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心情在听下去,只想冲上去抽沈思瑞两嘴巴,可起身时候还是忍住了。她…没有和男朋友分手,那我们算什么!我默默合上电脑,回去的那段路宛如行尸走肉。
难道这个世道真的变了吗?我扪心自问,是不是别的妹子也都这样?青春无害的外表下隐藏着如此心机放荡的思想?我真的自闭了,开始怀疑人生。
又是沈思瑞她们隔壁宿舍下单的零食,李岸这会走不开,我硬着头皮送了过去。
到门口接单的是个白白嫩嫩的妹子,穿着森系衣服,看起来可爱娇小,她见是我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正巧旁边有人经过喊了她的名字苏澜。
就是她和沈思瑞满嘴骚话,人不可貌相。
我走了几步,那妹子忽然叫住我:“陈樵,你把我家思瑞惹哭不见了,也不去找找吗?”
“她又不是找不到路,关我屁事。”我心里有火,对这种一丘之貉也没想着留面子。
回来路上果然碰到沈思瑞,眼睛哭的红肿,见我则是面无表情,直接无视。
接下来的几天有的忙活,也明知道十一将至,不会有太忙的活,不过每天包裹吞吐量还在六百件左右,加上寄件四五十件,真的是得益于微商这个神奇的东西。
我除了上班时间基本深入简出,几天下来算是做完了一个系列,29号晚上李岸约了林笙箫去看神都龙王,刁璇这几天泡在市区也没怎么回来,空间发的尽是些游玩秀恩爱的图片。
倒是我被孤零零地落下,也许我就适合孑然一身吧。
书友群里开始有批判文笔和剧情的书迷,对我的指点也是不惜吝啬,我没有往日嚣张的气焰,也开始认真回复,虚心接受建议。
这几天还算平静,无风无波。
何姗倒是主动问我愿不愿意接受合作,我同意了,随后银行卡账号发过去,没过二十分钟就提示收到一万五千块的定金。
我第一次看见账户上这么多钱,心里也是暗暗高兴,忍不住买了包雅香金算是奢侈一把。
又问何姗最近身体的事情,她表现得一如常态。恍惚间想着关系铺垫的还算可以,因为沈思瑞的事我也不太敢面对何姗,如今冷了几天会不会前期的相处付诸东流。
她再次发出邀约,学院的晚会已经进入尾声,临时的后台工作老师家里有事,问我愿不愿意去帮忙,我当然趋之若鹜。
那天她穿着淡紫色的礼裙盛装出席,一时间场下欢声雷动,她一直如此该是闪亮的星辰,我坐在后台默默地看着她笃定自如,像是翩翩欲仙的天女,而我不过是角落里可有可无的癞蛤蟆。
晚会一直到晚上十点钟结束,系领导又组织晚宴,我自然也算鞍前马后有幸位列其中。听老黄喋喋不休地主持,似乎对他外甥的事耿耿于怀,场面上定要找理由给何姗灌酒。
她也一一照做,可招架不住狂轰滥炸,几个回合已然醉意上头。老黄端着油腻笑面虎的姿态,何姗敬酒死活不愿意喝,定要何姗喝完高脚杯的红酒才肯作罢。
眼见她身体不支,即使好言解释,老黄依然稳坐如老狗。气氛尴尬到极限,我起身夺了何姗的酒杯走到老黄面前说:“黄主任,以前您总是告诫我们年轻人,要肯吃苦要能者多劳,这贺兰葡萄酒听说前两天在法国葡萄酒盲品上可是独占鳌头,我初入社会还真没喝过这么高档次的红酒,总要给我们这些年轻人一个表现的机会吧,顺便也想向您讨些请教。我借花献佛先干为敬,您随意。”
说完仰起脖子一饮而尽,老黄冷着脸看了看何姗我俩,顿时笑着起身,拍着我的肩膀说:“陈樵啊,我记得你。好!胆大心细,以后啊肯定能有大作为!”
又是觥筹交错,一直在角落里的PLC老师崔尧瞪着我几乎眼神要喷火。
我可去你特么的,上学时候就没少针对我,如今这明显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
酒宴一直到十二点多才结束,何姗晃晃悠悠,崔尧舔着脸上前要送她回家,还有几个老师也争相表现,可何姗笃定坚持让我送。
凌晨的风吹得凄凉,我们相互搀扶着出了镇上酒楼走在大街上,她的脸嫣红,眼神醉意迷离。
彼此正要说话,恰巧看见不远处的树下一对情侣在闹分手,本着吃瓜群众的姿态抽着烟一边欣赏大片,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态。
两人吵吵闹闹,大呼小叫,出门放风的二哈被尖锐的声音吓得叫唤着四处逃窜,一头撞在路灯杆上,旁边的金毛一副憨厚姿态过去抚摸着二哈的头。
看着两人激烈的争吵之后,男生把水瓶一摔扭头就走,女孩在身后叫了几声男生都没反应,女生抱着身子蹲在地上无助的哭泣。
男生似乎是听到声音,站在原地愣了好一会,箭步跑着冲回来抱着女朋友,俩个人蹲在地上抱在一块都哭了起来。后来都为对方互相擦拭,到激吻。
简直是几天前我和何姗的翻版。
何姗裹紧了外套,因为舞台化妆的缘故,此刻果然是美得不可方物,我就这么静静地看着,生怕扰了这么宁静。
“耐心也很重要的,有时候转身离开也许就是再见无期了。”
我知道这话是明显讲给我听的,我就回复:“其实爱的至深,占有欲也会激增,所以会心生不甘,总想着要拥有再多。”
何姗笑笑说:“时间和出场顺序都是我们无法决定的,太念旧的人过不好未来的。”
“可是我想恰逢其时。”
何姗叹了口气,撩拨着秀发说:“最好的相遇就是恰逢其时。”
“那什么才叫最好的相遇?”我追问
何姗嘴唇微微翕动,又过了很久,才回复了四个字:“取决于心。”
我挠挠头,思索了片刻,“我做了很多无可救药的事,我现在想补救,即使再难我都愿意尝试。”
何姗也不看我,抬头看着星幕,看着闪烁越过的飞机灯光:“不要把每次的投入都说成伟大的事情,没有伟大和卑微之分,只有愿不愿意,没值不值得。”
我无言以对,也无法反驳她的认知。我们继续漫无目的地走着,突然我们转身对视都要开口。
“你先说。”我俩同时开口
又都是会心一笑,她抿着唇,“你先说。”
我踩灭烟头长长吐了口烟雾,看着淡蓝色消散殆尽,这才指着脚下的地方酝酿了好一会说:“给你说个秘密。大概…大三上学期..有天晚上我在外面做酒水推销,那天下着雪天特别冷,我给有一桌客人推销的时候被醉汉打了,当时…因为要挣钱嘛,所以就没敢反抗。”
想起这段经历,仍旧心里百感交集,我苦笑着:“打得嘴啊鼻子啊都流血了,浑身穿那么厚衣服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酒没推销出去,还碎了好几瓶。”我咬着嘴唇,想起这份屈辱还是很难过:“就失魂落魄啊,路上有行人撞了我一下钱包掉了,当我发现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里面也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只有两千块钱现金。我在原地等着,想着失主肯定会来认领,可是过了许久只有下得更大的雪。”我说到此处鼻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