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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院学舍。

越来越多的弟子来到院落中,注视着那一道道划过夜幕的湛蓝雷劫,心中充满了强烈的渴望,甚至是艳羡。

“又有师兄将要突破神藏境了,好厉害啊,不知道这次会是谁?”

“一定是韩师兄,他天赋异禀,修为一路高歌猛进,最有机会突破。”

“那可未必就是亲传弟子,几月前常通师兄厚积薄发,一举踏入神藏境。

早已打破了天赋之论,或许是一位内院老弟子也说不定。”

“内院中诸位师兄里面,仅论资历的话,恐怕只有霍刚师兄,能跟常执事相当,难道是他突破了神藏境?”

“都别瞎猜了,好多的老生都赶过去观看了,这种特殊情况长老们想必也不会责怪,怎么过去一观便知,是谁在突破。”

“能见证一场神藏境突破,就算被责罚也值了,必须去看看”

哗哗...

外门弟子纷纷跃上院墙屋顶,朝着内院方向疾驰而去。

“居然能遇到神藏境突破,这种机会难得,必须得去观看。”

苏云心潮涌动,混在老生的人流中,来到了一处距离内院较近的建筑物顶端,注视向雷劫砸落的区域,旋即心中升起一阵狐疑。

“是四哥别院,他明明只有跃龙境后期修为啊,难道是霍老大。”

想到这里,苏云心中欣喜,继续纵身穿梭在屋檐间,来到一处距离黄璧的别院较近,视野清晰的屋顶上。

其他有利地势,已经其他外门弟子挤满,大都抱着能多观看一分钟,是一分钟的侥幸心态。

要是执法队见到这一幕,肯定是不允许的,正常情况下会被重罚,像这种众犯的情况,也要被喝散,集体赶回去。

然而执法队现在何处呢,这么大的雷劫动静,他们早该入场维持秩序,现在却迟迟见不到人影。

一些弟子开始挪动视线寻找,终于是在其他别院内,寻找到执法队的身影。

只见那些被执法队包围的别院里,无不是触目惊心的血液,一具具失去生机的身体被白布覆盖,白布上沾满鲜红。

这一幕,令得众多外门弟子,内心升起了强烈的恐惧感。

他们想到一种可能,今晚血魔又在制造杀戮!

“一共有九栋别院的弟子遇难,今年冒出来到血魔,居然肆无忌惮到如此地步。”

“斯斯...不是说墨子轩是血魔嘛,怎么还有血魔在逞凶?”

“现在看来,应该是今年有两名弟子,堕入了魔道,私自修习血魔功。”

“好恐怖,整间别院都是血液和肉块,完全就像是凶兽进食的场景一样。”

...

苏云挤出人群,顺着众人视线见到一具具残缺的尸骸,以及重伤的卫征等人,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

同时间,内心不可避免的,涌起了强烈的自责情绪。

一切原本都能避免掉!

只要那晚,他检举揭穿了韩尚育,又怎么会出现眼前的伤亡。

悔恨、自责、刺痛...一道道重愈千钧的情绪,犹如雷霆般,轰落在他的精神世界,压迫得他喘不过气起来。

在苏云的胸膛中,一腔悲愤的怒火直蹿至天灵盖,耳朵陷入无休止的翁鸣,双眼因充血而变得模糊,甚至连身体都在剧烈摇晃,险些栽倒落下屋檐。

苏云双手掌攥得生疼,压抑着胸腔内的怒火:“韩尚育,你这畜牲...”

...

砰!

雷劫中央,在霍刚丹田的位置,犹如黑寂的宇宙大爆炸般,闪耀起一阵令人目眩的白光。

瞬间,一阵阵水波波动般的劲风,向四周震荡而出。

呼呼...

一栋栋院落屋宇上,弟子们被劲风冲撞得,身体七扭八歪起来,然后跟下饺子一样,纷纷掉落下屋顶,摔在地面上。

这些家伙要么皮糙肉厚,非常扛摔,要么身手敏捷,一顿身法骚操作,化解掉了脸部朝地,来烙大饼的尴尬...

“神藏空间,霍师兄成功开启了神藏空间,他成功晋升神藏境了。”

“居然真的成了,咱们长生教又多了一名神藏境的高手。”

“你们可还记得,霍刚师兄、常通师兄可都是咱们寒门子弟的代表,他们的连续突破,或许表着咱们寒门子弟是出头有望的。”

“是啊,那些家境优渥的世家弟子,常常唱衰咱们寒门子弟。

说我们,没资源、没天赋、没经济,属于三无弟子。

现在两位师兄的接连突破,无疑是最有力的回击,看谁还能因此还指摘我们。”

外门弟子们,响起了激动兴奋的喝彩声、哨声、欢呼声...

他们因为霍刚师兄的突破,而感到振奋,就像是被拨开了头顶的阴云,得已重见青天白日,希望的曙光在他们心中升起。

另一边,那道扁平环形白光闪掠过后,霍刚体内的血气能量飞速压缩,化作一阵馥郁清香的真气能量,蔓延至四肢百骸。

在突破神藏境的瞬间,霍刚的肉身被自身压缩成的真气,覆盖滋养,所带的伤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

半晌后,雷劫消散,夜幕重归寂静。

霍刚重新睁开眼睛,感知到体内开辟出来的神藏空间,以及那股真气能量,充满欣喜道:“我突破神藏境了!”

笑着笑着,他的眼睛一阵模糊,划出了两行激动的眼泪。

十五载苦修,他终于挣脱诘难,得已晋升至二品神藏境。

欣喜过后,霍刚来到五名长老面前,屈膝抱拳行礼道:“弟子霍刚,见过五位长老。”

拄杖老妪点头,道:“霍刚,你已晋升神藏境,往后不必弟子自称。

我灵药堂人手紧缺,还差一名执事席位,要不然...”

枯瘦老者抢声道:“四长老,我藏经阁的人手可同样紧缺。

现在全靠着两名执事倒班支撑,典籍维护,借阅登记都需要人数。

霍刚理当来藏经阁任职。”

二长老捻须,大急道:“大长老、四长老,眼前血魔闹得凶狠。

要论人手紧缺,谁比执法堂更捉襟见肘,我们的任务量大着呢。

霍刚,执法堂现有却一名统领之职空缺,你可愿意。”

...

掌事殿、知行院两位长老纷纷出声,想要邀请霍刚加入。

见状,霍刚满是欣喜,随后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卫征等人,道:

“各位长老,眼下我的朋友尚未脱离危机,霍刚的脑袋里一团乱麻。

能不能等他们脱离了危险,再让弟子作出选择。”

掌事殿五长老、袁奋,身为长生教的代掌教,拥有一锤定音的话语权。

他出声道:“如此也好,历来弟子晋升,都需要慎重抉择。

往后调换起,反倒是麻烦。”

“各位长老,吴刚有要是禀报。”院门外,一道洪亮嗓音响起。

吴刚神情凝重,大步流星走了进来,拜见五位长老。

见到吴刚的神情,代掌教、袁奋皱眉道:“何事?”

“回禀五长老,血魔横行,已造成了内院九名弟子身亡。”

吴刚上前一步,将遇难的九名弟子信息,递到了袁奋手中。

哗!

别院里寂静无声,落针可闻,四名长老都是呆怔在原地。

袁奋捏着手里的名单,更是面色涨红,怒道:“二长老,这到底怎么回事,你们执法堂不是上报说,血魔已经被擒拿归案了嘛?

排位战在即,出现这种血腥屠戮,让那些前来观礼的南荒修士,如何看待我长生教?”

二长老额间冒冷汗,这份伤亡名单让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五长老,墨子轩确实进行了血玉蛊虫检测,确认修炼有血魔功无疑。

只是这另外一名血魔,他...”

瞧着二长老话里的意思似乎已经有线索,袁奋眼睛一瞪,出声道:“既然执法堂已经有了怀疑对象,为何不尽快对其进行血玉蛊虫测试?”

“这弟子他...”

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二长老实在难以张开口。

或许他心里还存有怀疑。

真的是韩尚育嘛?

毕竟韩尚育这些年的名声和口碑,都完美得无可挑剔。

见到师尊迟疑,吴刚抱拳,出声道:“回禀五长老,执法堂怀疑,您的亲传弟子、韩尚育,修炼了血魔功。”

瞬间别院里再次静了下来,袁奋瞪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韩尚育,是他遇见弟子里面,天赋最佳者,往后想要再遇到这种良才美玉。

估计非常难。

老实说,他一直都是按照下任掌教接班人的标准,在培育韩尚育。

而且韩尚育这些年来的表现,也从来没有让自己失望过。

无论是修炼天赋,还是德行品性,都做的无可挑剔。

吴刚突然提出韩尚育修炼血魔功,他脑袋里炸开的,只有‘不可能’三字。

换作内院任何一名弟子,他都能保持理智,心存怀疑。

唯独韩尚育...

他坚信,绝无可能。

袁奋反应过来后,喝道:“胡闹,尚育素来温恭谦和。

怎么可能做出这种糊涂事情?”

“是啊,怎么会是韩尚育,会不会执法堂搞错了?”

“这孩子的表现一直可圈可点,大家有目共睹,他怎么可能修炼血魔功?”

其余长老交头接耳,言谈中对于韩尚育的赞誉颇高。

一直沉默不语的大长老,出声道:“吴统领,你们执法堂指控韩尚育修炼血魔功,可有凭证?”

吴刚顶住压力,道:“昨夜,韩尚育意欲制造杀戮,被人阻拦,胸口处负伤。

只要验明伤情,便知道真假。”

“不须验伤,本座就能担保,尚育不会修炼血魔。”

袁奋怒拂衣袖,又凝声道:“吴统领,尚育每日都在我的眼皮子底下,他是否修炼血魔功,本座且能不知,此事休要再提。”

吴刚额头冷汗直冒,二长老的担忧果然没错,一旦涉及自己的宝贝亲传弟子,这位代掌教大人的智商就开始直线下降。

“既然吴统领心存怀疑,弟子愿意接受伤情检查。”

韩尚育玉面如冠,一身白衣锦袍不染尘埃,竟然主动现身。

见状,五长老袁奋愈发坚定韩尚育是被冤枉的,要是心里真有鬼的话,他肯定不敢主动要求检查伤情。

“既然尚育都这么说,吴刚,你好好睁大自己的眼睛,上去检查。

也好证明,我袁奋教出来的徒弟,到底是不是那种心思歹毒之辈?”

闻言,二长老感觉自己被冒犯了,脸色有些阴沉,在心里把墨子轩骂了个狗血淋头。

要是没教过徒弟的话,终究难以法理解,这种师徒间一荣俱荣的微妙关联。

吴刚泼了脏水韩尚育的脏水,就等于是在扫袁奋的脸面。

难怪他如此愤怒。

见此情景,吴刚的心狠狠一沉,以他执法多年的经验来看,他韩尚育敢主动现身,多半有所持,估计会什么也查不出到。

果然他掀开韩尚育的衣领,发现内部血肉完好,皮肤白皙无痕。

看不到任何的伤情。

远处,苏云的视线凝滞起来,他的视角正好能越过吴刚,看到韩尚育的胸口没有伤口:“怎么会这样,居然没有伤痕。

不对啊,那只血魔确实拥有三十二道窍门,内院除了韩尚育,再无他人掌握这么窍门。

难道血魔精通跟自己类似的移形易貌秘术,混迹在外门弟子当中。

可是根据系统介绍,移形易貌这类秘术,就算在整个修真界,都极其罕见。

以南荒的修真资源环境,根本不可能存在这种能遮蔽天机的高级秘术。

如果排除秘术改变容貌的因素,单论窍门数量,韩尚育必是那只血魔。

只是对方不知道通过什么特殊的手段,治愈了自己的伤口。”

吴刚跟苏云产生相同的念头,沉声道:“各位长老,负伤也可治愈,未必能证明什么。

血玉蛊虫饮血试毒,最是做不得假。

韩尚育到底有没有练血魔功,用血玉蛊虫一试便知。”

“吴刚!”

袁奋怒目圆睁,倍感颜面无光:“犯浑总要有个上限,尚育当年拜入亲传弟子时,就已经做过血玉蛊虫试毒,何须再试。”

吴刚据理力争:“墨子轩当年同样试过毒,在昨晚不照样显出了原形。”

韩尚育神情变冷,出声道:“吴统领,你刚才说我是血魔,负伤在身。

我便给你验了伤。

见到伤情无恙,统领又推说要进行,血玉蛊虫测试。

是不是等到血玉蛊虫测试完毕,统领还想表达血玉蛊虫也做不得数。

韩某实在不知何处得罪了统领,今日要给我扣上这么大一顶帽子。”

老妪出面道:“容老身说句公道话,要是尚育小娃娃昨晚当真负伤的话。

在南荒地界内,可没有那种灵丹妙药,能让人在两日内治愈伤口。

而且不留半点痕迹。”

先有宝贝徒弟买委屈,又四长老仗义执言,袁奋怒意萦胸:“吴刚,竖起你的耳朵好好听,四长老的话还不能打消你的疑虑?”

见徒弟被围攻,二长老闲不住了,沉声道:“四长老医理精熟,所说自然不容置疑。

可是灵丹妙药无法做到,但是不代表某些邪魔歪道的妖术做不到,我记得某些妖术断臂都能重生,抚平伤口又有何难。

而且给韩尚育作血玉蛊虫测试,又不需要花费多少时间。

难道作为袁代掌教的亲传弟子,就当真半点也受不得怀疑嘛?”

四周外门弟子,噤若寒蝉,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长老间起争执,还是很罕见得,关键平日就不怎么见到人。

“二长老非要如此针锋相对,我袁某也把话放在这里,想要给尚育作血玉蛊虫测试。

就请你们执法堂拿出,能证明他修炼血魔功的证据来。

而不是在这里空口白齿的污蔑。

要不然,我们掌事殿的脸面,没那么好扫,尚育我们走。”

袁奋神情冰冷无比,转身带着韩尚育,径直离开别院

看到这一幕,苏云暗自心惊,想到这五长老居然如此霸道专横,居然直接拒绝了来自执法堂二长老的请求。

可以想象,此刻二长老脸色得有多难堪,内心又有多复杂。

“师尊,是吴刚鲁莽了。”吴刚意识到自己闯了祸。

“这事不怪你,袁奋这小子...自幼顺风顺水,还没栽过跟头,难免会滋生出骄傲自大的情绪。”二长老脸面涨红,无奈叹息道。

“师尊准备让五长老在排位战上栽跟头?”吴刚心直口快。

二长老被吴刚气得翘胡子:“你这小混蛋,师尊有你想得那么不堪嘛。

这件事并不是老夫准备让他栽跟头,实在是他的性格,完全听不进去好赖话。

原本私下里就能把韩尚育这逆徒绳之以法,现在也只能在排位战上,试出韩尚育的道行来。”

...........

内院,霍刚巩固修为完毕,气息内敛,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沉默不语的苏云,他起身道:“小云,明日老生的排位战上,迎战韩尚育。

先回去休息吧。

卫征他们由我来照顾就好。”

老实说,他看完代表执法堂的二长老,与代表掌事殿的五长老争执全过程,始终没有对韩尚育产生过多的怀疑。

只是简单以为,执法堂的调查思路出了问题,方才导致争端。

直到苏云告知真相,霍刚终于看穿了在韩尚育的层层伪装下。

到底是怎样一副冷酷无情、嗜血残暴的禽兽模样。

苏云攥住卫征的手掌,按在自己的额头上似乎是在祈求对方的原谅,他满是自责道:“霍老大,我哪也不去,要不是因为我的错误决策,二哥他们不至于险些丧命。

霍刚担忧道:“小云,刚才掌事殿五长老的固执程度,大家都有目共睹。

就算你及时揭发了韩尚育,同样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甚至还要因为私闯教派,而被遭受重罚,你做的没错。”

苏云摆首道:“不,还能做的更好,我还能做的更好...”

踏踏...

半个时辰后,院中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二长老、吴刚处理完凶案现场,赶了过来。

在他们的背后,跟着一位有些面生的外门弟子。

二长老解释道:“苏云,他名尚军,五年老生,现挂职执法堂。

明日排位战上,你就用他的身份,来挑战韩尚育。”

闻言,苏云从自责的情绪泥沼里挣脱出来,转身打量向尚军。

这人的年龄在二十六七左右,身材高莊,眼睛炯炯有神,有着一张鹅蛋脸,面色古板严肃,是一个不苟言笑的家伙。

苏云自信凝实观察,注意到全部细节后,开始施展移容易貌的手段,在雄浑盛大的血气球体内部,他的血肉骨架蠕动撑高。

转眼间,他的身体就达到了尚军那般的高度,容貌变得完全相同,就不苟言笑的气质,也没有半点的偏差。

看着换上相同尺寸弟子衣袍的苏云,尚军差点惊掉了下,他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赞叹道:“好厉害的变化之术!”

苏云也跟着摸了摸鼻子,出声道:“好厉害的变化之术!”

这一瞬间,无论容貌气质,还是声线粗细,两人都完全相同。

就连尚军本尊都啧啧称奇,无法找出任何的破绽来。

蹙眉间,似乎还有些怀疑人生。

苏云不再逗尚军,转向穿暗红长老袍老者,询问道:“二长老,需要我怎么做?”

二长老道:“排位战上,你只需击伤韩尚育,让其流出血液来。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执法堂。”

苏云道:“你们想对他做血玉蛊虫测试。”

二长老点了点头,这看似简单明了的计策,实在没那摩容易实施,单是想要找出跃龙境内匹敌韩尚育的修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眼前恐怕也只有苏云能做到。

吴刚附和道:“苏云,你尽管放心,明日尚武馆全面戒严,一旦韩尚育被证实为血魔,就算他飞天遁地,也休想跑掉。”

苏云沉思片刻,问出了最后的忧虑:“掌事殿五长老那边能同意这场比斗嘛?”

二长老道:“你挑战亲传弟子韩尚育,完全合乎,弟子间相互切磋比试的排位战宗旨,掌事殿无话可说。

而且袁奋对自己的宝贝徒弟,极度的自信,面对来自排名前五十的外门弟子,发起的挑战,他还是敢迎接。”

闻言,苏云终于是放下心来,看着重伤昏迷的卫征等人。

他神情冷冽道:“韩尚育,明日的排位战,新仇旧怨,咱们一起算。”

原本寺庙怨灵、祝雪的事情,苏云尊崇了祝雪最后的遗志,没有旧事重提的打算。

正如祝雪最后所言,再给韩尚育一个重新作人的机会。

现在看来,对方非但没有珍惜这次机会,而且还在继续弑杀无辜者。

仅是自己进入长生教的这两个月,韩尚育先后祸害了十多条人命。

对于这种丧失人性禽兽,还有五长老、袁奋,那样专横霸道的师尊护着,放任其不管,势必暗自施行更多残暴杀戮。

这种事情,他绝不容许再发生,必须阻止韩尚育继续作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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