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母还没明白,荊父抢先一步开了口:“可以。你看着办吧。我们很清楚他的情况,现在只能死马当做活马医。只要有办法,都比等死强。”
徐朗点点头,“麻烦给我拿些大米来,要多一些。我要在地上画个米符。还要准备一碗清水。”荆母立即着手去准备。
“我待会儿要元神出窍,你要在我旁边,寸步不离。千万记住,不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叫醒我。等一柱香之后,马上摇这个铃。”
徐朗边嘱咐颜蔚,边从包里摸出一个铜制老式铃铛。“这是招魂铃,千万不要随便摇。一定是一柱香结束之后,立即摇铃把我元神召回身体。”
颜蔚接过铃,郑重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你把命交到我手里了。你放心,我必不负你。”
荊父从二人的谈话,听懂了一件事。徐朗是拿命在救自己的儿子。徐朗比荊俊大不了几岁,也是父母的宝贝。却要为自己的孩子冒险。
想到这,荊父鼻子一酸,声音有点哽咽“小徐,我,感谢你。”
徐朗抬手制止了他,徐朗不喜欢煽情,也受不了别人过份浓重的感情。
大米和清水拿来了。徐朗开始认真的画米符。他手起米落,一挥而就,在地毯上,画了个紫薇讳。又在左右两旁分别画了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
接着他从包里掏出一些小蜡烛,依次摆到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的位置,一一点燃了。
徐朗冲颜蔚示意了一下,然后自己背对紫薇讳符,盘腿而坐,将清水放到了自己面前。
颜蔚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铜铃。徐朗双手结印,开始念经,不多时。徐朗不再出声,如老僧入定一般禅定。
徐朗顺利的进入了荊俊的元神之中。
往事一幕幕,像电影一样展现在徐朗的面前。此刻,他和荊俊感同身受。
他正站在窗前,透过玻璃,看到室内一对年轻男女在跳舞。衣服散落一地,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姿态及其浮夸。
徐朗觉得心脏像是被别人捏的紧紧的,马上不堪忍受要爆炸了一样。太阳穴突突的跳,脑袋里面嗡嗡作响。
徐朗想立即离开,双脚却不听使唤。身子像灌了铅一样,一动不能动。每呼吸一次,就像用刀子在心上划过,痛的他不敢用力呼吸。
“荊俊,我们跳的好看吗?怎么也不鼓个掌?”娇媚的女声从室内传来。
“愣着干嘛呀,去把柜子上的红酒拿过来,咱们一起喝一杯。”是那个男人。
徐朗恨不得冲上去,把这对狗男女踹翻在地,狠狠揍一顿。可是,他却不听使唤的拿了红酒,默默打开,送了进去。
徐朗觉得很奇怪,他感受是真真切切的。那种屈辱感,绝对不是吃醋。那种心痛,也不是因为爱,而是源于一种绝望。
既然如此,为什么荊俊不选择离开,而要在这里继续被羞辱呢?
徐朗进到房间,把红酒放到桌子上,仍然默不作声。二人走过来,丝毫没有羞怯感。这肯定不是荊俊第一次承受这些了。
女人坐到了荊俊旁边,她翘起二郎腿,熟练的点燃一支烟。深吸了一口,对着荊俊吐了几个烟圈。
徐朗恨不得一巴掌拍在她的命门上,打死她才好。他感受到了来自荊俊心底的羞愤难当。
徐朗也只能想一想而已,实际上他什么也做不了。
“明天你去公司给我送午饭好不好?我们公司新来的同事,很想认识荊少这个痴情种呢。”女人双手搂住徐朗的脖子,微微偏着头望向他。
这个姿势,女人有一半的头发覆住了脸庞,露出半张漂亮的脸。微微歪着脑袋加上天真的表情,让人很难想象这是个蛇蝎女人。
只是那双眼睛,出卖了她的内心。眼尾上挑必多淫,眼神虚浮纵欲过度。而且带着冷冰冰的恨意和赤裸裸的不屑。
徐朗心想,荊俊再没有脾气,好歹也是条汉子,必定会推开这个死女人。
徐朗万万没想到,自己,不,是荊俊,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一句:“好。”
徐朗觉得又诧异,又恶心,简直不能形容自己的感受。徐朗觉得自己的脸都要丢尽了。
男人突然出现在女人的身后,一把将她拉倒在自己怀里。他冲着徐朗挑衅:“荊俊,谢谢你的酒。现在请你看电影啊,很精彩的。”
徐朗倒是无所谓,在他看来,这对男女和路边的野狗没啥区别。他更不会因此心有任何波澜。但是,荊俊不是啊,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男人,怎么能忍受的了?
荊俊连眼睛都没眨一下,他羞愤难当,身体直打哆嗦。但却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二人终于从地上爬了起来。
“荊俊,你不是从小到大事事都比我强吗?你不是永远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吗?看别人做这种事,什么感觉啊?”男人一脸得意。
“荊俊,我还是爱你的。可是你不给我机会啊。我们还没结婚呢,你就非得认定我给你戴绿帽子了。没办法,我只能给你多戴几顶了。”
女人捡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慢慢穿。
徐朗忽然明白了,这个女人,就是荊俊的前女友,而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姓曹的。
好啊,一对狗男女,狼狈为奸。把一个好好的孩子,活生生的折磨致死。徐朗恨不得立即召唤五雷,把眼前两人劈的粉碎。
“明锐,你找这个大师挺厉害呀。荊俊现在就像我的一条狗。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让他吃屎都不敢放个屁。”
“怎么样,跟着本小爷也不算你吃亏吧?爷如果高兴,随时可以让他变成一条狗。”男人很得意。
徐朗突然明白了,二人对荊俊用了厌胜之术,就是“巫蛊之术”。怪不得荊俊毫无反抗之力,不是不想,是无能为力。