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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霓啸见此时楚少的话往郑长老身上引,话里话外有些好打不平的味道,心内也打起了小算盘来,这郑长老一直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在宗内宗外也是诸多和自己作对,要是能借助楚少的力量除了此人,那真是求之不得。

尹霓啸想到这里,脸露难色,故意说道:“哎,这让使者您见笑了,我虽然是这荡剑宗在此地的主管,但是这郑长老,对您成见颇深,说是一定要杀你,您也听见了,我是怎么也拦不住啊。”

一旁此时被制住的郑长老,脸涨的通红,他也不傻,知道这尹霓啸是要落井下石,来一手借刀杀人。

楚少手里把玩着用来割肉的小刀,看似笑道:“那我就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帮你杀了他,如何?”

楚少这样问,尹霓啸却是没法回答,心里想要借刀杀人,但是要是应了楚少的话,那就成了指使杀人,这谋害同门的罪名,他还是清楚的。

但是要说不要杀他,又不是心里的本意,一时作难,竟有些张口结舌起来。

一旁陪座的陈长老,自然明白尹霓啸的心思,他虽然也是看不起尹霓啸,但是那只是看不起,他对郑长老那是更加的杀之而后快。

陈长老本来在荡剑宗内位份很高,颇有些权利,但是自打这郑长老勾搭上天剑无上宗后,便在宗内嚣张跋扈,根本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更有甚者,经查插手自己所管辖之事,让自己在宗内的地位摇摇欲坠,此刻不正是一个好机会吗。

陈长老见尹霓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心里也是明白,尹霓啸虽然痛恨这个郑长老,但毕竟这种残害同门的事,一旦传出去,后果是很严重的。

但是机不可失。

陈长老面色一沉,下了决心,说道:“尹长老在宗内地位尊崇,也常常受气此人,这厮早已是我们宗门内人神共愤之徒,楚使者如果能帮我们宗除了此人,我们二人定当永记于心,绝不会声张。”

尹霓啸一听这个平时在宗内装作老好人的陈长老,说出了自己心里的话,也冲着楚少点了点头。

但是楚少没有出手,只是说道:“我今天不想杀人,这样好了,这郑长老此刻已无还手之力,你们就杀了他,然后就说是我杀的,这账记在我头上。”

陈长老说出刚才的话,心知已是覆水难收,只好一不做二不休,说道:“楚使者,此话当真?”

“当真。”楚少毫不含糊道。

陈长老走到尹霓啸身边,低声说道:“尹长老,我们为了荡剑宗诛杀此人,为了此事永远藏在你我心中,我们一起杀了他。”

尹霓啸咬咬牙,终于下了决心,杀!

就见二人未用自己的佩剑,而是拿起桌上割肉的小刀,一人一刀就对着此时已经面目狰狞的郑长老戳了下去。

郑长老猪血子一般的脸上,凝聚最后的力量冲开了穴道,大骂道:“你们两个勾结炎阳教,杀害同门!不得好死……”

骂完两腿一蹬,倒地而死,眼睛却是瞪得老大,应该是死不瞑目。

杀了郑长老,尹霓啸还有些后怕,倒是陈长老脸上漏出一丝畅快的笑意,转而抱拳对楚少说道:“你杀了郑长老,以后我们明面上就是敌人了,但是在宗内我们也会尽量周旋,不去找您的麻烦,不知使者您接下来有何打算呢。”

“我真的只是路过,本大人要去永昌做官呢。要杀我的人,当然就只有死,你们哪天要是想杀我了,地上的人,就是你们的样板。”楚少说道。

“不敢不敢,此时只有我们三人知道,我们自当好生周旋。”陈长老说道。

楚少打了一个嗝,看来刚才吃的有些饱。

“我就这样走了,你们同处一室,也不好交代,这样吧,你们都过来给我打两拳,带点伤,也好让人信服。”楚少道。

尹霓啸和陈长老一听,感觉有理。

楚少一人送了他们一个熊猫眼,打完飞身而走,只留下一句话:“明日有一队士兵路过此地进城,你们不可为难。”

陈长老等楚少走后,感觉还有些不妥,又将自己的左臂割伤,将屋内搞的乱七八糟,才大叫道:“有刺客!来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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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楚少已经来到了云南郡的城外之外,这里繁花锦茂,车水马龙,一大清早,大街就用清水冲洗过,古老而光华的青石板马路,仿佛都能映出人的倒影来。

路边的早餐摊上,楚少正在美美的喝着豆浆,时不时就见街上有昇龙谷的门人走在巡城的士兵之前,好像带队一样。

看来次郡,守军和昇龙谷早已有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此时的楚少早就换了衣服,那是在进城前和一个农夫换的,锦服换粗布衣服,那农夫自然是乐意的。

此时远看楚少,也就是一名长的清秀一些的农家汉子而已。

早餐摊子旁边的城墙上,贴满了新旧不一的告示,想要了解城中的一些情况,看看告示也算是一个不错的来源。

楚少一边嚼着炸果子,一边看着墙上的告示。

大部分是太守颁布一些政令的告示,也有招募兵勇,打击山匪的,最左边一张大字报,却是昇龙谷的告示,说是定于三日后在城门口斩杀荡剑宗在城中的奸细七名,还悬赏通缉城中的奸细,如果抓住或是举报,皆有赏金。

看来这荡剑宗为了一举除掉昇龙谷,往这城中也是排了不少内应。

楚少正一边看墙上的布告,一边津津有味的吃着早餐,却发觉邻桌的几个人汉子正盯着自己上下打量,窃窃私语。

穷乡僻壤,没见过帅哥?

楚少也没在为意,毕竟就是几个战五渣,对自己是毫无威胁。

楚少没想惹他们,他们却冲着楚少走了过来,将楚少围在中间,为首的一名粗壮汉子,穿着开衫,露着胸毛,拉差的胡须,显得甚是彪悍。

“外地来的?”那彪悍汉子问道。

楚少看着这几人的眼神,再回想了下刚才看到的布告,立刻就明白了这几人的来意。

“你们几个在这城门口晃悠好多天了吧?”楚少反问道。

“哎呀,你怎么知道!”彪悍汉子疑惑道。

“我还知道你们这些天一个奸细都没发现吧。”楚少说道。

“哎呀,这你也知道!”这次不光是彪悍汉子,其他几人也都是满脸惊讶。

“想拿我这外乡人,去换点酒钱对吧。”楚少毫不避讳的直言道。

“嘿嘿,看来还是个明白人,那就跟爷们几个走吧。”那汉子冷笑道。

“可我只是个过路的人,我可不是什么荡剑宗的奸细,你们就这么随便抓我去,就能换到钱了吗?”楚少问道。

“前些日子是不行,现在只要把你这样的可疑之人送去,就有银子!”那大汉得意道。

楚少吃下最后一口炸果子,再将开口瓷碗里剩余的豆浆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表情看起来即享受又幸福,完全没有被这几个大汉影响了心情。

毕竟也没把他们当回事。

身后两个大汉一左一右,同时抓住楚少的两条胳膊,就想把楚少抓起来,本来他们两人的力道是完全不足以抓起楚少的。

但楚少此时想要有所隐藏,便装作普通人一样,被拽了起来。

但是脸上表情依然是毫无惧色,甚至有些想笑。

那胸毛汉子,看着楚少处变不惊的样子,笑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有些胆色,越看越不像是个农夫,这次一定能换到钱。”

楚少被往前推了一把,装作踉跄了一下,才说道:“看来我这一身旧布衣裳,确实也掩不住我与生俱来的贵气,你看的不错,我确实不是个农夫。”

胸毛汉子一听,两眼放光的看着楚少,就像看钱一样,叫道:“就知道老子的眼光准,果然是伪装的,竟让我也抓了个奸细,哈哈!”

楚少看这他得意的样子,钱迷、市侩、无脑表现的淋淋尽致,都不忍心打破他的幻想。

“我不是农民,可我也不是奸细啊,我是个要到永昌去做生意的商人。”楚少说道。

那胸毛汉子,此时怎么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凶道:“想你这些人只有让昇龙谷的老爷们动了刑,才会招认的,我才不管你现在胡扯什么!走!”

说着几人就要押楚少去换钱,其中还有人拿出了早已准备好,就是一直没用上的绳子,要将楚少捆起来。

楚少忙说道:“你们不就是为了钱嘛,那也不一定非要冤枉我这个好人啊。”

“废话,不冤枉你,冤枉谁?!老子们在这城门口都转悠了七八天了,也没见一个像你一样,一眼就能看出来是外地人的外地人!”胸毛汉子说道。

楚少招手让他过来,那汉子憨直,也就过来了,楚少想要在他耳边说悄悄话,那汉子不乐意了大叫道:“你休要得寸进尺,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楚少装作为难道:“这种好事,你不想听就算啦。”

一听是好事,那汉子也就竖起了耳朵,凑过来听,别人也想凑过来听这好事,却被胸毛汉子大声喝退开来。

楚少压低声音,在胸毛汉子耳边说道:“要是在下没有看错的话,你肯定就是个混吃混喝朝不保夕的无业游民!”

这算什么好事!这不是赤裸裸的鄙视嘛。

胸毛大汉刚要发飙,楚少接着说道:“我这里有一份朝九晚五五险一金的好工作,介绍给你做,包你下半辈子荣华富贵,你干是不干?”

胸毛大汉虽然楚少前边的话完全听不明白,但是后边说下半辈子荣华富贵,还是听的清亮亮的。

胸毛大汉本名乔三,乔三其实本就不是坏人,和他一起的这几个人也都只是普通的樵夫,但是这几个月来,城外荡剑宗集结,出城的人多是被抓去做苦力。

他们哥几个,十分害怕,不敢出城上山砍柴,便失去了营生,除了点蛮力也没别的手艺,这些天家里都断了粮,几个人在一起一寻思,说是昇龙谷正在城里抓奸细,赏金颇丰,所以他们才一起干起了这事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你可别骗我。”乔三记得小时候爷爷曾说过自己家里已经穷了五代,在他这代也该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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