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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郎不要!”

眼见任平生情绪失控,楚清歌心急如焚。

“他是在故意挑拨你的情绪,你……你会丧命的。”

“美人儿,你先顾好你自个儿吧!”

段魂飞铁扇挥旋,阻止楚清歌去营救任平生。

楚清歌伤势过重,挥舞飘带,只能勉力与三人周旋,对任平生那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咣~

任平生一刀落空,带起飞沙走石,但内中晶鳞矿产生的碎末,无时不刻在刺激着他已至跳至极限的心脏。

“对,这样就对了!”

铜面男不与任平生正面接触,身形闪避同时,不断有言语挑衅对手。

他有意在拖延时间,心衰症患者根本无法撑多久的。

果然,数十回合后,任平生已是大汗淋漓,面色惨白的半跪在地,死死捂着胸口大口喘着粗气。

铜面男见此,血掌再出。

“尸山血海掌!”

诡异魔掌,汹涌而至,任平生勉力一挡,登时朱红满脸,倒退七八步。

而铜面男趁势进招,杀招频出,不给任平半点回气余力。

……

另一边,沈墨率领三千荡武军士卒,火速赶往玲珑山脉。

“奇怪,为何不见吴东莱踪迹?”

行至半途,沈墨眉头紧蹙。

一旁的柴训说道:“主公,我这些时日观察吴东莱许久,总觉得他似乎有什么不可告人目的。”

沈墨:“可有证据?”

柴训摇摇头:“并无,但他自归顺主公以来,并没有在军长身边,也未曾在军营逗留,其行踪就连情报司都无法掌握。”

沈墨闻言,拉住马缰陷入沉思。

柴训又道:“主公,很多事发生的实在太过巧合,任平生刚与军长接触,银霜草便全数被暗修会采购一空,

而知道雪月夫妇要来豫州消息的,除了你我二人,便只有少部分人知晓,而我们正要探查暗修会落脚地时,

吴东莱却主动说出暗修会下落,至于他给的理由实在可笑,天下囤积奇物抬高市价的,也并非只有暗修会一处,

为何吴东莱断定那些采购银霜草的人一定有阴谋?一切都一切太过巧合了,另外,在得知主公想要出兵玲珑山时,

吴东莱又借机前去查探,但至今未有消息传来,属下以为对此人身份,还需进一步琢磨。”

沈墨回道:“吴东莱乃江东豪门之后,未必有你所言这么不堪。”

柴训:“可豪门之中与黑暗势力勾结的不在少数,他吴东莱之前就为对付军长出谋划策,

只是因为军长提前安排梁少侠布局,这才让他的计划全盘落空。”

沈墨微微点头,忽然问道:“如果真如你所言,玲珑山并非是暗修会藏匿点?”

柴训道:“这倒不会,因为即便他不说,以军长的情报能力,最迟一两日也能探察出暗修会下落,

吴东莱如果真有其他心思,那么他现在这么做的目的是还不想自己过早暴露目的,

至于属下判断是不是真,还需要进一步证实。”

沈墨道:“这件事先放一放,距离玲珑山还有多少路程?”

柴训看了眼行军大队,说道:“按照现在的脚程,最快明日中午才能抵达。”

沈墨:“太慢了,本军长先率精锐前行,剩余大军暂由你指挥,务必在明日天亮时分抵达玲珑山。”

话毕,沈墨喊上五百轻骑,以及聂云臻、梁未峰和虞子舟,马不停蹄疾速向玲珑山方向急奔。

……

玲珑山内,雪月夫妇奋力搏杀,最终在楚清歌气空力尽之余,突出重围,拉起奄奄一息的任平生向玲珑山顶奔逃。

“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离开!”

铜面男子一声令下,蓑衣老翁,旱魃,鹤笔秋,段魂飞以及傅青山几人一路向雪月夫妇消失的方向追去……

雪月夫妇一路逃到山腰处,看着丈夫承受绞心之痛,确定身后暂时没有追兵,立马吃力的将他安置在一块巨岩后。

接着,她从怀中取出一根银霜草,磨碎后,亲自喂入任平生嘴中。

药草入喉,心衰症状顿时缓解。

任平生睁开眼,看着眼前满脸鲜血夺妻子,不由落下泪来:“歌儿你……”

楚清歌止住他要说的话:“任郎,你别说话,静静吸收药力,现在不要运功,我带你离开这里。”

说完,楚清歌吃力的搀起任平生,继续向山顶走去。

此时已是深夜时分,十二月的寒风格外刺骨,犹如这对亡命鸳鸯此刻的处境,用风雨飘摇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山峰顶处,有一座天然形成的岩洞,别无他路的楚清歌,只能带着任平生入内歇息。

“噗~”

刚安顿好,伤疲袭身的楚清歌再也忍受不住,一口鲜血狂喷而出。

“歌儿!”

任平生抱住楚清歌,紧张不已。

“你到底伤的有多重啊?”

楚清歌此时虚弱无比,静静躺在任平生怀中,望着洞外密布的繁星,凄惨地笑道:“抱歉,我瞒着你,去黑市花开十五倍的钱,换取了一株银霜草,你,不会怪我吧?”

任平生泪如雨下,紧紧抱着楚清歌:“歌儿,我怎么会怪你?是为夫太过迂腐,害了你,我没用啊。”

楚清歌轻轻摇了摇头:“任郎,跟你在一起,妾身从未后悔过,男儿有志,锄强扶弱,本就有血色,

只可惜,我没能为你任家产下一儿半女,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

任平生摇摇头:“歌儿,不要再说了等我们渡过这一难关,为夫答应你,从此远离江湖,带你去领略南北奇景。”

楚清歌意识逐渐开始模糊,紧紧抓住任平生衣袖:“任郎,能不能答应我,就算是为了我,也要好好活下去,

沈墨纵使有再大的罪,但……他能治好你的心衰症,姑且相信他一次,可以么?”

任平生早已泣不成声:“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歌儿,你一定要好起来,我们一起相忘与江湖。”

楚清歌贴在丈夫怀中,惬意地闭上双眼:“任郎,抱紧我,我感觉,有些冷。”

任平生心中“咯噔”一声,死死抱紧妻子:“歌儿,这样呢?不冷了吧?”

但楚清歌身体开始不由自主的抖动起来,迷迷糊糊地说道:“任郎,妾身有些困了,陪我说说话,我不想睡着……”

“歌儿,你别睡,千万别睡,我陪你说话,你想听什么,老天,求求你了!”

任平生心急如焚,泪水决堤一般不曾停过。

楚清歌道:“任郎,就从我们相识那天开始说起吧,我都快忘记了……”

“好,我说,歌儿撑住,你千万别睡……”

任平生缓缓说起了两人从相遇相知到相爱的过程。

而此时岩洞外,无数暗修会弟子已经将山峰围的水泄不通。

“今日过后,世上再无雪月夫妇!”

铜面男负手立在月光下,身姿万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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