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出来后，气氛开始沉默了，对面的张叶没有说话，淡淡着，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要干嘛。

而眼前的夏似辞，眼神似乎变得有点柔情起来，眼角闪着一丝光芒，无暇的脸蛋上泛着一丝红晕。

我也只是呵笑了一下，虽然还没有完全体验到这个世界的美好，还没完全真正完成一件自己伟大的事迹。

但，也足够了，毕竟我曾为这奋斗过，让黎明消除黑暗，还和一个美人死在一起，或许还不虚此行了。

但只是还有一点遗憾，那就是我的父母了。

想到这，我开始呵笑了一下。

以前不知道我怎么喜欢上了推理破案，与邪恶作斗争，与光明同行，只是一个兴趣爱好，而我却看不到这背后的危险。

或许，现在看到了，还不一定迟。

“哈哈，人性？”上面传来了张叶发癫痴狂的笑声：“人性？什么是人性？”

我吃力移了一下左手，踏着空气微微摆了一下，感觉身体更加有点吃不消了。我也没法抬头看着上面的张叶究竟是什么动作，我也不知道他发什么癫。

“我也曾是自己人性的主宰者”上面张叶狂喊着：“只不过，因为无尽的欲望，成为了一个堕落者。”

“X堕落者”一阵呼喊声响起了在上方。

X堕落者？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一个身影忽然从上方闪过，往下跕去，然后“崩”一声从脚下空中传来。

我有点愕然，直往下方看去，只见张叶的尸体狰狞躺在了下面一楼的水泥板上，地面上很快流淌出了一摊血迹，逐渐蔓延地板上，张叶目光直勾勾看着天空，肥胖的嘴角似乎挤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让我心里有点抖颤。

他为什么自杀？

这个问题一直萦绕着我的心中。

直到等警察来后，一切都放下了，对于一切，我都没有任何的探求问题的渴望，毕竟，人性真的有点诡异，让人着实猜不透。

但，这一切，应该是结束了。

胸前的夏似辞也因有点乏困躺在我肩上呼起了一阵微妙的呼吸声，渐渐眯起了眼睛。

我也只是叹了一口气，在四楼的窟窿玻璃窗前望着无尽深沉的夜里，一一回想起张叶刚才的一举一动。

人性？

欲望？

他们总是一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词语。

但更多让我想知道的，就是X堕落者。

什么是X堕落者？

大约凌晨5点左右，一切都恢复平静了，恢复以往楼外楼的沉静。

一切荣耀尊严的背后，总是要承受着无尽的寂静，楼外楼也不例外。

胸前的夏似辞也渐渐微动了眼睫，微微睁开了双眸，似乎有点欣喜望着我。

我也是苦笑了一下，放开了搭在夏似辞左肩的左手，走到窗外边上，望着那黎明。

“张叶.......死了....吗？”身后传来了一阵夏似辞的吞吐疑惑声。

我轻微点了一下头，没有言语，我也不想说话，因为我不想再透露什么。

因为夏乔！

夏乔作为张叶的同伙，自然是要遭到法律的制裁的，而我却担心夏似辞自然是接受不了。

然而，夏似辞突然记起了什么，急促狂喊道：“那我爸呢？”

我余光瞥了瞥身后的夏似辞，没有说什么。

“你说话啊！”

我最后淡淡说道：“应该......”

还没等我说完，夏似辞似乎眼红猛地冲出了门口。

我没有拦住，毕竟父女，也自然是有点感情的，现在的话，去夏乔家里，还或许可能让夏似辞见到夏乔最后的一面。

清晨的杭城比较宁静，没有太多人流和车流，而空旷的马路上，渐渐映起了夏似辞独自一人的身影，慢慢奔跑，奔跑啊，眼角似乎杂着几颗泪光，似乎没有感觉到累。

我随尾在夏似辞身后，依旧没有言语，只是沉默着。

一切事物都有其运行的规律，而身为凡人的我，却无法干涉，包括父爱。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晨曦渐渐映起来了，笼罩清晨的杭城。

在夏乔别墅门前，已经被警察拉起了一大圈警戒线，来往的警车渐渐围了起来。

夏乔在这正义明亮的晨曦里，被拷上了手铐，面部似乎愧疚着走出了门口，然后停顿了一下，望了望天际从东边升起的太阳，似乎有些灼眼。

而夏似辞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冲入人群，刚好赶上了准备押上警车的夏乔。

“爸”夏似辞冲对面的夏乔呼喊着，但由于警员的防守警戒，夏似辞一直被拦在警戒线外：“让我进去”

“让我进去。”

夏似辞眼红的眼睛里闪过了几颗泪光，正面对着夏乔呼喊着，而夏乔，表情有些抽搐和不舍，然后望着在警戒圈外挣扎的夏似辞，双眼不自主流下了两行泪。

“让她进去吧”我淡淡说道。

警员有点迟疑，然后不知什么时候，小艾走了过来点了点头，这才让夏似辞进去。

夏似辞猛地冲向夏乔，由于罪犯不能和人们接触，被警员拉到了一米外。

两人相距一米，但夏似辞心情依然波动着，想要挣扎警员的拉扯，跑向夏乔，跑向那个自己的父亲。

“爸，爸.....”

见夏似辞挣扎有点猛烈，我立即抱了上去，把夏似辞抱到胸前，把夏似辞和夏乔的距离依旧拉开。

我心里没有什么波动，只有一丝无尽的忧伤。

“爸，你不要离开我.......我知道错了......”

夏乔眼角里闪着泪光，但似乎作为一个父亲，不愿在女儿面前流泪，很快，整顿了一下心绪，眼神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只不过多了几分不舍。

夏乔许久，缓缓说道：“似辞啊，我对不起你和你母亲，都是我的错，也希望你以后不要怪我，但最让我愧疚的，还是所犯下这些罪行，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说着，嘴角开始颤动，似乎想要抑制住心里的悲伤。

但夏似辞似乎不理会这些话语，她只是呼喊着，她想要她父亲。

的确啊，在这个世界上，我们最想要的，还是我们的亲人。

树欲动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

夏乔望着挣扎的夏似辞，嘴角勉强扯了一下笑容，然后把眼神转向我。

“小子，夏某走到今日，完全是咎由自取，只不过日后苦了我的女儿，所以，我想让你答应我一个请求。”说着，眼神里透着一丝哀求。

我望了望胸前泪流不止的夏似辞，很快可以想到一点，就是夏乔想让我照顾夏似辞。

“我希望，你能照顾似辞一辈子。”

我心里有一丝的波动，我也没想到，居然让我照顾一辈子。

我内心纠结了一下，夏似辞和我年龄差不过，也谈不上什么照顾的，但当时碍于夏乔夏似辞的面子，望着这种生离死别的分别。

或许，夏乔和夏似辞可能以后是阴阳两隔了，而夏乔最大的希望，就是夏似辞了。

我严肃沉思了一会儿，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

夏乔见我答应了，心里似乎放下了一块悬石，然后转头准备向身后的警车走去。

“爸....爸”夏似辞挣扎想要跑向夏乔，我没想什么，直接把她抱在了怀里。

夏乔上了警车后，眼神里，看起来似乎有一个无尽的深渊，不可凝望。

“我挺欣赏你的才华，但你要知道，当你凝望深渊，深渊也在凝望着你。”

当夏乔留下这一句话的时候，心里也没有什么在意的，当时也顾不上去想这么多了，只是紧紧抱着夏似辞，许久许久。

一天过去了，远处的夕阳也渐渐落下了，我看了看时间，5：45。

我走进夏似辞的病号房，只是见着夏似辞已经起来了，坐在穿上，似乎还没有从今天的分别里走出去，眼神里无精打采的。

我贺声道“你醒了，医生说，你早上只是心情太波动，晕倒过去了，现在没事了，嗯你饿不饿？”

夏似辞没有回答，依旧是沉默着，见着，我也开始沉默了，毕竟，对于任何人来说，这是一个接受不了的事实。

夏乔死了，在警车上，由于心脏的问题，死了。

我淡淡沉默着，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夏似辞，但或许吧，她以后会知道的。

良久，夏似辞缓缓说道“你说，什么是好人？什么才是坏人？”

我没有回答，只是叹了一口气，这个问题，我也纠结很久，像张叶这种十恶不赦的人，但在最后居然没有杀了我们，给我们留一条生路，而夏乔，却死在了路上，落下了一个坏人的名号。

“或许吧，坏人也有好的时候，好人，也有坏的时候，或许，在最后，救你的不一定是好人，而是坏人。”我淡淡说道。

我把一张银行卡放在床上：“这是最大可能为你争取的钱财，八万多。”

这八万，大都是凑过来的，至于夏似辞家里的那些高攀夏家的亲戚，已经完全不理会这件事了，树倒了，自然是要另寻它树了。

这个以钱财为基础的亲戚关系，真的是让人可悲可气。

或许，这又是人性！

一切，人性都会以自己利益为主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