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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两位道友如此识大体,肖某也不与你们为难,肖某一向不喜仗势欺人,更不喜滥杀无辜,不过方家人毁我分身,害我没能得到仙宝离陆,这笔账总是要跟他们算清楚的。”

赵光瑜的语气一冷,恐怖的神识威压再度覆盖整个演武广场。

“肖前辈,误会,一切都是误会,这些事情都是鄙族的一群小辈私自所为,鄙族上下完全不知情,鄙族绝无与前辈作对之意,还望前辈明察。”

方权能够当上方家的族长,自然不是泛泛之辈,眼看指望不上海清和蕲桐,方权立刻向赵光瑜认错服软以求自保。

虽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做很是丢脸,但是跟杀身灭门之祸比起来,孰轻孰重方权还是分得清的。

赵光瑜没有想到方权会突然变脸,原本准备好的台词顿时没了用处,只能临场发挥道:“误会,这么说我是杀错人了?是不是我还得拿出点什么来,补偿一下你们方家?”

“不不不,晚辈绝无此意,鄙族小辈不长眼得罪了肖前辈,皆是鄙族上下管教不严之过,肖前辈兴师问罪理所应当,鄙族愿意拿出百万灵石……不,鄙族愿意拿出这些年积累的全部库藏作为对肖前辈的补偿。”

方权比赵光瑜想象中的还要上道,根本不用赵光瑜明提暗点,就主动说出了补偿之事。

“族长,此事万万不可。”

“族长,家族苦心经营数百年之积蓄,岂能这般轻易拱手让人?”

“族长,护族大阵尚在,我等若是拼死一战,未必就不是此人的对手。”

“族长,我等皆愿拼死一战,为老祖与诸位长老报仇。”

…………

方权的断腕之举并没有得到在场方家族人的支持,一时间反对声连连。

“住口,老祖和诸位长老已经不在了,方家现在由我……”

方权的话还没有说完,人群中反对声最大的十几名方家心动期修士突然两眼一翻,齐齐栽倒在地。

“聒噪!尔等小辈竟然敢如此得寸进尺,真当肖某顾及身份道心,就不敢屠戮尔等吗?”

勇气会传播,恐惧也会传染,一些方家人或许不怕死,但是不怕死不代表他们不会害怕和恐惧,赵光瑜和秦韵都知道这一点,所以两个人互相配合,早早展露出绝对的实力,一下子震慑住了所有的方家人。

“肖前辈息怒,前辈大人有大量,晚辈这就叫人取来鄙族的库藏。”

“若非肖前辈手下留情,尔等焉有命在,再有出言不逊者,一律族归处置。”

方权能够感应出那些晕倒的族人只是元神受创,并无性命之忧,知道赵光瑜已是手下留情,他再次出言训斥族人,这次果然没有人敢再站出来反对。

“我给你一刻钟的时间,如果一刻钟之内拿不出让我满意的东西,你们方家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赵光瑜说完坐回宝座之上,有恃无恐地闭目调息了起来。

有秦韵在暗中监视,就算方家人想要暗中启动护族大阵,或者偷偷向晟盟、烟山派求救,也绝不可能成功。

“前辈稍待,晚辈这就派人去取,定然不会让前辈失望。”

方权刚刚的确有暗中派人启动护族大阵的想法,不过没有方家老祖和一众金丹期长老的主持,方家护族大阵的威能大打折扣,所以在见识了赵光瑜的恐怖实力之后,方权便彻底放弃了这个想法。

至于偷偷向晟盟或者烟山派求救,更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只是在方权脑海中只是一闪而过,就被他彻底抛之脑后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摸约过了半刻钟的时间,赵光瑜突然睁开眼睛,看向台下的蕲桐道:“你放出神识想要打探方某人什么?”

蕲桐没有想到自己刚刚放出神识,就被赵光瑜发现了,他忙不迭地解释道:“前辈息怒,晚辈……晚辈刚刚只是一时好奇……”

“你不用这么害怕,我刚刚不是说过,我不喜仗势欺人,更不喜滥杀无辜,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说出来,只要不涉及我个人的一些隐秘,我都可以回答你。”

赵光瑜微微一笑,他正愁找不到理由替自己的真身辩解,蕲桐主动送上门来,他岂能放过这大好的机会?

“前辈……前辈可是我大晟国修士?前辈说方家人害前辈没有得到仙宝离陆,前辈可知仙宝离陆被何人得去了?”

“晚辈之所以有此一问,并非觊觎仙宝离陆,天风部对外放言仙宝离陆被我大晟国修士所得,且欲以此为由,联合北蛮诸部,一同出兵攻打我大晟国,若是肖前辈肯告知详情,说不定能够让大晟国亿万子民和百万修士免于战乱。”

见赵光瑜不像是滥杀之人,蕲桐索性也豁出去了,万一能够从赵光瑜口中得知仙宝离陆的消息,那可是大功一件,到时候他定然能获得晟盟的嘉奖。

“我不是大晟国修士,只是一名恰巧路过的行修,待到解决了与方家之间的恩怨,我自会离开大晟国。”

所有离开故土,远足历练冒险的修士都可以自称为行修,大晟国并不排斥外来修士,肖阳在大晟国凭空出现,行修可以说是其身份来历的最合理解释。

“仙宝离陆被谁得去了我也不得而知,探宝之事我只是一时兴起,派去的也只是一具分身,若非恰巧在离陆空间击杀了天风部天复子的分魂傀儡,我根本不知道仙宝离陆之事,更不可能知晓天风部的计划。”

“原本天风部计划做什么,跟我一行修路人并无太大的关系,不过我之分身仍旧冒险将天风部的计划公诸于众,并侥幸击杀了纬六昭皇分魂,若非如此,你大晟国一众探宝修士焉有命在?”

“然而你大晟国一些探宝修士却又是怎么做的?趁我分身虚弱之际出手偷袭,害我分身重伤,害我未能得到仙宝离陆,更害我友人殒命,诸位倒是说说,这笔账我该不该算?这个仇我该不该报?”

虽然实力可以解决一切的问题,但是凡事终究逃不过一个理字,赵光瑜不想把肖阳的名声搞臭,只能厚颜往自己的脸上贴金,强行占据住大义。

当然赵光瑜这么说也并不过分,因为无论将天风部的计划公诸于众,还是击杀纬六昭皇分魂,他的目的都是救人而非自保,所以他并非是在强词夺理,占据大义也问心无愧。

“多谢肖前辈解惑,前辈不但救我大晟国一众探宝修士性命,更是阻止了仙宝离陆落入天风部之手,晚辈在此先代晟盟谢过前辈,晚辈一定会将此事如实上报给晟盟,还前辈一个清白与公道。”

蕲桐心里对赵光瑜的话将信将疑,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丁点的质疑。

“举手之劳而已,蕲道友无须如此。”赵光瑜摆了摆手,“不过若是方家拿不出让我满意的东西,还要麻烦道友出手帮我教训一下方家,道友应该不会拒绝肖某这个小小的请求吧?”

“这个……肖前辈有恩于我大晟国,方家人却恩将仇报,此等小人行径着实令人不齿,蕲某全听肖前辈的吩咐。”

反正事后可以推说是受肖阳的胁迫,蕲桐只是略一犹豫便答应了下来。

“好一招借刀杀人,我方家危矣。”方权见此不由地心头一颤。

蕲桐代表的可是晟盟,现在方家理屈,若是蕲桐出手替赵光瑜杀人,方家人根本不敢抵抗也不能抵抗,只能引颈就戮。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决不能让肖阳找到出手的借口。”

方权一咬牙,竟然开始叫人收取在场所有方家人随身携带的灵石宝物。

不一会的功夫,高台上的灵石宝物堆成了小山。

“肖前辈,鄙族库藏与族人私产尽皆在此,还望肖前辈大人有大量,饶过鄙族这一次。”

此刻方权跟在场所有方家族人一样,心头滴血不止。

如此多的修真资源若是用在方家人身上,说不定能够再培养出几名金丹期的高手,但是现在却只能眼睁睁地拱手让人。

更确切的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求着杀害老祖与一众金丹期长老的仇人收下,当真是屈辱到了极点。

赵光瑜坐在宝座上,默默地看着那堆灵石宝物,半晌不语。

他不是在思量,而是在犯难。

储物袋和储物腰带的空间不能够一直叠加,他身上的储物器具根本就装不下眼前这些东西。

当然若是动用仙宝离陆,肯定能够装下这些东西,不过赵光瑜宁可不要这些东西,也绝不会在人前动用仙宝离陆。

“让你贪心,这下没招了吧?你做做样子,我来帮你收取这些东西。”这时赵光瑜耳边再次响起了秦韵的传音。

“你们方家拿出来这么多的东西,我若是再出手予以惩戒,反倒是显得我有些得理不饶人了,罢了,肖某与你们方家之间的仇怨就此两清。”

赵光瑜一边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掐起了灵诀。

只见一副造型古朴的画卷突然凭空出现在赵光瑜身前,画卷展开的瞬间光芒万丈,极其刺目,在场所有人都禁不住闭上了眼睛。

耀眼的光芒一闪即逝,待到众人睁开眼睛,高台上那堆灵石宝物已经彻底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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