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歌儿!”
“任郎,一切以大局为重,我相信军长,他也不愿意看到中原大地沦陷,只是我们必须以自身实力为基准,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楚清歌自当上荡武军军师后,全然将内心放在这份事业上,相比任平生那种侠义心肠,她考虑更多的是如何尽最大能力去扭转局势。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聂云臻及时出声,防止雪月夫妇因为理念不和产生分歧。
楚清歌看了眼沈墨,见沈墨不作声,已明白他是想听听自己如何部署接下来的战略。
“第一步,安抚民心,从现有条件得出,蛮兵皆是骑兵,百姓是逃不远的,从会议过后,我建议整个豫州境内必须施行军官条例。”
此言一出,帐内议论纷纷。
秦泰岳出声问道:“军师,我荡武军目前只负责念州一地,整个豫州实施军管,我们没有那么大权限啊!”
沈墨抬头说道:“军师接着说下去。”
“第二步,将豫州境内所有厢军集结边境,不奢求他们能抵御强敌,只需负责安置进入豫州境内的逃难军民即可。”
沈墨点点头,对此没有任何异议,继续低头关注沙盘上的部署。
“第三步,荡武军从现在开始,进入战备状态,对任何进入豫州境内的蛮兵游骑,务必做到歼灭为主,以此消耗蛮兵兵力,为以后扭转局势进行反攻,减少阻碍。”
沈墨一拍桌案:“好,就按军师说的办,军官权限和地方厢军兵权,本军长来处理,你们各营立刻按照军师指示,封锁各城要处,杜绝任何百姓出逃,
同时,加强豫州边境线巡视力度,一切以我荡武军准则为基础,任何试图违抗军令者,不管其身份如何,一律按军法从事!”
“遵命!”
随着帐内众将齐喝一声,气氛瞬间凝固起来。
“蛮夷不来则已,来了,就当是我荡武军前进路上的绊脚石,除之即可!”
沈墨拿起一把解手刀,重重插入沙盘正中位置。
……
二月十八,豫州境内全线开始实施军管条例。
本欲出城避难的百姓,吴坤贫富,无论贵贱,一律必须严格遵守荡武军所颁布条例。
“让开,本官乃是知州,你们胆敢揽我?”
鸿城南门前,由武殿生营部把守的拒角阵前围满了人,尤其那与武殿生正在争执的中年人,更是趾高气昂。
武殿生眼一颌:“军长有令,为防止间人与蛮夷私通,即日起,全州境内实施军管,尔等身为地方父母,理应安抚民心,岂能带头逃跑?”
知州大怒:“你什么身份?胆敢教训本官?信不信本官上京城参你一本?”
武殿生脸色一沉:“最后警告一遍,任何人不得离城,违令者,后果自负!”
“滚!”知州怒骂一声,“本官倒不信,你敢对本官做什么,我看谁敢拦我!”
说着,知州就命下人去推拒角,妄图强硬突围。
然而,这一次,这些平日高高在上的文官,遇到了硬茬子!
“左右!”
“在!”
“有人不听号令擅闯关口,按军规该如何处置?”
“斩!”
“拿下!”
一声令下,数十名荡武军士兵立马抽出腰间佩刀,气势汹汹向正在搬拒角的知州下人扑去!
噗呲!
一声呲响,鲜血飞溅。
一名正在移动拒角的下人当即被砍翻在血泊之中。
这一幕,瞬间震慑了原本正在喧哗的人群。
但杀戮并没有结束,另两名士兵同时左右夹击,将另一个下人砍翻在地。
这一幕,让知州体内窜起一股冰寒凉意,直透脑门,眼睁睁看着倒下的两人,脑海里一片空白。
良久,他才举起颤抖地手,指着一脸平静地武殿生,哆哆嗦嗦道:“你,你们,你们当真敢……”
“拿下!”
不等知州把话说完,三名士兵一拥而上,一把将知州按在地上。
知州痛的嚎啕大喊:“你们敢这么对朝廷命官?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本官养你们做什么吃的?”
边上几名下人闻言,本能想要上前帮忙。
不想刚有动作,却被一把带血的减刀拦下。
“你们也想死?想死的话,只管上前!”
面对这名荡武军士兵狰狞且充满肃杀的眼神,那些下人当即是吓的屁都不敢放,眼睁睁看着知州被三名士兵押到不远处的断头台前。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
当知州的脑袋被按在铡刀前时,终于明白这群士兵不是开玩笑,真的会下杀手。
只见武殿生走到铡刀前,瞥了眼知州,随后气沉丹田,大声对城门前众人吼道。
“诸位!莫要惊慌,我知道大家在担心什么,但请你们放心!荡武军有义务和能力,确保你们每一位的人生安全,
只要你们肯配合,一定能安然等到这场战争结束!相信我们一定可以好好保护你们,
现在所版本的军管条例也是为了诸位能活下来,所以请大家不要再质疑军长的命令!”
一番话下来,原本惊恐的人群,顷刻间安静下来。
接着,武殿生指着知州,继续说道:“这位乃是本地知州,也是诸位的父母官,强敌当前本该安抚尔等共同渡过这场劫难,
但他却撇下尔等只顾自己逃命,在我荡武军再三警告下依然我行我素,这种靠食尔等税收过活当然败类,就不该存活世上,
因此,按照军管条例,城内官员弃民自顾者,一律罪加一等,当处以极刑!”
武殿生话音一落,随后手一挥。
“不,将军,本官错了,本官错了啊!”
噗呲~
然而,任凭知州如何求饶,铡刀还是被重重按下,随着滚烫的鲜血飞溅,一颗人头顿时落地,让围观的百姓不由心有余悸。
“回去吧,都回去吧!”
有了知州这样的前车之鉴,百姓这才惴惴不安地离开了城门,一场风波就此平息。
“唉……”
武殿生长叹一口气,苦笑一声。
“军长可真是胆大妄为,这样的朝廷命官,说杀就杀,不过,真是痛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