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预知到什么了吗。”

“那个猎魔人，有合作的价值。”

“希望你没弄错。”

布莱尔叹了口气，放松了身体：“黛芙妮——我那位雇主怎么样了，你居然放心把她一个人放在自己的房子。”

“真令人难过，布莱尔。我们坦诚相见的时候你居然在想别的女人。”

“你得让幽默感适当地消失。”

“看来你现在没有听玩笑话的心情，好吧。她很疲惫，我让她洗够去客房睡觉。”

米歇尔打量起布莱尔：“你也应该休息了。”

“还不到时候。”

他捧起水糊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些。

当水珠从额前的头发滴落时，布莱尔吐出压抑许久的心声：

“我感觉一直在被周围的人推着前进，未曾有过一刻属于自己的意志。”

生活仿佛变成了“委托”一类的东西。执行，完成，获得回馈。自己扮演着名为屠龙者这一悲情角色。

连他都分不清自己是谁。

米歇尔将酒瓶里的最后一点倒进杯子，晃了几下后，缓缓开口问道：“你是在说我和女巫小姐操控了你吗？”

“如果我像是在抱怨的话。”

“那应该不是。毕竟你是个分得清要向谁发脾气的人。”

她将酒一口喝下：“但布莱尔，我不认可你刚刚的那句话。”

“是吗。”

“那个精灵，付了雇用你的费用了吗。”

“还没。”

“她说，你允许等到事情结束后再拿取报酬，而报酬也仅仅是金币而已。”

“……”

“这可不是什么讨伐魔种的委托，一旦失败就等于叛国。”米歇尔摘下面具：

“告诉我，布莱尔。有哪个赏金猎人会接受这样的条件。这难道不是你自己的意志吗？”

也许吧，但也可能只是布莱尔对奥丽弗以及安东尼的愧疚感需要发泄，于是报恩的对象变成黛芙妮这位尚且活着的精灵。

活到这个岁数还在迷茫吗？

布莱尔自嘲地向自己笑了一声：

“我也出去了，可不能让外面那位小姐等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