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阳教总坛大殿的万阶台阶,四位大长老只能一步步凭力而上,他们带来的部众也只能在山脚下等待。
在万阶台阶上,每五十丈便更换两名掌灯的教徒,继续带路。下方的教徒便不能再前进一步,而新接引的教徒都需对四人恭敬行礼。
在到达最后一阶平台,十六位炎阳教徒已经在那里等候了。
他们先是对着上来的四人,毕恭毕敬的行了炎阳教的礼数,接着分成四人一组,分别开始查验四人的身份。
左千凝代替悲苏子前来朝拜的事,早已提前请命,所以四人见到左千凝,也并未惊奇。
此时,四位大长老也只得将从不离身的法器交给了他们保管,左千凝将灵风剑递上,一位教徒恭敬的双手接过。
但空木丈天的法器,他们却都接都没敢接,只是让空木丈天亲自将法器放在巨石台上,那把法器看起来就如一把方天画戟,戟上犹如一条火龙盘绕,凶恶异常,如饮血巨兽。
左千凝知道那些教徒为什么不敢接这把大戟,她曾听师父讲过,空木丈天是为当下炎阳战神,修为高深,脾气火爆,手中一把赤龙戟重达八千八百斤,号称是一戟开山,无人可挡。
这样说来,这戟的重量谁敢去接,那直接就会被压成肉饼。
再看空木焚的法器竟有两件,一件是七枚赤红色三寸有余的玄铁长针,另一件是一枚黑乎乎的如鹅蛋般大小的铁球,这两件si法器看起来平平无奇。
但是左千凝依然听师父讲过,这七枚赤色长针,法名【炎阳七玄芒】,传说是炎阳大神飞升之后留在炎阳教的神器之一,空木焚随身携带,却从没听闻使用过,如果不是觐见教主,需要放置,这宝物谁也见不到真颜。
另外那颗像铁一般的鸭蛋,法名【急空】。
左千凝今天算是大开眼界,同时见到了炎阳教几件屈指可数的法器。
最后是斯成空解下了腰上那枚如火一般的玉佩,放入教徒高举的托盘之中,但那玉佩一离开斯成空的身边,就如有灵性一般,竟从盘中跳了起来,瞬时幻光大圣,让人目不可睁,斯成空随即双手置空,念动法决,才让那玉佩老实的返回托盘之中。
这个玉佩,左千凝更是熟悉,小时候斯成空曾用这个玉佩逗自己玩,玉佩就像有生命的孩童一般和左千凝躲猫猫,荡秋千,好不快活,当时左千凝还小不懂事,就去问斯师叔讨要,被师父好一顿骂,原来那玉佩是斯成空的灵脉法宝,可谓是一脉相承,心灵相通,谁也离不开谁,玉碎则命亡,命陨则玉消,此玉佩名唤【东离】。
左千凝的灵风剑虽然是显圣级别的神兵利刃,但是在这三位长老的法宝面前,却显得低端了很多。
左千凝无法估计他们法宝的品级,但是至少都是传说级别。
当四人全部上缴完法器之后,三名礼官从大殿里走了出来,走在中间的礼官,礼服明显更加华美,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本来就有些干枯,才是更加难看。
礼官和三位大长老互相行礼,这也是三位长老来到总坛之后,需要回礼的第一个人,大司礼,柳柏。
柳柏作为总坛的大司礼,掌管着总坛所有的外交、朝拜事宜,就如外交部长一般,手下虽不掌部,却地位也十分尊崇。
几个人寒暄了几句,左千凝作为晚辈,不敢插言,当柳柏和其他三人客套完毕之后,目光才接触到站在稍后的左千凝。
左千凝见柳柏目光扫来,忙行礼道:“左千凝代师父向大司礼问好。”
“很好,悲苏子的眼光果然不错,人品相貌皆是上品,有你站在我们几个老东西身边,我们都该钻到坟头里喽,呵呵。”柳柏赞赏的大量着左千凝,干枯的声线,虽然是夸赞的语言,依然那么刺耳。
“大司礼,您见笑了,我只是暂代今年的朝拜,等师父的腿疾好了,自然还是他老人家前来。”左千凝在这些大佬面前,说话十分小心。
“好好好,不说了,教主在总坛里等着大家呢,你们这就交出炎阳令,随我进去吧。”柳柏说到炎阳令时,鹰勾一样锐利的双目直盯着左千凝,仿佛早已知道,左千凝手中此时没有炎阳令一般。
虽然总归是要面对的,但是来之前师父一再叮嘱,不要自己说出丢失炎阳令,左千凝此时只好默不作声,见别人都交出炎阳令,自己只是站那不动。
空木丈天诧异的看着左千凝,认为她又在磨蹭时间,冷哼道:“磨蹭什么,难不成悲苏子那老糊涂忘了给你?”
大司礼柳柏也催促道:“这是规矩,必须上交炎阳令。”
左千凝不愿说谎,但又有师命,只好默不作声。
柳柏见左千凝不肯交出炎阳令,脸上漏出一丝冷笑,好像看穿了左千凝一般,说道:“真是个有胆识的丫头,不过,这四枚炎阳令,是我教至高权利的象征,持令者在教内为大长老,在教外天下行走时为炎阳使徒,身份尊贵无比。千百年来四大部众长老觐见教主,都需要上交炎阳令,这是规矩,你既然不愿交出炎阳令,那我便不能引你入殿。”
“你就在此处跪候吧!”大司礼说完,忽然想到一事,又问左千凝道:“今年的谶语石带来了吗?由我转交教主吧。”
左千凝直言说道:“炎阳大神已经赐下今年的谶语石,只是不能由你代劳,这也是规矩。”
柳柏知道,左千凝说的不错,谶语石只能由炎渊部直接呈交教主,其他任何人不可觊觎。
柳柏刚教训了这个后辈规矩,这么快就被顶了回来,柳柏的话在总坛内少有人敢驳回,见左千凝稚嫩的脸上满是坚决,柳柏淡漠一笑,也不能强求,便带着其他三位大长老,就要进总坛而去。
左千凝看着大司礼的背影,想起师父叮嘱的事,忙从怀中取出密信,说道:“大司礼,这里有一封家师让上奉教主的密信,既然我此时不能觐见教主,就请您将这封信代为奉上吧。”
左千凝说着将密信双手捧起,大司礼虽然心里有些许不满,但是正事却不能搪塞,手指轻轻一捏信件已经飞入他的手中。
再看时,四人已经消失于眼前。
总坛内,炎阳宝顶下,一座天然形成的王座上,坐着一位身穿赤炎长袍的中年男子,头上戴着一圈金箍,那金箍上流淌着炽热的火焰,金箍之下,中年男子不怒自威,举手投足间,给人以强大的威压,有种不可一世,唯我独尊的霸道之气。
宝座之上的男子正是炎阳教的现任教主——商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