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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忘忧正在主控台耐心等待李凡归来,身上的对讲机竟发出了声音。

“忘忧忘忧,你在吗?我是司念。”

原来是司念,我们四个都配备着军用对讲机,虽然没有在农场的对讲机范围那么广,不过也够用了。

南忘忧连忙把对讲机拿起,回应着司念,说:“我在,你说。”

“我们已经到了电车调度室了,但是没有电,无法调度,你们那里怎么样了?”

“我们已经抵达供电所了,李凡正在重启断路器,重启完成打开电闸应该就妥了。”

“好的,等你消息。”

说完,司念那里就没有了声音。

司念坐在电车调度室的座位上,亨特则坐在司念的旁边,二人静静的等着电来。

“怎么?刚刚怎么不抢着说话?”因为司念也知道,相处的这段时间,只要是和南忘忧有关的,亨特可积极了。

亨特笑了笑,毕竟他也不是什么初出茅庐的清纯小伙子,都不知道已经和多少女人有过关系了。

他说:“喜欢是喜欢,爱是爱,我只是觉得她好看,你这话说的,我又不是色魔。”

司念被他这话给逗笑了,原本严肃的脸也表了个样子,说:“话粗理不粗,可以的,小伙子。”

亨特白着眼看着司念,说:“你这笑的,会让我以为你是在嘲笑我。”

司念没有说话,静静的等着对讲机另一头传来通知。

南忘忧呆在主控台差点都睡过去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正在激烈的战斗,一声巨大的开门声直接把她吓醒。

浑身是血的李凡手里正拿着东西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迹,不是鲜红色的血,是暗红色,是丧尸的血,他的表情冷淡的有些可怕。

刚刚南忘忧朦朦胧胧的睡眼,还以为是丧尸,直接给吓清醒了。

李凡淡淡说了句:“供电站的丧尸已经杀干净了,四个断路器已经重启了,你试试拉开电闸。”

“你没事吧?”南忘忧对于他身上的血还是很在意,这是独自杀了多少的丧尸,并且只有近身击杀才有可能讲血液飞溅成这个程度啊。

李凡的表情和语言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样子,但是别人就是能感觉到他的不耐烦。

“先拉闸,时间紧迫,不要整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南忘忧恨不得扇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无缘无故的去关心这个冰块做什么,真的是服了。

她迅速握上了主控台上面的闸,用力往下一掰。

这一瞬间,电流如同水流一般,而电闸就像是阀门,电流顺着一条条如同蜘蛛网缠绕的电线喷涌而出,像一条缀满闪光宝石的飘带。

电流以排山倒海之势顺流而下,电流互相排挤,撞击,发出“哔哩啪啦”的响动声,顿时间,火光带着闪电,整个供电站“唰”的一下亮堂了起来。

而已经黑暗已久的主控室,突然亮起的灯光,刺眼的睁不开眼睛。

李凡掏出了对讲机,只是短短说了一句:“电源已重启。”然后就讲对讲机重新插回腰间。

直到过了几秒那边才传来一句“收到”。

“电流声太大,过不了多久这里会聚满丧尸,把门关好,离开这里之前,这里绝对不能被破坏。”

李凡这次让南忘忧走在最前面,自己将后事处理清楚。

南忘忧出门之前回头看了一眼,李凡正静静的站在那个已经死透了的尸体旁边,他闭上了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祷告些什么。

这也是南忘忧第一次在李凡的脸上看到了一些微妙的表情,也是这个时候对李凡的态度有些改观,原来这个冰块,也不至于冷血到极点。

南忘忧在门口,将刚刚被李凡丢下的那个复合弓,重新送到了他的手上。

李凡没有说谢谢,看来他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人情世故,他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

也真的一个奇怪的人。

而司念和亨特那一边,比南忘忧和李凡这边还要顺利,因为路程并不远,而且一路上也没有遇到什么丧尸,所以在电源重启了以后,他们先一步抵达了避难所。

果不其然,离开供电所以后,这巨大的声音吸引来了大批丧尸,它们前仆后继的冲进往供电所冲去,只是那个后门的小巷子太过于拥挤,导致一堆丧尸卡在巷子里,活生生的将后门出口给堵死。

满身是血的李凡,放慢了脚步,后门吵闹的声音,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他连头都没回,只是自顾自的点起了一根烟。

他这次出乎意料的,竟拿着烟递给了南忘忧。

南忘忧也有些出乎意料,这样子的场面可不常见,南忘忧接过一根烟,但是没有点燃,她将烟夹在了耳朵上面。

雪这个时候下的下的大了起来,而李凡似乎是在感受这突如其来的大雪,感受着雪花飘落在自己身上每一寸的地方,直到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为止。

他开了口,说出了他离开变电所之后的第一句话,他说:“是不是觉得我这个人很奇怪。”

南忘忧迟疑了一下,自从李凡从供电所出来以后就变得怪怪的,一向不主动与人交流的他,这个时候却突然说出了话。

“要听实话吗?实话的话,的确,觉得你怪怪的。”

李凡居然笑了,嘴角一个细微的弧线,虽然这个笑容极其短暂,但是还是让南忘忧见着了。

转瞬即逝的笑容,李凡的脸重新变回了冰块脸,他不再说话,加快了自己的步子,而南忘忧又只好在后面穷追不舍。

12月17日,傍晚六点。

李凡洗去全身沾满的恶臭血迹,脱下军装换上了一身极其简单的便装,样子还蛮秀气的。

而有了电以后,这里变得通通大亮,除了挂着的那台不能用的电视以外,其他的反而和平常的地铁没有什么两样。

唐政站在人群中间,正喜笑颜开的宣布着一件事,他朗声说:“再过半个小时,大家就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可以去到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话音刚落,唐政被人群的欢呼声、赞扬声拥戴着,他们脸上露出了许久不曾见过的模样。

大家心里仅存的一点希望,又重新燃了起来,心里的那个乌托邦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模样。

大家已经互相讨论起了以后的规划,以后的生活,曙光就像是在眼前一样。

而司念靠在墙上,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不该开心,看着沐萱与大家其乐融融的样子,如果自己的老婆孩子还活着该多好,或许能带着她们去一个新的城市开始新的生活,管他外面洪水滔天。

而顾衡这边,苏允诺正坐在他的腿上,两个人有说有笑的说着以后的规划,但是顾衡知道,他不可能安于现状,自己的胳膊没有完全医好,还有苏允诺不可控的病毒,以后的规划也只是美好的向往。

“鱼汤!”

安雨棠正靠在墙上闭目养神,静静的等着列车的发动,白小糖站在他的旁边,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了安雨棠。

安雨棠睁开眼,看见是白小糖,就接过了那瓶水,说:“怎么?不去找你队友他们说说话?”

“你这人很奇怪诶。”说着,白小糖也坐到了安雨棠旁边的地板上。

白小糖尝试着拧了一下瓶盖,发现自己拧不开。

然后她灵机一动,把自己的瓶子放在了安雨棠手里,然后顺手将那一瓶已经被拧开的水瓶拿了过来。

“我亲自给你送水,连句谢谢都不说?”

安雨棠笑了笑,重新把那瓶水给拧开,然后大口喝了起来,说:“谢谢您嘞,千金大小姐。”

不知是怎的,安雨棠就是想要故意惹白小糖,白小糖气血上涌,又跟安雨棠打闹在了一起。

最安静的应该就是魏书洛和南忘忧了,南忘忧正靠在魏书洛的肩膀上打着游戏,魏书洛一个回头,竟然看见了耳朵上夹着的烟。

魏书洛从她耳朵上把烟抢夺了下来,说:“忘忧姐姐,你不是答应我不抽烟吗?”

南忘忧一看,烟挂耳朵上,忘记拿下来了,顺手夺过烟然后捏成了一团,直接丢到了垃圾桶里。

并且还说:“什么烟?哪来的烟?”

突然指了指手机上的游戏,说:“我这关过不去了,你快教教我。”

果然,魏书洛立马进了套了,瞬间就忘了香烟的事,手把手的教起了南忘忧打游戏。

人群的嘈杂声,在唐政的声音中停止,唐政的身后的几个地铁的维修人员,正擦着额头上冒出的汗珠,收拾着维修用的器具。

他先咳嗽了两声,然后说:“地铁已经维修完成,大家等下有序的进入地铁,不要拥挤,注意人群”

人群的欢呼声再一次响起,亨特、李凡与苏允承自然就成了维持秩序的不二人选。

在众人将随身物品收拾完毕以后,又在唐政的安排下,除了车头的驾驶员以外,其他的人民群众在后排的车厢,而顾衡他们一行的八个人和唐政他们原本的四个人处在同一节车厢。

虽说二者的车厢分了前后,实际上还是连在一起的,基本没差,而且宽敞的车厢并不会拥挤,每个人都有位置坐下。

随着地铁内的语音播报响起,地铁的门渐渐关闭。

伴随着着的还有巨大大地铁发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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