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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今日开业大吉,些多事情顾捷都忙得晕头转向,可有一样不会,那就是小二打理出的礼金。

要说姿娘姨婆看他俊俏,刻意打赏也是在所难免,可这么厚的礼金就是万万不能够。

于是,他特地吩咐厨房备上一款糕点,送到文凤儿住所。

看到有人送礼,米儿自然是喜的,可一问听说是顾捷那个愣头青送的,加之文凤儿今日神神秘秘出去,去了半日才见回来,莫非这糕点和她有关,临了这末尾还特地答谢文凤儿本尊打赏,这下算是戳到她的主心骨,一个叫嚣就让她出来。

一看到糕饼她起初也乐,可见米儿面色不佳,也就没了话。

“好个家财万贯的大小姐,手头上有这么点闲钱,硬是要给那个大条汗送去,你若是嫌我们这家大业大,还不如给他送套房子算了!”

米儿说是气话,但文凤儿却放在心上,说得不错,他们人多,最紧要的就是房子,若是能给他送上一套,也可解他燃眉之急。

以为她说笑,不料还拿出银票,说是要在御皮坊附近给他再买套小院,日后她就是过去也方便些。

“神经,我才不去!哪有人送银子送到这个份上!”

既然她觉得勉强,索性吏疏腿脚好,要去也不差。

而吏疏这个呆子,叫他买房问也不问,径直而去,当场被她拦下。

“我去就我去,先说好,问了他要不要再买,要不然白瞎我们这银子!”

听她这话,文凤儿也允了,想来二百两银票他都收了,又何况区区一套小别院,心意摆在这里,他当是没理由拒绝!

还没进去时,远远的透过蔑窗,米儿就看到顾捷坐在屋内,还叫了几个洗脚丫头,虽然没见过面,但身上的浓厚的脂粉香气,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人家。

果然一见到米儿进来那副谄媚样,恨不得扑在她的身上。

好家伙,这就是他辛劳一天,该有的享受吗?

“人都说万事开头难,况且又听说送了这么多的糕点,还险些被自己大娘砸了门面,亏不亏的不说,我看芮老板倒是闲情逸致得很啊!?”

就感觉今天会有人来,原来是这小妮子,开张时已没看到她和文凤儿一处,如今倒是特地来给他道喜,这份情他顾捷先记下了。

“哎!别了!我们什么关系,何至于芮大老板给我倒茶,我这个人说话向来直肠,言语若是得罪,还请你先担着!”

这是这是,女儿家肯定是要让的。

“你别以为开个破铺子就可以扮可怜,朝我家小姐伸手要钱,你既然给得起三千两银子,意在不吃软饭,可为何又要收受我家小姐的银票!”

既做了赘婿又想要颜面,这欲拒还迎的招数当真比女子耍得还好,可也要看看她米儿答不答应!

听到这里,他顾捷微微一笑,如今怕是要他软饭硬吃才好。

“今日为我之喜,你家小姐觉吃我做的糕点不错,特意打赏,我何罪之有?就是你家小姐说要送个带院豪庭,我欣然接受又有什么错?”

谁说吃打赏就是吃软饭,那是不是还要比比谁吃得软饭多?

好个滑头,收了钱财已是如此理直气壮,更大肆挥霍,恨她家小姐瞎眼,竟然把钱败在这种人身上。

怕他们夫妻同心同德,更叫她枉做小人,索性这钱就替他们花了,回去那地,最不过就是签个死契,也比花在外人身上强。

米儿是这么说,而她也是这么做,任是平时看上也不敢开口买的首饰珠粉买了个遍,连有钱人家的贵妇人也不敢这么花,可见米儿这消费力委实吓坏老实做生意的本分人。

这不,次日一传十,十传百,人人都知道芮家二公子和他的老婆极度奢靡,是这乡里的土皇帝,而他们做卖的糕点更能称得上宫廷特供。

一时间,人心惶惶,生怕去晚了,这皇家糕点就被人横扫一空,更有甚者,预定上千糕饼。

可他顾捷哪里只会做这平本生意?一早就创立自己的独立品牌,多金儿,这是也是一款糕点款式,采用酥油和面,蜂蜜刷面,慢火烘焙,其手艺味道绝对不输于京中名派,而至于王坡饼这个旗号肯定也还要做大,就先前积攒的名气,已经可以扩招,并实现人皆老板,一年就可以走它个乡中土豪。

文凤儿对他这些计划倒不是多在乎,他们原本有钱,又何必辛苦自己,就是这米儿花钱就花钱,一花竟然花了三百多两,任是谁家的丫环有她这么好命?!

而得知这些事儿后,潘氏也气得一时语塞。

“这么一大家子要养活,又开设铺面,竟然还有闲钱自个玩乐,他怕不是疯了吧?!”

这些话被理过的芮璎听个正着,回去他躺在床上,就再也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顾捷吃喝玩乐的情景。

凭什么同为庶子,他就可以盘上富家女,开铺面,在社会有头有脸,而他一身计谋,却只能在这小小角墙顾念吃喝,要是吃喝算得过去也还好,可偏就屁都不是。

“你在想什么呢,书都掉下来了?”

吃完饭芮德这会子也要回来小憩,芮璎和他一个屋子,自从经历上回事件,兄弟俩算是栽了,平日也不能多说话,可芮璎就是喜动的,故而芮德只能觅些书本让他聊表度日。

他一捡起就放到他的手心,不料被他碰倒,一来一回又是如此。

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芮璎这是有脾气了…

“你还在怄气呢,芮华芮裘他们说话无心,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委屈了自己,消瘦了身子又算得了谁的?!”

芮德这话在理,人是铁,饭是钢,他十五年纪也是大小伙子,一顿才吃半碗清粥,连萝卜干也不放,这叫什么,就快比乞丐的日子都不如了。

“是不如呢,我们在这里能过什么好日子,天天无所事事,只能看人下碟,你过得了这样的日子,而我就快过不下去了…!”

过不下去又怎样?难不成和妹妹挤挤回姑家种田吗?就他们这身板和经验,头一年就要饿死,更别提什么看人下碟的日子。

“你就是胆小,要是你我合力把那个芮敦拉下马,我们又何至于过上今日这种日子,今时今日享受人上人的就该是我们哥俩!”

听他这个意思还是怨他不成?算了,怨就怨了,也好比他走弯路,临了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强。

见他不言,又叫他吹气,一锤子就砸在芮德身上,疼得他连声叫娘。

“你疯了,我是你亲哥!!”

就是知道他是他亲哥,所以才恨铁不成钢。

其实他都想好,每到月底顾捷就会过来给潘氏交生活费,到时候他们只要耍些心思,又何愁顾捷不招他们进御皮坊,之后再跟着他大鱼大肉?

想是倒挺美,可真能成了吗?真到那天,芮德腿就软了,一看到潘氏拿钱回了里屋,堂上就剩县令和顾捷父子俩,就扑通跪了下来。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这一跪可有折去多少银子啊,县令那叫一个心疼,连忙将他扶起,可他非犟不起。

“求二哥答应,你要是不答应,我就是跪死在这里,那也是不妨事的!”

跪死还不妨事?他可真会开玩笑,若他今天真跪死了,这首当其冲的不就是他顾捷吗?

“我们都是兄弟,还请坐着好好说话,要不然你之后说什么,也不会答应你的!”

念此,芮德终于起身,顺便道出其中原因,理由很简单,男儿要历练,也要成家立业,他们不想在家吃老本。

芮德能有此心,县令自然欣慰,可一说要把芮璎顺便带过去,这可就令县令换了脸色,嗔怒不言而喻。

“璎儿,生性乖戾反复,有时更是目无中人,连他这个老子都下得去手,你还指望他服侍什么人,我看不成不成!”

县令之言正合顾捷心意,思来坊里还有事情,顾捷起身就要离开,不料,芮德一声怒喝,将在场之人悉数镇住。

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刀尖朝喉,轻轻一推就可当场血溅。

那性命玩笑,这莫过于最是愚蠢,尤其他心性纯和,成为他人垫脚石实在是冤枉!

“德儿,你这是做什么,放下!快放下!!”

老爹出马,也未曾让他斜睨一分,眼神仍是不肯放过顾捷。

“给我和芮璎安排工作和吃宿,要不然明儿个你亲自逼死自家兄弟的消息就会传遍全乡,你也不想你这刚起步的生意就毁在自己的手上吧!”

他一说还激动,似要分分钟了解自己,而他顾捷还以为这芮璎能有什么心思和招数,原来就是这个,女人玩的小把式,原是他还以为新鲜呢?

“大哥,大哥你怎么了,快放下刀,你若是死了,弟弟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在这里苟活了啊,大哥!!”

戏唱到最后,这主角最后才出场,看来没少在角落里偷看,看到这里顾捷再是忍不住地哈哈大笑起来。

三人不知其因,皆停下观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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