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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毒肆虐过这片冰冷土地,有些人被困在家里,可是有些人却被永远困在了冬天。

今天河返市又落雪了,静谧而纷杂的白,无声地覆盖了整座城市,一望无际的街道,零零散散的行人。

真怀念那时拥挤的地铁,街道的热闹,还有胡同里的早餐铺子和市中心的歌酒霓虹。

安雨棠蹲坐在街边,将手中热腾腾还冒着热气的最后一口包子送入了嘴中反复咀嚼着。

这家宋记包子铺,是安雨棠能找到的唯一一家还开着的早餐店,不过他们收摊早,出摊晚,大早上吃口热的还得掐准时间。

“老板,走了啊!”安雨棠起身将手里的塑料袋丢到了垃圾桶里,重新戴起口罩,朝着包子铺的另一方走去。

这包子铺老板似乎跟他也熟络了,笑吟吟地跟安雨棠挥着手。

安雨棠今天请了个假,没有继续去当他的志愿者,毕竟那天晚上答应了顾衡,这不,这会儿要去探望自己的“叔叔”了。

路过一个地底下的隧道,安雨棠才真正的意识到这座城市病了。

不只是病毒肆意这方面,河返市作为尚创省最为发达的城市,科技高度发达,贫富差距极大。

以蛇夫座药业为中心的另一边,那里的人衣不遮体、食不果腹,地下隧道底躺满了乞讨者和流浪汉。

而这个场所只能挡雨,无法遮风。

他们没有住所,这原本就寒冷的天,却只穿着跟一层薄纱一样的衣物,这在灾难下显得更糟,在这冻死的人也不计其数。

恶劣的住房条件、不卫生的环境,以及不法人员做着违法在内的边际活动的避难所,那里是极有可能成为多种传染病肆虐的传染源。

大家都得了一种名为穷的病,没有钱,只能等死,下发的福利从来都是针对有钱人。

安雨棠骑着共享单车,从宋记包子铺,一路骑到了河返市医院的大门口,早晨的医院显得没有那天那么拥挤。

停好了车,他装作不经意的样子,晃晃悠悠地走进了医院的大门。

医生护士们,依然忙的目不暇接,今天忙的已经没有人有空搭理安雨棠了。

安雨棠也习惯了医院里的忙碌,他没有继续打扰任何人,轻车熟路地往重症监护区走去。

那些一个个倒在病床上的病人,而他们痛苦哀嚎与呻吟,让安雨棠听了去,心里跟不是滋味。

虽然他们与安雨棠没有任何的关系,这也不是什么圣母,只是以内最深处的同情心仅此而已。

远远的,还没走出走廊,透过那一扇门,那个老医生又坐在门口,带着老花镜,眯着眼睛在看着手机上的东西。

这让安雨棠感觉,这老医生就是来等他的,没办法,来都来了,硬着头皮上吧。

他大步大步地走上了前,果不其然,又被拦了下来,老医生的眼睛不是很好用,看了安雨棠好一会儿,才确认他就是前几天来的那个。

“你这小伙子怎么回事?又来?”老医生气的胡子都快要飞起来。

“主任,主任,一回生二回熟不是?你看我们么都这么熟了……要不……?”安雨棠不怀好意地跟老医生套着近乎。

人家见多识广,可不吃安雨棠这一套,“别说你叫主任了,你就算叫我院长也没用。”

“那我不进来,你告诉我我叔叔的病情怎么样,问完我就走。”安雨棠见套近乎没用,只好开门见山说清楚自己的来意。

“你叔叔谁啊?”老医生推了推眼镜,看上去不是很灵光的样子,真搞不清楚他怎么当的医生。

司念白了一眼,说:“王怀春。”

“王什么春?”

“马冬……啊呸,王怀春!”这印在DNA的台词,安雨棠下意识的就差点念了出来,还好及时刹车。

“你这小伙子,吼这么大声干嘛!我听力好得很!”明明是这老医生耳背,反过来把安雨棠训斥了一顿。

不过他也没办法,在这只能吃个哑巴亏,那老医生继续说:“你叔叔王怀春,昨天早上就转院了,你做侄子的才都不知道?”

安雨棠很激动的握住了老医生的肩膀摇晃,“转去哪里了?啊?”

“你再摇我,我倒地上了我!”

听到这话,这老医生要是躺地上,医院又是他的地盘,这怕是被讹得内裤都不剩。

安雨棠松开了手,老医生咳嗽两声,“你叔叔转去蛇夫座药业了。”

得知这个消息,安雨棠并没有显得震惊,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谢过老医生之后,他再次离开医院,要先将王怀春被转移进蛇夫座药业隔离的事情告诉顾衡。

而RAM那栋楼,实在是有些冷清,整个楼只有他们五个人,现在这种时候,又没什么生意。

而倾君澈本就没有请什么员工,请的也就是开着卡车帮她进货的人。

最主要的收入来源,还是靠着收租和接黑客的外单,而这一条街一大半的店面都是倾君澈的名下财产。

她作为一个倾力倾为的老板,就连姓也是倾,这也实在是少有。

要不是苏允承他们不好意思一直留在她这里白吃白喝,倾君澈也不用让苏允承他们在这打下手,不过互相给了个台阶下罢了。

“大姐头!怎么衣服都不换。”亨特路过一楼的时候,发现正盘腿坐在沙发上,抱了台电脑平放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敲打着键盘。

她还穿着小熊睡衣没有换下,大大的连衣帽遮住了她整个脑袋,看上去真的是可可爱爱没有脑袋。

“换了给谁看?在家里肯定怎么舒服怎么来。”倾君澈的注意力完全在自己的电脑屏幕上面。

“给我看啊!跟大姐头这样的人住一起,天天看,真是太好了。”亨特直接凑到了倾君澈的旁边坐了下去。

“你别肉麻了,再说我隔天的都要吐出来了。”这会儿倾君澈忙着手头上的事情,根本没空搭理一旁的亨特,就先让他自己作妖吧。

亨特顺着凑了过去,看着倾君澈的电脑屏幕,跟昨天晚上苏允承看到的一模一样,对于他们来说,那满屏幕的代码字符,看得脑壳都大。

“大姐头,What'sthis?(这是什么?)”亨特指着倾君澈的电脑屏幕。

倾君澈推了推眼镜,说:“黑系统啊。”

从那天晚上开始,倾君澈就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毕竟接了单,总得干活不是,这也不是完全的是为了顾衡的委托。

“怎么操作,教教我,我改天把阿承游戏账号盗来玩一玩。”

倾君终于看了亨特一眼,他天真的表情真是惹人笑,她一口答应,说:“行啊,仔细看。”

“这一串数字,是IP地址,而我们想要进入别人的电脑系统,得走后门。”

“后门这是一种形象的比喻,攻击者在利用某些方法成功的控制了目标主机后,可以在对方的系统中植入特定的程序,或者是修改某些设置。”

“简单来说,有个小偷不仅撬开了你家的门,还配了一把钥匙,可以随时进出而不被发现一样。  ”

“然后我们通过远程链接器,在蛇夫座的网络系统上建立一个用户名和密码,然后将特洛伊木马,植入进蛇夫座的系统里。”

“然后rootkit呢,是我用来隐藏自己的行踪的工具……”

“Stop!(停!)”亨特实在忍不住了,一声叫停了倾君澈,听了倾君澈这么多理论知识和看她的实际操作,脑袋乱的跟一坨浆糊一样。

而倾君澈在一旁想笑,又克制住自己不笑。

“嘘,等会儿。”

倾君澈的电脑屏幕上,似乎是已经进入了蛇夫座药业的系统,她开始查找着蛇夫座的内容。

蛇夫座公司一系列的资料与内容,尽数出现在眼前:

1963年,贺观南与其他研究人员在欧洲某地,发现了一种病毒的遗传物质成分,是一种能使生物体基因变异强化的病毒。

研究人员认为,这是解读生命密码的一把钥匙。

并将始祖病毒带回了诸夏,于1987年创立了蛇夫座药业公司。

在灵长类动物身上进行的实验表明,通过DNA的融合,该病毒可以在基因层面上大大提高物种的智力、力量等等身体要素。

被感染者拥有极强的抵抗力,和生命力,将这种病毒用于军事、战争上将有巨大的作用,于是将这个始祖病毒称之为——西奥多,寓意为上帝的馈赠。

综上所述,温和的病毒会把自己的遗传物质整合到宿主细胞的染色体中并长期共生,

始祖病毒和微生物样本可以研制出寄生体,可以提升其宿主的智力,并赋予宿主极强的自愈能力(方案正在研发)。

而后来追溯回从前,才发觉,欧洲发现的始祖病毒并不是始祖病毒,早在公元779年唐代宗睿文孝武皇帝大历十四年,干支纪年为己未羊年。

来自地球以外的一颗彗星,落在现名为海蓝市的藏龙山山顶上,带来了地球上最原始病毒。

经过多次传播进化与实验,得到了现在的EL病毒……

……

就在这时,后面更多的消息根本就没有看到,但是电脑上竟燃起了火苗。

亨特眼疾手快,拿起电脑直接丢了出去,电脑在空中滑动,还没有落地,在空中直接一声巨响,瞬间炸成了一堆废铁。

“靠!”倾君澈气的捶了自己一拳。

原来,蛇夫座的网络安全部门反过来入侵了倾君澈的电脑,导致电脑短路,主板燃烧,发生了爆炸。

若不是亨特这单身二十多年的手速,这一下,怕是凶多吉少。

“不过也不是什么都没看见,至少知道蛇夫座药业确实是在研究病毒。”

“这正是我担心的事情,不过好在还有备用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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