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细微的动作被吴一鼎尽收眼底,他为什么要弯腰去拾地板上的枪支?
答案只有一个,他们的枪都只是唬人的空壳子!
吴一鼎大喊了一声:“他们的枪里没有子弹!”
苏允承惊了,就连压着吴一鼎的亨特也惊了,从未见过心思如此缜密的人!通过一个拾枪的东西推断出他们的武器没有子弹?
那七个人听见了吴一鼎的叫声,瞬间蹲下去抢夺地上的枪。
而此时的已经弯腰的苏允承也来不及顾及太多的东西,他先是捡起一把枪,然后身体快速下蹲,向右微转身体,迅速重心下移,屈膝,摆右腿,弹膝,用一只腿猛力横扫。
攻击面前那几个人的下盘,面前的两三个人瞬间倒地,地上的六把枪也因为苏允承的横扫飞的到处都是。
说着,苏允承朝着亨特的方向将枪丢了过去,亨特见状,放松了踩着吴一鼎后背的脚,而这正好给了他一个逃脱的空隙。
他的一个翻身,直接从亨特脚底下站立起来,而亨特因为吴一鼎突然的猛冲,重心不稳失去平衡,一个踉跄直接摔倒了楼梯下面。
而那把枪不偏不倚得落到了吴一鼎的手上。
吴一鼎举枪对准了楼下的亨特,而苏允承则和楼上的一堆人扭打在了一起。
枪支四散而开,散落在大楼的各个角落,枪支上面安装着的手电筒也没办法再用来照明。
吴一鼎端着枪瞄准上了楼下的亨特,没有丝毫思考,迅速扣动了扳机,枪声萦绕耳畔,枪口火光冲天。
亨特一个鲤鱼打挺原地跃起,本能反应迅速在黑暗中寻找着掩体,而子弹却如雨点般打向亨特。
一颗子弹划过亨特的脸颊,黑暗中听见亨特大喊了一声:“Fuck!”
强烈的炽热和疼痛感涌上他的心头,要是再偏移一点,那可就当场暴毙一命呜呼。
庆幸吴一鼎并不是专业军人,就算会使用枪械,毕竟领域不同,在这种黑暗的地方,实力更会大打折扣。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激烈的奔跑声和狗叫。
吴一鼎闻声转向,一条黑白相间的中型犬飞扑而来,直接死死地咬住了吴一鼎的手腕。
吴一鼎疼痛难忍,轮起枪托就准备往狗的脑袋上打去。
就在这时,从黑暗中冒出来一只手,压住了吴一鼎右手背,他紧抓握其无名指一侧,同时右腿向右斜前方趟进。
吴一鼎惊了,这又是从哪里又冒出来一个人?
他想要反抗,但是对方的力气明显大于他!
对方左臂屈时,由左上方向,内向下压住吴一鼎右手腕,随即身体往右稍转,含胸收腹往下沉。
只听见“咔嚓”一声,吴一鼎吃痛地大叫,右手一沉,直接垂了下去,枪支也脱手从楼梯上掉落了下去,黑暗之中再也寻不到踪迹。
吴一鼎往后一退,对方本来想要追赶,突然从楼上跳下来一个士兵,伸手抓住了他的左手腕,向后扭转,准备施展擒拿术。
而光线暗淡时,狗的视力比人的视力要好,狗是天生的食肉动物,靠着捕猎而生,所以它们在暗处也有相当的视力。
那一条狗狗早就松开了咬着吴一鼎的嘴,它见状,又猛扑过来冲着士兵的大腿咬去,这次的力度惊人,牙齿自己陷入了士兵的大腿肉里,鲜红色的血直接染红了他的军装裤。
“草!”他大叫了一声,无论怎么甩动自己的大腿,这条狗就跟贴在上面了一样,怎么都挣脱不来。
亨特盯着楼梯上这个带着狗的人看了好一会儿,瞳孔调节放大,这个人不就是脱了保安服的司念吗!
司念趁着狗狗要住他大腿的这个空档,用右手从上往下压住他的手背。
身体上抬,左脚向前上一步,左转身,左腿向左侧趟进,同时右臂从右侧屈肘左手反抓对方的左臂翻腕。
此时对方已经被左右夹击,已经丧失了反抗能力。
司念顺势,将其左腕抱紧向下向左拉抱于左腰际,并用右肩下压对方的左肘。
这一下司念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方本来想用擒拿术对付司念,结果让司念反过来用擒拿术卸下了他的肩关节。
对方捂着脱臼的肩关节扑腾一下摔下了楼。
司念和亨特同时朝着楼上看去,苏允承正在以一己之力对抗六个人,虽然有一战之力,但是看他的样子有些吃力。
苏允承以腿法进攻为主,结合挑臂,别臂等擒拿动作。
不过也看得出,苏允承重心稳固,踢打有力。
司念和亨特对视几秒,一同朝着苏允承的方向冲去,司念先发制人,双手揪住了其中一个人的衣领,随手就朝楼下丢去。
人群中出现了一个空隙,司念和亨特冲到了苏允承的左右两边,听着苏允承吃力急促的呼吸,刚刚的战斗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
“接着!”
三人同时转头,戴御从顾衡带进来的工具箱里翻出了扳手、榔头、老虎钳等一系列铁质的工具。
对于手无寸铁的肉搏战,这些工具无疑是最称手的武器。
苏允承掂了掂手里的榔头,这个从头到脚就连握把都是铁做的铁锤,还真的有点重量。
他轮了轮锤子,动作像极了索尔,怒道:“刚刚谁打我打的最欢?”
然后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瞧他的动作朴实,手法多变,短手连打,步法稳健。
司念看着苏允承的步子和出招方式,脱口而出一句话:“稳如铁,塔坐如山,手是铜锤,脚是马,这是诸夏的南拳啊。”
南拳是明代以来流行于南方的拳种的总称,讲究扎马,而扎马就是“桩步”。
看着苏允承的桩步,他五趾抓地、落地生根,而这恰好就是南拳十分重视的招式。
而苏允承手里拿着铁锤,直接把南拳变成了“南捶”,这怕是在伤害上得翻一番啊。
这一看就知道,苏允承学的不仅仅是部队里的格斗术。
司念和亨特站在原地不动,苏允承的这个招式连亨特都少见,这挥舞锤子的动作,怕是很容易误伤自己人。
而这乌漆麻黑的,他们又穿着一样的衣服,要不是他手里拿着铁锤还真认不出来谁是谁。
只瞧苏允承手与眼合,眼与心合,肩与腰合,身与步合,上与下合。
腰身随步转,锤随腰发,收腹蓄劲,先收后发,那一套“南捶”可真是把众人给捶得哇哇叫。
司念问亨特:“阿承他能打几个?”
亨特得意洋洋地竖起大拇指,说:“他要打十个!”
“你特么放屁!”苏允承在人群里目不暇接,这两个人还在上面扯淡,“还不来帮我!”
说话的同时,可以在黑暗中看到其中一个士兵的投掷动作,至于投的是什么东西就不知道了。
投掷物从楼下划过苏允承的头顶,苏允承在黑暗中似乎是看清楚了头顶上的东西,他惊恐的表情说明了一切——这个东西不简单。
正好落在司念和亨特的面前,不到半秒的时间惹得司念一声大叫:“卧槽!”
说卧槽的同时,他飞速向前,一把抓起了那个已经落地的投掷物,瞬间朝着远方丢去。
投掷物划过黑暗,还没有落地,在空中就发生了剧烈的爆炸,这瞬间的爆炸照亮了所有人的脸。
司念惊魂未定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要是再慢那么一秒,运气好变成杨过,运气不好当场四分五裂。
这一声爆炸声响起,将顾衡惊醒,
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还躺在手术台上,只是周围没有了光亮。
他张开嘴才发现自己把自己的胳膊咬的千疮百孔,松嘴的一瞬间又能很清晰的看见它愈合。
顾衡双眼变得煞白,透过房间看见了门外一群人正在斗殴,那个拿着铁锤的人把其他人给打得半死。
看着戴御扶着已经被炸烂的大门看着外面,“戴御!发生什么事了?”
他不知道这里为什么停了电,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到底是因为什么开始斗殴,他只知道自己醒来的这一刻和门外爆炸的这一刻几乎同时发生,感觉情况不妙。
“顾衡!你可算醒了啊!我们被发现了!”戴御快步走到顾衡床前,看见顾衡醒了过来,总感觉这把稳了。
顾衡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胳膊,就连一丁点儿细微的刺痛感都没有了。
“抓紧了!”
顾衡没有考虑再多,在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时,他目前不想和蛇夫座有任何的正面冲突。
他上前抱住了呆在那里的戴御,然后猛的撞向房间靠右的那一面墙壁,戴御睁大了眼睛,心里不禁骂道:这特么又是什么招数?
顾衡的身子坚硬的有些可怕,那一面墙应声倒塌,顾衡手臂刚刚恢复,身子显得还是有些不适应,所以等待他们的是,他们二人直接从二楼摔落。
正中一楼的草坪,不过顾衡被戴御压在下面,这一下感觉肋骨都断开了两根。
顾衡还没有爬起来,就看见紧随其后,从二楼蹦下来的三个人和一条狗。
除了那条狗以外,这三个都是熟悉的面孔,司念、亨特、苏允承。
“你们什么时候来的?”顾衡还意识不到事件的紧急,他不慌不忙地推开了戴御,站直了身子。
“你个猪头!关键时刻就知道睡!”苏允承一榔头打到了顾衡脑袋上,虽然伤口会快速自愈,但是会痛啊!
“你干什么!我也会痛的啊!”顾衡揉了揉脑袋,在自愈能力加持下,疼痛感很短暂。
“来不及解释了!先上车!”
苏允承带头朝着蛇夫座分布的大门口跑去,身后跟着的是四个人以及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