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李禹尾指轻挠了挠脸,仔细打量着眼前这个身穿低劣布衣的男娃,见他肤色略黑倒像个饱经风霜的煤球,一时竟不知从何问起,只得坐在原地看着他。
“就你阁主啊。”复明见此人半天不言语,又瞧得自个浑身不自在,心生烦躁,倒不跟他客气。
李禹陈珂二人听闻皆是一愣神,面面相觑,就让李禹先轻哼一声笑出声来,“虎子倒是有脾气了。”
“有事说事,我弟在下边。”
“哪个弟?”
李禹看了眼陈珂,陈便说着“此娃有个伴,让西门兄弟拉去了。”
“家伙事怎样?”李禹又问。
“谱上记着土系一炫纹…”
“那不留了…怎么你俩兄弟差这么多?”李禹看着复明,提着眉尖道。
陈珂不言语,也一并看着复明,复明像是听得明白,知是问到自个了,又觉这厮似乎对啊翁不怎喜欢,那反之也便不怎喜欢这厮。
“就说啥事,没事我走了。”说罢甩头便想出门,让陈珂拦了一手。李禹见这娃性格直横,同自身颇有几分相似,不由心生喜欢,心想这脾气,打铁都有劲,定是要留住。
“急什么,过来,喝杯茶。”李禹招了招手,示意他过去,见这也叫不动他,笑着摇了摇头,便问了正题:“你刚那拳头谁教你的,我看着眼熟。”
“我爹。”
“你爹哪个嘛,敢问尊姓大名?”
说回男童挽着子翁入了一室,壁上多是奇形怪状的各色兵器,子翁不得惊叹一声,看得入神。
“瞧瞧,这都是我打的,像这柄枪,面上看着就是一柄普通的枪,其实它…”只见男童双手秉持,作势回头刺了空中一记回马枪,倒见该枪头竟凭空延伸了二尺枪身,“嘿嘿,这一记,刺他个出其不意。”
“哇,是真厉害,这是怎么做的啊?”
男童脸上不觉泛起一丝神气,出声都不由得粗矿一分:“欸,你这可问到点儿上了,来来来你看这…”只见他转动着枪头,响会枪头便卸了下来,这才见着枪头竟是约有三尺长身藏于柄中,在那之上打有若干卡扣,似乎起到环扣固定的效用:“这样子扣上,若是比试的时候双方心底都会计量对方的武器招式,留有安全的距离,关键是回马一式,身子都是背着对方,若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伸长了枪头,嘿嘿…”
“额…听着和人说书讲的侠客不太一样。”
“瞧,和我爹一个德行,都讲个侠义之行,”男童似是些许不乐意,“这就是招式,犹如佯攻虚晃,都是招式。”
“你说的也对,还是厉害。”子翁傻傻哼唧的笑了。
男童见他乐,也便乐了,拍拍胸脯道:“来,挑上一两件趁手的,去总舵路上好防身。”
子翁周遭巡视一番,好似未见着什么,挠了挠头:“这些都是兵器,我都不曾用过。”
“那你平日里不操练用点什么?”
“我爹不是武夫,还未教过我什么呢,这兵器更是没见过。”
“那你平日做啥?”
“种菜,嘿嘿。”
男童微皱着眉头,眼珠子乱滚了起来,思索半天道:“那不就是锄子和镰子。”
子翁连连点头,男童倒面露难色,子翁便问道如何。男童道:“虽我爹是老阁主,水火木三行,不过我却是天生白蛋儿,一炫印都没有…”他边说边随手拿起身边的三板斧,“这些兵器都是我一锤一锤打,一来一回磨制的,你若是马上启程了我一时倒也来不及给你打一柄。”
“没事没事,那咱们以后再见了面的时候,再送我就好了。”
男童不假思索一番,点了点头:“那就以后。对了,我叫西门倪歌,告我一声你叫什么,以后见了面就认得了。”
“我叫林子翁,刚刚那是我哥哥,叫顾复明。”
“你姓林,他姓顾,怎的是你哥哥了。”
“嗯嗯,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就是我哥哥。”
西门点点头倒是明白了,随即脑瓜子一转,见着面前小孩也有几分疼爱之心,便抱起拳道:“那咱们拜个把子,今起你便也是我弟弟,今后若是有缘见面,哥哥一定护你。”
子翁忽然反应不过来,愣住响会,傻哼唧的笑着点了点头,抱拳以对。
此番,二人便有了兄弟之仪,漫漫江湖中又多了一人照应。
“这娃还挺横。”李禹瞅着阿明不乐意说,心里又着实有几分喜欢,一时倒没什么主意。
陈珂笑道:“倒是初生牛犊了,到了让昭雪带回来,这一路估计也老实了。”
“欸,这牛都给她打成猪了。”
复明让笑话了心理更不舒服了,气呼呼嚷嚷着:“你丫老头静搁着瞎问瞎放屁,小爷不伺候了。”说罢转身便想走,却让陈珂拦下。
“嘿,小犊子,”李禹三指一合一分,泛起红蓝相间之光,随即空中一挥,只见陈珂配剑竟出了鞘,未在空中停留直直插于复明跟前,“老夫这是跟你客气了。”
这一剑倒是让复明看得一激灵,御剑之术实在未曾见过,不由得心生好奇,转头看着李禹:“咋整的这是?”
李禹陈珂相视而笑,见这小儿也是真爽快之人,更是喜欢:“想学啊,老夫教你啊。不过你要跟老夫说你爹是哪个。”
“说了你就教。”
“那不成,你要跟着下边的人去一趟,回来老夫就教你。”
“…”复明思索一番,确实他也先想护着啊翁到了某处学院落了脚才可安心:“那行吧,那我告诉你,我爹大名顾峰。”
李陈二者听闻便紧了眉头,想是出乎意料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