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可以一剑挡开,但这回低估了她。原来蕊珠为了对付他,苦心研究了《墨家藏剑经》,加上她本来就对此认识深刻,从弹弓术上找到一些剑术的弱点。
如果玄野认真对敌其实也不是防范不了,但他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学有所成,一时大意,当电丸劲力与大剑一触,居然力量斜向带了出去,非但没能磕飞电丸,反而带得他身体一偏。
“不好!”他飞快调整身形,但来不及了,蕊珠又一弹发来,电丸自动回归同时从后面夹击。
砰!电丸挟雷电之威正中他胸前,玄野哎呀一声跌进山谷。
蕊珠一招得手,但却心中一紧,“我没打死他吧?”急忙追上查看。
这一下打得玄野不轻,好在他身体高防高抗,没受大伤,但胸口生疼,“这臭丫头,真想要我的命吗?”
他见蕊珠飞来,远远看到她面有忧色,忽然灵机一动,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同时闭住气息将阴气丸纳入口中。
蕊珠看到他急忙落下,手执弹弓远远叫道:“林玄野!林玄野!”
她不可谓不小心,又是一弹射出试探他虚实,在他身边炸裂,玄野兵行险着,一动不动。
“不会……真的……”她面色一变,慢慢走近,推推他身体,再一探他鼻息。
如果光是屏住气息是瞒不过蕊珠的,但阴气丸连地府鬼卒都可以骗过,在阳间更是如真死人一般。不但气息全无,而且肝色发白,甚至时间一长还有尸斑出现。
“林玄野……你……你死了吗?不会吧?喂!喂!”她使劲推推他,他只是不动。
她顿时一屁股坐在地上,惊得无以复加,“我……我杀了他吗?不可能!他力量那么强!不可能的!”
她反复试探,但玄野身上只有死气。
“难道我无意中打中他的要害,把他杀了?”她一百个不愿意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她一下子完全忘记了自己的使命,使劲按着他胸口,渡入真气,“你不要死啊,我只想活捉你,我不想杀你的,不要死!千万不要死!不要啊……”
她强灌半天真气他还是一动不动,终于她停了下来,眼泪扑扑流下,“我不小心的,我不想的。你怎么就这样死了啊?我该怎么办?我……我……呜呜呜……”
她悲中从来,猛地放声大哭。她明明出发前想的还是一定要抓住林玄野,虽然知道落在灌江口玄野未必能逃一死,但当时她没想太多。
如今看他死在面前,她才发现不知不觉间自己已对他情苗深种,虽然他们相处只有短短的几次,但一幕一幕从眼前滑过,重演如昨。
“不要死啊!”她喃呢着,泪如雨下,“你这混蛋,你为什么要出现?本来我在仙子手下好好的,为什么你要出现?五百年了,为什么我一直总记着你?我只想抓你回去,重返师门,你为什么突然就这么死了?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玄野的“尸体”,她这一段来的悲、愁、苦、恨一下子全发泄出来,嚎啕大哭。她自己都没想到,她会这么难过,这么伤心。
玄野一开始想笑,但听到她哭声悲切,渐渐心中不忍,感受到她泪水滴在自己胸襟上,他明白她做这一切是在多大的矛盾中挣扎。
她这一哭足足哭了半个时辰,直到筋疲力尽,玄野终于忍不住了,他不想看到她这么伤心,打算起来。
突然远处地面红光一闪,蕊珠还没反应过来。“砰”的一声,蕊珠大叫一声倒地。
“这声音……”他虽仍没睁眼,但清清楚楚地听出,这声音根本不该属于这世界。
“枪声!”
蕊珠倒地后肩头立即鲜血直冒,看到一颗弹丸把自己穿透,居然无视她的法力防御,她一只手已经抬不起来。这得亏她是仙女,如果是肉体凡胎,这一枪要炸断她一只手。
“哈哈!又有人肉吃了!”
只听一声狂笑,一个满身兽皮的彪形大汉出现,他头上长着两只牛角,居然是个修成人形的野牛精,他的手中,握着一把金黄色的左轮手枪。
蕊珠抬起左手想以短剑攻击,但牛头怪马上又开一枪打中她腹部,蕊珠一下疼晕过去。
就在牛头怪要开第三枪时,玄野暴起一剑将牛头怪整只手砍下来。
牛头怪大叫一声,被玄野一脚踢飞栽进乱石中晕过去。
玄野飞快跑到蕊珠身边,“天哪,我大意了。”他看到两颗子弹都穿体而过,尤其是腹部更是伤得严重。
玄野马上掏出无限百花露,飞快灌进她嘴里,再渡过去真气,盏茶功夫后,他看到她的伤势慢慢恢复,呼吸也变得匀均,虽仍在昏迷中,但面色开始有了红润,知道她救回来了。
“得亏这玩意。”他看看空了的百花露瓶子,塞回怀中,小心把她放好,再脱下风衣盖在她身上。
那牛头怪醒来了,起来看见自己喷血的断臂,立马惨叫起来。
玄野一脚踩在他身上,问:“你也是穿越者?”
“什么?穿越?”
见牛头怪一脸痛苦和茫然,玄野觉得他不似作伪。又问:“这玩意哪来的?”他举起刚捡的黄金枪?
牛头怪大叫:“我在山谷里捡的。”
“什么时候?”
“两天前。”
“王八蛋系统!”玄野听到这个时间终于想起来,那会正是唐僧被观音复活的时候。
就是说那时他已完成了任务,可系统一直等到唐僧收孙悟空为徒后才通知他领取奖励,和前几次的奖励给予方式都不同。
所以反西游系统的规则并不是硬性规定,怎么做完全看系统操作者的心情。
不过这也让他想到,也许发生的一切并不完全是系统的安排,如果他们能做到这一点,应该就不需要自己了。
“他们只能判断短时间的事情发展。也许蕊珠的到来并不是为了让我领取奖励,而是因为蕊珠来了,他们便安排奖励出现,让事情看起来像早就安排好的样子。以此来迷惑我。”
想到这他心中冷笑:“系统,原来你也不是无所不能嘛。”
确定这一点让他非常高兴,自己虽然是系统的一颗棋子,但还是有一定的自由度。只要有自由就有反抗的可能。
牛头怪见他思索,忙道:“别杀我,我只是个小妖怪,您喜欢这宝贝我送给您好了……”
“砰!”玄野一枪命中他额头,牛头怪爆头而亡。
“它本来就是我的。”玄野把枪在手中挽个花式,“何况你还伤了我在乎的女人。”
他细细打量手上的枪,发现这枪有两根枪管,当他握住枪柄时,可以将自己内息注入,再打开枪膛发现变成了气形子弹,然后自动上膛到第一根枪管。
“难怪叫无限黄金枪。原来不需要上子弹的。”
他仔细研究了一阵,发现这枪的好处还不止如此,这枪身还有自我修复功能,开一枪后马上枪管的磨痕就消失了,意味着永不磨损。
而且他远程开一枪后到目标位置一看,发现极远的距离子弹也保持着直线。意味着锁定目标后不需要考虑提前量,弹道弯曲这些问题。
“这枪我喜欢。”
本来他还觉得为什么系统要给他一件与这世界格格不入的武器,现在明白了,这是为他量身打造的武器。因为玄野真气很强但攻击性法术不强,以武入道的修行者一般都受这个限制,但这把枪可以弥补这个短板。
有了它不再需要考虑法术强度的问题,他本身有多强的气息打出去的气形弹就有多强。
好比他和尚轩比拼,明明内气强过尚轩,但因为有法无术,敌不过尚轩的五雷光。
可有了无限黄金枪便可以直接将内气化为武器,不用担心法术威力不够。
他估计这枪还有些别的功能,一时半会还不明了,不过他相信假以时日,会慢慢搞清楚的。
“再也不用怕那牛鼻子的五雷光了。”他爱不释手地玩耍了一会,小心插回腰间。
领了奖励,他听到嘤咛一声,却是蕊珠醒来了。
蕊珠一睁眼看到他站在面前,惊道:“我……我也死了吗?”
玄野哑然失笑,“我们都没死。”
她这才看到牛头怪的尸体,她冰慧聪明,一下子明白过来,“你……你装死的?”
玄野半蹲下来,“我没想到我死了你会那么伤心。”
“你……”她一怒向他打来,但马上被他扣住手腕,“你别怪我,我不想和你打,只好装死了。”
蕊珠还要打,他一用力把她按倒在地,“喂!别没良心,我刚刚从那妖怪手中救下你。”
蕊珠这才闻到自己身上的药香,再一看身上不由尖叫一声,刚才玄野为察看她的伤势撕开了她的衣服,从胸部以下她衣不敝体,急忙缩成一团。
“我只是看看你的伤。”玄野松开她,“先前的话我都听到了,你现在还想杀我吗?”
她一下变得沮丧,捂面哭道:“你……你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