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沙见她不想多说随即拿出手机来给诗召南发起了信息。
两条微信发过去,却石沉大海没有回应。
就在这时丁初雪突然道:“在我上初中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个老师,这位老师和我见过的其他老师都不一样,教给我们的东西也是千奇百怪,他像是一位无所不知神仙一样,能够解答我们心中所有的疑惑与困苦,现在想起来他应该是一位隐于山野的哲学家。”
“哲学家?整天吃饱了撑得,想着人为什么活着的那种生物?”楚怀沙不屑道。
丁初雪一听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老师不是那种人,而且那些大哲学家所思考的问题,也不是你这种文盲能够理解的。”
楚怀沙倒也不生气,他躺在窗户旁边道:“哎,搞哲学的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我要是吃饱了没事干,没准也能成为一个哲学家。”
哲学课他也上过,《论语》《道德经》《毛概》之类的东西他也读过,只不过当时年少轻狂,流于表面没有深究而已。
现在明白过来,却也只能每天忙碌于工作生活没时间研究了。
“对了,这么说你这个老师还挺厉害的,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呗,让我也接受一下哲学的熏陶。”
见楚怀沙不再出言不逊,丁初雪的脸色也缓和了一些,她颇为自豪道:“当年我们初中一个班三十二人,其中十五人上了名牌大学,十三人去了牛津,哈佛,剑桥等外国学府留学,还有一人参军上了军校目前没有消息,剩下的一个初中毕业之后就辍学了,一个初中毕业后就直接进了中科院。”
楚怀沙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
“噗!吹牛逼也没你这个吹法吧,小山村的一个班除了一个辍学的,剩下的不是名牌就是国外留学,还有军校还有个中科院的!我虽然读书不多,但是也不是傻子啊!”
丁初雪淡定道:“信不信随你,我说这个只是想证明老师所教的东西,并不是那种空虚无用的东西,而是实打实的实用哲学,没当我们遇到问题的时候,老师的话语总能适时的萦绕到我们耳边,拨正我们前进的方向。”
“只不过,可惜的是,教完我们这一届,他就不再教学生了。”
说到这里,楚怀沙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一个白胡子老头的形象。
“对了,你们同学都这么牛逼,那那个辍学的又是怎么回事。”
丁初雪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他不怎么爱说话,之后的同学聚会也没有去过,听说现在在湘北开了一间小店生意还不错。”
“啧啧!”楚怀沙摇了摇头。
“怎么还是不信?”
“不知道,以你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忽悠我,但是你说的情况实在是太过变态,我也确实是不敢相信。”
丁初雪又恢复了平时淡定的样子。
“信不信随你。”
楚怀沙想了一下又问道:“诗召南也是那里面的人吗?”
“不是,我们是高中认识的,目前在湘北的除了那个辍学的,好像就只有……她了!”
“谁?”楚怀沙问道。
“学霸。”
二人正说着,楚怀沙眼中的余光便看到杨教授火急火燎的从拘留所里面跑了出来。
楚怀沙忙下车迎了上去。
“杨教授怎么样?”
杨教授怪叫道:“有病,有病!”
“他有精神病是吗?”楚怀沙脸色一喜。
然而杨教授却怪叫道:“是我有病,我有病,别拦我,快让我走。”
说罢,他竟一溜烟的向着城里跑去,其速度之快,估计刘翔来了也望尘莫及。
丁初雪从车上下来道:“走吧,进去探监,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楚怀沙横了她一眼,随后便走进了看守所。
齐少成还没回监舍,警察很快便将二人引了过来。
“哥!”
此时的齐少成穿着一身橘红色的囚服,头上剃着铁青色的光头,脸上刮得很干净,说实话比之前精神多了,无论是形象还是精神。
“在里面怎么样?”
齐少成笑道:“还好,直到我活不久,同监舍的人也没为难我,警察们也挺照顾的。”
阳光穿过会面室的窗户撒在三人的身上,暖暖的,痒痒的。
此时的他笑容灿烂,完全不像是在蹲监狱,倒像是一个刚刚回到家和父母话家常的大男孩。
“杨教授刚才怎么回事?”丁初雪拿出了笔记本随口问道。
齐少成笑道:“没什么我就是把我杀人分尸的景象详细的给他描述了一下,想不到那家伙就直接吓尿了,真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楚怀沙一听急了。
“我擦,我花五千块钱请来给你做精神鉴定的,你就这么玩没了?”
齐少成解释道:“哥,这人我在电视里面见过,靠着一身精神病医生的皮子到处招摇撞骗,坑了不少人,他哪有什么本事,他最大的本事就是把正常人折腾成精神病,我要是落到他手里,还不如直接毙了痛快点。”
丁初雪一边记录一边说道:“以你的知名度,估计全湘北也只有他敢给你做精神鉴定,而且会偏向精神病这一边,现在机会没了,你活下来的几率也几乎为零了,还有什么遗言要说的吗?”
“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楚怀沙问道。
丁初雪一本正经道:“除非你在开庭之前拿到所有被害人家属的原谅书,以及在网上雇水军将这件事洗成……呵呵,我也不知道能洗成什么,总之平息社会上的怒火。”
“如此一来还有一线希望,当然这是不可能做到的,我尽力了,无论是从职业上来说还是从道义上来说。”
丁初雪说完又抬头对着齐少成说道:“你判处死刑之后,名下的财产也会被变卖用来赔偿死者家属,所以你也不用立遗嘱之类的,只需要留下遗言,当然行刑前也会安排你和家人见面之类的,不过看你这个样子应该不会同意吧。”
齐少成点了点头。
“死就死了,现在我也看开了,自己走的这条路,再回头也没可能了,遗言也没啥,唯一一句就想对我哥说一句。”
“哥,这段时间谢谢你照顾了,希望开始咱们做亲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