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鸨妈眼见假“新娘”和徐盛宇是对答如流,正暗自松了一口时,却又听见徐盛宇还要继续往下,忙上前拦住,“徐公子,你们二人作文,切莫耽误时辰,可否回了贵府再慢慢来!”
“鸨妈莫急,马上就好!”徐盛宇笑脸相言,却是望向众人,“我与春姑娘,是因了文,通了情,才有了我父母大人之同意,有了今日之喜。大吉之时,自当欢乐!还望众位观之!”
“甚好甚好!”
众人都是看热闹,自然是想继续。
“好!”徐盛宇却是下了马,缓缓走向“新娘子”,“昨日欢,今日乐,孰料世事变幻,梦成各!”
“这……”那假“新娘”是背了春无色交代的诗句,却没有这临阵磨枪之才华,恍然之间,已是卡了壳。
“春姑娘,快接啊!”
“春姑娘,快接啊!”
众人眼见其无法对接,喧闹了起来。
“许是此句不佳,我再换换!”徐盛宇笑了笑,却又道,“稽城风云涌,万花楼前聚;春无百日媚,盛景旦珍惜!”
……
眼见那“假新娘子”无法对上,鸨妈心里是着急得很,见徐盛宇之脸色渐渐不爽,忙上前道,“徐公子莫急,许是春姑娘今日大喜,一时高兴没了雅致,待你二人闺房之间,徐徐图之!”
“你确定,她是春姑娘么?你确定她就是要和我喜结连理的春姑娘么?”徐盛宇却忽然发难,诘问起鸨妈来。
“徐,徐公子,何出此言,她不是春姑娘,怎么可能?”
“春姑娘,或许是春姑娘!”徐盛宇转向众人,“但这个春姑娘,却不是春无色姑娘,不是和我才华相惜,定了终身,要谈诗论琴,比翼双飞,谱写人间佳话的春无色春姑娘!”
“假的?”
“新娘子是假的?”
“不会吧!”
“这徐公子花了这么多钱,赎了个假的新娘!”
“这春无色是万花楼花魁,是招牌,是赚钱的摇篮,定是不舍得了!”
“这太坏了!”
听着众人议论,那鸨妈心下也是慌乱,却又只得强撑,“徐公子,我万花楼是做生意的,生意讲究的是信誉,你可不能胡言乱语,今日大喜之时,说我万花楼不守信用,用了假的新娘来充当春无色姑娘!”
“是么?”徐盛宇“嘿嘿”笑了,“你的意思,这就是春姑娘,就是要和我结婚的春无色姑娘了?”
“自然是的!”那鸨妈眼见锦衣人已是开始围了上来,心下安定许多,嘴上也开始硬朗,“徐公子还是赶紧带了新娘离开的好,耽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
“鸨妈的意思,就是这新娘子,是也是,不是也是了!”
“你省的就好!”
“敢情你是准备开始威压于我了!”徐盛宇心下欢喜,脸上却显得十分气愤,“各位老少爷们,我和春姑娘两情相悦,定是这鸨妈贪财,不舍得春姑娘离开,用了假的新娘子,想欺骗于我!想我徐家,虽不是名门望族,却也是书香门第,是断然不会受这窝囊气的!”
“你说不是春姑娘,就不是啊!”
“自然不是!”
“是与不是,叫这新娘子取了盖头,众人一看便知!”有好事者喊道。
“对,取了盖头一看便知!”众人附和道。
“这……”那鸨妈方才硬朗,一是欺徐盛宇不敢取了这新娘盖头,惹了晦气;二则是有了锦衣人做后盾,可眼见的众人群情激愤,却是一下子没了办法,支吾着不知如何是好。
“鸨妈!”徐盛宇道,“还请取了新娘子盖头,给众人一观!”
“这……”
那鸨妈犹豫着,徐盛宇却不待她再回答,已是使了个眼色,自有人上前,揭了那新娘子盖头。
“真不是春无色春姑娘!”围观中有许多人是见过春无色的,自然是喊了起来。
“这女子也挺美的!”
“那你是没见过春无色的美,这女子怎么能和春姑娘相比,那春姑娘是凤凰,这女子便是野鸡了!”
“果然是假冒的!”
“这万花楼也太黑了吧,收了银子,却拿出次品!”
“这窝囊气,是断然不会受的了!”
看着一步步逼近自己的徐盛宇,那鸨妈心下慌乱,“你,你,莫过来!”
“鸨妈,还请你把春姑娘交出来!”
“交出来!”
“交出来!”
“你,你想怎么样?”鸨妈眼见锦衣人站在了自己前面,料想那徐盛宇威胁不到自己了,“告诉你,徐公子,这就是春姑娘,是也是,不是也是!”
“好,好,好!”徐盛宇大笑三声,对众人道,“老少爷们给我做个见证,非是我徐家缺了礼数,实是这万花楼欺人太甚!”
“好,我们给你做见证!”
“定要那万花楼交出春姑娘!”
气氛和节奏已经完全被带起来了。
徐盛宇给远远的林乞儿使了个眼色,林乞儿自是安排人通知倔地鼠不提。
“来呀,给我闯进这万花楼,把我的新娘子找出来!”徐盛宇对后一声令下。
“你敢!”那鸨妈怒叫道,“给我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