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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法反驳,因为她说的有理有据,先是冷静处理完大事,这才给我算清楚我们之间的细枝末节。人家并不是一哭二闹三上吊,而是很冷静地给我提出这个问题:

也许你不是有意的,但是没有处理好与异性的安全距离,在薛灵子看来这些越界的动作是一种强有力的暧昧暗示。

另外因为工作对她有疏忽,希望可以借出点时间陪陪她。

我听完心里顿时一阵愧疚,何姗向来心里藏事,当问题摆到明面上的时候也是她憋不住的时候,当然也是给我留足了面子。

我向何姗再三保证不会和薛灵子发生什么,安抚了许久她才作罢,那一路上她的话出奇的少,我能理解她的心情,也知道有时候考虑不周会造成敏感的误会。

因为放假之后她便回了市区住,把我送到住处后也没做太多停留,即使我好言相劝,她也执意要回去,这明摆着就是给我示威,再次对我敲打。

给家里报了平安,也聊了会问了母亲情况才肯安心。

疲惫。

躺在床上睡了许久被外面的争吵声惊醒,我烦躁地走到门边,是许杏和男人在对骂,斜对面的门开着,通过声音和身影判断像是张文静。

他摇晃着身子拽着房门出口尽是猥亵之语,许杏则难得贞洁烈妇的姿态反抗着。

“小李玩你都玩够了,你这骚样和谁玩不是玩,你小点声别吵闹被街坊四邻听到了也没人说你的好话。”张文静这话说得挺绝,见许杏停止吵闹,就趁势说道:“看他最近说话有气无力,八成是玩肾虚了,现在给你换个新的,你有什么不乐意。”说着就要往屋里闯

“卧槽尼玛,你是什么癞蛤蟆,当老娘是卖的!滚,你滚蛋!”许杏撕裂声线怒不可遏,和张文静的拉扯中摔倒在地上。

张文静赶快上前搀扶,关切地说:“没事吧,有没有摔疼你?”

“陈樵!陈樵!我知道你回来了,屋里还亮着灯,快救我,救我!”

我心里一颤从猫眼闪开,许杏头发散乱满脸惊慌地冲过来拍打着门,“开门,开门!”

我看她无助的神情,虽然打心眼里不太喜欢许杏的人品,可张文静属于那种偏执狂类型的,经常交流时发现他有暴力倾向,若真是有什么不测怕是我的良心难安。

就在迟疑间,狞笑的张文静出现在猫眼里,我咳嗽一声吓得他一哆嗦,万念俱灰的许杏像是抓住救命稻草,更加拼命地捶门。

我顺手推了下,给许杏留下准备时间,这才开了门和张文静对视。

“老张,这事既然我看到了就得管吧。”我靠在门边冲着他淡笑

许杏在这个空挡也冲进屋子躲在我身后,我扭头看了她一眼,指指沙发,她知趣地小跑到客厅。我这才回头继续说:“咱都是男人,有时候得管好下半身吧,这邻居听到点什么,对你俩的形象都是种伤害。况且说不好听的,万一你把她逼急了报警,国人的玄幻大业岂不是要半道崩殂了。”

我拿着手机扣到拨号键对他似笑非笑,他瞥了眼也悻悻笑着,给我递了烟,“是,老陈你说的对。”

我看了眼便接过来塞在嘴里,“你说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哥们。”

他见我给了台阶,也哈哈笑着,“还别说,这会酒劲上头了,那什么我回去赶紧醒醒酒。”

我看他按了电梯下楼这才关上门,许杏蹲在沙发角落里感激地看着我,我这时定眼注视她的装扮,裹着黑色长款毛衣,肉色加厚丝袜和棉拖。

我转身去烧了水,她身后叫我:“谢谢你啊,要不是你帮忙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给何姗发消息问走到哪里,这才不咸不淡地说:“都是同事,应该的。”

有时候看她挺可怜的,一个人孤苦无依,可知道她的过往真是应了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她见我神色冷淡,就撩了撩长发问,“是不是听到了关于我的传言。”

“什么?”我故作不解,又笑着说:“我在咱们公司很少说话,也很少关注别人的事情,道听途说的东西也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知道你指的什么。”

“哦。”她愣神片刻,起身说:“谢谢你,陈樵,那我先回去了。”

“好的,他应该是走了。”

她见我话语很少,也不过多表现,路过我身旁是一脸幽怨,正要出门时继续说:“他缠我好几天了,我现在每晚上都害怕,要不从明天开始我们一块上班,这样有个照应,你也不用每天匆忙赶路了,好吗?”

“那就谢谢许姐了。”我含笑说着,见她出了房门,又扭头看我一眼,这才关上门。

何姗回复:现在已经九点多了,肯定到家了。

我才注意时间原来这么晚了,一直因为肚子准点报时,结果不知道饥饿,可能最近食欲不振,饮食不节,看着泡面也没有半点胃口。

给她打电话,她冷淡如旧:干嘛?

我:不知怎么了,自你离开以后,从此就丢了温柔,等待着雪景路漫长,听寒风呼啸依旧。

她冷哼声:不唱出来算是哄人吗?这么不走心。

我哈哈笑着,顺势将西海情歌给她唱完,最近嗓子沙哑,恍惚中竟有刀郎的沧桑之感。

她认真听完,回复:“小样,还有几分唱功,怎么有什么事情吗?”

“这次真是帮我们不少,关系运作肯定花了不少钱,给我说说具体多少钱,我好还你。”

“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事?”她语气顿时不悦,“要是说这事就挂了吧,我不喜欢你算的这么清楚,弄得感情像是交易。如果你有这份心思,就给薛灵子补出来,我不希望你欠她分毫。”

“可是我也不想欠你。”

“陈樵,我们之间要说亏欠吗?我帮你是因为我愿意,是因为你于我而言很重要。”她语调陡然增高,过了片刻长长叹了口气,“我觉得最近我们冷淡了不少,这个我想象的不太一样。”她又是涩笑:“我想要的很简单,就是希望你可以陪陪我,哪怕只是面对面聊聊天,可又知道你很忙,也不忍心打扰你。”

“对不起宝贝。”我听完心里也是难受,现实是不可能让鱼和熊掌兼得的。

那晚我们聊了很多,最后她困倦睡去我才依依不舍挂了电话。

薛灵子那边弹出来几十条消息,一条比一条哀怨。

我刚回复过去,她便电话打进来:“陈樵,你很忙呐!明天就是交稿时间你做多少了!万一给彬彬姐交不上,是想让拧了谁的头。”

“你的头。”我慢吞吞说着,她正要幽怨,我又悠悠地说,“就好好长在肩膀上吧。已经完成了,等下就给你传过去。”

“我去!你这人有强烈的拖延症,现在都十一点二十了,还真是卡着十天的尾巴交货。这还有没几天就过年了,你还要给我存稿十万才行,你的任务重着呢!”她喋喋不休说着

“那现在发!”我摇摇头很是不满:“你现在也是无常索命,我真是头疼,有天把我累死了,你才如意”

“哎你别大晚上的说这个,我害怕!那天的事我彻底有阴影了,现在不敢一个人睡,啊啊啊!你还说什么无常,我恨不得掐死你!”

我被逗笑了,没想到高冷范瞬间破功,可又想到那惊魂夺魄的一幕还是会浑身一颤,更令我难受的是惨烈的画面,浑身起鸡皮疙瘩。

“简单啊,找个男朋友给你暖床。”我打开电脑给她传输了文件,“发你邮箱里了啊!你那有打印机自己打,我这毕竟是私活,被公司发现了可不好。”

“好啊,你给我介绍个呗!”薛灵子语气变得倨傲,“想想吧,找个能配上我这八百万身家的。”

“没听过财不外露吗。”我听完心中一惊,写小说就这么赚钱吗,“说起这个,这几天你奔波忙碌也倒贴不少,给我个卡号我把钱给你转过去。”

她沉默了会,语气讥讽:“陈樵,这钱我要是不收着,咱们是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收了钱,我们才算朋友。”我回复

“呵呵!”她冷笑两声,给我QQ上转过来个民生账号,“那何姗的呢?”

我也沉默了会,何姗的情我是还不清了,除了更加努力工作好好爱她,似乎现阶段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你和她不一样。”

“得!她比你大五岁,论心眼你还嫩着呢!别怪我没提醒你,她爸可是政法委书记,想想其中差距吧!这样的条件追她的人从Z市排到你们N市,做人还是有点自知之明更好。”她一顿冷嘲热讽完挂了电话

我又是心堵,这是我不可逾越的鸿沟,我靠在沙发上想了很久,也矫情地发了个心情:

高山仰止可望难却?

不为别的,就因为未来的路还很漫长,任何事情都得有一往无前的信念和勇气。

第二天一早我刚收拾完出门,许杏就热情打着招呼,我第一次坐她的C级奔驰去了公司,当时坐后排,她也没说什么,临下车时给我塞了便当,冲我迷人的笑:“算是对昨天事情的感谢。”

我默默收下,到公司才发觉最近小李也请假了,楚峰他们窃窃私语说小李被老婆挠得毁容,要闹离婚。反正那家伙长得也一般,毁不毁容没多大关系。

薛灵子这几天也不露面,有什么事就在网上沟通,给彬彬姐做的剧本似乎是满意的,薛灵子期间约我一次,还是在那家健身房,把一万酬金给我,她也没要抽成,说是我转的钱就够了。

临近年关,何姗也偶尔晚上过来一趟,倒是失去小李的许杏把目光寄托到我身上,最近几天穿衣风格开始妩媚风骚,一同上下班时竟然若无若无地勾引我。

这小娘们一天没男人都活不了,本是同事又是房东,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不想惹得一身骚。加紧给薛灵子存稿,晚饭自然不及时,许杏送鸽子汤又是甲鱼汤,弄得我很是疑惑,吃什么多补品就不怕我没地方用。

有时候在出租屋停留时便哭哭啼啼吐槽说她老公在外面养小三,这过年也不回家,又怒骂小李那个忘恩负义的怎么样,反正每次我都是听听,她什么意思用屁股都能想到。

心想她老公知道她的样子,巴不得在外面清净,还真是神奇的一家人。这样还不如早早离婚,不过又说什么夫妻共同财产啊,如果离婚了肯定要分财产,他老公又不愿意便宜她。

她的长相七分,这种货色定是可以引得无数男人争相追捧,可我不一样,我做错过,不能继续对不起何姗。尽管尤物很迷人,惹得我春心荡漾,可紧急关头还是学会克制。

我的小说进入第三卷精彩篇章,可订阅收藏进入瓶颈期,这样算来一个月还是一万多块钱,我很惆怅。距离何姗还有很大的差距啊,父母也让我抓紧时间去何姗家拜谢,不能缺了礼数。我在徘徊,犹豫很久,还是下定了决心。

给何姗说了这事,她也没反对,相反很意外有几分开心,现在稳固与何姗关系的最好办法就是见家长。我迟早有一天要去面对,一味的逃避显得不太爷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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