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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公司大门,楚怀沙回头问道:“你回家?”

诗召南看了看自己身上然后点了点头。

“一起?”

“好,谢了。”

老齐一脸坏笑的说道:“小子,注意点哦。”

说完,他便开着车一溜烟的跑了。

走在二环上,将窗户摇下来,凶猛的暖风将楚怀沙身上的汗全部蒸发,他那件黑色的短袖上随即布满了白色的盐粒子。

诗召南今天的心情好像也不太好,这次她也没有吵着要开空调。

一路无话,二人同时上楼,诗召南直接拿衣服钻进了浴室,楚怀沙则识趣的退出了屋子。

一根烟过后,诗召南顶着湿漉漉的头发走了出来说道:“进去洗澡吧,我去买点东西。”

楚怀沙应了一声便走了进去。

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老齐的四百块钱也转了过来。

这是几人不成文的约定了。

如果是两辆同样的车出门的话,是五五分账。

一大一小则是四六,只出工不出车,则是三七。

收了钱,老齐随即说道:“呦,还顾得上收钱呢,还以为你已经倒在温柔乡了呢。”

楚怀沙打字回复道:“我俩没啥关系,上次他男朋友过来骚扰,我帮他解了围而已,后来我就一直租她的房子。”

老齐:“嘴边的草都不吃,真是傻X。”

楚怀沙:“唉,江渚的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正烦着呢。”

老齐:“哎,说到江渚,我好像有阵子没见过她了!”

楚怀沙:“嗯呢,换手机号码了,估计离开湘北了。”

老齐:“彻底分了?”

楚怀沙:“应该是吧。”

老齐:“唉可惜了,还记得你们刚认识那会,这小姑娘还跟着你一起拉货呢。”

楚怀沙:“现在看来,她之所以这么拼,想来也只是在做向上爬的准备吧。”

关掉手机,楚怀沙躺到了床上。

一种莫名的烦躁萦绕心头。

“分了就分了吧,反正也是三观不合,在一起最后也是吵架分开,长痛不如短痛,就这样吧!”

自己宽慰了一下自己,楚怀沙便收拾好衣服准备再去网吧待会。

然而就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又响了。

是老妈打来的。

因为自己白天经常开车,所以和家人联系也一般都在晚上,而家人一般也不会选择在白天给他打电话。

“有事了?”

带着疑问,楚怀沙接通了电话。

“妈,怎么了?”

“你吃饭了没?”

北直隶或者中国大部分人招牌式的打招呼方式,可惜楚怀沙一直没有学会。

他摸了摸干瘪的肚子,随口道:“吃过了。”

“哦,吃过就好,那个你和江渚怎么样了,那天我给他寄了点核桃,结果到地方了没人收货,我给她打电话也打不通,啥情况啊?”

楚怀沙那边张不开嘴了。

自己之所以能在外面浪着,除了本身意愿之外,还有就是有江渚这个挡箭牌。

没当自己父母让自己回家工作的时候,他就说自己和江渚想要留在这边发展。

而且自己已经做好了规划之类的鬼话,而父母则为了儿子的终身大事着想,也只能让自己的儿子乱飞。

久而久之,家人也已经很久没提过这件事了。

见楚怀沙沉默了,电话那头的老江湖随即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分手了?”

“嗯。”

“知道了,唉,算了晚上再和你聊吧!”

挂掉电话没一会,他的手机再次响起。

不过这次是诗召南。

“开下门禁,忘了带钥匙。”

打开门禁,没一会,诗召南便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走了上来,楚怀沙仔细一看,几乎都是些熟食之类的。

“买这么多菜干嘛?”

“吃啊,还能干嘛?”

楚怀沙摇了摇头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给诗召南转过去二百块钱之后,他大声道:“这个月的房租付给你了哦。”

“知道了,你还欠一千二。”

“知道,过两天再给你,油箱里快没油了,我要留二百块钱加油。”

“随你,对了,你喝不喝酒,如果喝,就下去买。”

“不喝,没钱。”

楚怀沙的回答相当干脆。

那边的诗召南道:“到底是没钱还是不喝?”

“没钱喝个屁?再说了,你个女的能喝多少?”

诗召南走到了楚怀沙的门口道:“一百块钱,下楼买两箱啤酒,剩下的算是搬运费。”

楚怀沙嘴角一咧仰头道:“嘿嘿,今天老子不干活了,给二百都不好使。”

“那三百呢?”说着她又掏出来两张红色的纸币夹在了手里。

一箱啤酒四十多,两箱才八十多,三百减八十,净赚两百多。

囊中羞涩的楚怀沙立马抖擞精神从床上爬了起来。

“喝啥,我去买。”

“青岛两箱,再买颗菜花,刚才忘买了。”

“得嘞。”

收了钱,楚怀沙兴冲冲的跑下了楼。

两箱青岛搬上来,诗召南的凉菜也已经摆好了。

“我去把菜花炒了。”

“放点肉啊!”楚怀沙补充道。

然而,后者只是白了他一眼说道:“要不你来?”

刚搬上来两箱啤酒,楚怀沙正累呢。他才懒得炒呢。

“您随意,您随意。”

挂上围裙,诗召南便走进了厨房。

一通油烟乱舞之后,诗召南黑着脸端着一盘漆黑的菜花走了出来。

正在喝啤酒的楚怀沙看到菜,差点没喷出来。

“咳咳!这就是你炒的菜花?”

诗召南白了他一眼道:“哼,姑奶奶第一次下厨,知足吧你。”

二人落座,碰了一下啤酒,随即都是大饮一口。

冰凉的啤酒顺着喉管一直延伸到胃里,楚怀沙刚才搬货的疲惫和燥热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爽!一醉解千愁啊。”

诗召南反应没他那么强烈,但是也觉得挺舒服的。

吃了两口菜,诗召南开口道:“昨天你和我爸都说啥了?”

“没啥,你爸和我吹了半天牛逼,说自己身价几百亿之类的,我和他逗着玩呢。”

说着,楚怀沙尝了一口菜花,味道还可以,之所以这么黑,估计是酱油放多了。

“如果我说,他身价确实有几百亿呢?”

这话也在楚怀沙的预料之中,毕竟奔驰S600可不是谁都能开的。

楚怀沙又喝了一口酒,然后疯狂吃菜。

“关我屁事,又不是我爹。”

“可他是我爹啊!”诗召南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目光迷离。

“你爹不好吗?一辈子衣食无忧,要我爹能这么有钱,我做梦……嗝!”

狂灌了一大口啤酒将菜顺下去之后,楚怀沙接着说道。

“我做梦都能笑醒。”

诗召南摇头。

“切,你不理解我的痛苦。”

楚怀沙同样摇头。

“你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而已。”

见谈不拢,诗召南随即举起了啤酒瓶子干了。

对面的楚怀沙都看蒙了,自己三大口啤酒都没喝完,这姑娘自己不声不响的居然干了!

“哎,我说你能喝多少,要是喝多了乱吐,或者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可概不负责啊!”

一瓶啤酒下肚,诗召南也豪爽了三分。

“白酒二斤半,啤酒随便灌。”

“牛批。”楚怀沙竖起了大拇指。

再打开一瓶啤酒,诗召南随口问道:“话说,你家人对你怎么样?”

“挺好的,就是和我老爹不太合得来,经常吵架,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他老人家。”

“那你妈呢?”

“农村妇女一个,夫唱妇随,不过对我挺好的,母爱如水。父爱如山,和大部分家庭都一样。”

说完楚怀沙便将酒瓶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哦!对了我还有个姐姐,大我两岁,她是正儿八经的高材生,从小学到高中,成绩就没下过年级前三。”

“后来高二的时候,被美国哈佛特招了,再后来就聚少离多了,每年回来一两天,话说我都已经好几年没见过她了。”

诗召南闻言一脸羡慕道:“还有个姐姐,真好,你姐姐肯定很照顾你吧。”

楚怀沙摇头道:“拉倒吧,在家天天打架,真希望她早点嫁出去。”

从厨房里拿了个碗来,再将啤酒倒入碗中,这样喝起来更痛快些。

“你呢?除了有这个土豪老爸,你家里还有谁?”

“没了。”诗召南神情镇定的说道。

“没了?你妈呢?”

“三年前和我爸离婚,后来坐飞机去外国旅行,失联了,我让我爸去找,结果他却说死了拉倒。”

“我去找了一躺,但是没消息,后来,我就从家里搬了出来,反正他眼睛里都是钱,有我没我没什么区别。”

楚怀沙闻言轻轻摇头。

“怪不得你说你痛苦,原来是这么回事,但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我那天打了你爹一拳,你那么生气?”

诗召南正色道。

“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爹,不是谁说打就能打的。”

“呵!还蛮有原则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干掉了四瓶啤酒,楚怀沙酒量一般,再加上喝的有点猛,所以他的目光有些游离起来。

倒是诗召南,这家伙除了脸色有些微红之外,其他什么情况没有。

“喂,我说你一个大男人不会就只有这点酒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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