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姗再三考虑还是同意让我就近租房,虽然有不舍,看我昨夜熬夜太久也是心中不舍。和我先去退了房租,我把退的租金补齐一千五给了李岸,我也不想去见沈思瑞,就让他托林笙箫给沈思瑞。
和刁璇、李岸告别,他们帮忙把行李放到车上就去了市区。
平时到南环四十分钟的路程生生走了两个小时,等按照许杏的指示到了住处已经是十二点多。
这种普通小区在Z市到处都是,住的是九楼一梯四户,和许杏家斜对门的房门上贴满了小广告。她穿着睡衣打着哈欠和我俩打招呼,可一个照面何姗便蛾眉微皱,脸上似乎流露隐隐不悦。
许杏看见何姗也忙着打招呼,“妹妹真漂亮呢,怎么和陈樵打眼一看有几分夫妻相。”
“这是我们公司前台许姐,许姐这我女朋友何姗。”我笑着拢着何姗的肩膀做着介绍
“听陈樵讲前台姐姐是大美人,平时他很少夸人的,今天一见果然是眼光精准,我看不仅是漂亮,姐姐这气质淑雅也是自然流露的。这皮肤真柔顺,婴儿肌一样,吹弹可破,”她说完摸了摸脸颊,含笑:“我都有点自惭形秽了。”
这一说许杏心花怒放,上前挽着何姗的手臂很是亲昵,“哪有,妹妹这嘴巴真甜,你看我平时懒得很护理也总是不及时,妹妹你用的什么护肤品,这个味道很特别呢。”
“就是平常的保湿,也没什么特别的...”
“哎,迪奥999的用了没?”
...
两人竟然你一言我一语唱起了相声般,我倒是成了透明人,只得兀自摇头提起行李进了屋子。
两室一厅格局紧凑,进门右手边是酒柜,再右边是厨房,左边是客厅内阳台,斜对卫生间。卫生间左手边门开着,右手边的挂着锁。家具家电陈旧却都能用,墙上壁纸有几处翘皮褪色,装饰基本都是老一辈的审美观。布艺沙发,玻璃茶几,红木电视柜。地面还算整洁,应是才打扫过的。
我推着行李箱和背包进了主卧,一米八的木床占据了屋子三分之二的空间,右手边是木质壁柜,柜门大开着里面的碎屑灰尘还在安静躺着,几十个各种各样的晾衣架充斥,飘窗上的瓷砖反射着阳光,窗帘是碎花布...
整体显得形色各异互不搭配,我拿起扫帚清理壁柜,但听到两人在客厅的声音尽是欢声笑语。
但闻不锈钢门重重关上,我扭过头何姗正抱着膀子站在门口冷冷看着我。
我把衣服一一挂在壁柜,还不忘对她说:“我发现你们聊得嗨啊,简直无视我的存在。”
“你是想让谁在意你!”她沉着脸朝我步步紧逼
“你啊!还能有谁,快过来帮忙!”我把铺盖卷开,在四周拖拽着。
她仍旧没有出手的意思,反而走到我身前直接一字马扬腿,竟朝我面门过来,我没反应过来下意识躲闪绊倒床上。她分开双腿骑在我身上,我看着她距离我不过三十公分,柔顺长发散落在我脸上。
那冰冷不言苟笑,还以为是中了邪,猛的出腿也让我始料不及。
我环顾四周,又瞧着她:“床还没铺好你就想开始了?”
她目光清冷似是刀剑,“我告诉你陈樵!你这个同事不是善茬!你在这给我老老实实的,没事不要让她进屋子!还有,”她指着我的心口,“不要让它躁动,它躁动了,有些地方就不受控制了!你可明白!”
我苦笑着,伸手揽住她的后背,她竟然一反常规,用头顶了下我正抬起的额头,我觉得眩晕了下,“你干嘛何小喵!”
“下劈腿,三七步手刀知道都是什么吗?”
我觉得她今天八成中了邪,莫名其妙突然给我来这个,一点都不温柔。我也没好气,“不想知道,不然你拉着我打一顿。”
“我就想让你知道,你要和异性保持距离!沈思瑞的事不要以为我忘了!”她起身横眉冷对
“歪...”女人爱翻旧账这是天性,这个事估计能吃我一辈子。
我知道她是不满许杏,可能女人的直觉向来精准,有些事不必道听途说,打个照面都一清二楚。
“媳妇...我知道我明白要洁身自好,我不是沾花惹草的人你也知道,我是不会犯错的!”我笑着过去抱着她
没成想她拽着我来个过肩摔,我没有防备整个人懵逼在地上。一百多斤的人被个娘们就轻易制服了?我颜面何在!她用腿挡了下,所幸不是头先着地。这娘们学了跆拳道之后第一次出手是救我,第二次就是教训我….
“你到底学的跆拳道还是柔道,怎么还能这样!”我站起来贴到她身前,又不是练家子全凭蛮力将她挤压到墙边,所有的技巧在力量面前都是徒劳。
再次如法炮制将她壁咚,她神色匆慌想要躲避,我怎会给她机会,强势突进短兵相接,直接将她吻到服。
“嚣张不了?”我擦着嘴上的唇印,邪魅笑着,看她娇嫩的脸上泛着红润,从嘴角处蹭过的口红格外醒目。
她翻着眼睛像是不屈的地下党,就差对我辱骂,我再次堵着她未启齿的唇,她捂着脸哀求:“服了服了。”
“这还差不多!”我把脚蹬在飘窗上朝她挑挑眉,刚才过肩摔时鞋带松开。
她知趣蹲下身子给我绑鞋带,我也是微愣,没成想她竟然能如此,顿时满足感油然而生。
“媳妇你得相信我,我随时下班了就可以回去,等到周末咱们还能团聚,我会一直想着你,你在我这里。”我抓着她的手附在心口,很是深情,“我们经历了那么多风浪,我们都彼此珍惜这份不易和确幸。我爱你,不只是承诺,还是责任啊。”
她呶嘴表示委屈,又是对刚才行为的懊悔。我抱着她轻轻拍着后背,“现在的奔波努力就是为了我们将来能更好的在一起啊!即使很艰苦,很...不遂人愿,可我们更要彼此信任同舟共济。”
“嗯。”她在我怀里蹭了蹭,“我们去吃饭吧!”
“好!”
距离住处三百多米有家黄记煌,我俩异口同声说着,又彼此相视一笑。
三黄鸡的味道鲜美,两人餐吃得意犹未尽,又在小吃街点了鱼豆腐、章鱼小丸子和甑糕这才作罢。
牵着手在人潮中穿梭,我们和别的情侣一样不惜吝啬晒恩爱,我们互相喂着食物,十指环环相扣,在装满珠子的盒子里找到刻有我们名字的珠子,小贩很是利索地穿好了饰品,我俩举着拍照,又互换挂在彼此的钥匙扣。
跑去那家疯狂烤翅点了两份传说中的黯然销魂,吃到嘴里放佛是刀子割破了唇,那种变态辣几乎是从心底升起的。吃得我俩眼泪鼻涕,抱着牛奶狂喝还互相嘲笑对方水平不行。
我之前告诉何姗,童年在老家玩玻璃球,嫌赢得少,就和同班的小伙伴比吃辣椒。老家田地里还未收割的朝天椒拔下来直接吃。
我吃了一百零六个,他吃了九十八个,忙活半天我赢了八颗玻璃珠,他辣的淘淘大哭抹着眼泪,睁不开眼掉进了沟渠里,我辣得倒没哭嘴唇肿胀了三天三夜,上厕所都是种噩梦。
出门那一路上口水是不自主跌落的,感觉嘴巴都不是自己的。泡在对面那家饮品店里各点一升装的纯椰奶,喝得撑胀至极,但是嘴巴不能离开奶的庇佑。
为了转移注意力只得去电玩城玩极速赛车,连续五次都被何姗碾压,我感觉面子挂不住就拖着她玩生化危机,倒是把她吓得不敢睁眼,扔了电子枪躲在我怀里大惊小叫。
玩抓娃娃机,五十个币竟然抓了十二只娃娃,叮当猫、小羊驼、垃圾桶、皮卡丘、牛油果、喜羊羊...
旁边的大哥搓着手表示羡慕,想让我给他儿子抓个皮卡丘,何姗在一旁也是鼓励。可惜用完了好运,连续四次都没抓中,在小朋友渴望的目光和大哥质朴憨厚的目光下,我俩决定把抓到的皮卡丘送给小朋友。
大哥也极力推辞,奈何不了儿子的欢乐,朝我们道了谢,在众人羡慕的目光下我们大摇大摆走出了电玩城。
“其实...我还挺舍不得皮卡丘的。”她噘着嘴,可怜兮兮说着。
“老公给你抓个大的!”我说着返回电玩城,那边剪绳子的机器有个六十厘米高的皮卡丘。
“算了算啦,这都不少啦,老公今天你超级厉害。”说着要伸手拉我
我摸摸手心里最后三枚游戏币,心中鼓勇了信念,摇晃操纵杆聚焦瞄准,松开按钮的那一刻,剪刀很是给力地断了线,皮卡丘应声坠落。
“哇!老公,你太帅了!”何姗欢呼着跳起来亲吻我的脸颊
叫了工作人员开箱取了皮卡丘,我搂着她很是趾高气扬的在众人羡慕嫉妒的眼光下离开。
返回车里何姗还摆弄着玩偶爱不释手,塑料袋装满了公仔将后排几乎放满。
“我要拍照!”她兴高采烈刚拿出手机,“嗯?五个电话...”
她赶紧回拨,那头秒接电话。
“妈,怎么给我打那么多电话,刚在外面玩没听到。”
“外婆来了?”何姗又是喜上眉梢,“诶。好呀好呀,我等下就回去。”
“嗯...”她扭头看着我发笑,“那我待会问问他。哎呀外婆也太操心了。”她的脸颊泛着绯红挂了电话
“妈说让你晚会跟我一块回去。”她咬着嘴唇,面含娇羞。
“额...不太合适的吧...”我扣着方向盘,一时语塞,关于这个问题我还是不敢面对。
“别那么大压力呀,其实我爸妈都很随和,不是那种...趋炎附势。”她观察我的神态,“比有的家长强太多了!不对,那些人都不能比较,掉份!”
她还是想起胡妍一家,我摸摸她的头,“合适的时机我一定会去的。”
她想了想也不愿意勉强,在我的强烈要求之下备好了礼品,我人暂时不能去,但是这些务必要何姗带回去。
虽然她一直在嘀咕东西太贵了,压根不需要,可这是我的心意,我也想表达一下自己的情感。
到四点半我们分道扬镳,她依依不舍地离开,我看着高尔夫融进了车潮这才失魂落魄朝小区走去。
也许这样的富贵人家不会在意太多,可是作为我必须要明白很多道理,至少得有所成就才能...
我开始对彩票着了魔,小区门口有家彩票店样样俱全,我胡乱选了两注大乐透,又认真仔细地看着数字,就差恬不知耻朝四方跪拜了。
就在开门之时听到身后传来许杏夺魄的媚音:“陈樵,你女朋友没回来啊?”
“她回家了。”我说着扭头看着许杏,眼睛忍不住赫然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