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堂。
“爹,那道士说赵郎乃是被魔气所伤,只要每日坚持驱魔,就能够痊愈。”
“噢?这倒与那些江湖骗子的说法不同,不过,也可能是他故作玄虚,他可说文儿何时能够醒来?”
“未曾,只说以他目前的修为需要一些时日。”
“呵呵,他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这驱魔之事要是需十年二十年,我们赵家不得一直养着他,看来也是个骗子无疑!”
“爹,姑且让他一试吧,若是云仙霞派的仙长来了,到时候自有定论。”
……
次日午时,陆辰安独自来到东厢房,只见他双指并拢,丹田中的灵力渐渐向指尖汇集,陆辰安剑指点向赵文眉心,那团魔气顿时狂躁起来,形成一个小魔头,面目狰狞,向陆辰安的灵力吞噬而来。
陆辰安见状,丹田中的灵力继续源源不断的向指尖输入,在赵文的眉心处形成一把利剑。
“斩!”
随着他的一声暴喝,利剑向魔头劈砍而来。
“滋~”那魔头不断发出滋滋声,随即溃散成一团魔气,只是比之前明显少了一个小角。
陆辰安立即就地吐呐恢复,绿豆大的汗珠挂在脸上,心中不免感慨:“若是灵力再多一些也不至于如此。”
“吱~”见房门打开,柳氏急忙问道,“陆道长,怎么样了?”
“还算顺利,明日继续,我先回房了。”
眼见陆辰安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柳氏心中亦是思绪万千,对他信心增添了几分。
接下来连续七天,陆辰安每日照例午时进行驱魔,每次出来都虚弱无比,有两次因为走路不稳差点直接摔倒,柳氏见状也有些于心不忍,劝说他可隔日再为郎君驱除魔气,可陆辰安回答说:“若是让魔气继续吞噬赵文的生机,以后恐怕将更加难对付。”
陆辰安没说的是,趁它病,要它命,不给它任何喘息之机,否则前面所做的将前功尽弃。
柳氏每日守在门口,将陆辰安尽心尽力驱魔之事看在眼里,而且七天之后,赵文的脸上已经有些许血色。随即柳氏将此事告知于公公赵诚,赵诚闻言心中亦是百般滋味,对陆辰安态度也改变了许多。
陆辰安虽说驱魔辛苦,却也不是没有半点好处,在驱除魔气之时,对于灵力的控制非常重要,稍有不甚就会被其吞噬,陆辰安在这个过程中逐渐熟练掌握了灵力的运用技巧。
另外,由于每次驱魔结束,丹田中的灵力几乎都被抽了个干净,等到再次凝聚之时,陆辰安发现灵力比之前要更加的精纯,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正是此意!
这一日,陆辰安沐浴焚香,以最佳的状态再次进行驱魔,和往常一样,那团魔气依旧是顽固抵抗,陆辰安已经见怪不怪,任你上窜下跳,我自一剑斩之。
就在陆辰安的指尖灵剑将要斩向那团魔气之时,那团魔气幻化成一头魔兽,突然从赵文的眉心窜出,沿着指尖进入陆辰安的身体。
此时,陆辰安丹田中的灵力已然不足,无法抵抗魔气的侵害,只能拼命抽取丹田中仅剩的灵力进行抵挡。
陆辰安脸上的皮肉已经开始扭曲,那图魔气逐渐向他的识海而去,那仅剩的几丝灵力也被那团魔气吞噬,此时陆辰安的身体就像一块平原,那团魔气犹如一匹疯狂的野马,随意践踏在平原上。
就在陆辰安一筹莫展时,他身上那颗黑色的珠子从衣服中缓缓升起,随即四周出现一股强大的吸力,那团魔气不停的反抗、挣扎,甚至怒吼,可是依旧无济于事。
只听见“咻”的一声,陆辰安身体里的魔气瞬间被吸入黑色珠子中,少顷,珠子恢复原样,掉落在陆辰安的身上。
陆辰安略微休息了一会,便起身离开。门外的柳氏见他这次比之前还要虚弱,脸上已经白的如同死人一般,甚至走路都踉踉跄跄的。
“陆道长,你没事吧?”柳氏关心道,正想过去搀扶,陆辰安摆手拒绝。
“你夫君身体里的魔气已尽皆除去,只是病了这么久,他的身体依旧虚弱,你可以给他喂一些滋补元气的东西,相信他这两日就会转醒。”说完,陆辰安就蹒跚着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听到丈夫马上就会醒来,柳氏喜极而泣,尽有些失态,以至于都忘了对陆辰安说一句感谢。
“采菊,赶紧去库房取一支上好的人参,给赵郎熬一碗参汤。”
“好的,大少奶奶,我这就去。”
“等等,参汤给道长也送去一碗……”似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早在第一日驱魔时,当时他那么虚弱,赵家也未曾想过要给过他什么。
果然如陆辰安所说,两日后,赵文就醒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不是那碗参汤的功效,醒来的当天赵文就能下地了,而陆辰安这边也是足足用了两天的时间才基本恢复过来,随后被告知,赵家要设宴款待他。
……
“陆道长,之前多有得罪,还请见谅,赵某先干为敬,您随意!”说完,赵诚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陆辰安见状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口,“这酒比二叔的酿的酒可是差远了。”陆辰安心中想道。
紧接着赵文夫妇二人也敬了陆辰安一杯,席间赵诚让下人端出千两白银,可是被陆辰安给拒绝了。
“赵家主,我救令郎并非为了钱财,你却是小看我了。”非陆辰安不爱财,只不过他令有所图罢了。
“这……”
陆辰安又转而对赵文问道:“赵兄,不知你是如何沾染到魔气的,可曾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或者触碰过什么特殊的东西?”
赵文想了想,回答道:“去年年末,我为新年采买年货,当时去到浔阳郡的首府柴桑城,去的路上未曾停歇,也没有去过什么特别的地方。要说特别,就是我回来时,见路边有一摊贩正在售卖一些稀奇之物,出于好奇,我便下马过去瞧了瞧,结果看中了其中一块玉佩,本来是打算送给内子的……”
站在一旁的柳氏听后将手放在赵文的肩上,赵文伸出手拍了拍她的手,二人自是心意相通,无需过多言语。
“那玉佩可在府中?”陆辰安急忙问道。
“应该还在的,当时我用一个在柴桑城购买的精致的小木盒装着,放在马褡子中,本来是想给永君一个惊喜的,可是当天用完午膳,之后我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回来后马褡子上的东西我直接让人给送到库房了。”赵诚说道。
“若是我没猜错的话,你身上的魔气应该就是来自这块玉佩,所幸你没有把它揣在身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赵家众人听闻后惊出一身冷汗,赵诚赶忙吩咐下人道:“赶紧去把大少爷的马褡子找出来,快!”
片刻后,府上下人将马褡子拿到膳厅,并将里面的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就是这个木盒!”赵文过去指着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说道。
陆辰安过去将木盒拾起,缓缓打开后,见盒中放着一块血沁玉,表面温润光亮鲜红,确实是块好玉。
“文儿,这种血沁玉是死人陪葬用的,你呀你!”赵诚长叹一声道。
“爹,我不知道啊,当时握在手中觉得玉质不错,价格也不贵,就买了。”
陆辰安双眼灵力汇集,发现上面果然散发着丝丝的魔气。
“赵家主,此玉可否送给在下?”陆辰安放下木盒转而对赵诚问道。
“此物对于我们赵家来说乃是不祥之物,陆道长想要尽管拿去便是。”
“那陆某就在此多谢赵家主了,在下还要去将这玉佩中的魔气消除,就不奉陪了,告辞!”
说完,陆辰安取了木盒便独自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