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玄野大吼一声:“玄风!上!”
在剑尖偏移的一瞬,错过他的防力,黎山老母以为一举成功,不想玄野突然出剑,砰的一声,居然剑尖与剑尖相抵,再次挡住剑尖。
“万象回春!”玄野一剑得手,立时反守为攻,沙的一声,以清风小法避过剑锋,同时一剑向黎山老母刺来。
她大吃一惊,不待反应,剑尖已到面门,猛地顿在离她眉心一寸之处。
时间像凝固了一般,两人都是一动不动,好一会,玄野垂下剑身,拱手道:“多谢指教。”
这一下绝地反击,将玄野的艺高人胆大可谓发挥到极致,也使尽了他所有的战术,全都融于这一次反击之中。
他当然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与飞剑长期相抗,之所以这么做,便是消耗对方的耐心,赌对方耐心不足时会另施招术,其实早已蓄招待发。
在剑尖偏移的一瞬,立马将防御转为反击,以攻为守挡住剑尖,再以清风小法偏离身形躲过飞剑,再将“万象回春”融入剑招直刺对方。
说时迟,这一切仅发生在电光火石的一瞬。
黎山老母慢慢抬头摸下额头,她眉心已被剑风伤到,出现一滴血珠,如同一颗鲜红的珠砂痣。她刚才完全没想到他这种情况下还敢反击,更没想到他走一步看三步,已经想好了反击路数,如果这一招用实了,她会被一剑贯穿脑袋。
“好个林玄野!”她点头深赞:“有本事,有谋略,有远见,更难得心怀仁念,明明可以一举擒杀对方却剑下留情。”
她长叹一声,“我输了。你走吧。”
“哪里,若不是老母手下留情,晚生断不能侥幸逃生。何况晚辈的战术也是您逼出来的,可谓教益无穷,晚生心服口服。”
见他行礼,她微微一笑,“你也不必给我戴高帽子,我的确有轻敌之嫌,但你战术运用成功却是不争的事实。战场比试,输就是输,赢就是赢,无须多言。”
玄野道:“晚生绝无向老母为敌之意,只是拙荆被擒,不得已出手,望海涵。”
“你放心,本尊说话算话,已败于你手,本尊自会向玉帝复命,不再插手此事,也从此不再与你为敌。你去吧。”
玄野深施一礼,驾云离去。
黎山老母望着他消失于天际,赞叹:“果然是后生可畏啊。”
玄野侥幸胜了黎山老母,回到洞府与蕊珠和宁婴团聚,自然是欢喜不尽。
天庭这边,得知黎山老母落败,俱是惊讶,玉帝自然不会追究上古大神的战败之责,何况派她出战本就是给地府一个交代。如今地府听说黎山老母都险些丧命,哪敢再提捉拿林玄野,不怕他又打进来捣垮鬼城吗?
而阻止阎王继续要求天庭出兵的,自然是秦广王了,他是怕极了林玄野,众鬼王议事一再强调连黎山老母拿他不住,要是惹恼了他,倒霉的只是地府,还不如吃个哑巴亏算了,反正只要不惹他,自然地府就平安无事。
十殿阎罗都觉有理,连云翼听说了都只能服气,追捕玄野一事,就此不了了之。
消息也传到了灵山,从佛祖罗汉听说黎山老母败了也是吃惊,一时间议论纷纷,唯有已成佛的观音默然不语。
最后还是地藏王出来说话,声称林玄野绝非要与灵山为敌,他冒死闯进地府救出沙僧,让取经队伍终于齐整。也许他只是另有使命。不如静观其变。天庭若不招惹他,咱们也不招惹,省得取经大业节外生枝。
如来允可,在关林玄野一事就此作罢。
待众罗汉退散,如来问观音:“大士,你怎么看?”
观音自成佛后久未言语,第一次开口:“弟子思索良久,那林玄野所作所为已有端倪。”
“有何见解。”
“地藏王菩萨所言极是,林玄野另有使命,他既不是对抗天庭,也非对抗灵山,甚至可能不是为了孙悟空,而是受人所迫,必须做出一番举动。”
“受人所迫?”
“正是。世尊请看,从他投靠花果山,起兵对抗天庭,再刺杀唐僧,又救出唐僧魂魄。再到捅下篓子再行修修补补,而且这些事大多与孙悟空并无关系。以此人的智慧,难道不知自己所作所为的后果吗?为何要自寻烦恼?”
如来深以为然地点点头,“看来这三界之内,还有一股连本尊和玉帝都不知晓的势力在暗中运作,而且居然不留痕迹,可见神通广大只怕还在天庭与灵山之上。”
观音道:“弟子猜想,玉帝怕是早就想到此层,所以对林玄野处处留手,希望收买人心,再查明真相,直到如今也没放弃拉拢林玄野的意图,所惧者绝非林玄野,而是他背后的人。”
如来道:“不错。而且如果这背后之人也是林玄野的敌人,他的确就有与其他人联手的需求。”
“故弟子以为,便依地藏王所言——静观其变。总有一天,真相必水落石出。”
“大士所言极是。”
就此,天庭与灵山在黎山老平与玄野一战后,就此止息干戈,仿佛天下间没存在过林玄野这个人一般。但林玄野的名声在三界之内已经传开,无论神仙妖怪,都在暗中议论。
玄野侥幸从黎山老母赢得一招,但也惊心动魄,确实不敢再闯祸了,与蕊珠和宁婴寻了一安全所在,过起了宁静而香艳的小日子,要么便是潜心练功,要么便是再回忆《西游记》中关于人参果的情节,确保无一点情节遗漏。
如此一晃三年过去,玄野终于遇到烦恼,三年下来,他之前的功法都已到了天花板,再怎么练也没有进境,在战术上查漏补缺,也是练得炉火纯青。
就像一个游戏人物满级了一样,如果没有新的更强的功法,已经没有增长空间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和蕊珠与宁婴双修,助她二人成长,但到第三年,在他全力相助下,蕊珠和宁婴也突破地仙第四层。
然而蕊珠一不小心说漏了嘴,这日与宁婴共破第四层后,她一开心对玄野道:“夫君,宁婴姐姐说我们可以和你一起修阴阳冰火符了。”
玄野一听立马心中疑窦丛生,但他并没宣之于口,只是笑笑,“好啊。”
宁婴不知道单纯的蕊珠已经露了马脚,晚间也对玄野道:“夫君,我们再修一次阴阳冰火符吧?”
玄野道:“好极,上次没能让你们受益,这次应该可以了。”
到了晚上,三人同床修炼,如今玄野的阴阳冰火符已经大成,只是助她二人修而已,所以意识清醒。
而到了阴阳交汇的过程他终于发现一个大破绽,虽然他当时意识模糊,但毕竟在运功,体内气息感知是清楚的。
蕊珠与宁婴的气息一寒一火,气息交汇时感知明显。可他细细回忆,当时的气息却是中正平和,与她二人截然不同。再加上点点滴滴的疑点,他终于明白了几分。
但他依旧默不作声,直到几天后,有次和宁婴单独在一块时,他问道:“宁婴,你到几层了?”
“地仙四层。你不是知道吗?”
“我们练过阴阳冰火符了,为何不是和我平级?”
“因为我和蕊珠妹妹分摊了呀。”宁婴笑着戳戳他的额头,“还不是你太厉害,害我们两姐妹只能一起上。”
“可你们联手,我就不是对手了。”
“那得分什么事。如果是打架,也许能和夫君勉强打个平手。”她又腻在他耳边道:“如果在床上,那还是夫君厉害。”
玄野把她抱上膝头,“你这小妖精,又说话撩我,昨晚没吃饱吗?”
“饱了饱了。夫君饶命,要不你去吃蕊珠吧。她没吃饱。”
“你就只会欺负她。做正妻的,岂能一有事就推给妹妹?”
宁婴嘟起嘴,“谁叫你只心疼她,看她受不了就来弄我。在床上我起码分担了六成,不,七成。”
“那也是你贪嘴啊。得了便宜还卖乖。蕊珠还说我只疼你呢,和你做得多多了。”
“她自己羞答答放不开怪谁?”她得意起来,“再说正妻当然要多占点便宜。”
他拍了她屁股一下,“就你聪明。”他转而问:“对了,除了我以外,你和蕊珠还有什么朋友没有?”
“没有了,有夫君和妹妹就够了,我们还受天庭灵山追捕,朋友越少越好。”
“不会觉得闷吗?”
“不会啊,夫君的朋友便是我们的朋友,有大圣,有花果山,还有狼族,够了。”
“说到狼族不知红鸾怎么样了?”
宁婴心中一凛,试探道:“你想她了?去寒地城找她就是了。”
“没有,只是老梦到她不知为何。”
“她真是你的真命天女吗?”宁婴酸溜溜地道:“可没听你说梦见过我们。”
“哪里没有?天天把你们放在心里的。我只是在想,红线已经解除,红鸾应该不会再想我了吧?”
“我看就是红线解除,你要想娶她,她也非你不嫁。”
“此话怎讲?”
宁婴本是说句醋话,她机智地意识到可能露破绽,道:“因为夫君讨人喜欢啊。”
可惜她语气转得生硬,眼中一丝慌乱更是被他敏锐捕捉到了,当下也不点破,道:“我只要讨你们喜欢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