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六一行三人，到了老马的家里。

老马家里十分大，大的部分主要是马圈，房子倒也不算大，也不够气派。

毕竟在这村庄，自然跟城里比不了，不过在这小小的拴马庄，老马的房子已经是非常好的了。

待到坐定，胡六率先开口：“老马，现在是什么情况呀，我跑了一天过来，可就是想要几匹黑鬃大马呀。”

老马收敛了笑容，眼睛低垂，一副不太在意的神情。

“胡掌柜，现在的难处，你也都清楚，我跟你合作十多年，怎么会有钱不赚呢？”

“你只告诉我，我要买大马，你能不能给我搞到？”

看到胡六十分坚决，老马定了定神，稍微严肃了一些，对着胡六说到：“胡掌柜，官府不让，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一个普通牧民，还能维康官府的命令？”

胡六内心气急，这货是不见兔子不撒鹰呀，跟老马合作了十多年，现在求着办个事居然这么难。

而且庞无际在旁边，办不成那不是丢脸丢大了。

“老马，我在之前的基础上，每匹马加一百两银子，我也不多要，我们三个人，正好要三匹马，可以弄到吗？”

老马抬头看了胡六一眼，很认真地说道：“一百两？是挺多的。”

也没有后话说行还是不行，不过这句话却让人感觉不到一百两挺多的，看来行情不一样了。

“老马，我跟你合作都十多年了，这个关头你可别耍我，我能赚钱，还能少得了你的吗？你直接说吧，加多少才可以把马买走？”

老马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等的就是胡六这句话。

“胡掌柜，这情况艰难，你也是知道，不是我不卖给你。我就算卖给了你，你想要带回去也是不容易的。”

胡六不以为然地说道：“别人都是怎么带到宋国的？我照着做就可以了。”

“胡掌柜，我跟你实话实说吧，现在买卖一匹马，你可以赚许多，当然我也可以赚许多。只不过这都是刀头舔血的生意，我是拴马庄本地人，如果被抓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这一大家子，那不就都是重罪。”

老马先说出了自己的担忧，看着对面三人环视了一圈，继续说到：“现在往宋国买卖马匹的大多是亡命之徒，当然也都是赚大钱的人，现在我们拴马庄本地的圈养马匹大多已经登记造册。

每一匹的进入活动，官府都会定时检查。如果有问题可是找我们的呀。那些走私的马匹都是还没有登记造册的，这些基本不再我们自己的马圈或者私人马场。

那些没有登记造册的基本上可以算得上是野马，所以就可以流出，这样的马你要吗？”

庞无际直接接下了这句话：“当然要啊！”

胡六和老马没有说话，庞无际看了看二人，这个里面好像有点问题。

“小伙子，看来你对野马不太懂呀。我们虽然有接触过这些马匹，不过没有训话，给你你也带不走，何况还要避开官府检查。这样的马匹短的话，一般半年可以驯服。”

庞无际有些不好意思，原来症结在这里呀。

庞无际看着胡六也低下了头，突然感到有些泄气。

这两位都是常年做马匹生意的，连他们都没办法，那大概就是真没办法了。

胡六看到庞无际有些不甘，自己心里也感到不爽，依然跟老马提要求。

“这样，老马，要不带我们先到你的马场看看，还有明天的野马也带我们去看看。”

“我的马场可以带你们去，不过要官府在我们拴马庄有安排了许多人巡逻视察，只能等晚上再过去，免得引人注目。”

就这样，这场不上不下的谈话，让庞无际更加不爽，这相当于什么成果都没有可是不行。

老马给胡六这三人安排了两间厢房休息，胡六作为老板单独一间，庞无际和余青牛作为跟班共用一间。

不过三人还是聚到一起商量刚才的情况。

庞无际心有不甘的问胡六：“胡掌柜，这野马是完全没有办法是吗？”

胡六有些泄气，略有不满地说到：“那个老马就是个混账，野马根本就没有主人，不然他怎么不抓到他自己的马场，不过这也不是重点，驯服野马根本就不行，如果行的话，他们自己不早就驯服了。”

庞无际听到也很是不爽，原来胡六是这样对老马不满。

“那他怎么说那些野马是他的了？”

“野马场的地皮是有分割的，都是当地的牧民所有。所以地面上的马匹自然就归他们了，关键是这些马匹，他们虽然自己也一直在尝试驯服，却成功率极低，消耗的时间极长，所以就是糊弄人的。”

庞无际有点被气乐了，感情刚才那个老马在说漂亮话了。

不过现在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心里暗骂。

……

待到天色刚暗下来，老马本来准备了几个好菜，想要请胡六三人吃上一顿。

不过胡六在庞无际的示意下，坚持要先到马场看一看。

来都来了，连马都看不到，那不就等于没来。

老马看到胡六坚持，也不好拗他的意，带着胡六三人往自家后面的马圈和马场去了。

一路上确实有三五成群的人来来往往，老马也低头告诉了，这些就是在这里巡逻检查的人。

现在大多都回去休息吃饭了，所以人数没那么多。

一行人到了马场，尤其是马圈外的那些黑鬃大马。

跟虎豹营的大马是一个模样，不过这些更具有野性，虽然已经驯服，不过马场栖息地这里的马气质确实不一样。

包括胡六在内，看着写一匹匹神骏大马，不由得生出爱惜之心。

这么好的东西，在这里就是浪费，胡六想的是这弄过去得卖多少钱呀，就往年而言，老马也只是把少部分卖给了胡六。

胡六不禁感叹：“这么好的马，你东耀官府收购的话，不过二百两银子，我这边现在出五百两，你还是不愿意吗？”

胡六在开出价钱的过程中，逐渐把眼神定格在老马身上。

老马也看着胡六，咽了咽口水，这马市的行情，二人都心知肚明。

不过老马还是压制住了内心的冲动，敷衍了一番。

“胡掌柜，你可不要再为难我了。这个时候，这种事情，不是我一个马贩子可以决定得了的。”

庞无际突然发问：“马老板，我可以上去骑一会吗？”

看着庞无际一副极其喜爱的表情，这种小要求，老马自然爽快的答应了。

老马喊过来一个伙计，让他带着庞无际去骑马，还喊话嘱咐庞无际安全。

“小兄弟，你可要小心呀，虽然这是驯服了的，不过你于这匹马算是生人，如果不行可不要用强啊。”

本来有伙计照看，问题不大，不过庞无际终究是外人，作为东道主自然需要好意提醒。

这位伙计牵着马匹，这马匹上面既没有马镫也没有马鞍。

庞无际先走过去，照着伙计的意思抚摸了一会这匹黑鬃大马。

因为有这位伙计牵着，虽然马匹有点不愿意，不过也没有太明显的反抗。

这伙计看着庞无际的动作，就知道庞无际是个生手，心里还嘀咕着，那为胡掌柜为什么带这样一位年轻不懂行的人当跟班。

伙计开口对庞无际说了老马刚才差不多意思的话，让怕庞无际出事。

庞无际轻抚马背，纵身一跃，一下就坐到了马背上。

屁股落下的一瞬间，这匹马像是触电一样，慢慢地窜了起来。

“嘶，嘶，嘶。”

下面的伙计有些牵不住缰绳，急忙问话：“你没事吧？”

庞无际坐上之后非常欣喜，急忙回应到：“没事，你把缰绳给我。”

缰绳到了庞无际手中，这匹马便快速跑开了。

庞无际心中十分高兴，犹如一块石头，纹丝不动地立在马背上。

庞无际双腿紧紧地夹住马肚子，稳住身形，不让自己落下。

由于心里有些紧张，庞无际默默运转起了引气决。

这灵气从手掌中渗透到了马匹的身体里面，这马匹突然就温顺了许多。

随着庞无际缰绳的牵动，这匹马就这样随着庞无际的指引不紧不慢的在马场中转了起来。

一旁的老马和刚才牵马的伙计，都有写意外。

这匹马可是没有完全驯服好的，刚才只是想要让庞无际上去坐坐，然后马匹不受控制。

接着让伙计去制住，就这样就行了。

眼前的情形，这二人只能思考着，这匹马可能最近驯服的进度有加快吧。

这马场相对马匹的教程不算大，庞无际跑了大概十来圈，就收住缰绳让马停了下来。

庞无际这一套操作着实让场外几位懂行的人都有些佩服，又有些赞叹庞无际运气不过，似乎跟马匹有缘。

余青牛也上去试过，余青牛力气很大，居然可以凭借力气不被马匹左右。

不过骑马的流畅程度却远不如庞无际刚才的情况。

看也看了，骑也骑了，老马赶紧领着众人准备回去。

胡六试探再三，老马也终究没有松口，只是答应第二天带着三人去野马场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