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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念之剑划出一道道银光,向李崎上下左右前后不停的袭击,李崎的托克和御气术已运到极限,左躲右闪,还是挨了好几剑,好在不是要害,身体立刻就能自愈。想用元神出手抵挡,元神的速度抵挡她的意剑很轻松,但又不想过于显露武功。

心想躲也没办法,运起电光,到了紫雪身前,紫雪扭身就跑,还是运行意剑来刺,但李崎的轻功远高于她,在她身边转来转去,意念之剑刺不中李崎,却差点刺到她自己。于是李崎就不离她左右,紫雪的意念之剑无法发挥威力。

紫雪停了下来,收起意剑,飘开,道:

“你究竟是何人?你看样子也不是妖怪,你要是想杀我,能离我那么近,随时可以杀了我,你究竟是何用意?为何要杀这些人?”

李崎淡淡地道:

“惩罚!”

手向下一挥,湖水向上急涨,成了一道水墙,直向那游船撞去。

紫雪身子向下一沉,也一挥手,那道波浪立时被一股气墙撞了下去。

“你偏要救这些人渣?”李崎大怒。

“他们为何是人渣?你不能杀他们,上天有好生之德,你怎能如此?”

李崎冷笑道,“什么上天!你救不了他们!”

右手缓缓在空中挥动,顿时狂风大作,湖水汹涌而起,慢慢的风越来越大,整个曹妃海上如飓风来临,海水掀起巨浪,水汽升上空中,变成狂*疯暴/雨。

紫雪在风中摇晃,被狂-风和暴!雨吹得睁不开眼,一道四五丈高的巨浪“轰”的一声将大船打得四分五裂。

又是几道巨浪将大船的船骸打得粉碎。

李崎仰天一声长啸,升空而去。

留下紫雪在水面上呆呆立着,好半天才想起紫雨在水中,慌忙过去捞起他。

李崎转了个弯又回到海边,隐去身形进岸边的小屋内穿上自己的衣裳,看看天色还早,就来到罗阳东边的山脉,上得山来,此时枫叶正红,果然美丽异常,一直待到傍晚才回。

回到客栈,左臂伤势严重,皮肉已恢复,但几条经络让意剑削断了,需要几天恢复。

叫了碗酒,两个菜,慢慢吃。

紫雪扶着紫雨进来,

“店家,帮个忙,去那边街上抓几副药来。”

小二去了,紫雪扶紫雨去后院,忽然回头道,

“李居士能帮我扶一下吗?他身子重。”

李崎换了个化名,在紫雪面前自称为李长空。

李长空只得站起来,却见紫雪身子从紫雨右侧换到了左侧,那是故意让自己在右边扶?心中不由一凛,难道她看出我左臂上的伤?

只得过去,伸左手扶着紫雨,两人把他扶进屋。

晚上,李长空一人在大堂喝茶。

紫雪出来,对李长空微笑一下,坐在桌旁,李长空道:

“道长好些了吗?”

紫雪点点头,“好些了。”

紫雪看着李长空,“李兄今日没出去玩?”

“出去了,到翠云山上去了。”

“我们吃些酒罢?”

“好吧。”

上了一壶酒,紫雪端起一杯酒,

“李兄,我敬你!”

“为何敬我?”

紫雪愣了一下,沉吟了一下,就道:

“就为我们相识干杯罢。”

说着举着酒杯向前伸了过来,李长空知道是要碰杯的意思,心中已知道她在怀疑自己,左臂现在不能运用内力,以她的功力,自己是没办法抵挡的,很容易就让她试出来,就把酒杯举一下,又迅速收了回来,紫雪突然冷冷地盯着李长空,缓缓地喝完杯中的酒,冷冷地站起离开。

李长空晚上在床上展转翻侧,心中想着她极可能已知道是自己,要去杀了她,想了一会,心想还是算了。

过了几日,紫雨的伤势已好,紫雪两人收拾进了罗阳城。

隔几天,李长空也进城了。罗阳繁华,果然如是,街道甚宽,马路笔直,只是行人的衣着依旧是青白灰,偶尔有达官贵人穿其他颜色衣裳经过。城门口盘查很严,刀剑严禁入内,李长空用州捕的腰牌也被盘问了半天,问他为何不用捕快的制式配刀,好不容易才进了城。

城中街多,找到了一条偏僻的街角客栈住下,四处闲逛,逛了一整天,才熟悉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晚上来到一个酒楼,三层楼,乃是京城最高的酒楼了。

二楼、三楼无座,只能在一楼大堂,看了楼上空位甚多,故意问小二,原来都有人订下了。慢慢的吃酒,酒菜都很精美。华灯初上,许多衣衫华丽的人进来,京师人物果然不同,并不是都长得俊男美女,但人靠衣装,佛靠金装,优雅的举止,斯文的言谈,确实看着舒服些。

吃完酒,已是深夜,夜晚凄冷,李长空出来,看了看周围,已经没有人迹,只有两辆马车停着在等,抬头看了看酒楼,绕到另一边,轻轻跳上楼顶,坐在灰瓦上,看着罗阳城,青瓦一片一片,月光下如海上静止的青色波涛,向北方看去,一片黄色的琉璃瓦,月光下也安静得很。

久久的看着,这时下面有个人摇摇晃晃的来到马车旁,一个黑衣仆人扶着他:

“将军请上车。”那人道。

马车吱呀吱呀的离开,李长空心中一动,跟了上去,偷听了一下,原来这人是骠骑将军胡越,便一连几天偷听他的行程家事等,又在酒楼那跟上另几个朝廷官员。最后决定还是扮作这骠骑将军,因为自己有武功,而这人武功也不弱,朝中肯定有高手,这样可以掩盖自己的武功。

于是夜晚打死了他,把他的脸打烂,扒光衣服,尸首丢进远处的巷子中。变成他的模样,自此冒充骠骑将军胡越。

第二日来到皇宫上朝,两边文武群列,从迎泰门鱼贯而进,只见好大一座皇宫,地上是平整的灰色方砖,汉白玉栏杆,地方广阔,宫殿高大。但没有树木,只有干净的地面和一间间的大殿,不由感到奇怪,想了一下,应该是害怕刺客可以藏在树上的原因,才没有树木。

众臣在殿外等侯,众人窃窃私语,胡月留心听着,身旁两人低声道:

“路州,连州大旱,又刚遭兵灾,饿殍遍野,我要不要奏明皇上?”

“你是刚放任,那两处又不关你事,报喜不报忧,你莫乱说话连累我这个老丈人!”

“是,是,您说的有理。”

“曹妃海的那个妖怪抓到了吗?”

“不知,抓了一千多人了。”

来到金銮殿上,很久才出来一个人,五十多岁,又胖又矮,小眼睛。

众臣伏地山呼万岁,连呼三次。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殿官喝道,

半天没有人出班。

皇帝道:

“都没事?那退朝。”

“臣有本奏,”一人出班道。

“讲。”

“启奏我皇,现今天下太平,四海慑服,实乃五万年从未有过之盛世,此等功德唯有上古皇帝御疆大帝可堪匹配,臣闻昔日御疆遍筑弛道巡幸天下,今日陛下何不效仿此事,筑驰道于大罗各地巡幸天下,以示天子威德?”

龙颜顿时大悦,喜道:

“就如你所奏,快征民夫,早日完工,朕要巡狩天下,去西海和东部高原,再南下南疆,做一个御疆大帝十全老人!”

“臣领旨。目下北方人丁稍嫌空虚,南方人烟密集,不如就调江南人众修筑弛道营建行宫。”

“准奏!”

那人回班。

又有一人出班道:

“陛下,后宫选女明年元宵之后开始,是否依旧在北地选取民间女子?”

“不,”隆恩皇帝眯着小眼道:

“北地女子一年又一年都长得那样,除了白一点也没啥好的,这样,朕今年要你去江南、东高、西海三地选女,务要个高腿长的。”

“遵旨。”

皇帝高兴,懒洋洋地又道:

“还有奏吗?都说出来。”

“我皇圣明,臣也有本奏,现今罗阳米贵,京中穷官俸禄已不足食,恐难上奉老母下养妻儿……”

“哦,原来如此,准了。这样,你的俸䘵加一百石吧,众卿家皆加一百石。”

顿时大殿内沸腾了,众臣都一齐跪地,山呼万岁不绝。

胡越心想,你们都皆大欢喜了,可怜百姓又要多饿死几个。

“还有没有事?那个赵爱卿,你是罗阳提督,那曹妃海的妖怪抓到没有?”

“回皇上,已抓获,乃是一个西海之中的妖怪,久修得道,化成人形,来此捣乱。”

“嗯,刮了它。你去兼任户部,让户部抚恤一下他们的家属。另外,周尚书,太后的葬礼怎么样了?”

“正要启禀我皇,都已办妥,只等出城,不知殉葬多少人?”

“太后宫中全部殉葬。”皇帝道。

李长空呆呆听着,心想没想到自己又连带害死这么多人。

“还有没有奏?”

“回皇上,臣有本奏。”

“讲!”

“目前,城外的护城河中淤泥甚多,不知可否让户部疏通一下?”

“准奏。”

“臣也有本奏,长安街有处地陷了个坑,臣以为可以修一下。”

“着工部处理。”

“臣也有本奏,昨日翠云山上天降祥瑞,这是我皇圣明的天兆、天下太平、百姓安乐的迹象,请求在太庙设坛,请高功祷谢上天。”

“准奏。”

“退朝!”

于是众人退朝。

突然两个太监来到一个大臣面前,

“王侍郎,请这边来。”

王侍郎大惊失色,“不,不,冤枉,冤枉啊,我要去见皇上。”

“见什么?群臣不准私下议论,你不知道?你说什么‘太阳山又死三百个役夫。’你要说,就在金銮殿上说,背后嚼陛下的舌根子,不是臣子所为,来人,抓起来,这柳从事也一并拿下。”

“袁尚书!都是你告的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把那刘侍郎也带走,什么破诗,敲锣打鼓一枝花,烟花柳巷妇人家!用个‘锣‘字,含沙射影,敲‘罗‘吗?是不是还要造反?把国号同烟花柳巷这种下流地方联在一起,是何居心?嫖个妓写什么诗!带走!”

一紫衣官员吓得面如土色,也不知如何辨解,被两黑衣士兵押走了。

次日上朝,气氛轻松,

皇帝在殿上竟然和群臣有说有笑,

“柳爱卿,你的诗写得不错。”

“臣的拙诗不及陛下的万分之一。”

“这,爱卿谦虚了。不过,要讲五言格律,朕确实略胜一筹:‘天地本一体,万物同光辉,山富水又美,中土舍我谁?’”

“好诗!好诗!”群臣大赞,更有大臣竖起了大拇指。

“霸气,我皇气度可于天皇玉帝相比,真乃好诗也。”

“‘中土舍我谁’,好!妙!当今世界,也只有陛下才能有此才德,不但中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万国来朝,舍陛下还有谁?”

皇帝呵呵大笑:

“这样,当今盛世,大好江山,朕自登基以来,虽不是风调雨顺,却也是国家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各安本份。朕常在宫中,想那江南烟雨之地甚美,诸位也都是北方人,何不随朕去江南走一走,也好看看朕的大好江山?”

众臣欢呼,于是皇帝即任命一人为江南巡狩使,监造大船,欲从东江南下,去白江以南。

下了朝,胡越正出门上马车,一人在后跑过来:

“胡大人,急着走呀?走走,我几个去喝两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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