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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过难姑手中的茶杯,我抿了抿,随即放桌下。扯着颈上的白纱,很烦躁。明明只是破皮小口,左使说绑结实点,胡青牛就当真将纱布裹了一圈又一圈。裹围脖咧?庸医!

王难姑在一旁坐下,翘起二郎腿向我看来:

“我说,你那师兄的事,大家都很遗憾。不过,现在人既然已在这峰上,你刚刚也去见过了,何必还如此闷闷不乐呢?”

“说的轻松!好!我来问你一句!如果你家青牛被杨逍误斩一腿,换作是你,你会怎样?”

啪!难姑一掌拍在桌上。

“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我苦笑一声,趴在手臂上。

“呵呵,那你说我该怎么办?你当真以为我可以没心没肺,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自由自在的幸福生活下去吗?自古忠孝难两全,不,我不是说忠孝,唉,算了,我也说不好,反正大概就这意思了……”

“我说,你和杨左使两个人,咋就这么别扭呢?什么都不说清楚,稀里糊涂的。看看你们两人在悬崖边都闹成了什么样子?多危险!”

“别提那事了,我的立人都丢了~难姑,那日的话,你是和我一同听见的。你应该比任何人都了解我的混乱与不堪……”

王难姑摸摸我的头,以示赞同,道:

“我离家不久,就在道上遇见了青牛的妹子。怎知一趟回来后,就发生了这么多变故。定寻姑娘,听说自从杨左使重回光明顶上后,大家对你可颇有微词,意思是非要让杨左使给个交待啊。他应是也很难办才对。还有啊,黛绮丝那姑娘在碧水寒潭跳了个冰窟窿,就被众人越传越离谱,最后什么紫衫龙王的名号都闹出来了,真是便宜她了!嘿,依我说——”

“难姑,你别说了可好?我现在很烦,也没功夫听其他人怎么怎么着。跳水潜水的事我不关心,算了,我还是再去看看飞鸿师兄好了……”

“呃,定寻姑娘别去别去。我们还是继续谈心,继续谈心……”

王难姑自从见到我和左使在崖上那一幕后,似乎就念念不忘,每日都要来我房间唠叨,美其名曰谈心。我想,她应是可怜我吧。

杨逍仍然将我禁足在这山峰之上,不准我踏下峰去半步。峰上的人再也不敢对我无理,个个唯唯诺诺,自从那被我命掌嘴的女子再也没出现过。

杨逍坐我房里,口口声声的说不可能对每个女子都一一回应。我喷了口水:呸呸呸,那你就送人家几匹布打发了事?他不言,算是默认。他又说,由于重回光明顶的时间提前,人心未定,仓促间就只好先丢我在这里,怕我当真跑了。我一时不知该高兴还是难过。

最后他拍拍手,就把飞鸿师兄变了出来。原来,他把我师兄一道抓来,师兄被囚在隔壁院了。他向师兄俯身,欲陪不是,我跨步挡在师兄身前吼,再怎么拜也是陪不回来的!他瞪了我俩半晌,从怀里捞出一支步摇摔桌上,恨恨道,不可能让你们回峨嵋!随即拂袖而去。

晚间他又出现在我房中,追问白天那步摇的下落,莫名其妙。我说扔了,他将一件披风对我劈头罩下,随即带我飞身上了屋顶。星河下,瓦檐间,他把我裹成毛毛虫后说,黛绮丝成了紫衫龙王后却要嫁给一个无名小子,范遥很伤心。言语间,他虽然打死也不承认和黛绮丝有奸情,但我也听明白了,黛绮丝对他肯定很有爱。

然后他说那个早上,他武功未复,还以为我在房里睡大觉,就偷偷摸摸的举着伞去应门。一开门,黛绮丝就说,良人,我们私奔吧。当然,他严辞拒绝了,将其拖到街上狠狠训斥了一顿。他说黛绮丝抱着他悔恨并且痛哭。我学着毛毛虫向一旁蠕动,边蠕动边喷气说,谁抱谁啊,还不是一面之词。

他将我调转了方向,又继续说,黛绮丝抱他哭过后,就恶狠狠的放话说一定会让他后悔,他兄弟范遥也不会好过。我蠕动不成只得翻滚,边滚边吼,哇哇哇,所以你就情急之下拉她小手说不准不准喽,好个□□与痴汉,亏我鼻青眼肿的在车里雷的一片凌乱~

我滚着滚着,眼看就可以滚下屋顶了,却被他无情的捞回了。我小声问,为什么你不早交待。他亦小声答,本以为光明磊落不需解释,怎料越不说越误会。满天星斗下,他认真的看着我说,所以这下你就不会走了是不是?我打了个喷嚏亦认真道,我还是应跟我师兄他好生打算的。于是他立马翻脸,就继续将我们囚在这峰上了。

我从师兄的小院散步而回,一路上都见大伙忙里忙外,几十大匹的大红绸缎搬进搬出,张灯结彩的。

我拦住一人问:咋啦,这咋回事啊?那小丫鬟低头道:主人说要成亲了。我张了嘴愕然道,哪个乌龟王八蛋要跟他成亲了!!-_-身后响起一道悠然之声:我们定下来之后,你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我一边回身一边想,果然如书中所说,这人喜欢用强的……不过,真的确定没搞错对象?真的可以这样吗?我久久望着他,直到一道紫色的身影在更远的地平线上出现。

我想我应恨她的。

那个紫色的人。

囚我在有间花楼几取我性命,骗我至光明秘道损了我容貌,而今又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紫衫如花,长剑胜雪。这样的一个美人,为何偏偏盯准了我?三番四次,不离不弃的,总是要与我,要与我抢呢?

恨你们。-

蹲下身拾起一颗小石子,我向杨逍的脑门砸去。中与否不关心,我只知道立时背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跑回。

边跑边笑。当真可笑。事到如今,怎能还如当初的洒洒脱脱,了无牵挂?怎么可能!其实我是明白自己的,向来就是只爱、也只能,只能在鸡毛蒜皮大的事上闹闹嚷嚷,耍门槛威风。真遇上了正经事,真遇上了正经对头,心底的反应从来就一个字:逃。

逃啊。逃的越远,就越安全。就越不会烦恼,就越不会受伤。眼不见心不烦。彻彻底底的没见识,我是一个窝囊废。只只红漆描金的木箱被甩在身后,那些鲜艳的红,在此刻看来却是一张张讽刺的口。为什么书上说穿越的女子穿来就霸道,而我却这么难过,这么难过。见到黛绮丝的反应,居然会这样……

“为何要逃!”

两步开外白影闪现,逼我刹脚。怒气冲冲,气场骇人:

“在房顶上不是已与你讲明,此刻为何还要这般!莫非——”

眼前之人抱臂斜身,凑过头来悄悄问:

“莫非你那时光顾着扭,竟没听我说话?”

-_-||

推开那张脸,我看向了一边,喃喃而道:

“知道你心中有鬼,对我是同情兼愧疚。但你不必处处拿我当智障。谢谢。”

白袖一拦。

“什么同情兼愧疚?谁说的?”

我挥手抬开那道阻隔。

“那你敢发誓从一开始就是在真心对我么?”

即使沉默的间隙很短,应是长不过嗒嗒两秒。但已经够了。我懂的。

我懂的。纵然幼稚,但硬揭开的疤下,嫩白红肉,从来都是一目了然。

仰天一笑,拍着手掌叫道:

“嘿!其实呀,我们第一次相遇时,我以为你是玻璃呢。呵呵,不懂什么时玻璃吧?”=_=

“定——”

“定什么定!哈哈,我才不告诉你什么是玻璃咧!因为——

那可是秘密哟……”

秘密,此时此刻我很难过的秘密,他又懂得了几分?

年少轻狂亦多情,不,或许对我来讲,年少无知犯花痴,那才是更真实的写照吧。

“下月初八,我将与韩千叶拜堂成亲。世上将再无黛绮丝此人,只有韩夫人。今日前来,本欲邀二位捧场赴席,不过照这峰上忙碌的架势,哈哈,看来二位好事将近,终比我还快上一步?”

眼前紫影飘来。领口白狐围脖,更衬得那俏颜如花。隐约泛蓝的眼珠对着我颈间一滚,嘴角一勾,樱唇刚启,却有人在一旁抬高了声调打断道:

“哟喝~这地方稀客还满多的嘛!哪儿不待见哪儿凑数啊!青牛,你说是不?”

王难姑翘着兰花指舞了舞手绢,随即蒙住了嘴,一脸坏笑。胡青牛立在娇妻身后,埋头看地,似乎打定了主意要深藏不露。

忽然,黛绮丝柳眉微皱,随即满面怒容,身形一动,弓掌成爪,一把卡在王难姑的喉咙上:

“好你个王难姑!居然有胆子敢对本法王动手脚!”

难姑面色镇定,依旧微笑。她青牛丈夫在后边也一副悠闲样,只是将头甩个不停。

“哎哟哎哟,紫衫龙王果真好胆识!龙爪子搁我这脖子上,也不怕呆会儿流个脓生个疮什么的呀?啧啧,看来龙王是一心一意想现真身了嘛。不怕痛不怕痒,脸蛋什么的,哼哼,不要也罢吧?我说的可对?”

黛绮丝此刻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见她表情。正准备抬脚转移阵地以待武斗开场时,左使突然两步走过来,长手一伸,就不要脸的攀住我的腰,将我往旁边一带,同时低下了头来。我的脑门上空立即乌云压境,他耳后垂下的丝丝长发扰了人视线。左使一声叹息,我绷着身缩着肩,还是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

“你走开!我的肉,麻了!表阻止我看热闹!”

“定寻,你我有些话,需得讲明白才是。走,跟我回房去。”

回房?才打击了人,又嚷嚷着开房,我才不会理会你!-_-

“哈哈哈!”王难姑夸张的笑声突然插进,打断了这边的暧昧。我偏着头,瞧见王难姑正双手支腰仰天长笑。黛绮丝已然收回了手,正缩在身边,紧紧成拳。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紫衫龙王也不过是个爱美要紧的小姑娘嘛!呵呵,放心放心,来,姐姐给你解毒。”

王难姑又挥了挥手绢,作慈祥状道:

“好了!这香粉多闻闻,其实也是有益身心健康的嘛。难为黛姑娘鼻子那么灵,居然不喜这香味。唉唉,下次我再换个,可好?不过,下次嘛可就不能保证一定是无害的香粉哟,你知道的,味道那么多,种类那么杂……”

“闭嘴!没功夫与你纠缠!”

黛绮丝转过身来,瞪着我,眼睛一眯,也不顾失了柔美形象,狠狠道:

“我现在很恨自己,当初一念之差没有下手取你性命!”

“而今杨郎为保你一个,在光明顶上人缘尽失,还落得个荒唐糊涂任性妄为的名声!”

“之前背教而出差点丧命不提,现今回教后频遭众人挤兑,都是你,全都是你!!”

“光明顶上那个人人俯首贴耳,惟其马首是瞻的光明左使者,那万人敌的本事,就这么活生生的被你毁了!!”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恶心,居然还有脸继续呆在这儿。前边就是崖,我若是你,若是口口声声真为了他,就应干干脆脆的跳下去!一来——”

“够了。”

左使淡淡的打断了义愤填膺的波斯黛,

“我杨逍行事,还不需要别人过问手段。”

“杨逍!为什么?到底为什么!就为了范遥,你不要我?就为了兄、弟、情、深四个字?”

波斯黛已满脸哀切,眼里隐隐有蓝雾腾起,

“我一个女儿家,飘洋过海,千里迢迢的来到中土……就因为我来晚了?她比我早遇上你?”

“向来,男人都是盼我能瞧他们一眼,可是你——那天早上我也说了,不要再指望我对范遥怎样!乾坤大挪移我要,杨郎你,我也要!”

“再问一次,我就这样嫁给韩千叶,你也无动于衷?!”

“你们会有个乖女儿,以后还会返回波斯总坛成为教主的。”

我插上嘴,快速吐出这句话。

可惜完全没影响,气氛依旧僵持,黛绮丝都不理我。她还是盯着左使,眼中丝丝期盼。

“你,以后不要再来。”

左使甩下一句话,搁我腰间的手紧了紧,随即强行扣住,押着我向一边而去。也不顾应向难姑青牛交待两句,只是边押边说:

“定寻,我们俩去好好说说吧。”

他改了主意,没有回房,居然押着我来到崖边。

此时,此地已是另一番场景。黄昏将近,疾风已不在。天边正挂着一颗红通通的鸭蛋心,下边还垫着连绵不断的棉花糖,唔,应该说是呼噜噜的稀饭才更对。美味呐。

不过——

“干嘛?跳崖啊?要跳我早就跳了一百遍了!放开,我才不要跟你殉情!”

左使横来一眼,随即手一提,携我跳上了崖边一块巨石。

所谓站在巨石的肩膀上。

我还是有点晕。没有准备嘛。不由退步往一旁靠了靠。怎料被人谋算反靠了过来,进而得寸进尺的挂过身来,摆明了要我背他。-

我本想不计后果将其过肩摔的,怎料双手被环扣动弹不得。

“姓杨的!不要太过分了!信不信我跪下去,大家齐齐滚,一了百了!什么玩意儿……”

“嘘。再抱会儿……”

全身寒抖一下,我使劲扭头想回转望望。居然出现这种台词,不会又是谁玩COSPLAY来耍我吧!

微转的右颊忽然被扫过一片温暖。

嘎嗒,我脑里断了弦。

虽然更实质的早已接触过,但今天这出功夫……厉害啊!

充血了,腿软了。完了完了,有危险。

跪下去就完蛋了。

一滚两命。

背上又传来一阵连带振动,耳边还被噗噗喷了几口气。千钧一发之际,左使终于醒悟,抬起了身,将我掰转过去。四目相对,左使眯着眼,笑得那叫一个光芒万丈~

“我喜欢你。”

“现在真的很喜欢。”

被拾起了双手,我听之任之,呈痴傻状态。当然,天资在此-_-,终究只痴傻了约1/3600个时辰,就狠狠抽回一只手。埋头抹了两把老泪,不语。

我、我俗了。

就这么一招,就慑我魂了。_

他继续拉着我的手,摇了摇。

“你也明白的,定寻。一开始嘛,你很无礼。很久以后我才理解,那是因为你,色啊。”

-_-

这,我,好吧。虽然存在理解上的偏差,不跟你计较。

“其实,你跟我一位故人的样貌依稀相似。那故人……其实是枉死在我手中。所以当我在峨嵋上陡然醒来之时,你那样目不转睛的盯来,着实很,很……”

“停!!”

我悟了。

“这么关键的时候,你前一句说我色,后一句暗示我恐怖,你你你,上上句还说喜欢我来着,什么逻辑嘛……你以前就是这样表白的?想哄我骗我也用点心嘛!不三不四,不伦不类,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不——”-_-

“定寻你闭嘴。”

左使露了真面貌,獠牙一掀口一吼。深深吸气后,砸砸自己的脑门,然后拍拍我的肩。

“算了,算我杨某人此生认栽,栽你手上。”

接着他又侧头低声嘀咕了一句,

“……还不是头……就遇上个……”

貌似很关键的一句,我急忙反抓住左使摇:

“什么?什么?你说大声点,说大声点!”

他咧咧嘴,凑过头来,大力按在了我双肩,清清嗓子:

“嗯哼~”

“哼!你中箭落崖那时,我也发颠的问过你意思。可惜你不领会,我当时也不是很明白。只不过现时想来,应是的的确确是从那时开始的。”

“开始什么?喜欢我?”

“不要打岔!咳~我承认!光明顶上,从某种角度上来讲,我是拿你作了掩护。”

“卑鄙。”

“但、但我是真心待你的,定寻!你中毒又失踪,我头一次领会到什么叫心急如焚!自我受伤后,你又是怎样操心受苦,我也知道!我手下的事,还有你师兄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你不要老拿那个威胁说要离开我!关于那番话……对不起,原谅我,可好?”

“好。原谅你。”

“嫁给我?”

挎开他手臂,我转了身。深深吸口气,指着云端道:

“杨逍,如果有一天,我伤心了,最重要的是我想通了,一定会找个高地方跳下去的。体验下当飞鸟的感觉。我一直期望自己轻功盖世,水上飘的。”

“我原谅你。还有,我也喜欢你,嘿嘿。”

“可是有时候,光凭喜欢,也不一定会幸福的。明白不?”

“你居然还是——”

他一把将我扯转身去。痛,好大的手劲。嘻嘻,果然心有灵犀,一点就通啊!

“不准!我不准!你这辈子都休想!”

我埋了头,用力甩着他的手,低声道:

“喂,难得我认真一回,你就从了我吧。”

无奈他打死不从,我们不欢而散。

飞鸿师兄与我正襟端坐于房中。

衣袖盖了双手,他一袭黑装。嘴角还是习惯性的稍稍上翘,仿佛时时刻刻都在微笑。眼神从容,甚至比以前还要清亮一些。曾几何时,那罗里罗嗦、大惊小怪却又温暖坚实的神态,我是再也见不到了。

见不到了,我亲手把它给弄丢的,无迹可寻。真的算荒唐吧,以致连日以来,他都重复着一个话题:不愿再与我有瓜葛。

“如今我已成废人,没资格再教你什么。同门情谊一场,终是走到缘尽之时。师兄二字,你莫再提,我也不敢当。”

我当面点破道:

“飞鸿师兄你生来就不是做狠人的料。何必这样曲线求全?定寻我再没用,为人大致还是正派的呐。脑子还是好的,昔日一点一滴也从未忘记。而今你的一切灾难都是因我而起,如果非要迷信一把,说什么因果报应,那最后受终极报应的一定是我啊。妈妈的,太惨了。你若真要口口声声与我划清男女三八线,那早应该弃我而去,何必仍逗留于此呢?我知道你舍不得扔下我这孽障,是不?”

师兄转开头,垂了眼眸,笑的悄无声息。

“什么都被你说光了。不过,你可不是什么孽障……”

他随即抬了头,坚定的向我望来:

“魔由心生,那是我自己的劫。你讲的都没错,我是在逗留。我想逗留到能亲眼看看你拜堂成亲的样子,从而断了自己——”

“不会见到的。”

我换了坐姿,拍拍衣衫,翘起二郎腿。

“害你变成这个样子,不,不止是你,还有师姐,那是害死了的!还有光明顶上上下下男女若干,数量不明。你认为我这样子还有心情去磕头拜堂?师兄啊,赌不赌?定寻绝对绝对是,一拜天地的时候,就被当场雷劈身亡以正视听的命!”-_-

啪!门被人一掌推开。

“所以,这就是你那所谓的‘光凭喜欢也不一定会幸福的’本来含义?”

左使立在门口,脸很黑。

我扯着脸皮笑笑。也好,让他认定我贪生怕死从而不敢嫁人,那也是挺好的,嗯,真的挺好。我正沾沾自喜来着,左使跨门而入。接着哗啦啦一排人,个个端着大木盘,盘里盛着红艳艳绣金线的布匹,鱼贯而入。

见这阵仗,我就头皮一炸。赶紧起了身,两步跨去跟师兄站在同一阵线上。

“这个……飞鸿师兄,你定是想了解那三八线之典故妙义的,对吧?”

“不,不想了解。”

飞鸿师兄直直盯着那些鲜艳的红,满面微笑的直接了断了我的话头,不给面子。左使在一旁招手:

“过来~喜欢哪种料子,自己挑~”

我原地跺了脚:

“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我都当面拒绝了,你还兴师动众大张旗鼓的,浪费可耻!”

左使直接无视我,还来了个变本加厉。手一挥,哗,原本裹的好好的料子被他一匹匹挑起,展开,在空中滑开丈余宽后再缓缓落下。落在了肩上,落在了椅间,落在了脚下。此起彼伏,刹那间就铺天盖地,灼了人眼神。一丈红舞过我头顶,突然有落泪的冲动。神功初复,原来就是这么来浪费的。-

“还君明珠双泪垂,恨不相逢未~嫁~时。”

我捧住一片红,扭头望去,屋外何时多了多立了一道青影?青影单薄,映着这屋中夸张的红,更显萧索。

我再定眼看去,来人面色惨白,双唇暗红。晕,是蝠王。

韦韦,好久不见!可是你刚刚念的那诗,是不是有点……不合身份呐?-

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omg

动作片是拿来独家YY滴,含蓄才是王道~不过,怎么会看不懂呢?◎_◎

不管了,睡了睡了,月黑风高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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