欢迎。

可惜安心的父亲在一次表演中不慎失误了,落下了终身残疾。

彼时的安心并没有体现出什么修炼的天赋,料想自己一辈子也没法成为真正修真者的安心,为了生存,出走悲语门,准备学一门手艺。

幸运的是,安心遇到了一个愿意教他生存手段的师父。

幸运中的不幸,这个师父只能教他一门虽然能吃饱但是并不光彩的手艺,偷窃。

好在安心在这方面显然是有极大的天赋的,虽然常规的道法安心很难学会,但是师父教他的一系列跟偷盗有关的道法,安心真是一点就通。

估计在他师父的眼里,这小子就是盗贼界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了啊!也许能成为下一个盗圣也不一定呢!

可惜,安心的师父为了给安心准备出师仪式,在最后一次偷盗中,被逮住了。

安心一看,自己的师父是何等了得的大窃贼!都被抓进去了!那么看来我这一行是真的难干。

想明白的安心直接回到悲语门,孤身一人来到南方地区,利用自己学来的手艺,迅速给自己安置了一套帅气的装扮。

安心就是在这个时候,在轻语楼门口,认识的文清洵。

凭借自己帅气的长相以及与生俱来的幽默感,安心成功俘获文小姐的芳心,二人迅速坠入爱河。

轻语楼盗窃案事发当晚,就是安心陪着文清席来到的轻语楼。

“大师兄!有新的消息!”执法堂弟子又给一尘带来了一份重爆消息。

文清洵,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一尘顿时两眼放光,急切的问道

“刚怀上是吧!”

“是的,昨晚我们走了之后,文小姐感到身体不适,大夫检查过后才得知是怀孕了。”

“好!!!”一尘的脑中一瞬间有了下一步的计划。

“传令下去,把文小姐怀孕的事情给我散出去,越多人知道越好!”

“大师兄,文小姐可是文家的千金,大家千金怀孕这么大的事我们往外宣传,可能会影响文家的名声,到时候恐怕文家会对我们有想法,掌门那边......”

“哎呀你别跟我扯这么多,天塌下来我扛着,只管按我说的做。”

虽然还是有所顾虑,但是执法堂弟子并没有再多说什么。因为他心里清楚,虽然这个执法堂大师兄很多时候说话听起来不靠谱,但是做事是相当靠谱的。不再多想,出门执行命令去了。

又是一天过去的入夜之时,一尘在文家府邸外的山丘上盘腿而坐,手中还有一把蒲扇在不停地扇啊扇。

“这破日子,到了晚上怎么还这么热。”一尘的口中开始抱怨起来了。

身旁一群执法堂弟子紧张的蹲伏在他的身边,对于大师兄的这句话虽然有不解但是还是没敢多问。

按理来说,修为到执法堂弟子的境界,身体素质理应不惧酷暑严寒。

身为执法堂大师兄的一尘应该比他们的修为要高,更不应该会怕热啊。

有一个执法堂弟子,眼看大师兄手中扇子扇个不停,伸手想要去拿扇子给大师兄扇风,替师兄省几分力气。

“一边去,给我扇风你还能集中精神抓人了不?我们今天要抓的人精通一整套藏匿遁逃的道法,千万不要觉得你修为比他高就能稳吃他。给我接着盯死文家所有入口。再分神我揍你!”

白天的时候,文家大小姐怀孕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一尘相信,安心绝对会回来看望他的爱人。

“那万一那小子是个自私自利的绝情种,丢下文小姐自己跑了怎么办?”有的师弟提出了合理的质疑。

“你给我闭嘴,就不能相信这个世界上总会有真情在吗???”一尘当即给提出问题的师弟怼了回去。

是啊!茫茫修真世界,天大地大,文家小姐有文家保护。安心只是个穷苦的普通人,如今还干了违法的勾当被发现了。

若想保全自身,撒腿跑路就好。反正安心与文小姐才相识几个月,反正文小姐注定无法跟安心在一起......

这一点,文清洵又怎么不会想到呢?此刻的她,正坐在自己的闺房中,望向窗外皎洁的月亮。

她怀孕的消息被一尘传出去了,文家的家主,她的爷爷,想必已经得知了这个消息,正十万火急的往家赶。

到时候,怕是免不了被家族一众长辈上下批斗。

一个人站在文家的大堂中央,面对着端坐在前方的爷爷,和坐在一旁的一众长辈们,被指指点点。

文清洵其实早就习惯独自面对了。如果没有他出现的话。

“清洵,以后要是想我了,就看看月亮。这样每当你看见月亮,就都会想起我了。”

这是安心曾经对文清洵说过的情话,很土,文清洵也知道很土,但是她很喜欢。

她知道他其实没什么文化,都是他听茶馆说书的说过几句词背下来拿来哄骗她罢了......

她知道他不是什么执法堂的预备弟子,她又不傻,那些看着神乎其神的道法明明更适合用来偷东西.......

她也知道他可能家庭并不是很富裕,跟自己的家庭差距很大,两个人并不是门当户对,大概率是走不到一起的......

这场爱情,可能本来就是一个寂寞久了的豪门大小姐,被一个把自己包装的很好的小白脸欺骗了感情的故事。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这就是这场冰冷虚假的爱情的本质罢了,互相利用。

因为这么告诉自己,她才能麻痹自己此时的痛彻心扉。

夜,越来越深了。

文清洵还坐在窗边,直到那一团云缓缓地飘了过来,把整个月亮盖得死死的。

她知道,她其实在等人,她好像等不到那个人了。

她想说些什么,埋怨他的不离而别?埋怨他欺骗了自己的感情?自我抱怨自己的傻白甜?还是狠狠地咒骂那个男人?

想了很久,她嘴唇微动,说了几个字,但是发现自己没说出声来。

满面泪花,她抽泣着吸了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跑远点啊!别被抓住了!不要回来!”她奋力的呐喊,哪怕她知道他听不到。

她还想接着喊,但是她太累了,此时已是后半夜,从昨天下午到现在,她一直坐在这里,没有力气再喊了。

只好一边哭,一边小声的说了句

“自己一个人要的好好地.....活着”

文清洵太困了,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会不会被这场爱情影响,也不知道自己腹中孩子有没有未来。

她想睡一觉,却没有力气再走回床边了,只靠趴在窗台前,把头埋进了臂弯。

........

在睡着之前,文清洵感受到一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手从背后搂住了自己的腰,那双手的主人贴住了她的后背从后面抱住了她。

“清洵,我回来了。”说话的人,同样泣不成声,全身发抖。

“什么嘛,我还是等到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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