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打开的瞬间,些许微弱的光亮偷偷的溜了进来,使得原本昏暗闭塞的房间出现了一丝久违的光明。
被特殊材质斯瓦纳克原石制作而成的锁链牢牢拴住在这间屋子中的男子身边散落着数不清的羽毛,不过这些原本象征着纯洁的羽毛,此刻散落在地上宛如是一滩污水一样。
被关押的男子缓缓的抬起那张满是污渍尽显憔悴的脸,双眸死死的盯着出现在自己眼前身着教袍的几名至高教徒,愤怒的说道。
“你们这群卑贱的下等家伙,我一定会将你们杀光!”
站在最前方的洁白教袍下传出回答的声音出奇的平静,情绪并没有因为这带有威胁性质的言语而受到影响。
“卑贱吗?呵呵,我们都是卑贱的,就连你也不例外。可是我们的信仰拯救了我们,是伟大的至高之神给了我们奇迹,他的恩泽使我们重新拥有了存在的意义,而你们这些不相信至高之神的异端才是最可悲的存在。”
“异端?真是可笑,与我身体中流淌着的女神族高贵的血脉相比,你们才是异端!你们所信仰的至高之神不过是你们这群疯子编撰出来的产物罢了!”
“呵呵,你迟早会感受到至高之神降临下来的意志的,到那时候你自然就会相信。看起来,你的状态很好,这样一来我就放心了,你可是献给至高之神难得的祭品,这是你的荣幸。你的全部都将会受到至高意志的洗礼,你体内流淌着的那自认为高贵的血脉也只不过是将会献给至高之神的养料罢了。”
说罢,只见身着洁白教袍的男子对着他身后的几名身着灰色袍子的教徒小声的吩咐了几句,随后那几名教徒每个人的手中都拿出了一枚可以用来自动抽取血液的魔器管子,朝着被锁住的女神族男子走去。
随着冰冷的触感刺进女神族男子皮肤的一瞬间,那股液体流动的独有声音也一并在这间幽暗的房间中清晰的响了起来,原本空荡荡的魔器管子中随着孜孜不断的吸取,渐渐被淡金色的血液所充盈满。
女神族的男子朝着眼前的众人地吼道。
“我以女神族的名义起誓,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这群卑贱的家伙!”
随着满是淡金色血液的魔器管子从女神族男子的身上拔出,身穿灰色袍子的几名至高教徒手中持着各自的魔器管子,井然有序的依次回到了洁白长袍的身后。
“辛苦你了,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的。你很快就会被献祭给我们所信仰的最伟大的至高之神,在此之前,就让你那自认为高贵的血脉尽可能多的发挥一点属于它的价值吧,你这个可怜的家伙。”
身着洁白教袍的男子留下这番话后,便带着其余的至高教徒离开了这间房间,随着由斯瓦纳克原石所制成的厚重大门被重新的关起,房间中又变回了原本昏暗的环境。
女神族男子感受着自己体内日渐枯竭的血脉之力,嘴角浮现出一丝苦笑。
眼前的女神族男子正是玛尔斯,自从在雷之神殿中昏睡过去以后,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限制魔力的斯瓦纳克原石制作的锁链彻底的控制住了,并且沦为了狩猎者手中的货物,这是对他这名高贵的女神族莫大的羞辱。
虽然与之一同的还有那本奇怪的书以及跟在那位预言之子身边的女魅魔,可是以那两个家伙的能力想要一起摆脱斯瓦纳克材质对魔力的束缚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更何况自己的灵息之羽也消失不见了,仅存的最后一丝希望也随之破灭了。
原本玛尔斯心中想着能够被翠达斯大人解救,最次的情况也应该会落入到预言之子那伙人的手中,但最起码那伙人能够保证他的安全,毕竟他们一定会从自己的身上套取出一些有用的消息,虽然那场拍卖会中出现的确实是兰奥一伙人,熟料中途却发生了变故,这也使得玛尔斯趁乱逃离开了。
长期被斯瓦纳克锁链禁锢所导致的结果便是玛尔斯体内的魔力本源一时之间根本来不及恢复,所以逃出来的玛尔斯只好暂时先找到一处可以用来藏身的安全地方,等待体内的魔力本源恢复的差不多的时候,在从人类所在的普域离开。
可另玛尔斯没有想到的是好巧不巧,自己所藏身的位置刚好位于至高教会这群疯子的地界,被至高军骑士发现后的玛尔斯原本想着自己或许可以借助这个至高教会的势力重新返回到女神族之中,可怎知他眼中的这群卑贱的普域人类却将他作为了献给至高之神的祭品捉了回来,虽然发现了问题的玛尔斯进行了拼命的反抗,但那没有完全恢复的身子终归是不能与这群没有丝毫痛感并且不畏生死的如疯子一般的至高军骑士所相提并论的。
被带回来之后的玛尔斯每天都会被抽取数管血液,并且至高教会中的女性教徒们还会来这里与玛尔斯强行进行不可描述的行为,因为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至高之神意志的降临的准备,她们需要为至高之神生育出最合格的祭品,只有这样,才能够得到最至高之神最纯挚的赏赐,她们身上的罪孽才会被至高之神的意志彻底洗刷。
尽管玛尔斯内心深处多次想过用死亡来结束自己身上遭遇的屈辱,可是此时毫无手段的他只能任凭这屈辱就这样一直持续下去。
令玛尔斯感到奇怪的是隔壁的房间中一直都会传出极为痛苦使人感到撕心裂肺的嘶喊声,那是一名女子的声音,玛尔斯并不清楚这名女子到底经历了怎样的痛苦与折磨才会没日没夜,毫不停歇的发出那让他倍感不适的声音,玛尔斯也不想知道,因为他和隔壁的那名女子此时都一样,都是这群疯子手中的工具罢了。
玛尔斯只想尽可能的将自己体内参与不多的魔力本源拼尽全力的汇聚在一起,这样一来,在那天来临之时,他便能引爆自己体内的魔力本源,这是他身为女神族人的最后一丝尊严。
房门再一次被开启了,几名至高教会的女性教徒光着自己的身子,眼神空洞的宛如机械一般的轮番与玛尔斯完成着属于她们的圣神使命,隔壁的凄惨声音在她们看来是如此的美妙,那是感受痛苦的声音,那是传递着至高之神意志的声音,那是她们所尊敬的声音,正如此时她们自己也在做着令她们倍感骄傲与自豪的事情。
然而此时怪盗军团地宫正厅中也响起了一道尖锐的惊叹声,不过这声音的主人是男的。
“不是吧!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居然会有这种事情,那群疯子还真是什么都做的出来呢,可是关于那个苦痛侍女,我们到时候要怎么才能彻底的将她解救呢,难道要永远的结束她的生命?我有点下不去手,这还真不好办,我这回知道为什么那个紫色小胖子从我回来就一直闷闷不乐了。”
“注意你的言辞,自恋狂!是魔王大人!不是什么紫色的胖子!”
妮露纠正着达尼洛那张口就来的,一时间想到的称呼。
“哈哈,抱歉,抱歉,妮露小姐,在下会注意的。不过话说回来,妮露你不去陪陪我们那位心情有些低落的魔王大人吗,这可是难得的好机会哦。”
“可是魔王大人他...他说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的...”
菲勒整个书本打开,扣在餐桌上一边享受着那些在蒂娜吩咐下来给他捶背的小元素之灵们的服务,一边对着妮露说道。
“嘻嘻嘻,本大爷那个愚蠢的家臣还说不用你帮忙清理呢,最后不还是乖乖的束手就擒了嘛,嘻嘻嘻,所以,本大爷觉得你完全可以去。哦,不不不,那个浑身冒火的小家伙离我远一点,你可别把本大爷烧坏了。”
怪盗女王举起桌子上的银色茶杯小抿了一口,附和道。
“我看小妮子你还是去陪陪那个善良的小家伙吧,今天的训练也就到此结束了,至于如何与黑渊磨合的方法和一些需要注意的地方,一会回来享用过晚餐之后如果你还有兴趣和精力的话,我们大可以继续的,否则你还要留在这里听那个九流诗人的叨扰,这可不是一件值得让你留在这里而不去陪伴那个小家伙的事情,顺便提醒一下那个小家伙,不可以浪费了魔力果子。”
达尼洛耸了耸肩,随后微微举起自己的左手自然的说道。
“好吧,好吧,我完全同意女王大人刚刚的说法,不过需要纠正一下,我可是一流的。”
妮露对着怪盗女王轻声嗯了一下便去寻找兰奥了。
月亮虽然刚刚挂起来不久,可有一道席地而坐的身影却比今晚月亮的到来要早的多。
兰奥之前因为魔力果子而肿胀的身躯,此时在月光下看起来明显的变的精壮了不少,看来已经成功的消化了一部分了,可兰奥自己却没有心情去留意到身体以及体内的魔力本源在自己的训练下发生的改变。
那面从猪猪木屋阁楼的地下金库中带回来的旗子静静的躺在兰奥的手中,上面的羽翼图案在月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兰奥小心翼翼的抚摸着旗面,抬起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仿佛从中能够看到自己已经逝去的双亲此刻正在在对自己微笑。
一小团突然间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彩色元素之灵将兰奥的思绪带了出来,回过头看向自己身后传来的那轻盈的脚步声的主人。
“妮露,你怎么来了?”
“妮露...有些担心,所以...”
“坐下吧,你看,今天晚上的月亮好美,好久都没有这样安安静静的看过月亮了,以前和奶奶一起生活在小木屋那里的时候,我每天晚上都会和那群羊一起在草地上看月亮,看星星,也不知道它们现在怎么样了。”
“呵呵,我记得,您走的时候,它们还咬了您一口呢。”
“是啊,哈哈。那群家伙估计是舍不得我吧,妮露你有什么愿望吗?”
妮露羞红的脸趁着还没被身旁的兰奥发现,便埋在了自己双手抱着的双腿的膝盖之间,弱弱的回应道。
“愿望...妮露,妮露想和魔王大人一直在一起,不是,妮露,想和大家一直生活在一起。魔王大人,您呢,您的愿望是什么呢?”
兰奥看了看那面旗子,右手和那团元素之灵互动着,回答道。
“我的愿望,我想解放整个九域,不会再有奴隶,也不会再有自命不凡,觉得天生就高人一等的阶层,也不会再有将生灵随意当作货物拍卖的事情,更不会有那种扭曲的信仰,我想让九域之上的任何生灵都能够毫无芥蒂的生活在一起,这就是我的愿望。当然我们大家会永远在一起的妮露,一定会的!”
妮露只见说完话的兰奥突然起身,不禁抬起头看向兰奥问道。
“魔王大人,您是要回去了吗?”
“嗯!为了能够完成我的愿望,我准备回去再吃一些魔力果子!要快一点提升自己的能力才行啊!”
兰奥下意识的向下方的妮露看了去,坐在地面上紧抱着自己双腿的妮露,胸前那被并在一起的双腿挤压出来的绚丽景象在这月色的渲染之下映入进了兰奥的眼中。
滴答,滴答。
“魔王大人,您怎么又留鼻血了?”
“啊,哈哈哈,今晚这月亮有点热啊,哈哈哈。”
“魔王大人,您别跑了呀,让妮露先帮您清理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