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会不会回来,这是一个问题。
但是一个没有人在意的问题。
王铮不怕,因为他觉得和秦风再次见面的机会并不大,毕竟人海茫茫。
忘尘更不怕,你又打不过我,来了又如何。
但每个人都有自己在意的问题。
比如忘尘在意的是杨彩云愿不愿意跟他走。
长安阙的弟子已经离开,杨彩云随着王铮等人来到了王府。
客套寒暄之后,跟王铮眉来眼去请求代问而无果的忘尘,终是自己开了口。
“彩云,你之后有什么安排么?”
杨彩云冰雪聪明,其实在忘尘跟王铮眉来眼去的时候便已经明白了忘尘的意思。
可她回答的时候,却是懂装不懂。
“回宗门啊。”
“掌门虽然失踪了,甚至有可能和魔宗有关,但宗门里那么多长老却还都在。”
“这件事,说不定只是掌门一人的事情。”
“宗门又没有解散,我自然还是要回去的。”
“我师父对我很好,这个时候,我虽然帮不上什么忙,但回去看看也是好的。”
听到这个回答,忘尘急坏了,又是看向王铮求救。
而王铮看了一眼杨彩云,却发现杨彩云冲着自己偷偷笑了笑,便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随后,便也就陪着杨彩云演起了戏。
“你看我也没用啊,人家说的没错。”
“宗门又没解散,她自是要回去修行的。”
“这有什么不好的?”
但是说到这里,看到忘尘那焦急的神情,王铮终是不忍的给出了一个提示。
“再说了,不回宗门的话去哪里?”
忘尘看了看王铮,而后猛地醒悟过来,忙是说道。
“可以跟着我们啊。”
王铮却是看的直摇头。
“你看着我说什么啊?你说跟人家就跟啊?你是人家的谁啊!”
这话已经说的足够直接了。
而忘尘虽然着急,但毕竟智商是足够,此时也终于明白过味儿来,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他很是兴奋的转过头,但看到杨彩云的那瞬间,他却又慌了,而后又犹豫了起来。
看着忘尘这退缩的模样,杨彩云心头渐渐多了几分怒气。
随后,竟是转身要走。
而那忘尘,竟是盯着杨彩玉的背影,什么话都没说。
王铮眼看着好事变坏事,当下便急了。
“忘尘,我可告诉你,她这一走,日后可不见得就能再见面了。”
忘尘摆了摆手,他心中所想和王铮以为的并不一样。
可摆完手,忘尘却是突然愣了一下,而后突然奔了出去,直接从身后抱住了杨彩云。
杨彩云被忘尘突然来的亲密举动给吓傻了。
随后,忘尘温暖醇厚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了。
“之前的犹豫,并不是我缺乏表白的勇气。”
“你忘了么,我们见面的时候我便已经表白过了,我怎么会害怕再表白一次呢。”
“我犹豫,是因为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表白不仅仅是宣讲自己的爱意,更是代表着自己宣布要承担两人的爱情的责任。”
“我不是不愿意承担,我只是那一刻害怕我没有能力承担。”
“我想要想清楚,我想要仔细考虑。”
“这也是我没有直接拦你的愿意,我想等我想明白想清楚了,我总能跟你解释清楚的。”
“可王铮说了一句话我就怕了。”
“他说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
“我知道这话并不见得是真的,但我还是吓到了。”
“因为世事无常,若是等下一次,真的还有下一次么?”
“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几率没有下一次,那我不就永远的失去你了么?”
“我害怕极了。”
“我无法想象没有你的我会成为什么样子。”
“所以我不想想清楚我是不是能承担起责任了。”
“我很自私,我不管下一次如何了,我只想抓住这一次。”
“杨彩云,我喜欢你。”
一段话是肉麻还是感人,看的是听的人对说话的人的感觉。
而当杨彩云眼中含泪的转过身将头埋进忘尘的怀抱里的时候,答案自然便已经揭晓。
但这美好的画面却并不是人人都喜欢。
比如王铮。
“我尼玛肉麻死了!这大师平日里正正经经的,怎么这个时候这么能玩尬的!”
当然,打不过忘尘的王铮此时自然不敢上前找麻烦,但打不过他可以逃。
第二天,王铮王二忘尘杨彩云便踏上了前往天盛军境内的路。
长路漫漫,自然还是要找些话题。
给忘尘和杨彩月留出你侬我侬的时间之后,王铮终是问了正事儿。
“这些天我也观察过你了,你似乎没什么后遗症啊?”
忘尘不是很理解王铮的话。
“我好好的,哪来的后遗症?什么的后遗症?”
王铮也很是不解。
“你那天对战秦风使用的刀法啊?一般秘法不是提升临时作战能力但会有一定的副作用么?你那天的提升可不低,后遗症应该很大吧?”
听到王铮提起那刀法,忘尘少见的有些拘谨了起来。
王铮见他这幅模样,忙是道歉。
“抱歉抱歉,我就是好奇,不方便说就别说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的错。”
忘尘沉默了下来,过后,却是解释了起来。
“却是算是秘密吧,不过我相信你们几个,我愿意说的。”
“只不过这事儿要说起来,比较复杂。”
王铮见忘尘连上并无为难之色,便笑了起来。
“反正路还长,你分成上下两部说个七十八回都可以。”
忘尘笑了笑,然后看向了好奇的杨彩云,缓缓的开口了。
“我是个孤儿。”
“怀我的时候,父母一起去悬云观祈福,但不幸的是,母亲生出我便难产而死。”
“接着,父亲竟然也随之殉情了。”
“悬云观的观主,也就是我师父,收下了我,安葬了我的父母。”
“因为悬云观的规矩,非门内弟子不能安葬在道观所在的山上,所以我的父母是被安葬到了附近的另一个山的山顶。”
“每年到了忌日,我便会一个人跑去,登顶祭拜。”
“然而五年之前,在祭拜的时候,却是有一道刀意,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直接击向了我。”
“我那时候还没入先天,这并无实体的刀意我哪里知道如何抵抗,便是生生接受了。”
“我被那刀意击晕过去了。”
“再醒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并没有心神受创。”
“我原以为这就结束了。”
“谁知道,后来我发现,它并没有消散。”
“再后来,我竟是慢慢感知到它,了解了他。”
“而后,根据我自己的感知和了解,创造这一套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