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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当晚,顾捷吃了许多酒,想着能醉生梦死自是最好,可他还是忘了,他升为天尊,身体早就修炼出千杯不醉的能力,吃酒无非是浪费他口袋尔尔银两罢了。

“我玉扇说是你的人,那便是你的人,你若不答应,我就当初碰死在这里!”

至今白日发生的种种,如同书页般印在他的脑海,他实在搞不明白他和那个叫做玉扇的女子不过有一面之缘,况且当时也没给什么好脸,好歹还是个花魁竟把自己逼到死路上,就这种感觉当真和文凤儿成亲以来就再没有过。

长夜漫漫,香烛灯蜡,若他想得没错,这一刻也该是他们洞房花烛夜,依胡冲的性子,该把她疼得如掌中宝才对,可他又在担心什么,他晃了晃酒瓶,可听酒水已少,扫兴索性扔在屋下,听得一声清脆这才安了心中忧思。

日子一过两日,处理好家中事务,这不皇帝也送来请书,说是有国事商议,不可再告假。

也对,想他几乎请了一月假,就是白吃白喝白拿也该有个度数,更何况这朝堂之中尔虞我诈越演越烈,若非他亲自慰问慰问,他们只怕还要打起来呢。

次日寅时,一至那地,百官已齐,谈笑风生也算自得,可若这笑料是从他身上拔的,那他可说什么也高兴起来,尤其是还要和这些假人打哈哈,那就越发恶心了。

“听闻,做个修撰横刀夺爱上门要妾,相爷念在大度,不与他计较,要是换做我等,非要把他大卸八块,以表纲规!”

说这话自是能与顾捷地位扯出个头的中书令曹鹏,要不是念在他和当朝太后有些交情,他还能在这逞口舌?

“哟,胡修撰来了,就方才我们还论起你呢?”

他倒是转脸转得这么快,也当真人言论?

而那胡冲得见顾捷也在其中,竟不由问起,看他们巧舌如簧,倒不由他顾捷道还干脆。

“可不就是说昨儿个美人,自是羡慕,也想要一睹芳容,只怕你不肯,全在这里嚼舌根,那叫一个妙语连珠,只怕连是皇上听了也要自愧不如?!”

那会正是说皇帝,皇帝到,想隶礼真自在暗阁瞧他们的一举一动,还以为他们是如何的水火不容,不想竟然还能戏谑到他的头上,而他也正是想要听听他们的声音。

“启禀皇帝,臣以为觉海锭突二地,为我朝边属,按照我朝惯例,该当连年进贡,赖得他们得天独厚,占山为王,若非狂风暴雪,损我几千士兵,又岂容他们这般放肆!!”

“想那造反一事,无不以西曲为例,往时最属乖戾,可敢公然挑战我朝,更自引入腹地,意欲杀之,如此贼人,还能让他苟延残喘至今,可见我朝隆恩惠地,否则决心让他全族覆灭!”

道他们说的都是事实可不知为何从他们的嘴里说来就是如此刺耳,想他们都是读书人,却满脑子的市侩,一到带兵打仗叫出个对策,全好似吃了瘪,愣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如今这又算哪根葱?

“哦?那依丞相之意可是有什么办法了……?”

他们是耳听的不悦,向他讨话那就是情理之中,但他顾捷偏不中招,知堪堪道了一句没有,就让他们的表情好似吃蝇般,一时全堂上下,竟无人敢出其右。

“哦?看丞相之貌并非没有法子,而是两方都有亲友之好,故而包庇说话就是常态!?”

没想到到最后还是曹鹏小儿忍不住言说,就他这两年任职宰相,京中势力不说全知,也该知七八,就这位曹鹏若非他爹肯卖色相于太后,再有他确实有两分聪明,也确实走后门进来,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这是什么样的阿猫阿狗在和他辩说?

就西曲和顾捷交好,隶礼真还是略有耳闻,可觉海那地他断然有些接受不能,素知觉海只认最强能者,况且常年冰天雪地绝非一般人轻易而上,想他顾捷那会子也有吃有喝有地位,实在犯不着到那逞能,莫非真如曹鹏所说,他该为两方间谍不成?

所谓众口铄金,即便皇帝怕他,可他也要下对百官,再面万民,若非给个交代,也真不好说过去。

想来去那地挣点钱也没什么丢人,都是挣的血汗钱,凭本事吃饭,若是他们连这点也容不下,想要给他安个罪名,那可就要谈不拢了。

“好像丞相还少说一样吧,就锭突原本就是前丞相,也就是您的干爹的置业地,自吃败一战,就退回该地,想当初就是您大义灭亲,这才有了我们的好日子,宰相该不能忘了吧?!”

前时,顾捷让他们吃不痛快,这个仇自然是要报,此刻别说是顾捷难忍,连他隶礼真又何时痛快?

况且他们也说到点上,若非他们开嘴,只怕他在顾捷也章不开这个嘴。

觉海一国因有锭突以及周边小国骚扰,自还有些安分,可那锭突不同,有的是精兵悍马,后期加之又得了韦漠的资助,整个国力故而提升不少,今天特地叫顾捷前来就为商讨如何打压施威一法。

“想我央央之国若是被人悬刃头顶,总归算不得豪气,今有五千兵马,不知谁有此意先前带兵镇压?”

此时所为春日暖晴,但到底还有春寒料峭一说,又何必说如今还是漫天风雪的锭突,此刻别说天气,就是那地的饮食也未必能习惯,若是战祸未挑,又何必让五千兵马无故送死?

“丞相这是何意?莫非说我朝将兵全是无能之材,跨不出那小小风雪,也踏不破他们那小小楼城?!!”

此番话旁人他不好定论,但如今他说不最好他们还是三思,要不然枉送了五千性命,到时候他这个做宰相的可要拿人是问了!

“丞相好大口气啊…!!”

而他曹鹏也若非听说过这顾捷有些本事,今日又岂会敢于人后,妄自吃瘪。

就那皇帝如今还要什么心思,自是他们有主意就尽管提,别到时候顾捷走了,他们也又在他的耳朵边吭哧瘪肚的,叫他也好生为难。

下朝回去路上那胡冲对顾捷的崇拜多的那可不就是一星半点,似乎还为以前认错了主子没能早些拜入顾捷门下而懊悔。

“好家伙,难怪你休假一月,皇帝还纵你,如今看来别说是纵了,就是当朝杀人又有什么所谓?!”

这话他可就说大,任是现在皇帝当家,稳固天下乐土,他们身为人臣都是嘴巴紧些的好啊。

“那我不管,今儿个看你这般,心中已生崇拜,今儿个你不请我去你府上吃上几杯,小心我喝不应你呢!?”

料是这胡冲说话办事都是快言快语,若非叫他吃到半夜,只怕真叫不肯回去呢?

“老爷,府里…府里有人?”

还没进门这小厮就急急道来,今儿个他顾捷得罪的人不少,怕不是还要来几个秋后算账的。

“哎!一会芮兄就不必张嘴了,就让小弟替你教训他们,前时在朝堂我也待得极为苦闷,如今正愁没地方发呢!”

他倒是还要比他顾捷心急,提腿拨步就朝正厅而去,到时不成想来的人还少,徒徒只看到一只茶杯罢了,再者水渍未出,就该知此人愣是一口未喝,再有小厮说来她已坐在此地两个时辰,这下可让顾捷听着犯难,趁他们还没缓过神来,上前给她赔个不是。

“不知贵人远道而来,实为本相不周,来人啊!速速备上几碗姜茶!”

玉扇还被他这副举止惊住,暖暖喝下几口后,美人才舒颜,于时并将自个身上金玉瓷玩拿出,要说别的宝贝顾捷还好收,实在是她出身贫苦,攒下点钱不容易,况且她自转嫁给胡冲,他连一个红包也没封上,岂可有受人钱财之理。

“烦请相爷还是收下,当初若非相爷念我一时糊涂,后得良人,只怕妾身就真是要误入歧途,再言就是命丧黄泉……?”

“哎!好好的,说这些干什么,你们能成连理!我这个做媒的,才叫从心里高兴,对了!要不然改日我还是亲自为你们亲自摆上几桌如何,任是你们也还没来得及摆上喜酒,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想要出份力,再贺喜贺喜!”

他们自个喜事怎好劳烦顾捷,可顾捷说什么也不肯,硬要请吃,如此他们就受之不却,可这些话当天就传到文凤儿的耳朵里。

“好啊好啊!疯了疯了全疯了!!”

一听这话她文凤儿怎容得了,一个挥臂就朝小厮脸上挥了一巴掌,任是那小厮叫得可怜,本想着报信领赏,想有个偷了东西还能在院溜达,怎么到他这正经活儿几什么都不是,这会他也吃气了,逢人就说文凤儿的坏话,可他不知道的是那文凤儿吃心得很,尤其是喜欢暗中观察,这不一听到小厮敢在背后说她坏话,当即就叫人拿了剪刀,把他舌头割了不算,之后还要轮番叫人打上几个巴掌再见新血才做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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