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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笑道:“大概多少钱,你跟我说一下。”

楚怀沙估算了一下说道:“大概要一千八多,路费算六百吧,我至少要找三个人过去抬,去了还得卸,每个人最少得三百钱。”

听完楚怀沙的报价,老太太也有些犹豫,过了会她才开口道:“这样吧,我装卸让邻居帮下忙,你再找一个人来吧,你看这样价格要多少?”

“一千八减六百,一千二。”

“好!那你过来吧。”

其实楚怀沙也不想带那么多人去,他后座拆掉了,没座位在高速上带那么多人也不安全。

敲定价格之后,楚怀沙随即在群里发了条信息道。

“有人在星沙碧桂园附近吗?搬台钢琴到凤凰山管卸,三百块钱!”

齐德龙:“我去,不错啊,可惜我正在拉货。”

鲁学勇:“钢琴不拉,死沉的东西,坏了还赔不起。”

杨根生:“我在高岭,半小时到赶得及不?”

楚怀沙:“哥入保险了,还有,老杨你丫别来了,你这瘦吧猴,抬个板子都费劲。”

齐少成:“哥,我给你介绍个人吧,他正好在星沙,也是咱北直隶的。”

楚怀沙:“OK!”

齐德龙:“老乡直接拉群里来吧!”

叮!坦克小面加入本群。

叮,坦克小面更改昵称为齐乐山。

齐德龙:“哎呦我去,本家啊!”

齐乐山:“兄弟们好啊,本人星沙市场小面,有生意请多关照啊!”

鲁学勇:“发个红包先!”

楚怀沙:“下次再说,你在星沙啥地方,我去接你。”

齐乐山:“星沙建材城门口的停车场,来了按喇叭就行。”

星沙建材城距离并不远,不过因为市场较小,所以楚怀沙去的不多。

一脚油门搓起,没几分钟楚怀沙便到了地方。

滴,滴滴。

三声暗号响起,随即旁边一个沪C牌照的小面也按了几声喇叭。

“楚怀沙?”小面探出头来喊了一句。

“对,上车吧。”

齐乐山锁上车便坐上了楚怀沙的车。

“兄弟抽根烟?”

“不会,谢啦。”

齐乐山腼腆一笑,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根棒棒糖塞进了嘴里。

楚怀沙则一边开车一边开始打量这个小伙。

二十三四的样子,面容光洁清秀,身着淡蓝色秋衣,底下是一条破洞的牛仔裤。

“兄弟哪里人?”楚怀沙随口问道。

“赵州的,你呢?”

“卧槽,我晋城的。”

“啊!这么近?”

赵州和晋城紧挨着,不过却分为了两个市管辖。

一听是老乡,二人的话匣子随即都打开了。

闲聊得知,齐乐山是齐鲁书院的大学生,在公司上了一年多班之后和上司不对眼干了一仗,之后就辞职准备创业,结果没啥目标,又不想一直啃老,于是便入了拉货这一行,准备一边拉货,一边看看其他的买卖。

之所以跑这么远,就不得而知了。

楚怀沙开的很快,没一会功夫便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个双层的别墅,并不是很向阳,再加上周围绿树环绕,所以看起来有些阴森森的。

只有门前种花的地方有些温暖的感觉。

如果齐德龙来的话,不免会神神叨叨一番。

推门进去,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太正在擦拭那台钢琴。

“呦,你们来了啊!”

老太太已经满头白发,看上去至少七十岁了,但是爬满脸庞的老年斑,也难以掩盖其秀丽的面容,想来这老太太年轻时定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

“是啊,大娘,您要搬的就是这台钢琴吗?”

楚怀沙开门见山道。

老太太点点头说道:“是啊,就是这台钢琴,你们在这里喝杯茶稍等一下,我去叫几个邻居过来帮忙。”

说着,老太太便给二人泡了两杯茶端了过来。

老人的动作很轻盈,丝毫不见一般老年人的迟缓与暮气。

泡完茶之后,老太太便走出了房门,楚怀沙则好奇的打量着屋子里。

整个屋子的装修更年轻一些,巨大的水晶吊灯,洁白的大理石台阶,欧式家具,以及周围悬挂着的各种抽象派的画作。

“乐山,咱俩打个赌吧,我猜这屋子的主人应该是老太太的儿子。”

“嗯,我也这么觉得。”

楚怀沙回过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家伙正在看钢琴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上,一名身穿西装的年轻人正在和一名身穿红色晚礼服的少妇跳着交际舞。

“我去。”楚怀沙骂了一声,随后便坐在沙发上喝起了茶。

而齐乐山则掀开琴盖坐了下来。

“怎么,你还会弹这玩意?”楚怀沙一边喝茶一边随口问道。

齐乐山没有回话,而是张开十指深深地按了下去。

咚!

悦耳的声音传来,随后齐乐山十指入飞的在黑白琴键上跃动,一场音符风暴席卷而来,楚怀沙当场便被镇住了。

几分钟之后,琴键稍歇,齐乐山双手离开键盘。

“这钢琴的主人,生前一定很忧郁吧!”

此时楚怀沙还没从刚才的音乐风暴中恢复过来,齐乐山随即又弹奏起了另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较为轻快,楚怀沙也听过,是久石让先生的名曲,《菊次郎的夏天》。

齐乐山的琴艺相当高超,一曲弹罢,楚怀沙竟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说,可以啊你,居然还会这玩意。”

齐乐山略微有些尴尬的说道:“小时候学过这东西,不过已经很久不碰了,看到了一时手痒,见笑了。”

楚怀沙道:“哈哈,我突然发现你丫一弹琴就好像换了个人似得,还见笑了。”

齐乐山腼腆的挠了挠头。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传来,却是那个老太太已经在门口等待许久了。

她脸色柔和,双眼中竟似含着泪水。

“大娘,人找来了吗?”

“我已经打过电话了,一会物业的人会过来帮帮忙的,你们再歇会吧。”

随后,老太太走到齐乐山身旁说道:“先生您能为我弹奏一曲肖邦的《夜曲》吗?”

“可以。”

随后齐乐山的手指再次在琴键上舞动起来。

夜曲的音调宁静中带着忧伤,完全沉浸其中的齐乐山摇头晃脑的,如果是老齐等人在的话,少不得一番挖苦,但是不知怎么的,楚怀沙竟然有些能够被拽入这音乐的海洋里,并一同沉浸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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